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林衔云再怎么看着沈鸣玉长大,也不可能知道里面的“故事”。
尤其这个故事可能不仅仅是简单的故事,而是一场各方博弈与角逐之后均衡妥协。
此刻,自大的猫大爷完全没感受到沈鸣玉的忧伤:“那你快点,弄完我们中午出去吃饭。”
沈鸣玉带他出去玩,他请沈鸣玉吃顿饭,一天就这么过去,堪称完美。
沈鸣玉拍拍自己的脸,又开始了帮林衔云处理公务,渐渐地,他发现了不对劲,猫大爷似乎只顾着趴着看他,一点都不动。
沈鸣玉眯眼:“你该不会是光明正大偷懒吧。”像极了把活都推给胡助理的赵夜夜!
林衔云摇摇头:“我可是很认真的。”
沈鸣玉不信,翻看了林衔云给出的处理意见——居然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处理文件,他的手速飞快,几乎不假思索就写下了自己的意见,有些东西,比沈鸣玉挠头想半天的意见还要厉害。
“这里,你为什么要撤掉代言人?”沈鸣玉看着眼前广告签约的续约事项,“因为预算?”
之前的代言人是流量明星,有一大群年轻又战斗力强的粉丝,能很快给新产品引来流量,这次需要要了比上次多百分之二十的签约费,沈鸣玉觉得,这是正常的市场报价,可以接受,并不算很过分。
“我们的产品不能绑定在一个代言人身上。”林衔云仔细地指导他,“风险太大!而且虽然我们的罐装茶饮是面向年轻人,却不一定非要用一个具体的人做代言,我们可以抽象出一种文化、一个符号。”
沈鸣玉仔细琢磨了一下他的话。
面向c端的产品,确实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好沈家是面向b端,只要技术和资金池就可以。
“没想到林氏居然涉及这么多产业。”沈鸣玉托着下巴。
“分散投资。”林衔云淡淡地说,“我们持有很多上市公司的股份,降低风险——当然,这个公司纯属股票买多了。”
林衔云说得风轻云淡,风轻云淡得他好像是在说买白菜!
他已经不想去问“买多了多少”,才能直接拿到一个公司的经营权!
“好了好了,结束了!”沈鸣玉合上了他的文件,“我们出门吧。”
林衔云完美地拖到了午饭,他带着沈鸣玉去了一家私密性很高的私房菜。
沈鸣玉来过这个大院子,里面好像是很久之前某个有钱人家的宅子,修了无数亭台楼阁,最里面还有一个戏台子,他哥之前带他来过一两次,要预约很久,都是来接待客人的。
饭还没上来,猫大爷无聊地用筷子敲着喝水的杯子。
要是在沈家,沈鸣玉肯定逃不了一顿打!
不过林衔云似乎无所谓。
不近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林衔云跟着音乐慢悠悠地摇头晃脑,像极了一直在大太阳底下昏昏欲睡的猫。
沈鸣玉觉得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要栽倒盘子上。
好在下一秒,菜就端了上来。
林衔云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轻摇了一口:“今天的鱼,肯定不是山泉水养的!”
沈鸣玉:您的舌头是开过光的吗?!
“咱们在人家的地盘上,怎么砸场子是不是不太好?”沈鸣玉小声问。
林衔云擦擦手,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放到唇边,凑近沈鸣玉的耳朵悄悄说:“这就是我家的餐馆!我要做好品控工作!”
沈鸣玉:!
“我记得这的老板叫双木?”沈鸣玉疑惑——等下,双木不就是林吗?
等待他的,是林衔云狡黠的笑。
吃完饭,上了车,林衔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停车!”沈鸣玉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都变形了!
林衔云一个刹车,就看到沈鸣玉解开安全带,缩到了椅子下面!
“怎么了?”林衔云对着椅子下面的人问。
沈鸣玉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林衔云眼睛一眯,正要走过来的沈鸣璧立刻停住了脚步。
“他走了吗?”沈鸣玉悄悄问。
林衔云看着这个脑袋不太好的小傻瓜:“我怎么知道你哥是谁?”
沈鸣玉:……
他悄悄探出头,完了!他哥正好看向这边!
“就是往这边看的那个男的!”
林衔云:“这街上全是男的。”而我的车突然停下来,被一群人围观。
“就是那个穿西服,人模狗样的那个!”沈鸣玉探头瞄了一眼,又飞速缩了回去,这速度比打地鼠都快!
林衔云抬头,手悄悄晃了两下,示意沈鸣璧赶紧走。沈鸣璧从善如流,转身离开。
“好了,他已经走了。”林衔云说,“他边上还有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年轻,是个威胁!
沈鸣玉偷偷瞄了一眼离去的背影:“那是我妈。”这是全家出动的节奏啊,有点好奇,他们出来干嘛?
难不成卖我的钱不够用了,现在他们还要把大哥也拉出来卖了?不对,大哥是沈家的继承人,难道是要把她生下来的“弟弟”卖了?
“你妈看上去好温柔啊。”林衔云侧着脑袋看了他一眼,“难怪能生下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我才不是她生的。”沈鸣玉说。
林衔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感觉好像说错什么话了!
沈鸣玉看到他紧绷的脸,微笑:“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在意。”
林衔云偷偷从倒车镜打量他的表情,他很平和,如同老僧入定一样的平和。
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表情。
“少年,活泼点!”林衔云哼了一声,空出一只手差点把沈鸣玉拍吐血,“你就应该跟我吐槽。”
沈鸣玉抓抓耳朵:“也没啥好吐槽的——她对我还不错。”为了这个家的稳定,她把自己的孩子都过继给了别人。
林衔云突然发现,沈家的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也许只是表象。
有点同情铲屎官。
沈鸣玉:你怎么知道我哥的?
林衔云:你晚上睡觉做梦说得!
沈鸣玉露出怀疑的眼神:真的?
林衔云点点头,非常真诚地睁圆了猫猫眼:当然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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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遇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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