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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又起风波

黎修然办事的效率很快,回去就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了黎鹤庆,即便黎鹤庆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是那种人,但方振衣那夜造访之后,黎斐君便一直嚷嚷着要杀掉他,事实就是如此,黎鹤庆只能接受。

黎鹤庆再一想到自己误会了爱徒这么多年,明知道他在云鹜山庄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情况,那孩子从小就过得苦,还因为自己儿子作孽落下病根,他简直心如刀绞。黎鹤庆捶了捶胸,大呼:“翁知兄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啊!”

黎修然好不容易才将黎鹤庆的情绪安抚下来,不由得疲累地揉了揉眉心。

黎鹤庆已经答应破例让方振衣进入百善庄明珠苑借阅古籍,如此一来这也算是有了转机。

第二日天刚亮,黎修然便带着添福来客栈报信,黎清枫很是高兴,拍了拍堂弟的肩道:“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去处理山庄内务。”

方振衣何其聪慧,他歪了歪头,看向黎修然道:“如此还未祝贺修然,我却是什么礼都没备。”

黎修然摇了摇头:“师叔是长辈,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方振衣似乎也料到了黎修然会推辞,便没有再多说,只默默记下,还需准备一份贺礼。

*

黎鹤庆给爱徒破了例,但这并不代表顾萧等人能进去,是以他们只送到百善庄外,便由黎清枫与匡添福带着方振衣往明珠苑走了。

没想到这次百善庄能和平解决,怒蛟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本以为有机会活动活动筋骨,看来这趟是白来了。”

顾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伤都没有好透,你又何必逞能。”

被看破了怒蛟也只是咧嘴笑了笑:“不过也不是毫无收获,顾萧,这回你可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顾萧虽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但听了也忍不住想翻白眼:“你这一趟来得倒是轻巧,按这么算,结十两酬金也大差不差。”

顾萧作势要掏银子,怒蛟按住了他,颇有些受伤道:“又说这话,我就算是让你还人情债,也从未为难过你,何必算得如此清楚。”

顾萧无奈地摇头失笑,怒蛟道:“既然如今已经皆大欢喜,我这个局外人也该退场了,有缘再见。”

顾萧不禁道:“你就这么走了?难道一点儿也不好奇明珠苑有没有救红衣佛的法子?”

怒蛟摇了摇头:“有或没有,后续的事已经不是我帮得上忙的了。”

顾萧想起他如今被赵家视为眼中钉,朋友一场,萍水相逢,不免担忧道:“……那你之后去哪里?”

怒蛟绽放出算得上灿烂的笑容:“先找老朋友算点旧账,再去找柯少爷,找到以后可能隐居吧。”怒蛟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骨哨递给了顾萧,顾萧有些不明所以。

怒蛟解释道:“需要我时,吹响它,我自会出现。”

“这……”顾萧还没来得及拒绝,怒蛟强硬地往他手里一塞,扬了扬手权作挥别道:“逐日长老借我一用,三日之后完璧归赵。”

顾萧看着两人瞬间消失的背影有些无奈,说起来他这陈年旧瓜还一口没吃上呢,全跑了!

这一下就少了许多碍事的人物,教花海棠着实欢喜,她娇笑一声,挽住了顾萧的手臂道:“在这枯等也是无聊,我们去市集逛一逛吧顾郎。”

目前来看这一切似乎很是顺利,他也应该把这边的情况告诉阿回,去逛一逛也好,顾萧自然点了点头。

待到花海棠逛累了,两人回到了百善庄,苏毓和方有为还在门前候着,见到顾萧过来,略微颔首打了招呼。顾萧问:“约摸有大半日了吧?还不见出来?”

方有为满是担忧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法子。”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的。”顾萧安慰到。

只可惜方振衣连带着黎家本家弟子,翻遍了整个明珠苑也没有找到柳成舟提到过的仙草,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如今,无异于直接宣布了他的死期,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黎清枫越找越是焦灼,翻完之后脸上紧绷的神色终于露出裂缝,他早已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命人看住方振衣后,黎清枫径直去找了黎鹤庆。

黎清枫几乎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阿祖…阿祖,你想想办法,我听说萨朗在找能中和情花三日毒的药草,他一定有办法解祭幽蛊的!”

