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是后天,初念一直联系不上肖寒晨,去他之前租的房子也没有人,她是生气又无奈。
刚好暑假赖明生他们都回来,就约大家一起出来玩,正好罗福也回来,初念也就不再管肖寒晨。
晚上,几人约在一家火锅店,初念先到,接着就是罗福,还带着梁日诺学姐。
“哎呀,某人现在可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远远初念就开始打趣道。
“我们有今天,你也是出力对吧,虽然出的都是反向的力。”罗福无情吐槽。
“你这种就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学姐你说是不是。”初念委屈道。
梁日诺笑着,“他本来就是这样。”
“唉,你们女人就这样合起伙欺负我。”
正叙旧,王晓彤和赖明生赶了过来。
罗福瞧了眼后面,没看见王千吉,便意味深长的笑道,“呦,你们两这样走来还挺配?”
赖明生摇头笑写以着,“你别乱说。”
王晓彤听到这话,倒是满脸笑容。
“你们这样,真的显得我很多余!”初念指着他们成双成对的样子,失望的说。
“唉,你家那个跟屁虫呢?好久没见了。”罗福抬头笑着问。
初念顿时冷着脸,委屈的撇了撇嘴,“别提了,考完试就不知道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真的是气人。”
“哎呀,你是不是惹别人不开心了?”罗福窃笑。
“才没有,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初念嘟嘴。
“那就是他不识趣,连我们初姐都敢不理。”罗福连忙安慰着。
初念也不再提他的事,后面几人开始吃吃喝喝聊天,直到十点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里,初念就跑去房间,借着刚才在饭局上,被罗福刺激的冲劲,又给肖寒晨打电话。
这次对方终于接了,还没等对方说话,初念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说。
“上次答应要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吧,你别打断我,我怕我会忘记要说什么。”
肖寒晨始终都没有说话。
“其实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总之那种感觉不是姐姐对弟弟的感觉。”
“本来我都不打算打电话说,但现在你老是神出鬼没。我就只好给你打电话了,我想对你说。”
初念沉了一口气,说出那几个隐藏在心底很久的几个字,郑重地说,“我喜欢你肖寒晨。”
等她一股脑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对面还是一阵沉默。
肖寒晨低着头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手指紧紧的握着手机。双目红肿,他捂着脸,欲言又止。最终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等了许久,还没听到对方回答,初念怀疑的看了眼手机,电话并没有挂断,不时,还会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初念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大声质问:
“肖寒晨,你什么意思啊?我都表白了,你一点回应都没有吗?”
“嗯。”肖寒晨从喉咙底挤出这一个字。他能回应什么!
初念彻底忍不住,她哪受过这种委屈,何况自己都这样,竟然得到是个这么冷漠的回复,他对自己没有爱情,总也有友情,真的这么无情?
“一个嗯是什么意思?之前你搬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然后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发短信也不回,好不容易打电话,我跟你表白,你就回我一个嗯字。”
初念眼眶酸涩,她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局。哽咽一声,继续说,
“肖寒晨,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可以拒绝我,你可以让我打消喜欢你这个念头,而不是回个嗯字。难道我的喜欢就这么不值得你多说几个字?哪怕是拒绝的话也没有?”
说完,初念的眼泪从眼眶里疯狂的涌出来,她捂住嘴巴,死死压低哭声,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堪。
“别再喜欢我了。”
他用最低沉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最狠心的六个字。
最后还是他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自尊散落了一地。
初念丢掉手机就扑到了床上,抱头痛哭起来。就算被拒绝,竟然连最后挂电话的尊严都没有了。
她把头闷在被子里,不让哭声传到外面去。她没想到会被拒绝,还是那么一本正经的拒绝,好歹他们也是好朋友,竟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初念在被子不停抽泣,甚至难以呼吸,都不愿探出头。这种痛是从心里蔓延至全身的慢性毒。
挂完电话,肖寒晨起身,穿过长长走廊,最后停在尽头的窗户边,抬头望着天上高高挂着的月亮,不让眼泪掉下来。双手紧紧地握在窗户上,直到指甲泛白,传来一阵刺痛,他才慢慢松手。
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
明明一切都好了,他想等高考结束,就找她问清楚,可是如今她跟自己表明心意,而他竟无法回应。
妈妈病情加重了,高考没有赶上。就连初念,他也会失去,他已经失去被爱和爱人的勇气。
他现在还拥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了?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可是他要是死了,他的妈妈该怎么办?所以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他只有无限痛苦的活着。直到有一天,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才能顺利的离开这个世界吧。
半个月后。
初念从B市旅游回来以后,她就每天都去美术班上课。
刚走出小区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自己面前,车窗摇下来,肖寒晨的爸爸叫了她一声。
初念有些呆滞,迟钝的回了一声。
“叔叔好!”
