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礼得知喻淮桉已经表白后瞳孔震地,“所以你们现在是——”
“她拒绝了我。”喻淮桉抱着希望,另一手撸它下巴,希望舒服到半眯起眼,终于对袁彬礼放松了警惕。
袁彬礼先是傻愣半秒,而后拍了拍他肩膀,叹口气道:“没事,你还有兄弟我。”
那憋笑的表情像是在说——你也有今天。
喻淮桉侧过身体,挡住袁彬礼试图伸向希望的魔抓,睨过来一眼,“滚蛋。”
袁彬礼“嘿”一声,“拒绝你的又不是我。”
喻淮桉懒得和他扯,捞过鼠标放在腿上点了几下,回放上个月的比赛。
袁彬礼看着他那张能霍霍所有性别以及年龄的俊脸,匪夷所思地问:“她眼睛是瞎了吗?”
“非得嘴贱。”喻淮桉视线落在显示器上,语气凉得要命。
袁彬礼撇撇嘴,委屈道:“我这是在安慰你。”
“谢谢,不需要。”
袁彬礼抠了抠头皮,兄弟好不容易情窦初开,恋爱的滋味没尝到,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有义务当助攻,“她说什么没?”
“说什么?”喻淮桉反问。
“比如觉得你哪里不好,哪一方面她不喜欢,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没有。”
袁彬礼瞳孔微微睁大,“那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我有说她不喜欢我么。”喻淮桉开了二倍数,从抽屉里拿出根猫条。
袁彬礼:“啊……?”
喻淮桉撕开一个小口子,希望嗅了嗅鼻子,在睡梦中倏然睁开眼,忙不迭伸舌头去舔。
“你自己说她拒绝了你。”
“拒绝不等于不喜欢。”
袁彬礼被他整迷糊了,喜欢就会答应,喜欢就应该在一起,难道不对吗?
想破脑袋才想出一个合理的可能性,“她钓你?”
喻淮桉像挤牙膏一样将尾端的猫条往上刷,“她哪有空钓我。”忙着学习呢。
“不是,她什么意思?”袁彬礼疑惑,“她有病吗?”
“骂我可以,”喻淮桉抬眼,“不许骂她。”
“……”
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开始护上了?袁彬礼呵呵两声。
“她是在保护自己。”喻淮桉将最后一点猫条挤干净,扔在一个小袋子里系紧单独放在另一边,害怕贪吃的希望误食包装袋。
喻淮桉弯腰将希望放在地上,又将比赛暂停,“朝恩是被领养的。”
袁彬礼呆滞了半秒,微微震惊,但很快想起之前在火锅店的事,“她是因为父母离婚才转来的。”
“你怎么知道?”喻淮桉顿了一秒。
“她自己说的啊,在火锅店,你去拿饮料了。”
袁彬礼啧了声,“怪不得她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阴沉沉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喻淮桉没好气地道。
“我说的是事实。”袁彬礼说:“上次在道场把卷子摁在腿上写的操作把我吓死了,好可怕,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喜欢学习的人。”
“有什么可怕的,不和你喜欢打游戏,我喜欢下棋一样么。”喻淮桉反驳他。
袁彬礼忽然认真道:“之前我是闲得无聊玩笑,没想到你真喜欢她那样的。”
喻淮桉嗯一声,“难道我俩不配?”
“……”
“配,绝配!”袁彬礼当起捧眼。
朝恩长得漂亮,且是耐看的类型。但袁彬礼觉得像喻淮桉这样的人肯定不是颜狗,毕竟自己脸都摆在那儿了,欣赏别人不如欣赏自己。
这么大一栋别墅,常年只住自己,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好。人往往缺什么就会向往什么,袁彬礼说:“我以为你会被小樱这种类型攻略。”
喻淮桉蹙眉,“小樱?”
“有童年没童年,百变小樱没看过?”