“……”黎鹤庆叹气,“好孩子,一遇到阿慈的事你怎么总是这样慌乱。”

黎鹤庆又道:“情花三日毒乃是萨朗故意招惹,他早在是非谷闭关时就已经研制出了解药,所以,与其说他想要中和毒性的药草,不如说他是想借更多的珍稀药草来将情花三日毒提炼得更厉害……”黎鹤庆脸色凝重,“阿慈是翁知兄一手养大,可翁知兄早已脱离岐山教,若此时咱们去送药,先不说萨朗知道这层关系后愿不愿意救人,我们手里没有那么多返魂香,路途遥远,阿慈等不到那个时候。而且那岐山教一向行事乖戾,祖宗有训,为医者需至纯至善,万不可与这等人为伍。”

黎清枫面有不甘,“如今明珠苑古籍里根本没有救他的法子,岐山教是最后的手段,只是一笔交易也不可以,难道这次您又要我冷眼旁观吗?”黎清枫眼里难掩痛苦,“我们差点就失去他了,阿祖!祖训…总是祖训,难道这么多年您就没有一点后悔吗!振衣他也是您的弟子啊!”

“你…!”黎鹤庆涨红了脸色,显然让孙儿的话气得不轻,岐山教哪里是随便能招惹的,他撑住有些摇晃的身子,声音里透出一丝疲倦:“我已命人去收购返魂香…能撑多少时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阿祖…可您不是叫我们救人要倾力而为,明知道岐山教有解药为何不救!”黎清枫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您不愿意跟岐山教打交道,那好!从今日起我自愿从黎家除名,我去岐山教总不会再拖累您!”

“你说什么!”黎鹤庆重重一锤桌,整个人站了起来,一挥衣袖,庞大的气劲卷起一股邪风,将所有的门窗一瞬间都合了上去,他逼近黎清枫,眼神变得凌厉,厉声道:“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黎清枫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辜负他第二次,您拦我也是没用的。”

黎清枫拍了拍手,门从外面被人打开,黎鹤庆看到黎修然与匡添福时气得几乎是吹胡子瞪眼,“修然!你也跟你堂兄一起胡闹,成何体统!”

黎修然轻咳一声,下意识回避黎鹤庆的目光道:“阿祖,我这不是被下了套…”

黎鹤庆不明所以,黎修然略略侧过身,旁边的匡添福竟拿刀按在了他腰后,黎鹤庆怒道:“你这是何意!”

匡添福看向黎清枫,“老庄主,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师父要做的事,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他完成。”

这师徒情深更是让黎鹤庆添堵,最终黎鹤庆松了口,黎清枫带着匡添福与方振衣等人悄悄走密道离开了百善庄。方有为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人,还是百善庄闭馆了,四人才被狼狈地赶了出来。

顾萧觉得此事蹊跷,打算回客栈再从长计议,哪知道这枯等的半日竟又生出许多变故。

要说以匡添福的修为,那是断然威胁不到黎修然的,黎鹤庆稍稍一想便很快就会明白他这俩孙儿是在他面前一起唱了出双簧,只是他一时怒极,不曾察觉,等回过神来时,黎清枫早已带着人走远,他心里无奈,却又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便对黎清枫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刻意干涉了。

方振衣到了下住的客栈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知道结果以后,他便开始盘算自己的身后事,也没发现黎清枫的异常,黎清枫便看准时机点住了方振衣的穴。

方振衣有些不解,以为俩人困住他是怕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会想不开寻短见,便主动道:“我还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后面的日子我会活好每一天的,你何必如此,快把这穴道解开。”

