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06.疼，眼睛疼～
自从那日在篮球场上被李彧一句“你敢动他一下试试”英雌救帅后，林楚江脑海里便时不时自动播报这句话。
物理课随堂小测时，林楚江一边做着受力分析，一边被“你敢动他一下试试”反复折磨。
“张明海，我想我大抵是病了。”林楚江仰天长啸。
“怎么说？壮志难酬还是报国无门。”
林楚江：“我脑子里一直在循环一句话，没法控制。”
张明海：“被洗脑了是吧，我也经常这样，一听到魔性的歌就会在大脑里疯狂回放。”
被洗脑了，没错，没错！一定是她这句话太魔性了。
周六晚上林楚江在家里翻来覆去夜不能寐，他干脆起床打开老人机登录q,q。
孙裕添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初中同学，两人从幼儿园就同班，一直到初中，又分到了一个班。
此时他的头像是黑的，于是林楚江打开了另一个夜猫子王亦航的聊天框。
林楚江：睡了吗？
王亦航：没睡，不是哥们儿，我怎么感觉你这句话这么腻歪呢。
林楚江：歪你大爷，跟你说个事，我在二中遇上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王亦航：谁？
林楚江：就是之前你们天天嚷嚷的，六班那个好看的女生，新城六班。
王亦航：（惊讶.jpg）我去，我就说怎么在一中没见到过她，原来是去大城市读书了。
“我得去告诉孙裕添，他小子在一中见不着那妹子，给他念的，说一中没有比她好看的。”
“哎，楚江，要不你哪天问她要个联系方式，我送给孙裕添当生日礼物。（机智如我.jpg）”
林楚江：“算了吧，告诉他，异地恋没结果，别想了，洗洗睡吧。”
王亦航提醒自己了，来二中这么久了，自己连李彧的q,q号都没有，改天要问问。
正准备睡觉，孙裕添来消息了。
孙裕添：好你个林楚江，你就是这么对哥们儿的是吧。
消息这么灵通？
林楚江：“我看你头像灰不溜秋的还以为你圆寂了呢，失敬失敬。”
孙裕添：我只是隐身了，不然大晚上还在线被我爸发现了能抡死我。
孙裕添：嘿嘿，林哥哥，好哥哥，我女神的□□，给以帮我要一下吗～（讨好.jpg）
林楚江：这就成女神了？
孙裕添：知道你不喜欢她这卦，你的任务就是给兄弟我要个q,q。
林楚江：我和她不熟。
孙裕添：不熟正好，熟了我还要担心她看上你，你小子不许和我抢。
林楚江：下周帮你问问，她要是不给那我就没法子了。
那个晚上，林楚江梦到了初中时，在那个走廊里，李彧被他们班男生堵着不让过，他撸起袖子直接踹向中间那两人，将李彧拉了过去。
他拉着李彧跑啊跑，教学楼变得很大很大，走廊被梦境无限拉长，他跑不出去。
后面的人追上来扑倒李彧时，他挺身护了上去。
下一秒，被自己护着的那人突然变成了孙裕添，哪还有什么李彧......
只听怀里的孙裕添娇羞出声：“哥们儿，帮我要到女神q,q了吗？”
......
噩梦！恐怖至极的噩梦！
*
“楚江，你黑眼圈！”张明海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大叫。
昨天梦到那个堪称奇葩的梦后，林楚江下半夜几乎没睡着。
他躲在被窝里，回忆初中那段时间，孙裕添成天在自己跟前谈论李彧。
孙裕添成绩一般，属于运动型帅哥，当时李彧偷偷看林楚江的时候，他站在林楚江身边，总觉着对方是在偷瞄自己。
他对自己的颜值极度自信，自认为比林楚江帅上个八度。
本就沦陷于李彧颜值，加之时常自我攻略，认为李彧总在偷看自己后，他决定考上县一中后对其展开猛烈攻势，可在一中却不见李彧踪迹。
这些事林楚江是知道的。
林楚江越想越悔。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跟王亦航那小子说起自己碰上李彧了这件事！
他说不清楚究竟，但就是莫名的不想撮合李彧和孙裕添这两人。
“昨天没睡好，黑眼圈很明显吗？”他问张明海。
“超级明显好吧，你让她们两看。”
“别......”