“没有。”
“就是那种笑容开朗,性格阳光的女生。”
“哦。”喻淮桉冷淡道:“不感兴趣,我只喜欢朝恩。”
“……”袁彬礼巴掌拍上脑门,“我只是打个比方。”
喻淮桉说:“不是人人都喜欢晴天,也有人偏爱阴天。”
袁彬礼无话可说,放弃纠结这个点,回到刚才关于自我保护的话题。
他还是不能理解,“就算她是被领养的、父母也离了婚,和接受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伤害了她,奇怪又别扭,真的很阴森。”
喻淮桉觉得和袁彬礼这种单细胞生物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还是说了句:“没穿过别人的鞋,走别人走过的路,就不要随便张嘴。”
俩人认识这么多年,喻淮桉鲜少像现在这样如此严肃地和他讲话,就算不对付不赞同对方的观点,喻淮桉也只是不吭声,懒得搭理他。
“是我多管闲事。”袁彬礼摊手,“反正你能理解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但我尽力去理解。”
不然能怎么办?把她刺儿拔了吗?那她还怎么保护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只有一点一点地靠近,给她适应的时间和距离。
喻淮桉缄默片刻,耐心解释:“你可以想象成是一种本能反应,因为遭受过太多伤害,自发长出了带刺的硬壳,对周围环境不信任,觉得谁都像坏人,一旦有人靠近便会主动攻击。”
袁彬礼似懂非懂,当他看见在趴在猫窝里睡觉的希望,忽然顿悟,“那不跟你刚捡回来时的它一样么,一丁点动静就哈气呲牙亮爪子。”
“差不多。”
但朝恩没有主动伤害谁,甚至偶尔会流露出想要靠近他人的不自觉**,只有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死胡同,才会包裹住自己。
想到一点,喻淮桉忽然很难过。
他看向袁彬礼,“有烟吗?”
-
算算日子,朝恩大姨妈应该早来了,但这个月推迟了好几天。
她经期一向很准,误差甚至在半天内,她不可能去问吴静,只好上百度。
什么子宫肌瘤,宫颈糜烂占据了一大部分网页,朝恩翻了好几条才找到几个还算是靠谱的回答。有说是正常的,经期会有规律地往前或往后推,还有说心情躁郁会引发内分泌失调,进而造成经期紊乱。
终于在星期二的课间察觉到腹部一股暖流,从厕所回来后朝恩看见了桌上的热水瓶。
“你的?”塑料瓶身凹下去一部分,朝恩握着水瓶,散发的温度让腹部的疼痛消减不少。
喻淮桉“嗯”一声,没有否认。
朝恩把水瓶搁在他桌面,“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喻淮桉转着笔,“自己跟班长说。”
“什么?”
“瓶子是班长找我借的。”
朝恩沉默了两秒,在他的注视下,把水瓶收了回来。
第三节课下课,朝恩受不了趴在桌上,杨思娜过来摸摸她头。
朝恩转过脸看了眼空位,“热水你接的吗?”
杨思娜顿了片刻,重重点头。
“谢谢。”
杨思娜悻悻地笑了笑,又问:“你冷不冷?”
气温已经降到3至6度,班里一部分同学早就戴上了围巾,有的还会把棉袄拿到教室里来穿。
“还好。”其实有点冷,她坐在窗户旁,中间两大组的同学嫌关窗户教室太闷,便嚷她把窗户拉开一小截。
南方冬天的风不仅冷还潮湿,朝恩在广东待习惯了,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了,她原本打算这个周末去买围巾和手套,但没想到气温骤降。
“我有多的围巾你要吗?”杨思娜说,“你可以搭在肚子上。”
朝恩点头。
杨思娜小跑过去把围巾拿过来,是一条灰色的格子围巾,上面还贴了标,“新的?”
“不是新的,是——”杨思娜抠了抠头,“算新的。”
款式非常普通,质量也很一般,但朝恩觉得非常眼熟,盯着它看了半天,忽然恍然:“你在食堂买的?”
