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夏天,名为蟹取县的小地方搬来了一户村上姓氏夫妻,皆是样貌姣好的城里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和这破落的小地方格格不入,他们搬进了早已荒废许久的藻田道场居住,一番休整后热情邀请周围的邻居参观他们的新住所。
藻田道场的男主人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他在得知这对夫妻准备重开道场招收信徒时,将目光瞄向了他们的女儿。
那是个纯洁犹如天使的女孩,上好琉璃般琥珀色的瞳孔在太阳下折射出温润的目光,他被村上光的女儿所迷惑,心甘情愿交出了藻田道场的地契,在如同狗一般匍匐在村上一家脚边的同时,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女孩的容貌和村上夫妻并无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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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数田遥对我有什么想法,但是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个男性随意的轻薄,更何况现在的他无法带给我利益就算了,还占着我的床位不放。
自唇间传来的微弱痛感拉扯着我的神经,我不是一个很能忍受疼痛的人,我不是富久田保津那个神经病,我不会享受脑袋上这个洞带给我的快乐。所以,我有点不能理解数田遥为何要亲吻我?
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这么做的?
当数田遥被人从床上拉扯到地上时,他依旧还是懵懂的,胳膊耷拉在身侧,额头还渗着鲜血。
“你们在做什么?”
富久田保津单手按住数田遥的肩膀,天真的问道。
确实很天真,就是那种很纯粹的疑惑,丝毫没有被冒犯到的生气。
我有时候对这个男人真的很没办法,他不能拿常规手段来对付。
“如你所见,你被劈腿了。”我翻了个白眼,极近不耐烦。
很显然,吃醋对这个霓虹男人来说,就是只是简单的调味料,并无其他象征意义。
他哦了一声,接着单纯的极了:“你们都是我的。”
啊啊啊啊你看看这个人!!!
我抓狂了,但随之比我反应更剧烈的是坐在地上的数田遥。
他像是碰到什么肮脏东西一样,反应极大的冲进卫生间,紧接着呕吐声音不断。
富久田保津靠在门上看了会后,扭过头将目光看向我:“你有口气?”
富久田保津已经很委婉了,他将更没有礼貌的那句你嘴臭吗咽了回去。
然而这一点点温柔女孩并没有体会到,巨大的棕熊抱枕凌空飞过砸在他的脑门上。
“富久田保津,单身三十年不是你的错,生了这张毫无遮拦的嘴才是你母亲的原罪!”一语双关,国文满分的少女一向很擅长这个。
家里两个狗男人真是够了,连带着上课时我的心情都不甚美妙。
今天黑子并没有来上课,班主任简单的讲解完后,我又开始了一天的绘画。
班长是一个有着金色波浪卷长发的美女,追求者众多。
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能嗅到她身上的气味,并不是香味,而是介于猎食者和玩弄者的味道。
她将作业放在我桌子上,朱唇勾起,“许久不见,谷唯桑,愿你有个愉快的大学生活。”
我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但我没有想到,这个介于警告和祝福边缘的话语,竟然拉开了我大学时期被孤立的生涯。
一连好几天,我的鞋子莫名其妙的丢失。
放好的运动服被人用美工刀滑烂,就连新交的作业都红墨水写上母猪等难听的字样。
“啊呀,真可怜。”她目光怜爱极了。
“明明已经祝福过你,为何还是会这样呢?”
我没有理会她,目光扫视过整个教室。
嘻嘻闹闹的教室里,有人注意到了我,和我对视几眼后又挪开目光,他们各个坦荡的吓人,完全看不出是会做这种阴暗事情的人。
“抱歉呀,或许是因为您休学一年的缘故,原本该是我们学姐的您,却成为了同学。”
“有些讨厌呢,谷唯桑总是擅自请假,好像要和我们拉开距离一样。”
“既然这么不乐意和我们呆在一个教室,为何不申请跳级?”
