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初河是吧?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看来这事儿还没完,徐生蹊话音刚落,她就观察到宵初河微微蹙起的眉头。
看似吊儿郎当地不在乎,实际上还是怕的。
徐生蹊瞪了他一眼,站在讲台上瞥见他们憋不住的笑意。
“我现在要选一位班长,我觉得咱们高一(1)班的纪律问题该管管了,有想自荐的同学吗?是正式选,我希望大家都认真些。”
“选中的班长不是空有头衔,真正能够做到带领大家,细碎的事都要操心。我数三个数,想自荐的举手示意。不然一个个都站到讲台自我介绍完,再不记名投票统计票数。”
前排有人不愿意了:“老师,咱不讲课了?”
“这就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纪律课。连这点都做不到吗?还是那句话上学别给我混!!”
他的大嗓门音波深深波及到了所有人。
因为激动,唾沫星子四处喷溅,站在他周围一米范围内的人全部“遭殃”。
在徐生蹊的威压下,大家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选取班长时,数到三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举手。
宵初河把手举高至头顶,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徐生蹊给气坏:“自荐的人该心里有数吧。乱举手不作数!”
徐生蹊没把话说得很难听,他后来选择直接忽视。
趁同学们还没把目光转向自己,宵初河忙解释说:“老师,我是想推荐一个人。”
徐生蹊耐着性子,滚着怒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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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结了三秒。
徐生蹊还没说什么,同学之间却霎时炸开。
有些人想当班长但又没有勇气,一直在瞥旁边的人,看到底是谁先举手。
甚至有的人认为直接跳过第一个流程,还是依次做介绍好,这样一堂课就很快结束了。
宵初河举了手不说,还推荐别人。
他们自然不服气。
“余饶是谁啊?她做过班长吗?”
“哪位?还能推荐其他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你推荐我吧,我能做好班长。”
“……”
见他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徐生蹊头都大了,听到耳朵仿佛要炸开。
“都安静!你说的余饶是谁,起立下我看看!”
余饶怔愣一瞬,听见自己的名字,而全班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只好缓缓站起身子。
徐生蹊见状便朝她走了过去,是一个有点怯生生的女孩。
宵初河为什么会推荐自己呢,余饶还没想清楚……
徐生蹊站定,打量她几眼,问:“不说说你自己的看法吗?”
余饶回过神来,她能有什么想法,但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答,余饶深呼出一口气。说道:“可以吧。”
“你得有自己的主见,想当班长就自信表达,我想看到你的积极面貌。”
“不是自荐吗?他荐不算吧?老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对啊,要不然还是不记名投票?起码公平一点。”
徐生蹊完全看得出某些同学的小心思。
“刚刚我是不是说过只给三秒自荐,有人没勇气机会自然错过,没有第二次。”
话音落定,徐生蹊继续问余饶的意见。
班里的同学他大致了解过,余饶是这里成绩过关又懂事听话的那一种。
“你有信心吗,想吗?只要一句话。”
余饶还在发愣地点点头:“想。”
徐生蹊不愿浪费多余时间,很快定下了班长人选。
.
高一办公室,徐生蹊叫余饶来,拿出一份表让她回班统计大家的校服尺码,另外算好人数,等书本到了让她找几位力气大的同学去搬书。
“报告。”
“进!”
宵初河叩门进入,瞥见站在办公桌旁的余饶。
徐生蹊起身,让他站到墙角。
随后走过去,皱眉问询:“你这脸,打架了吧?”
宵初河不咸不淡回了句:“野猫挠的。”
“说谎不带眨眼,谁教你的?”徐生蹊脸色气得发青,“下午把你家长叫来。”
“他们有事来不了。”
“再撒谎?”
“说了你也不信。”宵初河勾起嘴角笑。
余饶知道他的真实境况。
几乎没有犹疑说道:“徐老师我看到了。今天早上我快到学校的时候,走得时候经过了一条巷子,巷子里是有只野猫在叫,然后我看他从那里走了出来。”
徐生蹊第一反应并不相信,但听余饶这么说。
有点半信半疑了:“真的?”
宵初河打配合:“都说了您不会信的。”
徐生蹊扭脸看他,怎么都觉得哪里怪怪的,所以他再三强调了今天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迟到的事我警告一次,但只给你三次机会,如果做比这更过火的事,一定叫你家长来。我1班的脸面不能被你丢尽!”
