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莉,宝莉,宝莉……
宝莉,宝莉,宝莉……
宝莉,宝莉,宝莉……
抱歉,昨天晚上喝太多了,一不小心又在地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连着几天都只想喝酒,永远不停下的那种喝。
一喝也确实容易停不下来,大概、可能、应该是因为喝多了以后就能看见你吧。
宝莉,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好想抱抱你,真的好想抱抱你。
每次开头都要写上好多遍你的名字,你不会不耐烦吧?
宝莉,你会不会不耐烦?
宝莉,你会不会感到厌恶?
宝莉,如果不这样做……
感觉自己的手会情不自禁地去拿刀,拿刀捅破喉咙……
抱歉,抱歉,抱歉,宝莉。
抱歉,抱歉,抱歉,宝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想了想,还是应该接上昨天写的内容,继续把它写完。
宝莉,你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应该把它写完,即使需要像个傻逼一样,压抑住内心疯狂想杀人的冲动。
下一部片子是什么来着,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记不住片名很正常的,况且那个时候的你还不太识字呢,哈哈……
真是的,怎么一笑就笑出这么多水,真是的,感觉你死了以后自己变笨了好多,哈哈哈。
噢噢,又扯远了,对不起。
那部片子……
你还记得吧。
你肯定记得,即使你最后被它吓得昏死过去了。
好乱的屋子啊,各种各样冰冷锋利的器具,被胡乱堆放在屋子的每一处。
好暗好暗的屋子啊,这么乱这么大的屋子,竟然只有一个又老又脏的灯泡在发黄光。
屋子最里面有一块案板,你真的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案板。
红得发黑的案板上,坑坑洼洼的凹陷处,不仅有红黑红黑的血水,还有几根几根黏成一小撮的毛发,还有碎碎的骨头渣子,还有带血水的碎肉。
那个男的,有一双肌肉格外发达的粗手臂,有一双比你整个人还要粗的小腿。
他是背对着你的吧,手里的大斧头在案板上起起落落,不对不对,不是案板上,是……
好凄惨的叫声,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尿骚味。
其实可以不用隔着屏幕,你也被吓尿了,对吧,好可怜。
膝盖还没被完全砍断呢,骨头渣子就在四处飞溅,血在汩汩流,像破水管里的水一样滋个不停。
在挣扎,那个躺在案板上的人在挣扎,你也在。
那个男人,那个过度肥胖,看起来一脸痴呆像的男人,他弯腰,他低头,他张开嘴巴。
他按住挣扎的腿,他在撕咬,他在咀嚼,他在大快朵颐。
“呕——呕——呕——”
宝莉,是你在呕吐吧。
宝莉,你的呕吐物和排泄物在你的脚边混为一体了吧。
宝莉,你肯定看见了吧。
那个男人冲出屏幕,举着斧头向你走来,他张开血盆大口,他在说:“你的肉更好吃。”
“啊!!!”宝莉,你在尖叫,你感觉到了吧,你在口吐白沫。
“啊,还真是不惊吓啊。太弱了吧,跟你那个死妈一样。”
其实那个肥猪根本冲不出屏幕的。
是你自己出现幻觉了。
饶跃进这个狗东西推开了门。
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背后,故意把嘴巴贴在你的耳边。
哑着嗓子说出了那句草你爹的烂话、臭话、狗屎话。
他的目的达到了,宝莉,你昏死过去了,你在那一天,露出了此生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呕——呕——呕——
宝莉,你还在呕吐吗?你不是昏死过去了吗?是谁在呕吐?
为什么那股呕吐物的酸臭味会冲破文字的束缚,出现在了手边,甚至出现在每一个字上面……
宝莉,你是不是天真地以为过,以为这样的事情只会发生一次。
这样对于你来说恐怖悲凉的经历,饶跃进这个狗东西只要看到一次就会满足了。
宝莉,当时稚嫩的你还是太天真了,后来的那几次一次比一次狼狈的经历嘲弄你,你真是错的离谱,大错特错啦!
第二次是在什么时候?第二次是在什么时候来着?
