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初河最后一节自习课没回来,一直到放学依旧。
谁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余饶把椅子推回,蒙许凑近说:“班长,初哥心情不好,你不去找找他?”
“嗯,他情绪不好应该是因为我。”
“哎呦这可真不是啊!初哥就是那样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
宵初河和余饶的这条感情线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
怎么称得上半个月老吧,他们两个关系不佳,自己就是遭殃的那位。
“班长你也至少……”
“我们现在很少一起走了,我想他有自己的事要做,就不打扰他了。”
班长不会是生气了吧?
以前的热情可爱班长到哪里去了,如今可真是冷漠!
“余班长……”
初哥,这次可是你自己作的,人班长都不想理你了。
看你现在该怎么办,本来就差点破裂的关系雪上加霜,这不闹呢吗?
自己是不管这破事了,一会儿还是去找找他,别真的再一忧郁了想不开就麻烦。
余饶推着车想起有次看见宵初河站在自己的自行车旁鼓捣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推着被自己损坏的自行车和她一起找不远处的修车老大爷去修。
宵初河果然很怪,弄坏了车子再修。
这是什么道理。
花白头发的老大爷眯缝着眼睛看了半晌才缓缓道来:“这车年头不少了,不太好修。再晚些时候,都该报废了。”
“好。”
反正这车也不是自己的,刚好蹭车也有理由了。
他居然还在笑,余饶不可理解。
现在想来……
“余饶!”
听上去像是宵储的声音,不过应该不会是的吧,她没回头,那人又喊了一句。
如果是的话,他也不可能找她。
才和他见过几面,宵储不太会关注自己的。
这么想后,身后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你没听见吗?”
真是宵储。
余饶一脸不可置信,停下步伐。
“我还以为……”
“初河没和你一块?看你之前跟他聊得挺热络的。”
“他好像是不太舒服。”看宵储表情不对,她连忙解释说,“状态不好,是情绪不舒服的意思。”
“他常这样,我有时也搞不太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让他一个人静静,没多久就会回家。”
“车子——黑色老式自行车是宵储哥哥的吗?”
宵储:“对啊,哦,不过我不骑车,一般很早坐车到校,课业紧张早起晚归是我的正常时钟。”
“有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我这个弟弟从来没怎么陪过他。一直顾着自己的学业,把他都忘在脑后,他要是再争气点,我也不用费那么多的工夫了。”
宵储为什么会和自己说到这些啊,关键的是他们已经一齐走出一段距离。
“那我们去什么地方呀?”
“回家顺路,你跟初河不是这样吗?”
“这个方向不太对的。”她声音极低地说道。
“路呢直线最短,有条小路穿过就会到了。”
是哦,自己从未走过这条道路,还真不知道能经过这里回家,小路穿过去了之后,会看见一个超市,后门出去抄了近道回家。
“这条路我常走,每到夏天小径通幽很好看。”
余饶笑:“好看是好,蚊虫也多吧。这里的小道很窄,旁边的草孳出老高都能没过脚踝了。”
话是夸张了些,却可能成为事实。
走路的时候还得提防身前的杂乱枝叶,以免它缠住脚踝拉扯胳膊……
“我倒是没太注意那个。”
宵储说完岔开话题:“第一次我见过你,你就站在隔壁门外。”
他原来还记得他们见面时候的场景。
一帧一帧慢速画面的呈现,仿佛又看见那道身影,心再次小鹿乱撞起来,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宵储哥哥了,还以为你是……”
以为他是宵初河,他们家只有一个人。
毕竟连名字都很相似,才会分辨不清。
“怎么了吗?”
“没什么。”还是不能说,不然自己真的会好傻,谁听了都不会信的。
“你找过我?我听初河说的,是有问题想问吗?”
话都说到这儿了,自己要是什么都不说也不合适,不过宵初河真的和他说了那件事啊。
她捏着手指捏了会儿,如何开口呢。
“是东芃,她想要你的回复。”
宵储恍然,定了定神并不回应她说的话。
反而先说:“四中校园帖的事你知道吗?”
“啊?”她音调更低,保持沉默。
“看来校园帖是真的,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管好他。所以我一直在观察你们的关系,现在可以印证。”
印证?自己有说什么吗,余饶不太清楚,她是在和他说东芃的事,怎么突然提到了自己和宵初河,她的思绪也是一片乱,压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作何解释。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是帖子上胡说的,我也不太明白会传成那样。”
她万分紧张焦急地想说清了来由。
“谁说不是?”
