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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甜

回到家,黎灿像往常一样去洗澡。

肩上搭着微微湿润的毛巾,额前的碎发还在滴水,满不在意随手用毛巾擦了擦,吹风机刚插上插座,似是想起了什么,又用毛巾擦了一下头发,打开房门,这时候黎母正坐在客厅看晚间肥皂剧,自己的书包静静的躺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见自家儿子从房间下来不免觉得有些新奇,平时回到家,都是直接回房间洗澡做自己的事很少下来的,要是备有宵夜就叫他吃,吃完了再上去,“你找什么呀。”

“妈。你吃石榴吗。”从书包里拿出林繁给的石榴。

“你买的,怎么不多买两个。”

“不是我买的,同桌给的。”

“这石榴真大,我帮你剥。”黎母觉得新奇,自家儿子很少显出对某种食物有什么兴趣,黎灿很多时候吃东西都是为了填饱肚子,从不挑。

黎灿还是拿在手里,摇摇头,“不用,我剥。”直径走向厨房。

不够几分钟,黎灿就端着两碗出来,把多的一碗放在黎母面两前,白瓷碗盛的鲜红欲滴的石榴能让人垂涎不自知。

“这石榴看着真不错,我不想吃那么多,把那碗少的给我吧。”

“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碗递给黎母,“我回房间了。”

“赶紧吹完头发别感冒了,早点休息。”

黎灿轻嗯了一声。

轻轻把碗搁置再床头柜上,旁边还放着一本林徽因的诗集。

突然不想看书了,把头发吹干,又端着那碗石榴,走向了阳台,懒懒的躺在摇椅上,今晚的月色很好,阳台上没有开灯凭借的月色视物也能看到明明白白,惬意的吹发丝微动,一下没一下的捻着碗里的石榴吃,刚刚即使剥皮的时候很小心,还是无可避免弄破沾了些汁水在手上他的皮肤本来就白,娇红的石榴汁沾上指尖显得手更加白皙精致。其实两碗石榴都是一样多的,他没忍住在厨房里吃了一些那碗的,以至于黎母后来以为是刻意分的。

一个石榴分成了两份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还是很快就吃完了,难怪杨骏他们后面都抢着要,石榴是真的很甜汁水很足。

要是今天他没有因为有事耽误了上学的时间比平时晚到一些两人碰不上,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把那袋沉甸甸的石榴提上去呢。

另一边的林繁在洗漱完后,爬上床,兴奋的滚来滚去,今天和黎灿说了比以往更多的话,还和他一起提东西,虽然时间不长,但两人的关系也靠近了一些吧。

趴在床上荡着脚给江静发信息。

‘石榴好吃吧。’

不知是不是到了查寝的时候了,人都卷进被窝里等得昏昏欲睡了才回信息。

‘好吃,好甜。’

‘嘻嘻,好甜,像我一样。’猫猫,jpg

‘滚呀。’jpg

‘不说了,我睡觉了,’老头叼花祝好梦,jpg

灯关掉了,月光透着落地窗窗纱照射进来,昏暗不清的光线。

晚上下自习课他们并肩走的那一段路,路边没有什么遮罩物,皎洁的月光也是这样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不知道石榴他吃了没有。

“怎么起那么早还没七点。”黎灿在餐桌慢条斯理吃着早餐。

“年纪大了,觉少,我看你不用起那么早,你学校的早读走读生可上可不上。”

张阿姨端来一杯温水给黎母。

喝一口润润嗓接着说道:“你这个年纪就是要多睡觉才长身体,你以后就不上早读课了吧,大不了给你安排一个司机接送,不用每天都骑着自行车。”

“放假有的是时间我睡懒觉,我每天回家洗澡洗漱就睡觉,比你还早,睡眠时绝对充足的。”

“我吃饱了。”背上书包走向院子去推他的自行车。

来到学校,校门口人来人往,黎灿在人群中寸步难行,但是进到学校里就轻松了。

林繁今天来得早,又给江静带了早餐,在厕所里江静吃着早餐,两人小声说着悄悄话,昨天没机会回家后觉得发信息体现不了她的喜悦,所以特意留到今天现在!