噢噢,记起来了,是在第一次过后的第七天,对,第七天。
第一次的余惧还深深留在你心里。
白天死狗东西去上班。
你一个人被锁在屋子里,你还记得吧。
当时你真的害怕极了。
只能一边哭,一边催促自己睡觉。
大部分时候都能成功,因为哭泣很能消耗一个人的力气和空气中的氧气。
其他睡不着的时间,你能怎么办呢。
你只能一个人缩在窗户底下,因为只有窗户那有一小块儿是亮着的。
为什么害怕又不开灯啊?因为会被狗东西打,用沾了盐水的竹棍子打,脱了衣服打。
狗东西真聪明啊,只要偷偷开过灯,这狗东西就能发现。
你还记得那一次吗?
应该还记得吧,你肯定记得啦,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宝宝。
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真希望你一生下来就是又傻又笨的,傻人有傻福嘛,对不对。
宝莉你真的很聪明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让你给狗东西做女儿,为什么呢?
你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没有!!!
你没做错!你不可能有错!
又扯远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从你死了以后,自己真的变得又蠢又笨又傻比又他爹的死爱哭,跟个没吊男一样。
继续吧,得尽快了,时间不多了,早点结束,才能早点去见宝莉,宝莉你也不想等太久吧。
那次吧,你实在是害怕极了,你就偷偷点燃了一根残缺不全的蜡烛。
点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烧伤了手指,甚至还有一小撮头发也被烧没了。
你怎么把头发上的火灭掉的来着,你肯定也还记得吧。
你直接把脑袋埋进桶里,桶里有狗东西早上拖了地,没来得及倒掉的废水。
虽然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很难受啦,但是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光亮就很好啦,看着这抹烛火,你可以短暂忘记……
唉,就是蜡烛实在太短了,一下子就被烧完了,抽屉里还有一包没拆封的蜡烛,你敢动它吗?你不敢的,你被打怕了。
用来点燃蜡烛的火柴,你是怎么处理的来着,你把它用剪刀弄碎,弄碎以后埋进了狗东西养仙人掌的土里,对吧。
你后来是不是后悔过很多次,后悔没有在那根蜡烛燃烧殆尽之前,把那根火柴也烧掉。
后悔……后悔很正常。
不过这样后悔就不对啦。
你应该后悔,后悔怎么没把那根火柴插进饶跃进的眼珠子里。
狠狠地插进去,再狠狠地搅!
把狗东西的眼珠子搅得稀巴烂,再喂进狗东西自己嘴里。
你还记得那天吧,狗东西下班回来以后对你做了什么。
宝莉,希望你不要记得,又希望你到死都不要忘记……
你很聪明,狗东西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脑子生的好用,更是让你一生下来就比别的垃圾小屁孩聪明。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你应该宁愿自己比别人笨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饶跃进。
那个狗东西真是!!!
啊!!!真的想杀人了!!!
狗东西一下班回来就察觉到了异样,不是少了什么东西的异样,是你身上的异样。
你都藏得这么好了,为什么啊?!老天爷在搞什么啊?!!
他一步一步逼近你,把你逼退到那个可怕的屋子门口。
他在笑,在发癫的边缘疯狂徘徊:“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一样呢?
感觉你比以前变得更聪明了,而且还比以前更害怕我了,是为什么呢?”
傻逼,傻逼,傻逼……
去死,去死,去死……
宝莉,请你别见怪。
实在是忍不住了。
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
你放心,他会去见你的,他会跪着向你磕头认错的,很快。
算了算了……还是别做这样空洞无力的保证了。
你知道的,你离开那天,是第一次,最大的一次,第二次还是不要出现得好。
向你保证的,都没有做到。
太垃圾了,太懦弱了,这样怎么配爱你呢?这样,又怎么配拥你呢。
好恨啊,好恨啊,好恨……
好恨啊,好恨啊,好恨……
都是因为狗东西,去死啊!
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啊……
哭了,又哭了,有什么权利哭呢,真的好垃圾啊,好垃圾。
他的皮鞋踩在你的手上,用力碾压,这让你无法逃脱。
X X X(用红色的笔划了三个大大的叉,力透纸背的那种)
他在笑:“说出来让我听一听,说不定我心情好,可以放过你这一次,说说吧,小狗杂种。”
你没有吱声,你紧紧闭上嘴巴,不想让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哀嚎声从自己嘴巴里溢出。
他在笑:“真是犟种啊,跟你那个死妈一模一样,真是看一眼就让人想吐啊!真是啊!”