肖良森从车上走了下来,面色有些为难的问。
“小念。抱歉来打扰你了。叔叔想请你帮一件事。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寒晨?”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肖寒晨这个名字就再也没有在初念的耳边响起过,他删除了肖寒晨的联系方式,把他的电话也拉入了黑名单。
现在一听到肖寒晨的声音,初恋第一个念头就是连忙摇头拒绝。
“不好意思叔叔,我还是不去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初念转身就走,没有回头,她怕回头了这半个月建立好的尊严就都没有了。
她现在不想知道关于肖寒晨的一切。
可是尽管如此,那又怎样,上课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他怎么了?
晚间下课,她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一个老人走了过来,碰到她的肩膀,初念本不在意,可是偏偏余光看见那老人就朝着另一边倒去。
她一惊,赶忙跑过去扶起老人,将他送去了医院。
联系到了他的家人以后,初念才放心从医院离开,不知为何,一走进医院,她的心情开始沉重。
正走出病房,她突然停下,认真思索。
她连一个陌生的老人都会关心、问候。那为什么不去关心一下肖寒晨呢?难道就是因为他拒绝了自己?
她才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正想着她打开手机,看着那个被拉入黑名单的电话,犹豫了半分,最后还是把这个电话拉出了黑名单。
然后就开始在脑子里面预想等会儿要怎么优雅的解释这个电话。
她开始自言自语道:“肖寒晨,你爸爸突然来找我,但是我拒绝了他。我觉得还是亲自问你比较好,你怎么了?”
说完初念连忙摇摇头。又嘀咕着:
“肖寒晨,好久没有通电话了,最近还好吗?”
想了半刻,她最后还是决定,一接听就挂断,等他主动打过来。
然后初念按下拨号,前面传来一位大叔的急促的喊声,“让让!”
惹的初念抬头看了过去。
那一眼,她便看到一个留着长发,身高挺拔的男生,站在自己的斜对面。
他的长发已经遮盖住那双好看的眼睛,脸颊有些消瘦,整个人都像蜕了一层皮一样。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呼喊声,然后听到振动,他拿出手机。
“小姑娘让让!”那大叔抱着一个女人,呵斥她一声。
初念全然失了神,就被过路人推了一下,正好,与对面那男生,处于同一条直线上。
那男生也寻着声音看了过来,与她视线交织。刹那,世界都失去声音。
初念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肖寒晨浑身好似被定住一样,痴痴望着对面的女生。
半个月没见,她变得更加自信更加漂亮。
穿着一件白色兔子T恤和开叉的牛仔裙,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画着淡淡妆容,披散着长发及腰间。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稚气的小女孩,变得成熟有魅力。
让他望尘莫及。
“对不起,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初念回过神低头看了手机,再抬头,肖寒晨就淡定的走进楼梯间。
初念想也没想连忙追了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出现在医院,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
刚跑到楼梯口,初念仰头看着上面匆忙的脚步声,捂着脚大叫一声,
“肖寒晨,我脚扭了!好痛!”
说完,楼梯间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初念假装摸着脚,发出痛吟声。
随后,就见着眼前停了一个人,他的声音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可是,好像又有些胆怯和自卑。
“我去找医生!”
他正要走,初念眼疾手快拉着他的手,就往上走。
走到没人的楼梯口,她才停下。
肖寒晨低着头,也没有挣脱。
“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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