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烟花在褚长煦大脑中炸开,眼前的爱人娇媚可人,清澈明亮的双眼骄矜贵气,写满将他据为己有的占有欲,让他胸中的血液沸腾。
他想立刻搂上他柔软的腰肢,将他揉进怀里,告诉他自己的的确确归属于他。
迟南青看着他看直了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放开他的衣领。男人还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仿佛还陷在刚刚的刺激里。
“回神了。”他推了推褚长煦,大腿却撞上了滚烫的温度。
“……”
迟南青红着脸用力推开他:“滚出去!”
在被推出去之前,褚长煦飞速在迟南青脸颊上亲了一口,迎接他的自然是差点撞断鼻梁的门。
轰然一声巨响仿佛让墙壁抖上三抖。若不是隔音良好,指定要被举报扰民。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清醒一点,清除自己心底杂乱的心思。
这真的不能怪他,老婆存心勾引,他怎么会不上钩?不上钩那还能叫男人吗?
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褚长煦后怕地摸了摸鼻头,退后三步远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的回到客厅,迅速收拾起家务,势必不给等会儿的自己留下任何后顾之忧。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他露出一个腹黑的笑容。他是那种肤浅地连老婆洗澡都要偷窥的人吗?
当然不,这都是迅速拉近距离的小手段罢了。
而且事实证明这招十分有效。
在他潜移默化的贴近下,迟南青已经固化了二人亲密关系的认知,和初恋时期的样子颇有几分相似了。
他不再是拘谨礼貌,疏离有礼,而是偶尔会发泄出孩童般的的小小怒气,偶尔会顽劣地欺负他以获得乐趣。
安静的时候像一只高贵优雅的波斯猫,张牙舞爪地炸毛时可爱傲娇,在亲吻与爱抚下又会乖巧地软下身体。
初恋时期的迟南青就是如此容易害羞,如此可爱,能够夺走他的所有心神。被宠爱长大的孩子终于遇见了能宠着他后半生的爱人。
轻轻将抱枕摆回原位的褚长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
原来已经十年过去了,他却总觉得和爱人相处的时间不够。
和南青经历过的桩桩件件,他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
那些连迟南青都不曾记住的小物件,都被他细细收藏起来。他的小表情、小心思,遇见的小确幸,他都记得。
所以当十年前的爱人回到身边,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可是爱人不坦白,执意要瞒着自己,收拾这个焦头烂额的局面,他也只能顺着演戏。
既然这是南青的选择,他不会反驳。
但是,褚长煦低下眼眸,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夏书逸居然没认出来,那他又怎么配站在南青身边。
他不担心那几个人会欺负迟南青,毕竟人人都怀着想上位的心思,又怎么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只担心过于复杂的关系,会让一向心软善良的迟南青为难。
如果迟南青愿意向他求助就好了,他非常乐意做这个恶人。不想办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就好了。
但以现在的局面,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
他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南青才能明白,自己永远会站在他身后呢?
在浴室里哼着曲儿洗澡的迟南青心里却没这么复杂,他一向心大,是一只随时随地都能安然度日的卡皮巴拉。
虽然穿越到十年之后这个混乱的局面,依然可以拍拍肚皮翻个身子继续睡觉。毕竟,人在哪不是活呢。
眼下没了乱七八糟的人,只有褚长煦这个昔日男友,他接受良好,十分舒坦,完全把另外几位抛在九霄云外了。
他对褚长煦这位老公非常满意,会干活会做饭,认真工作还爱伺候人,堪称二十四孝好老公,挑不出一点错处。更重要的是他本就是自己挑选的爱人。
要是换成别人。
……
他简直不敢想象和陌生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样子。
洗完澡后,迟南青瞅了一眼依旧炯炯有神的褚长煦,暗骂一句还没完了。
他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好言劝道:“褚长煦,你要学会禁欲。”边说脑袋瓜儿边一点一点,颇有股少年老道之气,逗得褚长煦哭笑不得。
“昨天晚上禁欲了,所以今晚应该以示奖励,你说呢?”
褚长煦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环绕。他压低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一样,磁性沙哑。亦或是由于一些别的原因,总之,甚至撩人。
“以示奖励,最多给你亲一口……不对,你刚刚就亲了……你早上也趴在我身上不知道做些什么勾当!”
记起来了,他全都记起来了,自从穿越到十年后,他不是在被褚长煦亲亲抱抱,就是在被他亲亲抱抱的路上,刚刚差点就又中了他的奸计。
他都要怀疑褚长煦是什么重度依赖患者了。
迟南青冷哼一声,送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无情地将人赶去浴室洗澡,防止他继续黏黏糊糊。
没想到对方这次这么好说话,竟然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疑惑。
啧,被缠习惯了,都有点不适应了。
他皱眉思索,怎么感觉还顺了他的意呢?
一定是因为褚长煦最近太粘人的错觉,这才应该是正常人交往的方式吧。
天天黏在一起的,只能说是史莱姆变成的异种人类。
他摇了摇头,看见手机上的新信息。
迟北暮:“明天来公司找我。”
迟南青挑了挑眉,莫名有种被叫家长的压迫感。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又没有犯事,充其量……也就有些情感纠纷?
