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他也不一定会听阿。
孔尖请求:“班长你就帮我们解开误会就可以了,没别的要求真的。”
学委经过时,间接把根本原因告诉孔尖。
“你不知道班长跟宵初河的事吗?还猜不出来。”
提示的这么明显了,他应该不会再犯糊涂。
“不是,这事儿跟班长没有关系,估计是从上回打篮球的时候开始的。”
孔尖还在回溯之前的种种,微叹出口气示意余饶。
对于他们之间的谈论,余饶倒是想个看热闹的人。
跟自己确实应该无关,什么事情都扯上她的话,未免太夸张了些。
或许宵初河对她有些好感,那也只是基于朋友之上的一丝好感。
其他的并没什么的,大家都过于脑补了,才会这样。
今晚林芹跟余承唤有工作在身,余饶只好自己放学之后到楼下小卖部买些零食,林芹特地交代晚饭一定要吃好,也还有饭,余饶打了米饭和两份菜,一份肉菜一份素菜外加例汤。
端着盘子坐到一个墙角,不少住宿生一会儿会来吃饭,这里倒是安静一些。
不一会儿,宵储突然出现,余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确实是宵储。
寸成骏:“每天我们可是大量用脑,不吃点有营养的怎么行啊!你回家也只能吃泡面还有速食,谁能想到大学霸一点儿生活技能都没有啊!”
分不清寸成骏这是吐槽还是挖苦,总之,宵储和他解释了一番,又道:“我妈回来了。”
“哦又走了?”
“她这次不会走了。”
“阿姨以往不都是?”
“工作直接在靳城找,不过她回来大约也是因为我弟。”
“宵初河?不该吧,我记得顾阿姨不喜欢他。”
“那是表面,说到底不会不管他。我到食堂吃饭是因为锅坏了。”宵储说完摊手一副无言的表情。
寸成骏疑惑:“你不出去吃点别的?”
“速食还是泡面?我弟鼓捣着做饭。今天怕又要炸厨房了。”
“不至于吧?啊真的?”
寸成骏边走想起了件事,冲宵储说:“不过今下午那马尾辫女生是谁,高一学妹,跟你很熟的样子。怎么?学妹送情书了还是勇敢告白了?”
“别胡说。”
“我还觉得奇怪,什么人能够撩动你的心弦,你可是对这种事完全无感的,话又说回来,送你篮球那个是今天找你的学妹吗?”
“不是。”
寸成骏嬉皮笑脸,偷着乐道:“两个啊?够可以的!哪回你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是初河班的,跟我不太熟。”
“那让你弟介绍认识也可以。”
宵储无奈看他:“就那么想认识?背你的书做你的题。”
“活了这么大,我还真没谈过恋爱,你就算是可怜可怜我,是来自母胎单身的好奇罢了。这都不成全?”
宵储故作沉吟:“我该拿什么成全你?”
唱歌词呢这是。
哼哼唧唧的但音感不怎么好,难听得不要不要的。
“宵储你别逗我,我说认真的。”寸成骏说完,眼神忽然看向一处,坐在食堂角落的余饶。
“宵储!宵储!”寸成骏喊他结束,“那边,你学妹也在!”
果然是她。
寸成骏拍了拍宵储的肩:“我帮你打饭,你去吧。”
那意思是给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直接把他推向了余饶。
她没跟初河一起回去吗,带着疑问宵储走向余饶。
她其实听见了他们大致的对话,也看见宵储,装作没见的样子淡定吃饭。
“余饶。”
她抬起头来,显出诧异。
“你怎么没回去啊?”
“我爸妈不在家,家里没饭吃,想着就在食堂好些。”
宵储站定,这边寸成骏已经盛好饭过来,落座在她旁边的一个座位上。
“我们坐其他地方。”
“宵储,就坐这儿吧。”寸成骏还未仔细看过余饶的模样,宵储提醒他。
“别打她主意。”
“你们不是不熟吗?”他反问,就快诈出两人的真实关系。
“初河喜欢。”
“宵初河?那够呛,看来我们都没机会了。”
寸成骏说得极度悲观,宵初河是四中最难管教的学生,所以退缩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两人仍旧坐在了余饶身边,除了宵储,另一个男生是坐在教室前排的。
就是问得找的宵储。
但有陌生的人在,余饶有点不太自在,宵储看出来了,就没多说话。
余饶更多是因为紧张,过于的紧张会使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趁他不怎么注意的时候,就偷偷地觑他,宵储怎么也在食堂,原因她没过问。
吃过饭以后,宵储想送她一起到家。
转念一想,宵初河可能因此会多想,只好作罢。
等余饶刚走了出去,这边手机响起。
是宵初河打来的,她还有些意外,宵初河在听筒那边直接说道:“班长会做饭吗?”
“多少会些。”
“我妈还没回,你帮我个忙。”
听这边沉默良久,宵初河又说:“班长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
余饶哦了声,但不只是因为奖励,而是她在思考,如果是林芹在家,她肯定是持否定的态度。
但距离她到家起码还需要两小时后。
就帮个小忙也不难。
思虑过后,余饶打算帮他。
.