黎清枫摇了摇头,他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明珠苑没有救方振衣的法子,那就把方振衣身上的祭幽蛊转移到自己身上,自己绝不会再重蹈覆辙!他的心上人,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他也会去救。

只是转移祭幽蛊这种事,他们都知道,黎鹤庆自然清楚,也早有防范,若自己留在百善庄,保不齐会出什么岔子,这才拿了岐山教做幌子,让阿祖以为他真的想去岐山教找救人的法子。以阿祖的性子,今日离庄后,多半不会再对他的行踪严加查探,自然也无从插手换蛊之事。

黎清枫与黎修然对视,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默契非常,黎修然立马道:“虽然明珠苑没有解蛊的法子,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延缓这蛊侵噬的时间,只是有些痛苦,这才点住了师叔穴道,还望师叔勿怪。”

黎修然平日里不苟言笑,做事苛求尽善尽美,也颇为稳重,是以方振衣没有怀疑他,黎清枫点燃了屋内的熏香,悄悄将没有异味的迷香掺入其中道:“我还需准备半刻,振衣且耐心些。”

黎清枫示意黎修然继续转移方振衣的注意力,自己拿出了药箱倒腾,匡添福守在了门外护法。

方振衣果然不再要求解穴。他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即便他已经明朗,但也能理解他的至亲之人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他多停驻一瞬,他心里触动,就算这些都是无用功,他也不会拂了黎清枫与黎修然的好意。黎修然又道:“师叔,阿祖说他在张罗收购返魂香,还希望你在百善庄多留些时日。”

方振衣思索了下道:“如今我已投身魔教,与你们牵扯过多,恐有不妥。”

黎清枫闻言道:“振衣何必顾虑,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助纣为虐之人,去魔教肯定也是不得已为之,等到你身子爽利些了,与他撇清关系便是。”

方振衣被他的话逗笑,他起先是为了监视引导柳成舟而跟在他身边,得知青莲的真面目以及血蛊的真相后,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替这些孩子们解蛊,连同青莲手里持有的半成品母蛊一起毁掉。魔教虽然声名狼藉,但却收养了那些孩子,他也无处可去,才没有拒绝柳成舟的橄榄枝,如今时日不多,离不离开魔教还有什么关系?

方振衣道:“此事说来话长,如今也不必大费周章,总之你们与我少些走动便好。”这样也不至于损了百善庄的名声。

黎清枫皱眉不满,黎修然示意他不用再劝,伸手握住了方振衣的手佯装号脉,私下里却在探查方振衣的内力。

在没有发动祭幽蛊时,方振衣虚弱得可怕,内海也是一片空空,此时又毫无防备,片刻后,他便觉得自己有些昏沉,黎修然见他如此,便知迷香已经发挥作用了,他扶住方振衣让他躺下,“师叔若是乏了便先睡下,我等备好以后,再叫醒师叔。”

方振衣眨了眨眼睛,却怎么也抵抗不住那浓厚的睡意,也许是真的累了,他没再说什么,顺从地躺下。

黎修然见方振衣缓缓睡去,终于忍不住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松了口气。他看向堂兄道:“阿兄想好了?果真要如此吗?”

黎清枫点了点头,黎修然便知自己再劝说也是无用,便道:“那你可有与添福说明?”

黎清枫轻微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这件事,黎修然不禁为堂兄的任性感到头疼,他只好道:“我会把他当我的弟子一般对待,阿兄无需担心,那之后阿兄打算去何处?”