“啊!!!”痛苦的哀嚎还是从你嘴巴里溢了出来。
靠,傻逼,傻逼,傻逼……
狗东西对着你脆弱的小腹就是一脚,你好痛好痛啊。
“啊!!!”
他用手抓住你的头发,用力往后扯。
你感觉自己的头皮要被他像掀豆浆上那层薄薄的豆腐皮那样弄下来了。
“呵,原来是头发不一样了啊,用剪刀剪了?让我猜一猜,为什么要剪头发呢,猜一猜。”
好煎熬啊,对着狗东西的那张脸,你真希望自己手里真的能有一把剪刀啊。
可是,有的话,你真的敢用吗?宝莉,十六岁的你都不一定敢,没有五岁的你,敢吗。
宝莉,你太懦弱仁慈了。
宝莉,宝莉,宝莉……
宝莉,你还是太他爹的仁慈了。
“剪头发……剪头发……为什么无缘无故剪头发呢,噢,我知道了,是因为头发被烧焦了,又怕被我看见吧,用的什么?”
你听见了吗,你的心脏在极速跳动着,心脏想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吧。
如果能就好了,用血淋淋的心脏堵住狗东西的嘴巴、眼睛,甚至是用来呼吸的狗鼻子。
“是什么呢……噢,又想起来了,我放在抽屉里的……火柴吧,对吧?狗杂种。”
“呼~”你下意识松口气,感觉幼小脆弱的心脏暂时落回原处。
不远处传来打开抽屉后翻动东西的声音。
你紧紧盯着他的动作,趁他不注意,动作缓慢地起身。
你要干什么呢,其实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有强烈的预感了吧,不安就像一块破布盖在你的头顶。
“你能跑哪里去呢,我真是搞不懂你有的时候。”
他又在笑,笑得真恶心啊。
“蜡烛好用吧,单位送的这种东西还真是不错啊。”
他在笑,他又要发癫了。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他像一坨移动的血淋淋的肉堆,在匀速向你靠近……越来越近。
“嗯!!”
他按住了你瘦弱的肩膀。
你很痛,下意识惊呼一声。
这声惊呼,让他感到愉悦。
“蜡烛,好用吧,嗯?”
他的目光像一把钝了的锯子,在你脸上一寸一寸地慢慢睃寻。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回答呢,是因为不想,还是不敢。
都不是,你只是在发呆。
你盯着那支很新的蜡烛,你在想,如果能点燃这支蜡烛就好了,你可以用它干嘛呢。
“不说话?哎,想不到有一天我饶跃进也会养出一个没有担当,不敢承认错误的垃圾。”
垃圾……垃圾……垃圾。
他竟然敢说你是垃圾?!
你还是不说话,不说话是你对他的抗议,你不服!不服!
你还是不说话,不说话是你对他的恐惧,恐惧中夹杂着一丝祈求,以及浓浓的厌恶。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就不说好了,是因为饿了吧。”
他在你的注视下,把蜡烛掰成两段,其中一段握在掌心用力揉碎,碎成一坨白色的屎。
“好看吗?看起来很像那个什么来着,冬天的雪团,对吧。”
你继续保持沉默,两只脚在轻微地颤抖,你有很不好的预感,你在害怕。
“火柴没有烧完吧,你把它们弄哪里去了呢?说一下吧。”
他在饶有趣味地盯着你。
你猛然听到“火柴”两个字,眼皮快速抖动了一下。
他发觉到了,只是没有说。
他察觉到了,你的目光很短暂很短暂地停留在了阳台。
阳台有什么呢,有盆栽。
“扔进厕所了,还是厨房?”
他是故意的,故意这么问。
其实这两个地方他全都没去,他抓起你转身走向阳台。
那一天,好臭好难吃啊,你是这么形容的吧,你还记得吧。
他把混着火柴残渣的土,他把揉碎的蜡烛塞进你嘴里。
你想吐,他就用力按紧你的嘴巴,他说:“不咽下去的话,你就进那个屋子看电影去吧。”
你只能咽下去,好难吃啊。
后来的一个多礼拜,你拉不出屎,你的肚子胀成了皮球。
还有一小段蜡烛,他点燃那段蜡烛,蜡烛燃起的火焰好旺啊,你的头发被烧坏了……
宝莉……
那天真的好臭好难吃啊。
宝莉,宝莉,宝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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