“我刚坐下,想着休息一会,他就出现了!”

“卧槽,真命天子降临,丫头你一定开心死了吧。”江静努力和咽下口中的食物积极回应,情绪价值满满。

“那袋石榴死重死重的,要不是有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是后面碰上了宋明那小子坏我好事,不然我都会和黎灿一起提到教室的。”

“哈哈哈哈哈,宋明是好人,不过这件好事当事人不领情。”

“他是好人,但是希望还有下次像昨天那样的话,我希望不会遇到他。”林繁懒懒靠在墙上。

江静把最后一口放进嘴里咽下,林繁顺势从口袋里掏出饮料“家里的旺仔喝完了,我给你拿的是维他柠檬茶。”

“没事,孩子不挑,你也是个好人。”

林繁听到此话不屑的切了一声附上一个白眼。

静静的等着江静喝饮料的时间,脑海里又浮现了昨天的事,江静在一边看着林繁一副少女怀春的笑,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真的好喜欢他。”林繁猛地抓住江静的手,措不及防的一句如此正经表白,江静冷愣了一下,她早就知晓她的心意,但是像今天这个郑重说出喜欢还是第一次,看着林繁熠熠生辉明亮的杏眸,眉梢都泛着喜意。

“那去追吧,我看好你。”林繁此刻的少女心就更昨天吃的石榴一样甜。

两人并肩回教室,现在已经不用像开学那样保持距离,像普通同学一般一起走了,林繁也已经几乎认识完所有同学。

到教室门口林繁不自觉地脚步一顿,江静顺着她的目光,黎灿果然在那。

林繁对上江静戏谑的目光,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进去吧。”

最后还看到江静动着口型说:看好你。还调皮的眨了一下眼。

黎灿这时没有在看小说,桌上的书整整齐齐的摆放,面前摆放着小一叠试卷,目测应该又5,6张,走到座位时,好像是正好做完了一张,拿起来放在最下面,开始做新的一张,黎灿刷题的速度很快,扫视一眼后,直接写题目都不看第二遍,只有大大题才停下来思考一下,林繁看他这这个速度心里猜测,应该是普通的试卷。

林繁抚了抚耳根,把等一下要背的单词表拿出来,瞄了黎灿一眼,“石榴你吃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林繁的错觉刚刚他的手好像顿了一下。

黎灿沉浸在刷题的世界里,连林繁回来都不知道,冷不丁听到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又立马回答:“吃了。”

“好吃吗!”

“很甜。”

林繁听此莞尔一笑,“每个都是我哥哥亲手挑的。”

还以为是你挑的,黎灿在心里想着。

林繁看黎灿手没停过就没再说话打扰他。

林繁这段时间真的是龙颜大悦,在同学和老师面前从来都是笑意嫣嫣的模样,待人有礼亲和,安静话少,说哈也是轻声细语,成功的和班里同学熟捻起来。

江静还跟偷偷跟她,女同学一致认为她是文静的乖乖女,甚至跟她说话都会不自觉地放小声音,江静说这个话笑的不能自已。

林繁骄傲反驳摆手道:“说明我伪装得很到位,不,我就他妈是那个样子。”

轻轻的翻动书页,周围响起嘈杂琐碎的读书声,每个人读都不一样,林繁也在心里默念,手边还放着本子一边默写。

黎灿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算着,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阵轻声柔和的背单词的声音,林繁不自觉地读出了声音,更平时说话不一样,她此时语速很快,口齿清晰,在这样嘈杂地环境里,黎灿对她读出来的单词听的清清楚楚。

二十分钟的早读时间,黎灿把桌上的卷子写完了,很简单题目,头两张的试卷认真写完了,后面的卷子选择题填空题都不写,只是做了大题。

靠椅背揉了揉后颈,林繁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今天刚刚背的单词,林繁也不自觉地往后靠,活动活动肩膀,脑子里不断循环着背过的单词。

林繁的椅子再靠后一点,他们就并肩了,即使有点身高差。

肚子饿!!到了第四节课林繁已经有点就听不进去老师说的内容了,把杯子里剩的半杯水喝完勉强抵消了一点饥饿感。

等一下,她要第一个教室,她要回家吃饭!!!