宵初河晃着脑袋轻点头。
两人走出办公室,宵初河停滞步子,走到她面前郑重感谢:“余班长谢了。”
“你为什么推荐我?”
宵初河假装思考,缓缓说道:“感觉你应该会放我一马。和教棍儿不一样。”
教棍儿是谁,余饶反应一阵,才知道他说的是徐生蹊。
徐生蹊手上总会拿一根教学棒,不过让宵初河说的倒是挺有喜感。
余饶没回应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自己帮他的原因并不是想为他遮掩什么。
而是大概清楚他的实际情况,找家长那件事会让他很为难。
而从他那时的话语里得知,他应该是助人的一方,不是主动找事打架。
但徐生蹊不一定想明确过程,他只追求结果。
“余班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这是还恩来了,余饶真提了要求,他痛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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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书挺累的,余饶带了几位同学去。
一次性肯定是没法拿完的,自己抱了一大摞,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
像是一座小山似的压在自己身上。
忽然有那么一瞬,自己身前的东西轻了。
宵初河冲她灿笑道:“班长,搬不动别硬撑啊!搬书这种事就该我们男生来。”
余饶见他一个人身上的负荷已经很重,但他显得异常轻松。
搬书时候连大气都不喘。
余饶走在他身侧,怕他拿的书多太重,想帮的时候却被宵初河拒绝了。
“多让我还一点,说不定之后还有需要让余班长帮忙的地方呢!”
好吧,他原来还在想这个。
余饶思索了一阵才蹦出了一句:“宵……初河,我也没法次次帮你。”
无关其他,纯粹是因为自己身为班长的责任感。
她不擅长骗人,编一个谎要用更多谎言来圆。
宵初河似乎并未听到,他走得远了,走廊处只能瞥到他的背影。
“诶班长,你跟宵初河什么关系啊?”
一位身强力壮的男同学恰好在经过时问她:“你两之前认识?是军训班的?”
余饶摇头:“不是。”
“那他对你这么好?不然他就是另有目的。”
余饶没看他,她很想结束话题。
“你和他很熟吗?”
“不熟!但我知道他,初三那年,他就是靳城街霸。谁不知道宵初河啊?喝酒打架样样行,就学习成绩一言难尽。”
“但他好像挺聪明的,虽然不学,成绩也不至于吊车尾。”
那人又说:“和他关系好的都是铁哥们儿了。”
这让余饶想起今早发生的事。
和她印象中的邻家温润哥哥不大一样,但她单纯地想,可能这是他的另一面而已。
毕竟自己和他接触不多。
看人不一定只看外表。
可能因为第一次惊艳见面,她对宵初河带有一层滤镜。
家庭原因导致他的性格改变也是件正常的事。
余饶把自己的心思藏好,小心翼翼地不打算轻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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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了书,大家就开始分发校服。
大多数学生直接把校服套在自己的衣服外面试穿。
“这里!外套小了。”
尺码都是对好的,分发校服的地方也没多余的。
宵初河话一出,却没人想和他眼神对视上。
余饶看了眼自己的校服尺码。
因为怕小,所以她上报的尺码要大不少,于是把自己的校服和宵初河的换。
“我的校服有些大了。”
余饶把自己的校服外套递给他,宵初河换上,大小正合适。
“谢了!”
“不客气。”
余饶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身后的声音再次传入。
“余班长,下午放学一起回去吧,我等你。”
所以早上上学是没等自己,还是因为有事……
“好。”
余饶答应他。
她想起刚刚那位同学的话,宵初河是有目的。
让自己当上班长,是为了以后做什么事方便打招呼。
细想的话就会很苦恼。
放学一起回家也是拉近关系的体现,但有几分真诚?
余饶余光看他。
那张阳光的脸孔出现,映照出的帅气面庞吸引着她。
宵初河发现了。
他抬头,问她:“有事说?”
他的眼睛直视自己的时候,有种其他魔力。
似乎会陷进去似的,他的眼神能摄人心魄,穿透内心。
垂眸盯住,余饶却有了和之前不同的感觉。
不是动心而是慌张。
戳透自己心灵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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