......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的话语浮现在我脑海。
“谷唯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交杂错乱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温暖的触感自被触碰的手臂传来。
终于回来了呀,黑子君。
我弯弯眉眼,回身抱住他。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我好像有点想哭了。”
但引起我悲伤情绪的原因并不是这些恶劣的同学,也不是这些幼稚的欺凌手段。
而是被抛弃,孤身一人的恐惧感。
因为我的生存基本条件离不开人,所以我讨厌不被人注视的我,讨厌孤身一人的我。
如果没有任何人在关注我,我会死的。
自从我步入人类社会后,就很难再被触发这种情绪。
因为不管是厌恶的,还是嫉妒羡慕的目光,他们所仇视的人都是我,(我是被注视的)
但这些不一样。
包括这些恶作剧手段,虽然受害者是我,但好像他们欺凌的主人公并不是我。
这种违和感太过强烈,强烈到我无法忽视。
这些同学们曾经欺凌的对象到底是谁?
“最近没有来学校,为什么?”我仰头看黑子。
“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请假了。”黑子握住我的手,似乎是在安慰我。
“谷唯君,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那双湛蓝色的瞳孔看不出感情,黑子一直是这样内敛的人,很少会显露情绪,但此刻,迟钝如我居然都感受到了他强烈的想要保护我的心情。
这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我埋在他胸膛前的脸浮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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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象女:能够利用“稚产灵”收集到的“思想粒子”,构建出“井”的装置。
井 :利用“思想粒子”构建的虚拟世界,是从杀意中产生的世界,这个世界中隐藏着这杀意产生者的潜意识记忆与思想。
神探:通过操作舱可以将人投入到“井”中,进入“井”中的人变成解开“佳爱琉”死亡之谜的神探,通过解开“佳爱琉”死亡之谜,可以了解杀意产生者的部分行为和想法。
仓是通过“罔象女”和“稚产灵”来侦破案件的政府单位,它最初成立时黑子才是一名大一新生,因为国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再追求篮球的他很快泯灭在人海中,路过售卖电器的店铺他在被当做展览播放的电视机上看到政府关于仓成立的介绍。
起先人们是不接受这种虚无缥缈的破案方式,直到仓真的通过“罔象女”和“稚产灵”侦破了数起案件后,人们才开始正式仓的存在。
但这些与那时候的黑子无关,他只需读完大学后找份普通的工作,安度余生便可,黑子并不是神探。
直到18年的冬天,他独居的出租屋被人敲响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有进入井的天赋。
起因是国中时期黄濑凉太的失踪。
而井的主人是他曾经的同桌,谷唯裕里。
那个流连在男人身侧的娇小女孩。
佳爱琉 ,每个“井”中都会出现的少女,每次出场都是已经死亡了的状态。神探进入“井”中时是失忆状态,直到看见佳爱琉才会想起自己是神探,并了解自己的使命是解开佳爱琉的死亡之谜。佳爱琉就像是“井”的标记一样,通过她神探才能得知使命。通过解开的她的死亡之谜,可以了解杀意产生者的想法和作案手法。
这是官方的定义。
因为是第一次进入井中,黑子也不清楚其他的井是否也是这样,总之谷唯的井很平静。
日常,没有血腥暴力,也没有人死亡,除了偶尔悬挂在教学楼天台上的佳爱琉酱提醒着他的目的。但是除了黑子,众人都好像看不到那个女孩。
黑子已经不止一次进入谷唯的井中了,但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以失败告终。
第一次是因为在开学的那天,他错过了同谷唯的搭话,世界崩塌。
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崩塌了,他摔进了地心,或许缺氧,或许摔成了肉酱,总之他死的很意外。
这个教训黑子吃了。
第二次进入谷唯的井后,他积极的朝女孩搭话,而女孩似乎也对他很熟悉,亲昵的可怕。
要知道在国中时期他和谷唯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想看两厌也不为过。
但是没过多久他还是失败了。
躺在操作室椅子上的他平静的回想这次的相处过程。
后来黑子反思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原因。
他没有和谷唯坐在一起。
于是,他死于水瓶中的图钉。
总结了下前俩次进入谷唯的井的经验,黑子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这个井,太舔了。
那串标记着阿拉伯数字三的项链静静的躺在控制台正中央,仿佛在嘲笑他舔的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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