迟了一步，张明海的笔已经戳到许优然背上了。
张明海：“两位想看熊猫吗？”
李彧也转了过来，和许优然异口同声：“哪儿呢？”
张明海幽默地指指林楚江眼睛：“南江二中动物园，今天熊猫出来营业了。”
“救命！”许优然噗嗤一声，然后爆笑：“我的天爷，你怎么在家还没在学校睡得好。”
林楚江有点自暴自弃地耸耸肩：“笑吧笑吧，能为诸位提供点乐子，实乃我之幸也。”
其实黑眼圈这事不搞笑，高中生几乎都有，但如此重磅级的黑眼圈长在林楚江脸上就让李彧有点难绷住。
她憋着笑，怜爱地问：“你没休息好吗，眼睛疼不疼。”
“疼。”
“疼？”
“眼睛疼。”
也是没想到他说疼说的这么干脆，李彧愣了一瞬，然后鬼使神差说了句：“那给你吹吹？”
第二天早自习前。
李彧来到教室放下书包，还未坐下，先从书包里摸出了几张眼贴，放在已经在记单词的林楚江桌上。
“晚上睡觉前贴一副，眼睛就没那么疼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专门说给他听的悄悄话。
“谢谢。”
李彧没有听到这声谢谢，她递完眼贴便光速坐下打开书记起了单词。
林楚江心上拴着的那根红绳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提起来了，明明才刚入夏，他身上热得发烫。
林楚江想，她这么好的人，孙裕添那个只会在走廊堵人的家伙，连追她都不配！
周六晚上一起回家时，林楚江在单元门口停下，从书包侧面掏出一支笔递给李彧：“你把你q,q号写我手上吧，我回去加你好友。”
正气十足的语气，听起来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对对方并没有非分之想。
李彧顿了顿，接过笔，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轻轻捏着林楚江递过来的手，在那张大掌心写上了自己的q,q号码。
李彧没有手机，只有书房里有一台快要报废了的大头台式电脑。
现在打开电脑的话，如果林楚江不是一回家就发申请验证，那自己还要白等好久，于是她先吃宵夜、洗澡，一直到睡觉前才打开电脑登录小企鹅。
好友验证的消息早就发过来了，李彧盯着屏幕右下角闪烁的黄色小喇叭心里一阵激动与紧张，似乎这不是好友申请，倒像是男友申请一样。
她双手不停地给发烫的脸颊降温，冷静了好大一会，才点开闪烁的图标在备注上敲下早已被自己电脑的输入法记住了一万遍的名字“林楚江”。
然后重重按下鼠标通过验证，像是给奏折盖上一章，庄重而令人雀跃。
验证消息刚发出，右下角头像就开始闪烁，“滴滴滴”的声音此时简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林楚江：
他发了个空白条。
林楚江：我还以为输错了号。
李彧：哈哈哈哈哈，我没手机，只能用电脑，就慢了点。
那边一时没有回消息，李彧等了一会儿，熟悉的“滴滴滴”再次想起。
林楚江：你现在要准备睡觉了吗？
其实也可以迟一会儿睡的，但是既然问了，那就得睡了，否则多刻意呀。
李彧：嗯。
林楚江：那晚安。
李彧：晚安，那我就下线啦～
林楚江：好。
看到李彧头像变黑后，林楚江打开孙裕添聊天框，发了一句：你要的q,q号，我这周找她了，她不同意。
**
三班每半学期调一次座位。
在刘万源宣布课间换座位之后，林楚江对着前桌李彧的马尾辫黯然神伤，好不容易和这几人混熟，换座位被一不熟的同学包围又要凄冷几日。
最近他总是能闻到李彧身上的香味，好像是橘子味，又像芒果味。
尤其是她靠在椅背上，挨着他的课桌，马尾辫在他书本上一扫一扫的时候。
他装出嫌弃模样问张明海：“你说女生们平时用的什么洗发水啊，这么大的味儿。”
“你说谁啊，你不会说许优然吧。”
张明海说着还将他的榆木脑袋凑到许优然身后嗅了嗅。
“没什么味啊。”看到林楚江逐渐变红的耳根，他突然灵光一闪，勾下林楚江的脖子。
在桌子下神神秘秘道：“我懂了！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生物学上说，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说明你们俩的基因很登对，偷偷告诉我，绝对帮你保密。”
林楚江白了他一眼：“滚。”
“别啊，说真的，是我们班的吗？哥们儿还可以给你开导开导。”
“起开吧，我刚转来二中，人都没认全呢。”
“那就是县一中的啦！”
林楚江把张明海的头使劲往下一摁：“还乱讲吗？”
“我错了，我错了哥！”
从桌子下挣扎着起来坐好后，张明海还在憋笑：“哪有香味，怎么我只能闻到汗味啊。”
......
“大家抓紧时间，按照新的座位表，把座位换好，换好了就安静下来，做题的做题背书的背书，马上就要会考了。”
刘万源将座位表放出来后就出去了。
张明海戴上眼镜，看清座位表后抱着头就是一阵哀嚎：“什么情况？又是我们四个坐一块？能不能来点新鲜感！”
许优然给了他一记肘子：“别嚎了，快搬！”
终于成功落座，林楚江看着毫无变化的前桌，简直是缘分使然，巧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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