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打车到了市中心的海鲜餐馆,前厅的领班马上认出了自家少爷,恭敬地把人都带到了包间。
过不多久,余青山也推门进来。
“青山。”夏诚一空出自己身边的位子,把余青山叫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余青山已经从学校毕业两年了,步入职场的他比在场的大学生们多了一份沉稳气质,一身合体的西装勾勒出纤长的身形 。
“没想到诚一带了同学过来,今天这顿就由我做东,大家不用客气,尽情享用。”除了和夏诚一的关系比较复杂以外,在座的都是余青山的后辈,虽然只大了两三岁而已。尽完东道之谊,他又特地转向齐夜的方向:“难得齐少爷也来了,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含。”
除了曲恒飞和夏诚一以外,其余人都被“齐少爷”这声称呼好奇到了,新闻人的直觉告诉他们,齐余两家,或者说齐夏两家是有交情的。两个女生已经竖起耳朵,打算听到更多“新闻”。
“余学长亲自管理的餐厅一定不会差的,倒是我们不请自来,让学长破费了。”齐夜客气地回应,没在意四面投过来的好奇眼光,也自然没能给别人制造“新闻”的机会了。
一番客套之后,陆续上了菜。有余青山的亲和,曲恒飞的健谈,还有唐佳雯的伶俐,这顿餐吃得算是相当愉快。
余青山在范岩大一时给与过很多照顾,但自从就业后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今天不期而然碰了面。饭桌上,余青山一边给范岩夹菜,一边问范岩的近况。
他先是对许越华的意外去世表达了节哀。当初也是学生会换届的时候,他认识了那个有些寡言但做事认真的大一新生许越华。军训过后,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自己询问关于学校附近租房的事情。正巧自己租的那间公寓里有毕业生退了房,还没租出去,于是他联系了房东,又帮忙一起搬了家。就这样认识了范岩,这个性格温和又很有礼貌的学弟。
由于住在同一幢公寓里,他们很快熟稔起来,在余青山大学最后一年的时光里,他给与了这两位学弟最多的关照和帮助。当然,比起有些阴郁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许越华,余青山心里自然更喜欢像小太阳一样和煦的范岩。然而,前不久听说那场意外的时候,还是很难不令他感到惋惜难过。但事已至此,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徒增小学弟的烦恼。
“小岩,你现在租的这间公租房空出一间房间,一时半会应该也找不到租客,你有没有想过要换个房子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虽然是为了转移话题,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学弟的生活。就算已经毕业了,学校附近的租房情况他还是清楚的,开学前他刚帮夏诚一找过房子。
“谢谢你,学长。这间公寓的租期还有几个月才到期,何况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搬家的事我还没考虑清楚。”发生了那样的事,范岩确实动过换房子的念头。通过学长,相信很快能找到合适的房子,但现在的房子距离租期满有好几个月,这个时候退租连押金都不一定能拿得回来,他还想再考虑一下。
“嗯,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联系我就好。......这道香辣蟹你可能吃不惯,试试看清蒸帝王蟹吧。”余青山转眼看到范岩的筷子正要落在香辣蟹上,便出声提醒。他们以前经常一起吃饭,范岩对辣的忌口他再清楚不过,还顺手给他夹了块不辣的清蒸帝王蟹。
范岩笑着道谢。他想着租房的事情,下意识夹了一筷子离他最近的菜,这才看清那一盘子的红辣椒。
两人交谈自然,范岩习惯了学长一如既往温柔的照顾,并没有觉得这一举动有多亲昵,更没有注意到有两道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他们身上离开。
饭桌上,几个大学生都喝了点酒,连唐嘉雯和顾小洁两个女生都喝了两杯,只有余青山未沾滴酒。
散场的时候,夏诚一跟着余青山坐他的车回去。余青山提议要送两个女生回家,夏诚一虽一脸冷淡但也没说出不愿意。
范岩酒量差,半斤扶墙走,虽然没到酒酣耳热的地步,还是感到有点晕乎。当齐夜说要打车送他回去的时候,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又听到学长说会送唐佳雯回去,就更加放心了,几个人道别后便分开了。
回去的路上,范岩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过去,憋着打了几个哈欠。
“学长,如果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齐夜对他说。