溪中有一小部分住校生,食堂的小商店会卖一些生活用品,但大家都会趁放假时间去商场里买,因此很多日用品陈年积压,款式老旧。
杨思娜呆愣愣地“啊”了一声,“觉得好冷就顺手买了。”
“你不是有围巾吗?”朝恩看向她脖子。
“我昨天没戴。”
“你昨天戴了,也是这一条。”朝恩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杨思娜话堵在喉咙里,幸好这时上课铃响了,手脚慌忙地跑回座位。朝恩看着她的背影,不免微微皱眉,而耳旁滋啦一声,有人拉开了窗户。
喻淮桉单手撑窗台,伸手矫健地翻了进来。
“有门你不走?”张新佑回过头,一脸暴躁。
喻淮桉看了眼朝恩,但就看了那么一眼,坐下来后,从桌肚里掏出包纸巾开始擦桌子。
“围巾你的?”朝恩直白地问。
喻淮桉将纸巾揉成一团,笑了,“怎么什么都是我的。”
“……”朝恩拿不出证据,只好沉默。
而坐在四大组的杨思娜,一直趁老师不注意抻着脖子往一大组看。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喻淮桉将她拦在教室外,让她想办法把热水瓶和围巾给朝恩,而且不要让朝恩知道是他给的。
杨思娜的第一反应是:“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那为什么……”
“我惹她生气了。”
杨思娜眉头一皱,将手里的东西塞回去,“那不行,自己道歉去。”
喻淮桉摸了把后脖颈,很担心又难办的样子,“她不理我。”
杨思娜抿了抿嘴角,头一次见喻淮桉露出这种可怜的小表情,点头答应了他。
她真的超级好奇喻淮桉和朝恩现在是什么关系,可根本不敢问。那天从田大壮回家的路上,鹤小天总结他俩的关系为——“同桌之上,恋人未满”
所以什么时候能真的让她和鹤小天磕一磕!
……
中午饭桌上,老太太提起楼上刘老太的孙女,“耍朋友哟,被她二姨撞见和男娃娃一起进旅馆,上午学校都没去,被打了一上午,哎哟连天的吵死人。”
宋有为筷子一顿,“妈,不要瞎说。”
“我可没乱说,刘老太自己跟我讲的。”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朝恩肚子疼,吃了两筷子只想钻进被窝里。
落在旁人眼里成了心虚,老太太看了吴静一眼,吴静说:“先别忙回卧室。”
朝恩忍着疼坐了回去。
吴静放下筷子,“舅舅舅妈没空管你,你不要在学校给我们整些幺蛾子。”
朝恩“嗯”一声。
“你妈不负责任不管你,你住在这里,搞出事来责任就落在我头上。”吴静看向她那张过于漂亮的脸蛋:“你懂不懂?”
朝恩又“嗯”一声。
宋有为在这时看过来,一贯的教师口吻:“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
虽然谁都没明说,但警告得很直白。朝恩钻进被窝里,难受得背脊弓起,像婴儿一样抱住自己的双膝,鬓角汗淋淋的。
她想起那天晚上撞见的情侣,被上下其手的似乎就是楼上那个女孩。
天气愈来愈冷,大家穿上了棉袄,校服被绷得紧紧的。博学楼旁的大树被风吹掉了最后一片枯叶,往日的郁郁葱葱早已不见踪影,消失在这深冬里。
星期一照例换座位,喻淮桉下午没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轮换到喻淮桉位置的男生抱着一大堆书过来,催促朝恩快点。
喻淮桉桌面上的书被鹤小天搬走了,朝恩弯腰整理着他抽屉里的杂物。东西非常多,什么都有,巧克力、锦旗,魔方,甚至还有棋子。
在摸出一盒葡萄糖时,朝恩有一瞬间的愣怔。
“什么东西?”见她视线滞住,男同学抻长脖子。
朝恩垂下手藏在身后。
男同学好奇地瞅,“这玩意不是防晕倒的吗,又没开运动会,他有低血糖啊?”
“不知道。”朝恩蹲下来,快速收拾抽屉里的东西。
喻淮桉是第二节晚自习来的,从教室后门进来习惯性往前走,走到一半发现不对劲,脚尖一转,快速扫视,在定格到短发背影时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
他走过去放下书包,“忘记今天换座位了。”
朝恩在练字,没抬头,“鹤小天帮你搬的。”
喻淮桉拍了下鹤小天肩膀,“谢谢。”
“朝恩也帮了忙,”鹤小天扭过头来,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地解释,“抽屉里的东西都是她整理的。”
朝恩手一顿,喻淮桉长腿勾过板凳腿,顺势坐下来,“谢了。”
“这点忙应该的。”朝恩把字帖塞了回去,打算梳理一下知识点,但她怎么也找不到笔记本。
“少样东西。”头顶忽然响起道声音。
朝恩直起腰,想起那盒葡萄糖还在自己书包里,略显局促,“什么?”
喻淮桉笑了:“没事,就放你那儿吧。”
呜呜呜呜喻淮桉真的太暖了!ps:这本题材冷节奏慢成绩非常非常差,但就凭着我对他俩的爱我也会好好写下去,一定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局!也在此谢谢一直追更的老婆们呜呜呜呜,给你们发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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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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