蹬蹬蹬上楼,宵初河给她开门。
脸上的笑意挂着,就没下来。
原本因为孔尖他很生气,余饶来了,气也就消了大半,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
案板上依次的食材切好,青椒瘦肉、成功打在碗里的鸡蛋。
在做饭前,只剩最后一个步骤没有完成。
他拿起顾林苓挂在墙上的粉色波点围裙,宵初河装作自己够不到围裙拉链:“班长帮我一下。”
系好脖子和腰间的围裙带子就行。
余饶先系了腰间的,脖颈处的她还有些够不着,宵初河十分配合地身体半蹲,让她可以踮脚向上够。
余饶小心翼翼地抓起裙带缓缓系上,绑了一个蝴蝶结。
终于系好,踮脚时间有一阵子,双腿酸胀得紧,落地一瞬膝盖打弯,差点崴了脚。
还好在将摔倒时,宵初河扶住了她。
一只手直接揽过她的腰,促使她保持平稳。
余饶焦急就会双手到处乱抓,害怕摔倒。
所以右手便勾住他脖子,稍一用力脸凑得很近,近到下一秒钟就能直接亲上脸颊,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到怔住。
宵初河眼波转向她,助推她将腰扶了起来,在拉扯间,两人眸光相对,余饶吧唧一口亲上了他。
他箍紧她,心脏几乎快要爆裂,脑海涌过一丝冲动。
继续汹涌地无法克制。
本来可以顺势再进一步,还是放开了手。
虽然只是脸颊,但余饶真的没有这么亲密接触过一个异性,吓得近乎要哭了出来。
恰恰就在刚刚,顾林苓回来了,撞见这幕。
还说什么不会追女生,这才多久,亲都亲上了。
顾林苓:“初河,这位就是余饶同学吧。”
这会儿听见顾林苓声音,宵初河才依依不舍地将手彻底抽离开她的腰肢。
抽离过后,思绪还在扯……
在入定的状态时,竟还兀自迷醉了一阵。
顾林苓早就看出宵初河心中所想,也不戳穿,见小姑娘现下窘迫的样子,急忙拉着她的手,以作安慰。
“初河,你去洗点水果。”
余饶身体都是隐隐发颤的,究竟是做了什么,把人家吓成这样。
余饶还在入神,不是一场梦。
是真实存在的,是陷入了另外一场迷思。
自己并非故意的,余饶委屈巴巴的。
说不出是吓的还是其他,眼里泛着一汪泪光,闪亮的蕴着水汽。
顾林苓:“初河快点,人都等急了!”
借着这个话的势,说的是另一番意思。
催促和厉声也要让他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女孩都羞得不行,怎么好让她哭。
自己这孩子也是不懂方式,莽撞直白都能吓跑她。
在顾林苓看来,就是宵初河自作主张的小心思,两人亲上绝对不是意外。
可以说这场浪漫是刻意制造出来的。
宵初河算是开了点窍。
“初河要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愉快的话,我帮你说他揍他!你别担心。”
差点忘记正事,但余饶还在尴尬中。
宵初河端着水果实际是讨人来了:“妈商量个事,吃完水果我们还有事。”
“想找帮手?一会儿了我教你,你要是再毁坏一只锅,我可不止骂你这么简单!”
上手打这种事情宵初河没少感受过。
“我想单独跟她说会儿话。”
顾林苓看眼色地训斥他:“千万不能欺负人家啊!”
“哪儿能啊!不会。”
顾林苓是想让两人有单独空间,但又隐隐担忧宵初河太过肆无忌惮。
她知道林芹只有这一个女儿,所以格外宠爱。
就宵初河这个脾气个性,估计她是一眼都瞧不上。
能做的能帮的就到这里,以前自己对宵初河过于严厉并没真正站在他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意识到之后,也想要补偿他。
要说他出生下来就是有十足地个性,称不上坏。
但太过锋芒毕露会惹人不快。
宵初河全然忽略这一点,跟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学坏了。
初中“事迹”告一段落,顾林苓庆幸的是,现在宵初河身边的人,不会让自己真的提心吊胆了。
遇到余饶更好,宵初河缺的是有一个人往好的方向去引领他。
一切还来得及。
也算是对他之前的弥补,顾林苓先把宵初河叫到一边。
“初河,对待女生要温柔,今天要是意外还真没有什么,但你的确有点刻意了,你让她怎么想你?循序渐进有方法。”
“剩下的妈就不管了,全靠你自己了……”
宵初河想解释,她不给机会。
顾林苓转过头便说:“要不留在这儿吃饭再走,阿姨做好吃的。”
“不用阿姨,我吃过饭了。”
“哦这样啊,那你跟初河聊,不打扰你们了。”
.
余饶坐着把葡萄塞进嘴里,汁水充盈口腔。
无籽葡萄吞咽下后,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小嗝。
或许是因为宵初河过来了。
她还在想刚刚那个亲就只是意外吧!自己是绝对没有想过的。
他该会明白的吧。
宵初河坐了过来,渐渐挪向她。
“宵初河,我不是有意的,身高够不到,腿又软了一下,然后就,对不起啊……”
宵初河大喇喇地回应:“对不起我什么?”