可是感情纠纷很显然是不归迟北暮管的,他暂且放下了心,继续瘫在床上无所事事。
浴室门传来响动,迟南青耳朵一动,索性将手机倒在床面,一股溜顺滑地钻进被窝假装睡觉,褚长煦只能看见一抹黑色一闪而过。
他走近来,只能看见床上鼓起来的一团被子。他笑了笑,侧坐在床边,对着被子故作疑惑地说道:
“奇怪,刚刚还看见一个小脑袋在动,怎么突然不见了?”
迟南青沉了沉身体,往里钻的更深,充耳不闻。
循着这个动静,褚长煦大概知道他是以什么姿势躺在被窝里了,坏心思地压过去:“睡着了是默许我做些别的事情吗?”
被重物压着的感觉显然不爽,平时睡觉也只有他压着褚长煦的份儿。
迟南青无语地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瞪他:“你真是……变态,还想趁我睡觉做那种事。”
“哪种事?”褚长煦挑眉,支着脑袋躺倒在他身边,“我抱抱老婆也不行吗?”
“老婆晚上还说爱我,现在就嫌弃我了。唉,我还是收拾收拾睡到门外去,免得老婆看了心烦。”
谁让你出去睡了?搞得好像自己一直欺负他一样,真是倒打一耙。
迟南青被这个厚脸皮的人气笑了:“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的是什么。”
“真的不可以吗?”
男人软下声音,伏在他腿上问道,一看就惯会用这种方式引导他松口。但他的视线却落到了不该落的位置,揭示了他不安分的心思。
真是被迷了心窍才会觉得这个男人乖顺。
虽然迟南青耳根子软,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他已经初步练就抵抗力,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脑袋:“梦里什么都有。”
顶着男人哀怨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哥让我明天去公司找他,不知道有什么事。”
这次轮到褚长煦沉默了。
他一秒钟就想到了夏书逸。因为迟南青的缘故,对方和迟家走得极近,俨然成为半个亲儿子,和迟北暮关系也甚是密切。
而迟北暮这个纯直男,虽然对迟南青找了个男朋友的事大为震惊,但凭借多年弟控的滤镜,他还是接纳了褚长煦,只是婚后鲜少交集。
夏书逸爱上了自家弟弟,按理来说迟北暮肯定是要削掉他一层皮的。
但不知夏书逸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成为了对方认可的下一个弟媳,而且愿意撮合两人,估计他没少在大舅哥面前说褚长煦坏话。
迟北暮平时不会联系他们,现在突然找来,肯定是夏书逸发觉不对找来的说客。
注意到男人不同寻常的沉默,迟南青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这是?我们褚学长也会出神?”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褚长煦垂眸笑了。
现在的南青可是十年前最爱他的南青,夏书逸又怎么抢走他呢?
“老婆不会不要我吧?”褚长煦低声问道。
迟南青疑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奇怪他的反应,但安慰道:“当然不会,安心吧。”
有了这个变故,褚长煦最终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只能抱着迟南青忍耐。
背抵着不可言说之物的迟南青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又发生什么变故,只能红着脸忽视异样的感觉,数着绵羊哄自己睡觉。
数着数着,他莫名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道……他哥是准备催他离婚的?!所以褚长煦才这么难过?
离婚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可能不和家里人说,父母暂且不论,迟北暮肯定是知道的。
还有夏书逸那个家伙,说不定就是他里应外合,洗脑迟北暮,找他助攻,最终实现和自己在一起的目的。
真是细思极恐啊!
他忽然想起夏书逸好像之前真的说过自己哥哥同意了他们结婚来着。
迟南青抓了抓脑袋,越想越觉得自己猜中了真相。
他小心抬眼,侧过身看了看身后熟睡的褚长煦,对方俊朗的面容始终有一股散不去的阴霾。
迟南青抿了抿唇,越看越觉得他可怜,心疼地悄悄抱紧他,希望能给他一丝安慰。
这也太欺负褚长煦了吧!
他一个孤儿,一个人孤零零的,虽然娶了自己,但更像入赘,哪有人会站在他那边帮他。
迟南青气鼓鼓地瞬间倒戈,觉得他哥真不是个东西,竟然帮着夏书逸胡作非为。
不妥,实在不妥。
而且褚长煦这么好欺负,都不肯说他们一句坏话,只会一个劲儿地问自己会不会不要他。
所以他刚刚……是不是对着褚长煦贴脸开大了啊?
埋在褚长煦怀里的迟南青并没有看见对方勾起的嘴角。
褚长煦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迟南青拱来拱去的身影,他在被窝里简直就是到处点火,要考验他到底多能忍耐。
他假装不经意地喘息了一声,声音有些异样。
迟南青被这满怀**的声音吓得不敢再动,闭上眼睛闷头就睡,让褚长煦无奈苦笑。
他的爱人怎么如此可爱。不用猜他都知道迟南青的小脑袋瓜儿想了什么。
唉,其他几位,不好意思。他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就要赢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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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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