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东西庆码头,这座沿海经常刮台风的城市,风大到能把大树刮倒,雨大得能把人砸死的这种架势,黑夜里红蓝灯光通明,响起一阵阵警笛长鸣。
几辆武装部队的车围满了码头,几个毒贩开着一辆四米二的货车油门不减一头冲进海里。
他们拿着土制AK,三名毒贩在后箱里疯狂扫射,手上还有土制的手雷。
这种极端恶劣的狂风暴雨,毒贩冲进海里弃车逃跑,对他们来说也是没办法之中的一种办法,狗急了也会跳墙。
湍急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就算是世界上水性数一数二好的人下了去也上不了。黑夜的海浪像那吃人不眨眼的巨兽,它张开血海大嘴,连同那辆货车也迅速吞噬不见。
一道身影从码头上猝不及防的跳下去,很快就在海浪下看不见身影。
“他妈的!罗霆臣!罗霆臣!!”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码头上暴躁的大喊。
“操!附近海警还没到吗?!他妈的给老子搜救队也叫上!都他妈搞快点!”
风雨交加的夜晚上,几道响雷轰鸣劈到狂浪的海面上,天地之间仿佛撕裂一般,波涛汹涌,乍光暗现。
海警和搜救队搜了一晚上一个人也没捞着。天光慢慢的亮了起来,夜晚的暴雨历经了几个小时还在下着不小的雨,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武警在附近警戒,半夜的时候附近居民听见了一连串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加之外面下着狂风暴雨,再好奇也看不清外面什么情况。
只见海面上有几艘警船在指挥,一辆吊车在海面上吊起一辆四米二的蓝色货车。一位挺着将军肚的中老年男人走来,身边还有一个警察勤恳的替他打伞,身份不言而喻。
“冯局。”那个暴躁的中年男人对这位将军肚喊了一声。
“人还没找到吗?”
说到这里暴躁的中年男人就一肚子气,他抓着后脑勺暴躁说:“罗霆臣这个叼b,别让我找到他,找到他我就先剥他一层皮!”
“人没找到也不是坏事,说不定他已经得救了,还没来得及和我们联系,你也稍安勿躁一点。”冯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继续说:“你先跟我回局里,这边进度你让莫朝伟跟着。昨晚你不在,永安街那边发生了命案,你先带人过去了解情况。”
张队骂了一声:“这种时候还净给我挑事!”
“……”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能不能少说两骂两句,你是刑警大队长代表着我们刑警队的门面,文明一点好不好。”
刑警大队长当着他的面又骂了一句。
“……”
冯局看着他远走的背影一脸无奈。
远处的大洋彼岸,漆黑一片的海面上迎着一艘轮船,它稳稳的矗立在汹涌的海面上。
“鳌哥!鳌哥!快出来!你看我给你捞到了什么!”
动荡的海面刚没平静下来多久,外面又响起一阵嚷嚷声,跟菜市场一样。
甲板上围着一群人,鳌哥一出来,马仔们齐齐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哟呵,这谁捞得,你们说这海大就是好啊,什么都能捞得到,我就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在海上捞到条子,真是开出金色传说了!你滴大大滴有赏!”
旁边的小刺头急忙邀功,听到鳌哥说有赏脸都快笑烂了。他露齿一笑缺了颗门牙,一边漏风一边说谢谢鳌哥。
这条子的左手还铐着一个人,鳌哥蹲下来看了看他的手掌,“这人是同行啊,看有没有人认识的。”
马仔们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条子身上,听鳌哥这么一说都转向看条子拷的人。
他们突然安静下来,没一会几个马仔突然‘哦哦哦’几声,名字都快到嘴边了,感觉烫嘴,就是说不上来。
“哦你妈个头啊!想起来没。”鳌哥怒斥一句。
一位马仔想起来说:“他是跟着瘪七的马仔,我跟他聊过几句,这人也是在东南亚贩毒的,和长七的头是那个死毛子。”
鳌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一旁的马仔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联系他们的大哥吗?”
