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晚与顾云舒再次排查2016年8月这个时间差,她们注意到其申报的失踪人口林坤记录显示人仍在国内。
随即她们把案情的发展方向聚焦到林坤的行踪。
顾云舒将调查数据发给苏念安,经她与周晋核查发现:
林坤在2016年,8月期间竟住在静海市一家民宿修生养息,而这家民宿如今已是网红打卡地,蹊跷的是林坤入住前其生意极为冷清。
二人当即让苏念安调出民宿资料。
对比照片可见,民宿前后装修风格差异显著,门头悬挂的风铃牙链尤为刺眼。
其造型与林坤手腕上的人牙手链如出一辙。
宁向晚放大平板上的图片,拽过顾云舒道:“云舒,你看这牙,哪像普通装饰?”
顾云舒翻转屏幕端详片刻道:“确实像人牙,但是不敢确定,我得去现场勘察。”
周晋的调查结果更显诡异:
这串风铃牙链材质取自圆寂高僧的自然脱落犬齿。
经古寺诵经净化一周后,以湄南河水浸泡四十九日,再每日用新鲜芭蕉叶包裹曝晒。
牙面阴刻泰文《大悲咒》(咒文随氧化逐渐显形)
铃舌主体为人牙根部镶嵌的缅甸老坑翡翠(内蕴暗纹如藤蔓缠绕)
齿尖雕琢螺旋状曼陀罗纹,末端系红绳铜铃(铃身铸四面佛浮雕)
主链由多颗人牙以红绳串联,副链缀有银制骷髅头与刻着招财二字的锈迹铜钱。
单独从东亚邪术的逻辑思维上分析看,曼陀罗纹通过视觉威慑形成心理防御屏障,人牙与翡翠的材质叠加构成空间锚点。
翡翠幽绿与红绳艳红的撞色搭配寺庙师父诵读《招财经》的仪式加持,竟成了吸引客流的招财邪术。
顾云舒突然放大民宿前台照片,转头对着宁向晚说道:“林坤果然在靠法器牟利。你再看这个。”
画面里赫然出现吴红梅小儿子杨阿毛的身影。
此前已知吴红梅曾光顾林坤的佛牌店,难道两人早有关联?
宁向晚立刻让周晋核查杨阿毛的任职记录,反馈显示:
他曾在民宿打工,林坤重启店铺后便转至其门下,但不久前被报失踪。
诡异的是,吴红梅对此既不哭闹也不追责,反而频繁去林坤店里更换佛牌。
“儿子失踪却还光顾仇家,这太反常了。”顾云舒蹙眉。
宁向晚眼神骤亮:“或许失踪是假象,报案只是为了糊弄警方。”
她顿了顿,继续推演道:“若杨阿毛根本没失踪,凭他与林坤的旧主仆关系,会不会联合吴红梅作案?”
结合关键线索林坤21号无作案时间,吴红梅却有充足机会。
两人心中疑云骤生:
林坤与吴红梅,是否存在同谋嫌疑?
宁向晚与顾云舒梳理案情至零点,顾云舒揉着太阳穴从书房退出,只觉这桩悬案掺入东亚邪术越发诡谲。
宁向晚搂着她的腰到客厅沙发坐下,说道:“云舒,看你累坏了,我去拿你爱喝的酸奶提神。”
顾云舒拉过她的手指带笑嗔怪道:“哪有人用酸奶提神的?不过宁警官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
两人踩着兔子拖鞋进厨房,宁向晚从冰箱取出两盒水蜜桃味酸奶。
她的指尖顺势捏了捏顾云舒的脸颊,说道:“你走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喜好改不了,连生活习惯都跟着学。”
顾云舒忽然瞥见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密密麻麻全是自己爱吃的水果、蔬菜及酸奶口味标注。
她忍不住扯下几张笑问道:“你还笑我给钥匙贴标签,自己不也一样?”
宁向晚咬着下唇拉她坐回沙发,侧脸望向她时眼底泛起雾气:“云舒,我这PTSD应激障碍总怕治不好,记忆要是衰退了,忘了你的喜好怎么办?”
顾云舒慌忙捂住她的唇:“不许胡说,病会好的,你不准忘记我。”
她这才明白那些便利贴的深意,是宁向晚怕遗忘,才强迫自己用最笨拙的方式刻下生活的点滴。
顾云舒鼻尖一酸,喉间哽咽着吸了口酸奶,甜腻的水蜜桃味在舌尖竟泛起苦涩。
宁向晚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闷在发间:“顾云舒,哪天我病重忘了你,你会像马达那样发疯找我吗?”
顾云舒抬眸吻上她的唇,气息带着酸奶的清甜:“不会有那天的,我们命都拴在一起。”
宁向晚鼻尖蹭过她的唇,声音带着酸奶的甜糯,说道:“那以后我的命绳,就只绕着你的手腕拴了。”
顾云舒顿了顿,接着道:“向晚……这次我在家人面前拒了婚事,是我这么多年最叛逆的一次。”
为了不再失去眼前人,她这次与家人关系决裂,不再忍受午夜梦回时的刻骨思念。
宁向晚含着酸奶的吸管轻笑:“顾法医跟家里闹僵了,回不去怎么办?”
顾云舒指尖勾住她的发丝晃了晃,眼底漾着狡黠的光:“那我不回去了,赖在你身边一辈子,好不好?”
