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阿武准备好礼品,“家主,可否要给府上公子小姐带些防身暗器?”
宋舒锦略微思索片刻,“可,缠手腕的九节鞭可研制好了?若研制出给王小姐带上一条,另给府上两位小公子选上些玩具。袖箭多准备一些给府上女眷。”
宋舒锦仍有担忧,寻到孙伯,“孙伯,给大人府上的礼品您瞧瞧看,可还合适?”
孙伯正在府中花园内指挥者花匠修枝剪叶,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计,两手在衣襟上来回擦着,抹掉手上的水渍。
“给哪位大人?”孙伯问询,脑中不停思索该送些什么礼品。
“临安知府王大人。”宋舒锦情绪得到缓解,曾经这些事情都是家中长辈考虑的,还未有人来得及教授这些,都离她而去了。
如今虽说隐姓埋名,可身份到底是有恢复的一天,她不能给宋府蒙羞。
“将这两盏琉璃花灯撤去,琉璃乃是外邦进贡之物,如今虽可买卖,但并无条例规定,不过是没有人查罢了。”
“此物不可送给为官者,即便亲近之人,也需慎重。”
“王大人爱好风雅,素来喜好名人字画,再备上两坛好酒便可。”
孙伯捋着礼单,最后敲定下来。
“阿武,按照孙伯所言去准备。”宋舒锦坐在椅子上和孙伯聊着。
“孙伯怎知王大人的喜好,阿武也派人打听过,未有消息。”宋舒锦疑惑孙伯怎知的如此详细。
孙伯笑着解答宋舒锦的疑惑“王大人未曾下派江南时,曾在京中做官,那时与你父亲是知己好友,多来府上。”
宋舒锦一愣,猛然抬头,眼睛瞪得硕大,心跳加剧,王大人对自己是单纯利用还是已经察觉自己的身份了?
复想到自己很少于人前露面,不然也不可能在被灭门之后还以女子装扮谋生活,且不论京中消息传到江南尚需一些时日。
单说宋府遭难第二日,朝廷便下旨不许人谈论此事,想来还是利用罢了。
宋舒锦稍稍宽心,难消心头疑虑。
直到站在宋府门口,还在思索自己可曾露出马脚。
“锦公子,我家大人有请。”王府管家身着黑色长衫,微俯身,恭敬地邀请宋舒锦进府。
宋舒锦手执玉佩放进王府管家怀里,“多谢孙管家,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孙管家面色不变,“多谢公子,请吧。”
宋舒锦跟在孙管家的身后,打量着府上的一草一木,没有过分骄奢,用料简单,倒是合规矩。
至于吃穿用度是否合规矩,有待考量。
只是想不通,按照孙伯所言,王大人该是和父亲关系亲近,可自己不曾有此印象。
宋舒锦怀揣疑虑拜见知府。
“大人。”宋舒锦弯身行礼。
“快起,你来府上可有要事?”王知府面色凝重,出口询问。
宋舒锦顿生退意,不知该不该开口。
还未等宋舒锦想好缘由,只听王知府问道。
“锦公子自京城而来,可曾听闻宋府之事?”
王知府并未瞧向宋舒锦,宋舒锦心中惊疑,不知此举何意。
宋舒锦心下揣度,迟疑着问道,“可是机关世家宋府之事?”
言罢紧紧盯着王知府的脸,不放过一个表情。
王知府脸上划过一丝悲痛,转瞬即逝,状似无恙,答“正是,锦公子也是做机关生意的,想必有些来往?”
宋舒锦摇头,“锦某做些小生意,入不了宋大人的眼,不曾和宋大人有所接触。”
“原来如此。”王知府语气幽长。
宋舒锦谨慎应答,浑身紧绷,几个呼吸间背上便布满一层密汗,虽有孙伯的话,但多年未见往来,敌友难辨。
王知府看着宋舒锦久久不语,宋舒锦的头越来越低,手上潮湿一片,不停摩擦着手里的袖箭。
直到脚底因紧绷而痉挛,头上方传来王知府的声音,“锦公子可知宋府所犯何罪?”
宋舒锦申请恭敬,不似撒谎,“不知,事发突然,无人知晓,第二日,朝廷便下旨,不许妄议此事,因此无人知晓具体细节。”
“哎,罢了。”王知府深深叹气,不再谈及此事,“你今日来有何事?”
