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张长桌吃饭,四个人真像是一家人似的。
尤其是顾林苓,她待余饶很热情,时不时地给她往碗里夹菜。
“多吃点,你看你那么瘦。胳膊腿啊我一只手就能握住了,多吃。”
余饶有些拘谨放不太开,顾林苓夹了可乐鸡翅给她,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锅上炖着猪蹄呢!你们先吃。”
宵初河:“班长尝尝,我妈做的猪蹄简直一绝。”
余饶弯了弯唇,淡淡地笑。
不过从出了家门到现在,确实也肚子饿了。
可乐鸡翅是真的美味,比外头卖的还好吃。
鲜香加上酱味,香得不行,余饶吃了两口饭,又夹了菜吃。
这会儿肚子感觉隐隐地痛。
钝器击打的痛,她以为是太饿或者是吃到坏的东西。
万万没有想到,初潮结束之后,这是第二回。
自己穿的是白色长裤,余饶有些恐惧,说自己有些不太舒服走向了卫生间。
顾林苓折返回来时说:“还有五分钟就好。”
话音刚落,她问两人余饶哪里去了。
.
此刻的余饶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不知所措。
正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裤子上已经沾染了一小团红褐色的脏污印迹。
怎么会这样?自己这么不注意的。
“余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跟阿姨说。”
余饶只弱弱地回应:“哦,我现在不太方便。”
内衣现在洗也干不了啊,也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这下真的糟了,要不要向她求助啊!
“顾阿姨。”她喊了一声又十分难为情,“您可以进来一下吗?”
顾林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卫生间的门拉开一个小缝,问:“有什么事情吗?需要阿姨帮忙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她还在为余饶可能吃坏食物感到自责。
余饶只好跟她实话说了。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的,生理现象你也克制不了。全脏了吗?”
“嗯,一小部分。”
顾林苓:“你等一下。”
刚走出去,宵储走近问道:“妈,她没事儿吧?”
顾林苓不想大声,轻声道:“女孩子例假。”
宵储了然,回避先进自己房间。
宵初河后知后觉:“宵储,你最爱的猪蹄不吃了?”
见他真的开门走了回去,宵初河故作无奈:“好吧,那我就只好帮你解决掉了!”
过了一会儿,顾林苓又从自己卧房出来。
“对了初河,你帮我把灶火关了,猪蹄舀到盘里。”
宵初河吐出嘴巴里的鸡肉骨头,先去厨房将火关掉。
心中纳闷余饶怎么还没出来。
他担心,想去看看她的状态。
顾林苓走之前特意问了余饶要太阳还是月亮。
因为是忘记这事才隔着卫生间的门提前问。
感觉跟对暗号一样,阿姨还挺有意思的,余饶吞吞吐吐地小声说出:“月亮。”
顾林苓拿来夜用一片,塞到余饶手里。
“救星”来了。
然后余饶接过又说了很多道谢的话。
“不用谢我。但刚才给你找裤子尺码可能会大,就没拿来,要不你到我屋里挑?我会让他们两人都回屋去。”
“阿姨不用。”余饶不想再麻烦她。
宵初河起身走向卫生间。
顾林苓还在厕所里面。
听有人叩门。
顾林苓叹气:自己这两个孩子真不省心。
“我在里头。”
“余饶呢?”
“干嘛?”
“我尿急。”
顾林苓只好推门出去,在宵初河的胳膊上狠掐上一把。
“真尿急……”
“人家小姑娘来例假,你现在进去算怎么一回事?让你等一会儿,你还不乐意了?”
宵初河听完才反应过来。
顾林苓隔着一道门继续说:“我再给你找找,一定有合适些的。腰线松一点不要紧的。”
内里的余饶:“顾阿姨,真的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还没吃多少饭呢,这就要走了?”
“其实我都吃饱了。”
余饶说完,宵初河大概了解她此刻的无奈尴尬。
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顾林苓。
“这个给她,她应该会接受。”
“好吧好吧。”
顾林苓再次走进。
把衣服的两只袖子扯起,系到腰间,恰好遮盖住那一处脏污。
罩了个严实。
“还好就在隔壁,稍稍遮一下也好,要是住得远了,你这样出去阿姨也不太放心。”
余饶自然知道顾林苓是好意,感激之后点头走出。
到宵初河跟前:“你的衣服我会洗干净之后还你。谢谢!”
每回自己在最窘迫的时候,都会被他撞个正着。
这时主动跟他说话了。
宵初河:“你不怕我吃掉兔子?”
