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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2071

“老人家,有家属陪同过来吗?”

我循声看去,是一位护士推着一个老人脚步飞快地走过,看方向似乎应该是要到急诊室,我觉得轮椅上那老人的身影有些眼熟。没等我看仔细,我的智能管家便提示我到2号科室进行会诊,我匆匆起身去了。

带着无框眼镜的医生在问了我几个问题后,很快就有了判断,由于熬夜抵抗力下降,降温后不注意保暖,得了流感的青年人。医生在系统录入了药方,不一会儿,我的手环就收到了缴费通知。付费成功后,我拿到号码,到药房排队拿药。

我拿好药准备离开时,出乎意料地看到老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他很是狼狈,衣物被污水沾湿了一大片,粘着泥沙。袖子被擦破了,露出手肘的伤口,一边的裤腿卷起直大腿,膝盖上也是一大片擦伤,另一只脚脱掉了鞋袜,脚腕肿得老高,皱纹横生的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发紫,想必疼得不轻。

“阿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啊?”

我带着口罩,又因为鼻塞,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老伯一下没能认出我来,疑惑地看着我:“你是?”

“小李啊。”,我拉下口罩。

老伯见是我,颇为惊讶:“小李,怎么你也来了医院?”

“感冒了。”我拉好口罩,“阿伯,你这是摔跤了?”

老伯点点头,像是无奈又像是自嘲:“出门没注意,脚滑了一下,摔了一脚,智能管家监测到了就叫了救护车。”

年过六十岁老人智能设备上的智能管家都会有老年人监护系统,实时监测老年人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一旦检测到异样的情况会自动拨打求救电话。

“有没有摔到哪里?检查做了吗?”

老伯却咧嘴一笑:“没什么大碍,就扭伤和擦伤而已,护士去已经去帮我安排检查了,等会儿就过去。”

护士匆匆忙忙地赶回来了,看我一眼,低头看着平板,语速飞快:“你是病人家属吗?正好,先陪病人到8号诊室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去四楼做个检查,全体扫描和右脚拍个X光。”

“他不……”

我打断他:“阿伯,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放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也不放心。”

护士又抬头看着我,我双手扶住轮椅的推手,解释道:“我是这位老伯的朋友,我陪他去做检查就可以了。”

护士点头:“行,这里左转直走就是8号诊室。”

当我们做完所有检查,拿着药从医院出来时,已是傍晚。老伯缠着绷带,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好在心态好。我把老伯送回家,告别时,他乐呵呵地向我道谢,并说等他好了就请我吃饭。我笑着应好。不得不说,老伯做饭很有一手,做出来的菜品称是星级餐厅里的招牌也不为过。我上回在老伯家吃饭,着实被老伯的厨艺惊艳到了。也许,老伯年轻时是个厨师也不一定。

道路向前蜿蜒,天边的落日斜归,底下的潮汐汹涌,我独自步行回家,沿着漫长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而我却想起了医院里独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在他独自等待的时间里,心里是否也会有迷茫无助的时刻呢?如果有,在那样的时刻里是否也会想要一位亲人陪在身边呢?如果有,在那样的时刻里是否也会后悔年轻时候自己的某些选择呢?

我无从得知当时他是怎么样的心绪,但我对他却生出了探索的好奇心。我妄自在脑海里编排老伯的身世过往,模糊中抓到了一点儿创作的灵感,开始推敲起自己的小说情节来。

回到旅店,我就把在路上想到的东西整理出来,思路畅通无阻又写了几个章节,直至被连续不断的喷嚏打断了灵感才罢休。

为了尽快摆脱鼻塞流涕的困扰,我严格遵照医嘱,准时准点地吃药。赵鸿远知道我生了病,索性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让我调整调整作息,别熬坏了身体。我从没觉得赵鸿远那个胖胖的虚拟形象这样和蔼可亲过。一周后,我就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我闲着没事,索性买了袋水果去了老伯家。老伯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见了我很高兴,忙着要泡茶给我喝。

我还以为是茶包,没想到老伯直接拿了一套茶具出来,给我从烧水开始,冲泡他收藏多年的普洱。我对茶一窍不通,看着黄亮氤氲着热气的茶汤,只能干巴巴地从嘴里说出好喝这两个字。老伯倒也不介意,同我随意地聊着天。