黎清枫将自己的内力度了大半给方振衣,拿起匕首,眉头也不皱一下,便在自己腕口划了一道,这一下显然带了内劲,动作虽然轻快,但伤口却极深,几乎要见到骨头。

黎修然无奈,阿兄不想回答时,便会这样只顾埋头做事,但眼下也确实耽搁不得,他只好弯腰解开了方振衣的衣裳,露出他此刻已经愈合的胸口,黎清枫将血都淋到了方振衣胸口,原本结痂的地方突然开始剧烈蠕动,里面的东西似要破肉而出,黎修然看准时间,将刀子烧热,把方振衣胸口的新疤连着肉割了下来,露出冒着血的内瓤,蛊虫便突然兴奋起来,疯狂啃食着带血的肉,黎修然立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撒在了方振衣的伤口处,那凶残的蛊虫被粉末淋到后便发出吱呀吱呀的凄厉尖叫声,黎清枫便将手凑得更近些,已经贴上了蛊虫的身体,那只犹如蚕虫一般黑得发紫的肉虫便蠕动着钻进了黎清枫手腕上的伤口。

蛊虫转移之后,黎修然立即给方振衣的伤口撒上金疮药,又仔细包扎好,给他喂下固本培元的药以后,才有空去查看黎清枫的情况。

黎清枫捂住手上的伤口,那把刀不知何时被他压着舌头咬在了嘴里,他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目眦欲裂,面上都是扭曲的痛苦,冷汗不停地滴落。原本沉睡的蛊虫受击醒来之后,又被药粉激怒,如今终于觅得一处安乐,便百倍疯狂地吞噬,不过片刻间,黎清枫的伤口便不再滴血,祭幽蛊藏在皮囊之下,尽情地吮吸着新鲜血液,再之后便开始啃咬吞噬他的肉,原本健康的手臂竟迅速显得有些干瘪,外皮松垮地搭在上面,像一根枯枝,皱起纵横沟壑,再也无法发散生的活力。

黎清枫恍惚地想,原来蛊发时竟这般痛。

割肉刮骨也不过如此。

黎修然看着这场景忍不住眉头紧锁咬紧唇,连忙点住堂兄的穴道为他处理伤口包扎,最后将他绑在了椅子上。黎修然本想取出匕首换上专门的咬棍,可已然被疼痛折磨得神志不清的黎清枫浑身紧绷,将匕首死死咬住,甚至用力到刀背已经在他的脸颊上压出极深的痕迹,黎修然试了几次,怎么也拔不出来,只能放弃。而黎清枫双眼通红,目光不知望向何处,无声地流泪,鼻翼快速翕动仿佛要吸不上气,但他却克制着挣扎嚎叫的本能,没有发出太大的异动,黎修然不忍再看,挪来了屏风挡住,打开门对一无所知的匡添福道:“你师父为了给师叔治病,耗费了太多心力,此时已经睡下,你先回百善庄,阿祖不会为难你,明日还有早课,切莫偷懒。”

匡添福愣了一下,房间里的声音颇为怪异,他本想看一眼师父与红衣佛,结果却被屏风挡住,他踮了踮脚,黎修然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什么也看不见,黎修然惯常冷面严肃,被他一盯,匡添福不敢造次,只想着明日给师父熬些养神益气的药膳补补,便鞠了一礼道:“知道了师叔,我这就回去。”

目送匡添福走远后,黎修然吐了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可算是落了地,但不过须臾,他便立即关上门走到屏风后查看堂兄的情况。

此时黎清枫已经昏死了过去,黎修然叹气摇头,他们毕竟不懂岐山教那些秘术,方振衣身上的纹路应该也是某种秘法,拿来压制祭幽蛊,只可惜这事黎清枫铁了心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方振衣,便也没想过用外物压制,硬生生扛下了祭幽蛊的吞噬。

他替熟睡着一无所知的方振衣掖好被子,又替堂兄擦了擦汗,将黎清枫背在背上,融入黑夜,将他送到了那间小屋内,临别时,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黎清枫。他俩虽是堂兄弟,但两人出生在同一天,且他就比堂兄晚半刻钟,两人从小一起生活,默契非常,胜如亲兄弟,可如今黎清枫要彻底离开黎家,远走到连他也不知道的地方,此后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再见之日。

他虽是医者,但一向尽人事,听天命,而自己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他无法理解堂兄的抉择——为了某个人付出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也许某一天他会找到答案的。