三,二,一!!

铃声响起。

老师也说了下课。

林繁猛地站起身,椅子移动发出——嗞一声。

要不是下课这动静,说不定全班人都得看过来。

黎灿还是第一次看到林繁下课有那么大的反应,当他看向林繁的时候,林繁已经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走的极快,甚至顾不上跟江静她们说再见。

“陈叔,开快点,我好饿。”

林繁小跑出学校的这一段仿佛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瘫倒再后座上。

“好叻。”走得快这时候人不多,上了车就可以走了。

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食物飘香的味道,把书包丢小沙发径直往餐厅走,可乐鸡翅,糖醋排骨,清炒时蔬,清蒸鱼,都是她爱吃的!!

周姨站在灶台前,上面还炖着汤。

“今天回地比之前都要早,饿了吧。”

“是呀,好饿。”

“去叫你哥哥起床一吃饭吧,汤也好了。”

“还没起床。”林繁感到不满,她都上了半天的课了,林瑜居然还没起床。

林繁叩响林瑜的房门:“哥,起床!!”

“你起了吗!”

房门被敲的梆梆响。

房内的林瑜窝在被窝里,动静闹的那么大,他不想理会,皱眉双手把被子拉过蒙住自己想以此隔绝声音,但都是徒劳无功。

咯哧——,林繁打开了房门。

“起来!都十二点了!快点起来吃饭。”

林瑜毫无防备,身上的被子被拉开的一大半。

被吵醒,被骚扰,心里一股怒火,眼睛睁不开,把被子拉回来,闷声道:“滚!!”

“你快起来吃饭。”林繁改成了策略。

深吸一口气,把鞋子踢掉,跳到床上,趴在林瑜边上,大声喊:“起床!!”少女声音清脆,拉高音量攻击力不是盖的,魔音绕梁不绝。

林瑜没法,只好说“知道了!,你滚,我马上下去。”真的很想把林繁揍成球踢出去。

“好的~快点噢。”

林繁小口小口地用勺子喝着汤,刚出锅还很烫,刚刚在她哥的房间闹了这么一下感觉更饿了。

林瑜睡衣都么没换,宽松纯白地睡衣,头发蓬乱,眉眼还带着几分困倦少了几分凌厉,此刻两兄妹要是站一起至少有七分像。

林繁眼神尖利,林瑜睡衣虽穿地整齐,但是扣子有两颗没扣上,露出锁骨地一小片皮肤,有着梅红红斑块。急切问道:“你锁骨那是怎么了,怎么红红的?”

林瑜顺着妹妹目光发觉后一惊,急忙把扣子扣好,又淡定道:“被子太久没晒了,有点过敏,挠的。”

“那为什么只有那块是红的?”

“这的皮肤嫩。”

“噢,我房间有前两天晒过的被子,等一下我拿去给你,过敏药我也有。”

“嗯。”

林瑜慢条斯理的喝完了一碗汤,刚睡醒不饿也没什么胃口,用餐巾纸擦了擦看向林繁。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好饿,超级饿的,上课的时候想把书本啃了。”林繁在家也不顾及形象,含着食物狼吞虎咽道。

林瑜起身又给林繁盛了碗汤。

正好林繁碗里的饭也吃完,顺手也给她盛上了,喝了口汤缓和了一下,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林瑜细细的给她挑开鱼刺,把最嫩的那块鱼腩夹给她。

或是林繁进食的样子令人食欲大振,他竟也有了几分食欲也动筷吃了起来。

“你干嘛去了。”林瑜端着切好的餐后果放在茶几上,林繁也正好从楼上下来。

“我给你换被子去了,被套丢去洗了,被芯也拿去晒了。”

饭饱人闲,林繁涌现也困意,吃了两块苹果后,就跟哥哥说她要去睡觉了。

“今晚不用上自习,晚饭可以晚点吃。”

“为什么不上。”

“是周六日都不用上。”

“管那么松。”

“.....学生不是畜生,监狱里的犯人都按时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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