兔子代指的意思,余饶还不明确。
她摇了摇头没懂。
也是,自己话题转变太快,她更是懵的。
宵初河唇角勾起抹笑意。
说她是白兔还真像,呆呆地看,时不时地她还会抬眼淡淡望着他。
可爱到脸颊轻颤。
是吃饱了饭的缘故吗,双颊鼓鼓的。
宵初河很想rua一把她的脸,手悬在空中再收回,默默注视。
他的衣服很大,尽管系在腰间,上身的衣服却拖在小腿处。
她瞥了一眼椅子,还好椅子上没有印迹,余饶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
之后她飞也似地逃回了家。
林芹问询一番:“怎么快就回来了?在那儿吃饭了吗?”
“吃过了。”
林芹叫着她,疑惑:“等等,这是谁的衣服?”
正想把衣裳扯下,余饶制止:“来例假了。”
林芹察觉到了不对:“弄脏裤子了?”
“行,那你赶紧去洗一洗睡衣换上。”
“但你这件衣服……你可没有这种外套,而且看上去像是男生的。”
她又没去别的地方。
“是宵储的吧!”林芹的话音竟然带着开心。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问太多,先让余饶去洗去换。
“没有事的,这种事情正常弄干净就好。我最尴尬的一次是在初三,那时跟你爸还是初中同学的时候,课间讨论我们还互换位置来着,我来了例假,结果也是很尴尬。”
“那时候你爸就说,既然看见了,就会负责到底。他不会说出去的,一个字都不会,我心想这个人还挺不错的,才互生好感。”
……
讲到这里,林芹开始滔滔不绝。
余承唤:“那都是多久的事了。”
林芹回应:“再久我也记得。”
余承唤还不好意思起来,呷了口茶又说:“你跟孩子说那些干什么?”
“就聊一下都不行?”林芹说完把外衫取下,“我看这衣服上呢,好像沾上一点。这就说明,你跟宵储也会发展一段姻缘。”
余承唤:“你这话太绝对,两件事都不一样,还能生拉硬套到一块儿?”
“怎么不可以?”
“不同的事,还能混为一谈?”
林芹不想跟他再说,外衫搭到右手臂上:“妈拿去好好洗一洗,反正到时你就叠好,袋子装好,给人家再送去。保证跟新的一样。”
余饶站着一直没说话。
现在更疼了,估计有无数只脚在踹自己的小肚子。
一阵一阵的,间断的疼痛。
唇色都变得有些白。
“难受吧!一会儿喝点红糖水好些。”
上次没这么疼。
唯一的区别,红糖是宵初河拿给自己的。
两次了,都是在宵初河面前。
他去买红糖的时候就该知道了吧。
跟宵初河剪不断理还乱。
怎么会总出现这种情况呢。
问题归咎于自己。
要不是从认错人之后,才和宵初河产生交集……
.
宵初河切切实实地认识到余饶此刻的情况。
上回她不适,也大约懂点。
但都是一种模糊的概念,现在不是了。
看着她的腰间颤裹着自己的袖子。
不难猜遮掩到的地方。
看见之后,他只轻咳一声,移开了眼,偏过头去。
“冷淡”地不做理会。
还是宵储懂得多啊。
但他走出来时,就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哥,你都知道?”
宵储坐下反问他:“生理卫生课你没上过?”
“我一般课上都睡觉,你知道的。”
宵初河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你懂我的意思。
“脸皮是真厚。”
“都是小时候被咱妈打的,多打你几次你也厚。”
宵初河探头观察说:“哥,你脸皮确实太薄,要我帮你吗?”
宵储隔开他的手:“别胡来啊!”
“逗你的。”
对于刚刚的事,宵储是避开了余饶。
自己的反应是先走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宵初河不太一样。
宵初河等在外边,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去帮助余饶,这点自己没做到。
“你是她朋友,挺了解她。”宵储自言自语,宵初河不知所云。
“但今天打分她打给了你。”
宵储解释:“那两盘菜除了我们知道是谁做的,其他的人并不知道。”
“她喜欢较重口的味道,可能我做得是咸了一些,刚好符合口味吧。”
宵初河垂眸:“早知道这样,我也这么做了。”
“是你赢了,胜过了我。”
“服吗?”
“一次做饭能说明什么?”
“而且你要真有本事,拿成绩说话,这才最重要也是你最该做的事。”
算了,每回又扯到成绩上。
拿这个说事,宵初河只能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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