那声音是混含着吐出。
“班长给你的糖。”宵初河骑车横在两人面前,直接从口袋掏出什么便随手一扔,却叫宵储接到了。
“你这么扔东西,人家能接的到?”
宵储把一颗上面缀着爱心的棒棒糖轻轻递给余饶。
宵初河垂眸,周身是低气压萦绕,故意拿着腔调:“无论是走小路还是绕大路,最终都会有交汇点,是吧哥。”
宵初河将书包卸下,斜挎在肩头。
嘴巴里含混的恰恰是糖果,宵储问:“就两块儿?”
“糖是留给失意的人,而且我也没有想到哥你也会在。”
宵初河的言语里不咸不淡,却夹了些许火药味儿。
宵储知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不与他做无谓的争辩,自己关心的从来无关这些。
对此上心无非也是为了他能好好把重心转移到学习里去。
真让他误会,醋意爆发起来也是自己不能承受。
这辆车子被宵初河折腾得坏过一次。
很快修好后宵储就没太在意。
这回自行车又到自己手中,宵初河说要和余饶有一个单独空间聊天。
宵储反倒是成了推车的,在三人间是被边缘化的那个,书包顺便也帮他拿了上去。
这小子谈起恋爱来连自家人杵着都嫌碍眼。
宵储脸上乐着,心里早把他提前骂了一顿:“时间别太久。”
宵初河懒懒地哦了一声,再没其他表达。
余饶还把糖攥在自己手心里,没吃。
他越来越没办法搞懂他的意思,道过歉了也,自己可以走了吧。
然后书包带子被他扯了回去,宵初河把她拉回自己身边。
她后退几步,步子捣得极快,差点就撞到他怀里了,还好站稳了。
转过身后她的表情异常认真。
严肃地像是刚做完试卷交卷后的忐忑不安。
宵初河帮她把糖果的包装纸撕开,这办法依旧是蒙许告诉自己的。
什么事情就怕有隔夜的怨。
余饶很容易认真,他担忧自己这件事情做得太过,甜食是治愈心情最好的良药,跟何况余饶曾亲口对自己说过喜欢甜食。
余饶接过,糖放进嘴巴里面。
是橙子口味的,后味带着一股清甜,他问是不是好吃。
她点了头。
“我今天话多了,班长别太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和神态实在吓到了她。
虽然自己很想原谅他,但他真的好凶。
所以她不敢直视他。
宵初河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你要是不说话,我会继续说到班长说话为止。”
重复了第四遍……
“算了,你也没做错任何事,是我不应该。”
“班长,真不是你的问题。”他再三说明。
余饶对宵储解释校园帖的事情是跟自己赌气呢还是事实。
这事儿他更在乎。
宵初河:“再说,我哄班长是应该的。”
余饶从小区的长椅上起身。
“你的脾气不是差,是遇到不顺心的才要发泄,我早就不怨你了。”
这么聊完算是聊清楚了。
坐下说了有十分钟了,再待下去似乎没有必要,余饶想走了,语调都很急迫。
“我得回去了。”
一双忽闪的大眼眨巴着,再次猛撞进他的心内。
自己还能怎么办啊?看她这么可爱的份儿上,还是放她离开好了。
别再闹些不愉快,他可不想。
他俯身和她视线平齐,半讨好地语气说:“那班长原谅我了?”
“其实我一直也都没怪你。”
说得很是诚恳,自己也不好总拦她。
余饶在离开之前,对他徐徐说道:“我知道徐老师说你会不开心,他可能有一些话说得很重,不太好听,不过该是为了你好,我不想说的但是怕你会想不通。”
她的一番话并不会让他消气。
对他好有很多种方式,他能接受。
但教棍儿徐生蹊不同,字字锥心刺痛不说,刻板印象、非常轻易地对一个人下定义做判断。
宵初河没那么傻,好坏他分得很清。
生气不是因为自己耿耿于怀。
他不再辩解:“懂了班长,走了!”
他送余饶到门外,她回过头说:“你不用送我了,就几步路阿。”
“我看你进去再走。”
“拜!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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