*

顾萧回到客栈之时,发现方振衣好好地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他伸手探了探方振衣的鼻息,发现他睡得安稳,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又探了探脉,发现他内力虽然不算高,却稳健异常,便不禁猜想,方振衣已经除掉了蛊,这百善庄果然名不虚传。

方有为比顾萧后到,一进门就心急火燎地冲上来,看到方振衣睡得香甜,不禁放轻了动作,双目死死地盯着对方,不漏过任何一丝细节。他显然也发现了方振衣明显的好转,便半信半疑地伸手摸了摸小叔叔的额头,他有些不敢置信,放轻了动作拉开了方振衣的衣服,发现他胸口的伤被仔细包扎了,方有为也不敢乱动,求助地看向花海棠。

花海棠向来并不忌讳,直接伸手搭在了方振衣腕间,她拧着秀气的眉毛,一脸凝重,方有为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双手紧紧握成拳,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怎么样?”

花海棠看着方有为挑了挑眉,随即露出调皮的笑容,“蛊已经除了,好生静养便可恢复如初。”

方有为听了有些不敢置信,那蛊竟然一天时间就莫名其妙地解了?他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又有些不满,“那你皱着眉作甚!”

“唔…我看别的大夫都喜欢这样,好像确实有点意思。”花海棠笑嘻嘻的躲在了顾萧身后,顾萧满是无奈。既然方振衣已经无碍,那他们此行也算完满,顾萧不禁松了口气,便让众人今夜好好休息。

他刚躺下,却突然感觉心悸窒闷,顾萧忍不住用手按住胸口,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觉有一个看不见的重物压着他,他只能暂时躺下去,随即眼前像是被一块漆黑得透不过一丝光的幕布遮住,寂寂黑夜里,缓缓闪起一抹微弱的烛光,却照不见五尺开外的地方,但足以让顾萧明白,他此时已经不在客房里了。

[欢迎你们,我勇敢可爱的冒险家们,很荣幸我们再次欢聚一堂]

系统毫无感情冰冷至极的嗓音却在念着热情洋溢的寒暄,顾萧心里冷笑一声,并未作答,但已知道新的恶俗游戏又要开始了……

以前不可描述都在花市但因为懂得都懂的原因已注销,文中和协部分已转移到凹三。

这里简单说一下关于方振衣这条线[主要是为了自己以后修文]

徐翁知当年嫉妒心重为了得到爱人,给她的情敌[同门]下了禁蛊,岐山教虽然不像别的门派门规森严,但这种事仍然会面临极重的惩罚,于是徐翁知自动脱离了岐山教,结识了黎鹤庆,后来醒悟以后在深山老林里隐居,机缘巧合救了方振衣。

魔教内乱时黎斐君受到影响害怕自己地位不稳,打探出了黎鹤庆告知方振衣采药的地点,提前给方振衣下药[消除他的内力]又做了埋伏打算杀死方振衣,并让死士作假证污蔑他,想将他抹黑除名。

方振衣重伤之后,被村民送到了百善庄,但因为死士的指控,黎鹤庆拒绝了医治方振衣,黎清枫私下接诊,却被发现,黎鹤庆以祖训要挟,不许他再替方振衣医治。其实方振衣的内力只是暂时被化去,但是方振衣醒了以后不仅命悬一线,百善庄也回不去,甚至黎清枫也躲着他,万念俱灰之下不得已用祭幽蛊吊命,此后便只能发动祭幽蛊或者别的禁术才能使用内力,为了吊命需要返魂香才在赵长黎手下做事。平日里主要是治病救人,血蛊也是被人哄骗,他并不知道血蛊被用来在小孩子身上实验。

方慈,字振衣,江南人士。方家善用折扇做武器,门内弟子多好丹青之道,入门后弟子可获得一柄白扇,由自己题画作字,故也多好诗文风雅,但家中生变,方振衣流落在外父母皆亡,跟着徐翁知学了岐山教的蛊,又入百善庄学医,武学路数乃是百善庄的分筋错骨手以及结合了幻惑之术的岐山教的万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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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又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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