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景暝取了皮带回来,司马指了指书中央的空地,让他脱了上衣跪过去。他答是,和小时候一样脱了上衣跪了过去,最后将皮带对折握在手心,用双手举过头顶。
可司马没有接过白景暝手里的皮带,而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我最后问你一次,”司马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景暝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膝盖前一尺远的地板上。木地板的纹理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他盯着木纹,没有回答。
此时,司马却表现出极大的耐心,而这种耐心对白景暝来说更像是审判前的煎熬,他挺司马提示道,“你的那些小动作。”
白景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知道这是司马在给他最后的机会,可是他依旧没有回答。
猜想被证实,司马的到来并非意外,目前的信息都指向老爷子,可能是老爷子让司马走这么一趟,也可能是老爷子给了司马必要的提示,让司马觉得自己有必要走这么一趟。同时,三叔不知情的可能性极大,否则来的不会是司马,或者会换一种方式。
所以,这是老爷子的警告吗?
手中的皮带突然被抽走,打断了白景暝的思绪。他缓缓将手放回身侧,指尖贴着裤缝。司马从他身前绕到身侧,然后继续往后,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最后脚步声停下。
“你从西南回来多久了?”司马的问题从背后传来,声音不大,却让白景暝的后颈汗毛倒竖,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白景暝低下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他没有回答。可身后的司马却表现出异常的耐心,三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空气仿佛停滞。
“两个月。”破空声几乎与回答同时响起,白景暝没来得及完全绷紧肌肉,第一下皮带就狠狠抽在了他**的背上。剧痛如电流般炸开,他身体猛地前倾,膝盖在地板上滑出半寸,又被他硬生生稳住。第二下接踵而至,打断了他刚要出口的"对不起"。他咬紧牙关,下颌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司马保持着稳定的节奏,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脊椎两侧。白景暝能感觉到皮肤迅速肿胀发热,疼痛永远最真实。
停顿来得突然,白景暝屏住的那口气卡在胸腔,不敢呼出也不敢吸入。背上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他能想象那里已经浮现出几道平行的红肿棱子。司马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停在了他的左侧。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司马用的是"打"而不是"罚",这个微妙的措辞变化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白景暝紧绷的神经。
白景暝将那口气慢慢呼出,然后吐出了两个字,“知道。”
皮带再次呼啸而下,第六下精准地叠在之前的伤痕上。白景暝的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疼痛如电流般从背部窜向四肢百骸。司马保持着残酷的节奏,第七、八、九、十下接连落下,没有丝毫怜悯。白景暝在心底默数着,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不稳。
当司马再次停下时,白景暝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下巴悬了片刻,最终砸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而司马只是缓缓绕到了右侧,他的目光落在白景暝紧绷的肩膀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景暝深吸一口气,这动作牵动背部伤口,背上像是被火烫过一般。他慢慢吐出这口气,感觉到肩膀一点点放松下来,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粘稠而漫长,最终他摇了摇头,“没有。”
皮带再次扬起,这次却是七下,但每一下都比之前更狠。白景暝憋着一口气,全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他没敢换气,他在等待那个计划中十下一的停顿,那是他喘息的时间,可是皮带却迟迟没有落下。
僵持。
肺部开始灼烧,缺氧让眼前旋转的黑点逐渐扩大,连成一片,生理本能最终战胜了意志力,就在他呼出那口气肌肉不自主放松的瞬间,皮带如毒蛇般“咻”地破空而来。这一下正中脊椎,白景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手肘重重撞在地板上,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俯在地上急促喘息着,喉间溢出几声压抑的闷哼,舌尖尝到了一丝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下巴处悬成摇摇欲坠的水珠。
他清楚,司马是故意在他换气的瞬间出手,这是最后的警告。
他咬紧牙关,颤抖的手臂撑在地板上,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狰狞突起。他一点点将身体撑起,膝盖重新跪回原位,背脊挺得笔直。
司马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皮带破空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连续三下精准地抽在同一位置。白景暝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黑斑在视野边缘疯狂蔓延,像墨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他死死掐住大腿,指甲隔着布料陷进皮肉,用这微不足道的疼痛来维持清醒。
皮带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司马的目光扫过红肿交错的后背,耐心地等待着。他给了白景暝足够的时间,等他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等他绷紧的肩胛微微放松,等他意识到这是一次暂停放松下来,才缓缓开口,“不肯说吗?”声音里带着几分回忆的意味,“还要像小时候那么打?”
白景暝的脊背瞬间绷紧。司马清楚地看见他后颈处炸起的汗毛,看见他无意识攥紧的拳头,这就是最直白的答案。
空气凝固了许久,司马终于轻叹一声,用谈论天气般的平静语气宣布最残酷的规则“十下一组,打完一组我会左右交换。”皮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中间给你半分钟,你如果想好了怎么开口,这半分钟里可以随时叫停。”
“如果觉得还可以坚持,那就再来一组。”司马手里的皮带敲了敲白景暝的大腿外侧,“跪不住,重新计数。”
白景暝闭上眼睛,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听清楚了吗?”司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司马听到了这个回答退后一步,开始倒计时。三十秒像三十个世纪那么漫长。白景暝数着自己剧烈的心跳,数着汗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直到熟悉的破空声再度撕裂寂静的空气。
加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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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最后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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