“怕玷污我的清白?”
说不清了,自己不会在他的眼里,是主动亲上的吧。
余饶越想越乱,思绪像是缠绕纷乱的线,半晌也找不到线头,她努力在理清但是毫无作用。
自己此刻的心境谁能懂阿……
这件事情要真计较谁对谁错,不能说明。
看她眉头蹙成一团,还在纠结。
“班长还在想那事儿呢!这么记忆深刻?”
他是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阿,那刻,余饶觉得很虚幻,不似真的。
“逗你玩的。”
“这种事不能随随便便,不是开玩笑。”
“不是玩笑,那我认真了。”宵初河语调十分轻,带有“蛊惑”的含义,像是在表达歉意,但几乎又是连带逗弄,他似乎很喜欢做这种游戏。
让她感到愤懑,此时此刻却没话可说。
这时余饶才记起自己还有事情要和宵初河说。
关于孔尖。
“你和孔尖是不是有误会没有解开?”
话题忽然转到孔尖身上,宵初河并不喜欢。
不如说点开心的事。
“因为之前的篮球校赛吗?他应该也挺卖力的,还是分组?他不想带你可能有个人的原因,但是你对他的态度可以稍稍好些。”
“这——没必要吧。”宵初河垂头不想再进行这番话题,“我不喜欢特装的人。”
余饶认为没有过不去的坎,两个人可以和睦相处,毕竟都是一个班的同学。
误会说开就好。
“他其实人也挺好的,也常会帮忙,你和他熟了就会知道。”
宵初河最烦这话。
对谁都发好人卡,相熟?都是放屁。
反正他宵初河看不惯:“那班长认为我人怎么样?”
“挺好的,但有些时候有点不讲道理。”
这评价还不如装模作样、心高气傲的孔尖。
他气笑了。
手攀上沙发边缘,手指轻叩……
“班长能不能教我怎么讲道理阿?”
他偏过头盯她,喉结滚动。
真该死,什么时候了自己竟还想着刚才的事。
热血一下顶上脑袋。
余饶这幅样子,更为可爱。
她像是缩在自己的蜗牛壳中,尴尬地想要蹲地逃离。
其实东芃提醒的很对,如果自己对他没那个意思。
就不要做出会让人误会的行为。
但这次真的是意外导致,她最怪的人是自己,做事都做不好。
还……
“我得走了。”
“回家?”
“嗯。”
“下次我做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怎样?”
他的好意余饶心领,自这次以后,余饶更加肯定自己要跟宵初河划清界限。
她拿起书包起身,走出门外时撞见了宵储。
和宵储偶然间对视一眼,宵储想要说话,她就走了。
“哥,你别挡人家路,刚要逃走。”
逃?奇怪,她为什么要逃,发生了什么吗?
“你炸完厨房,她才逃走的吧?”
宵初河:“咱妈到家,我有炸厨房的机会吗?”
“也好。”
“宵储,你不会因为这个跟我发消息说不回来吃饭的吧?质疑我?”
“不,不是质疑,是肯定。”
宵储:“你有这个心,没这个手艺。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赤luoluo的嫉妒。你宵储不是自以为无所不能吗?却是生活白痴。”
“你怕我赶超你。”
宵储:“这我还真没想过。超过你分分钟的事,只看我愿不愿意。”
说大话不打草稿!
“试试?”
搞这一套说辞无聊至极。
“那我不会让你。”
“放马过来。”宵初河懒声。
宵储进门扔下书包,点头继续说:“什么时候?怎么比?”
“泡面吃多了吧,是时候来点好的。”
宵初河是要厨艺pk。
他还挺有信心。
“咱妈作为厨艺老师,还得有个评委。”
“是谁?”
“班长。”
余饶?让她来做评委,比赛应该公正不了。
宵储想到。
“不太公平。”
宵初河:“再找个人,允许你找。”
“可以。”宵储并不服输。
宵初河估计是一时兴起,但必须比完才能彻底浇了他的势头。
等到周末,稍稍能够闲的下来。
陪他玩玩也可以。
顾林苓见宵储回来,转了一副面孔:“宵储你说吃过饭了吧,再多吃些水果,妈还买了樱桃,让初河再去洗点。”
宵储一来,他彻底沦为一个打下手的。
“尊敬的兄长大人,我为您洗水果去喽!”
吊儿郎当地样子没变。
“宵初河,跟你哥好好说话。”
宵初河作罢,走回房间。
顾林苓:“宵储今天作业多吗?上课累不累啊?”
“你是不是最近学得太晚熬夜了?看看这黑眼圈,你可不能这么折腾身体,健康也得兼顾知道了吗?”
顾林苓又开始嘘寒问暖,各种关心。
因为知道这点,宵初河每到宵储回来时候,就钻进房间不怎么出来,像是属于自己的一小处避风港。
那地方最自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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