“我没事,很快就能到,还是回去再睡吧。”在车上睡着的话反而会不舒服,他努力找话题跟齐夜聊,防止自己犯困。
“齐夜学弟,刚才看你好像和青山学长很熟,你们之前就认识吗?”他本来就有点好奇,便问出来了。
“是认识,但不算很熟,家里跟夏家一直有生意往来,而余青山学长从小就在夏家长大,夏家把他当半个接班人培养,所以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
余青山在夏家长大的事情范岩是知道的,以前他们住在一幢公寓楼里的时候不止一次遇到夏诚一。有一段时间他频繁来找余青山,而学长一边忙着准备毕业,另一边已经开始去公司实习,常常行色匆匆,披星戴月。夏诚一有几次没敲开余青山家的门,还跑来敲了范岩家的门。后来余青山跟他说起和夏家的关系,范岩才知道他的身世。
范岩这才想起齐夜曾说过,他的厨艺就是跟他们家餐厅的厨师长学的,想来齐家可能也跟夏家一样,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那学长又是怎么跟余青山学长认识的呢?你们好像很要好。”齐夜想到刚才在饭桌上两人亲昵的交谈,还有互相夹菜的举动,不由皱了皱眉头。
“我们啊,那个时候多亏了有学长才找到好这么好的公寓......”
范岩把他们认识到熟悉的经过简要讲了一遍。齐夜才知道,原来进新闻社也是余青山推介的。
“说来也巧合,原来我和青山学长小时候都在南山的别墅区住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其实我们小时候就见过面了呢。”
“南山?学长,其实我......”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响起,打断了齐夜后面的话。
是范岩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青山学长”。
“学长?”范岩接起了这时候本应在开车送人的余青山的电话。
“小岩,你同学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接完电话后,两人立马往医院赶去。到了医院,见到人,范岩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原来,唐佳雯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想自己走回去散散酒。谁料她当天穿着高跟鞋,下车的时候没站稳,便自己扭伤了脚。
范齐二人到的时候,受伤的脚踝已经被绷带严实地包扎起来,没有看到骇人的红肿。那双高跟鞋也已经不能穿了,余青山在她包扎的时候出去买了一双拖鞋让她穿。
“你们来啦,我都跟学长说没事啦。”唐佳雯故作轻松地说,看到范岩来了她还是有点开心的。
余青山笑着揭穿她:“学妹,医生说你扭伤得不轻,刚刚包扎的时候你不是还疼得差点哭了。”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吧?”范岩担心得询问,想上前去看看伤处,但碍于人多不敢表现得太过关心。
“没有啦,只有脚扭伤了而已,你不用担心啦。”唐佳雯显然接收到了笨拙的关心,又被揭穿了窘态,微红着脸收起了平时的泼劲。
齐夜此前都一言不发地看着,此时才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没通知家人吗?”
唐佳雯扭捏着没说话,余青山替小姑娘回答道:“本来是应该打个电话通知家人的,可是学妹觉得自己伤得不重,不肯联系,我只好给你们打了电话。”
“刚才是真的觉得不严重,以为擦个药就会没事的......”谁知道到医院后,脚踝处已经红肿得不像样了。
“你啊......”范岩想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还是没有这么做,抬起的手拐到椅子上的药拿起来看用法。
“不过今天这么晚没回家,我爸刚刚已经打过电话来了,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范岩这才想起来那个文学系最不苟言笑,被称为“铁面礼”的唐礼教授,正是唐佳雯的父亲。
唐礼跨着大歩匆匆忙忙赶来,常年刻板严肃的脸上露出明显焦虑的神情。看到唐佳雯和身边的众男生后,眉头皱得能夹住鼻子。狠狠从范岩手里接过药,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扶起女儿又去找医生问了一遍情况,然后头也不回地带人回去了。
唐佳雯自知父亲的脾气,也不敢造次,偷偷回头道别,一瘸一拐跟着走了。
出了医院后,余青山坚持要送范齐两人回去。
“那就先送学长回去吧,我住的地方离学长家不远,下车后走回去就行。”齐夜从到医院后就没怎么开口,现在也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那就麻烦青山学长了。”
范岩也不再推拒,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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