宋舒锦不敢放松,表面看着王知府感到惋惜,可朝廷下旨不许议论的事,堂堂知府大人光天化日下提起,不知所求为何。
“锦某今日前来,并无要事。只是近日新研制一长鞭,名唤九节鞭,女子防身最好。”
“铺子曾蒙王小姐照顾,锦某想将此鞭赠与王小姐,可也知晓男女有防,因此请大人代为转交。”
“还有些幼童玩具,送给府上小公子,听王小姐所言,对两位公子及其喜爱,锦某想讨个好,多谢小姐照顾生意。”
宋舒锦一番话不可谓不诚恳,听得王知府大悦,脸上一扫刚才阴霾,大笑,“既然锦公子有此心意,我便代小女收下了。”
宋舒锦讨好的笑,“还请大人代为转告,小姐可随心使用,此鞭同送张府小姐,不必担忧名声有异。”
“你倒是思虑周全。”
知府大人啜饮茶水,润了润喉,问道,“淮安府城召机关术者,锦公子可知?”
宋舒锦面露疑惑,故作不知,“这锦某倒是不曾知晓,不知淮安府城用意为何?”
王知府适当露出一些担忧,解释“淮安府城临水,今岁连下大雨,水位上涨,水坝隐有崩塌之意,朝廷特招民间善机关术者,不论身份,修建水坝。”
宋舒锦借此表达心中疑问,“往年都是工部修缮,今年怎还于民间招人?”
王知府哼笑一声,“工部那些个人,只知道加深水坝,从国库往外掏银子,哪有时间考虑更好的办法?淮安府城的水坝是每年一修,这么多年也不见好。”
宋舒锦听着,没有搭话,有些话王知府可说,但他不能。
好在王知府也知晓这事不是宋舒锦一个商人能谈及的,“锦公子可有意前去?”
宋舒锦摇头,“善机关术者众多,锦某无才能,只想在临安府城做些小生意。”
王知府点头,对宋舒锦所言甚是满意,“锦公子不必如此自谦,我与淮安府城知府乃是同窗好友,他来信说府城之下无善机关术者啊。”
宋舒锦没有当即答话,思索王知府所言的深意。
“锦某不知。”多说多措,宋舒锦不敢言语。
“淮安府城风景大好,锦公子可要去瞧瞧?”王知府问道。
宋舒锦摇头,“锦某粗人一个欣赏不来,怕是要辜负知府大人的好意了。”
王知府起身拍着宋舒锦的肩膀,“如今局势艰难,正是用人之际,锦公子可有意向?”
宋舒锦躬身,双手举国头顶,“多谢大人提拔,在下感激不尽,愿听大人差遣。”
王知府大笑,“锦公子审时夺度,以后可莫要行错了路。”
“锦某谨记。”
王知府坐回主位,确定宋舒锦的态度后,说话放松很多。
“此次淮安府城修建水坝一事,各路人都看在眼里,这块肥肉我们也需咬上一口,我与那淮安知府有些私交,待我与他去信一封。”
“你回去准备一下,此次图纸乃是工部侍郎和淮安知府并安王一同商议,工部侍郎是保皇党,你只需保证能入了侍郎的眼即可,王知府提点。
“我知晓了。”宋舒锦应是。
“此次人员众多,龙鱼混杂,你需多加防范,若有要事,可寻淮安知府。”王知府有些不放心。
“是。”宋舒锦答。
“你城中生意可有人照看?”王知府问。
“家中有人照看,如今已不需要我日日前去。”宋舒锦答,“锦某还有一事不明,请大人解惑。”
“你且说。”
宋舒锦将心中疑问全然掏出,‘“朝廷该有长期合作才是,我在京中时曾听闻,有一组织名机关阁,阁主与朝廷长期合作,此次怎么不寻机关阁的人?”
王知府意味深长的看着宋舒锦,“你消息甚是精通,只不过啊,以后可没有机关阁了,你也莫要向旁人提及此事。”
“在下知晓了。”’宋舒锦道。
“临安府城与淮安府城不过十日路程,七月下旬赶到即可,眼下才七月初,你还有半月时间准备。”
“淮安府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联通庐江,东面水势高,西面水势低,水不可往山里引,近些年不过是增加水坝高度,你且回去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王知府将淮安府城水道图纸交给宋舒锦,面色严肃地叮嘱“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宋舒锦慎重点头,将其收进怀里,“在下晓得。”
两人密谋良久,出府时天色渐晚。
宋舒锦坐在马车内,靠着车板,闭眼沉思。
“家主此行可还顺利?”阿武坐在脚踏之上问道。
宋舒锦将衣袖中的图纸甩给阿武,“淮安府城水道图纸。回去想想有什么法子能控制水流,莫要叫旁人知晓。”
阿武应下“是。家主,云公子午后派人告知,明日将带一好友前来拜访,说好友身份尊贵,让家主好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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