宁向晚望着她眼中的星光,笑意漫上眉梢:“好,我求之不得。”
宁向晚嘴上安慰着顾云舒,心里却清楚自己的PTSD远非表面那般轻松。
她在楚乔那里接受治疗不过是权宜之计,那些突如其来的应激反应从未真正消退。
此刻与顾云舒窝在沙发分食酸奶的时光,反而成了她拼命攥紧时间的碎片。
眼看时针滑过凌晨一点,她轻推顾云舒去洗漱,自己则转身给汤圆换猫粮。
顾云舒接过宁向晚递来的丝绒睡衣时,浴室的水声已哗哗响起。
宁向晚蹲在猫爬架旁,她看着汤圆扒拉着薄荷球打滚。
见它掉毛严重,又挤了些化毛膏喂进它嘴里。
等顾云舒裹着睡衣出来,正瞧见她拿梳子给汤圆顺毛。
汤圆吃饱后用脑袋蹭着她裤腿撒娇,宁向晚鼻尖沾着点猫毛,却浑然不觉。
“宁向晚,你喂完汤圆快来睡了,我们明天还得查案呢。”顾云舒晃了晃手里的空调遥控器,然后把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她知道宁向晚洗完澡总嫌冷。
趁着宁向晚进浴室的空档,她从书房拿来一本宫部美雪的《模仿犯》,顾云舒才翻两页就听见卧室门响。
只见宁向晚穿着跟她同款浅灰丝绒睡衣走来,她径直钻进被窝躺到顾云舒身旁。
“冷不冷?”顾云舒忙把遥控器按成睡眠模式,顺手关了顶灯。
淡紫色的床头灯映着两人相贴的肩膀,宁向晚凑了过来,湿发蹭得她脖颈发痒。
顾云舒刚把小说推到一边的床头柜,她的唇上就落了个带着牛奶沐浴露味清香的吻。
顾云舒笑着躲开张牙舞爪的指尖,说道:“宁向晚,我今天不跟你闹,我就馋着你。”
“你就不馋我了?”宁向晚咬着她耳垂哼唧,温热的呼吸搅得人发痒。
“我真不跟你闹了,我们睡觉。”顾云舒往她怀里缩了缩,却被人勾着腰往回拽。
“你就让我亲一下,云舒。亲完我们就睡。”宁向晚的指尖蹭过她眼睑,笑得狡黠。
顾云舒往她怀里缩了缩,未说完的嗔怪被吻封在唇间。
床头柜上的《模仿犯》静静翻开,书页恰好停在当恶意成为模仿的范本那页。
被窝里两人交缠的指尖,正把未说尽的话都揉进了彼此掌心的温度里。
次日清晨,床头闹钟声音刺耳响起。
宁向晚迷迷糊糊按停闹钟,转身就看见顾云舒蜷在薄被里的侧脸。
她正偷偷弯着嘴角,宁向晚的指尖刚触到被角想给顾云舒掖好,手腕就被轻轻攥住。
顾云舒眼尾含笑,说道:“宁警官,早安。我醒了半天啦,就想赖着等你叫我起床。”
宁向晚凑到她耳垂边呵出热气,鼻尖蹭过她颈侧:“云舒,你又装睡。”
吻落的瞬间,她感觉到怀中人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的发顶蹭着她下巴。
宁向晚撑着床头坐起,丝绒睡衣滑落肩头,说道:“起来啦,我给你做早饭去。”
顾云舒突然从身后圈住她腰,下巴搁在她肩窝撒娇:“遵命,宁警官。”
顾云舒听了才慢慢蹭到床边穿衣服,宁向晚进厨房做早饭,她瞅着对方的背影故意磨磨蹭蹭。
等煎蛋香味飘出来,顾云舒抱臂靠在厨房门口,睡衣领口都歪了:“宁警官这围裙挺像回事啊,你缺试吃的不?”
宁向晚把晾衣篮塞给她,说道:“我缺个帮我晾衣服的。洗衣机里我有俩的衣服,你晾了去。”
顾云舒笑着接过晾衣篮:“得令,宁警官。”
她接着走到离阳台不远处的洗衣机前把洗衣机里的衬衫拿出来抖开。
“云舒,你快来尝尝我新学的溏心蛋。”宁向晚此刻已经做好早餐,她招呼了声正忙着晾衣服的顾云舒道。
顾云舒回头应了她一声,手里还拿着晾衣架。
接着她将手里的衣服晾好后从阳台走了进来,顾云舒径直到客厅的餐桌前坐下。
她夹起盘中的一块溏心蛋,金黄的蛋液顺着刀叉流了下来道:“宁警官,你的厨艺进步不小。”
宁向晚吃完顺道扯了桌上摆放着纸巾盒的一张纸巾擦着唇角,说道:“那顾法医要不要试试别的进步?比如昨晚没使的力气?”
顾云舒咳嗽了两声,她立刻转移话题说道:“你想什么呢?民宿我们还得去查。杨阿毛要是没失踪,吴红梅报假警图什么?”
宁向晚起身走向卧室,她拿过床头柜边的包包摸出里面的车钥匙。
她扭头跟顾云舒说了一句:“她儿子在林坤店里干过,指不定就躲在那老小子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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