我才知道,老伯家乡在簏城,年轻的时候是做证券投资的,灾后转行做了厨师,唯一的姐姐在那场灾难中牺牲,父母也在他五十多岁时相继离世,身边没有亲人了。提起往事,总是乐观的他也难免无法避免感到哀伤和感怀,那场灾难对他留下的创伤久久难消。

我急忙转移话题,问他为什么选择来澳吉岛。老伯温和的笑了,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我年轻的时候来过这里,觉得这里很好。”

“我看过澳吉岛重建之前的图片,和现在可谓说是两个地方。我看旧新闻报道说澳吉岛是被世界遗忘的明珠,可现在看着和其他沿海的地方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老伯乐道:“以前的图片都追求过度美化,图片看到的和实际看到的往往有差别,原先的澳吉岛也没有图片里那种碧水蓝天白沙滩那样夸张,被世界遗忘的明珠这一称呼其实都是当年为了招揽游客的宣传而已,我也是看了这样的文章推送,才来澳吉岛旅游的,结果一看,也是普通的海景。”

“那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也还好,那时澳吉岛刚被开发,许多设施都是新的,符合年轻人的喜好,也算好玩,因此人也挺多的,小吃街夜市沙滩音乐会这些都很热闹,没有现在这样冷清。”

“是吗,我觉得现在岛上的游客还挺多的。”

“我当年来的时候,处处基本都是人挤人的。”

“这样说来确实冷清了,没法比。”

老伯点头,他对我为何选择在此旅居也感兴趣。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在澳吉岛比较偏僻,可以让我静下心来写作,而不会被其他的琐事分散了注意力。

“哦,原来是来这隐居来了。有这份沉着的心性,好好打磨作品,难得啊,我相信你会写出好的文章来。”

我拘束地喝了口茶水,他诚恳的夸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按耐不住心里的受人肯定的雀跃,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努力的。

门铃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老伯动作不便地想起身,我连忙让他坐着,去给来客开门。

来人是位年轻的姑娘,身形高挑,穿着浅绿色的护理员服,马尾高高扎起,长眉带出几分英气。猝不及防,我的目光便落入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微微上扬的眼尾似带着一点儿锐意,清澈瞳眸中迸发的那一点清亮直透人心,让我心跳好似慢了半拍,显得杂乱无章。我急忙错开视线。见我站在门口处一动不动,姑娘开口:“你好?”

“你好,啊,请进。”,我显得有些呆滞,僵硬地侧开身子。姑娘笑着说了声谢谢,进了屋。我关上门,暗自唾弃自己莫名其妙的紧张。

“海娜来了啊,快坐,一起喝杯茶先。”

“陈爷爷下午好。”,姑娘笑着和老伯打招呼,我略感拘束地坐在一旁,看见她轻巧的眼睫像蝶翅般扑动,仅在那一瞬,我心跳又蓦然快了半拍。

老伯像是没看出我的拘束,边给她斟茶边笑着介绍:“海娜,这位年轻人是小李,我的朋友,上回在医院就是他陪我做的检查。”

海娜向我轻笑:“你好,我叫海娜。”,这样的浅笑让她整个人显得张扬又明媚,散发着一种富有感染力的蓬勃朝气。

我大脑大概是彻底宕机了,还没输入指令,右手蓦然地伸了出来,海娜显然一愣,随即伸出手来与我握手,我只怪自己蠢笨不已,一点儿也不机灵,只会粗声粗气地说着你好。

海娜在给老伯换药时,我在一旁笨手笨脚地给她递棉签和胶带。她处理伤口时非常细致和小心,动作轻柔又干脆,绷带包的整齐又利落。回过神,才发现她在向我道谢,我迟钝的反应让老伯觉得有趣,而我也已经顾不上掩不掩饰的,语无论次地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啊不,这没什么。”。

老伯的笑使我发窘,她的笑使我慌乱。直到我匆忙告辞,从老伯的家里出来时,我的心跳仍旧震耳欲聋。

橙红的云霞铺满天际,夕阳的金光落满海面,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心中涌现的这股难明的悦动,如同自由穿梭的海风,拂过我的四肢百骸,如同千万朵浪花在心田中盛放,令我坠入潮汐起起伏伏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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