“不,”鳌哥挥手示意:“我有个点子。”
听完这句话马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们早就习惯他们这个大哥古灵精怪,鬼主意多,但是一时也摸不透他要干什么。
“你们把口风都闭紧点,这件事不要到处乱传,要是我知道了谁偷偷传出去,你们向来知道我是个奖罚分明的人。”
马仔们听完纷纷点头哈腰,保证不会透露出去一个字。这个哥看着好说话,上次有个马仔不听话,被鳌哥刑罚出来之后,他的状态就跟吸了那个啥似的成了痴呆,谁也不知道这个刑罚究竟是什么,有多恐怖。
罗霆臣迷蒙的眼睛幽幽转醒,他耳朵进了水,眼睛又感觉像是蒙了一层雾,他被绑得跟条人棍一样动弹不得。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他用余光感觉那边有个黑影,应该是个人。
他不动声色的回顾起晕过去前发生的一切,想起来自己是为了抓几个毒贩不顾一切的跳进海里,丈着自己水性好,看见一个毒贩正好在他前不远处挣扎,或许上天是眷顾他的,一个浪把他拍到那个毒贩身边。
罗霆臣伸出手抓住了他,两人在湍急的海水里纠缠了一番,他一拳打在了毒贩的太阳穴上,毒贩一下就没了挣扎。
他把毒贩和自己一起拷住本想往岸上游,但这次老天好像不眷顾他了,海浪一直把他往海中央打,他拉着一个成年男性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
罗霆臣期间呛了几口海水,最后实在是失了力一口被海浪吞没,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在心里小九九什么呢?能不能告诉我呀这位警察朋友。”声音从黑影的方向传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个人在往这边缓缓走来。
一道男声像是隔着水说话一样传入罗霆臣耳膜里,直到那人遮住了顶上的灯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谁?!你明知道我是警察你还敢绑我。”罗霆臣只能把那人看个模糊大概,那人穿着绿色的夏威夷衫,套个黑短裤。
听了罗霆臣的话之后那人一边的嘴角往上勾了起来,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不仅把你绑起来,我还tm给你一脚。”说着那人就真的把脚踩上了他的腹部,穿着平底的人字拖踩得他弓着背卷向一边。
罗霆臣喘着粗气问:“你…你是谁!这里…这里是哪里?!”
泛黄的灯有点摇坠,晃得他身体非常不适,罗霆臣猜想这里大概是在某一艘船上的房间里。
“警察叔叔,在华国大陆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惜,现在这里可不是华国境内,你现在没有任何身份权利质问我。”
那人在罗霆臣眼前一臂距离踮着脚蹲下,罗霆臣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这么近的距离下看清了那人的脸,年轻人长得棱角分明,非常有攻击性,斜笑起来露出他的尖齿,十分的邪气。
年轻人的眉压眼让罗霆臣觉得眼熟,他的两侧脸颊被年轻人单手捏起来,对上了那对深邃的眼睛。
“愚蠢的警察,你会为自己的莽撞付出惨重的代价。”年轻人留下这句话,把他的头重重地甩在地上,点着一根烟离开了房间。
罗霆臣知道自己十有**是掉进匪窝了,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疼的,在这生死存亡关头之际,他昏昏沉沉的脑袋又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不是他原本的那套警服。罗霆臣双手被反绑,双脚也一样,已然不是之前的绑法。中间肯是有人解开了给他换了一套干爽的衣物,休闲朴素的衬衣短裤,像东南亚那边的服装。
年轻人不在房间里,他耳膜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罗霆臣连滚带爬的靠近门边,听见外面吵乱刺耳的声音。
船上的人像是在庆祝着什么,罗霆臣听得个大概,有些话跟蚊子声一样,他试图站起来打开房门一听究竟,没曾想年轻人走路无息,反开的门撞到他的额头,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年轻人冷笑了一声:“你真是不学乖啊,罗霆臣。”
罗霆臣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年轻人反手关上房门,居高临下的说:“你最好小声一点,知道你的名字并不困难。你也知道你是一名公安刑警,我不会轻易动你,但是你也别惹恼我。”
“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出这趟海,有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等上了岸之后,我会找人把你送回华国大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来看你欠我一个大人情啊。”
罗霆臣:“你究竟是什么人?”
年轻人若有所思,他突然笑了,蹲下来和他面对面说话:我是一个东南亚毒贩小头子,专门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在金三角他们都叫我“叻鳌”,“鳌哥”。”
他眼神突然一亮:“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放你走了。”
罗霆臣皱着眉头:“你想干什么?!”
叻鳌:“你需要成为我的伞。这是放你走的条件,否则今天你走不出这艘船,你现在死了大概率会被当做是事故,一个英勇的条子纵身跳入海里只为抓住一个毒贩,真是一个烂到掉牙的情节故事。”
罗霆臣蓦然的睁大了他的双眼,眼前这个人是疯了吧,他这辈子最痛恶的就是与毒沾上关联的人。
还没等罗霆臣反驳,被叻鳌捂住了嘴。他同时看向叻鳌手上的那台手机屏幕,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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