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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那首录得颇为坎坷的歌曲,却出乎意料地取得了我前几首都不可比拟的热度。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L不可思议地又扒着我重听了两遍,依然没有超出他首次的评价。

我那时仍未有太多感觉,实际上我们本次录好的歌都是导师帮忙作了宣发的,以蒋心波的资历和嘴硬心软,或许他在背后另出了不少力。

然而蒋心波却比L还吹胡子瞪眼,围着我转了两圈,喃喃道真是时代变了。当局者迷,我那时还没具备自主评判作品好坏的能力,大多时候都是L和蒋心波告诉我好还是不好,这样的情况下,反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迷惘。

我曾以为歌火了会有绝对的喜悦,但是直到此刻才明白至少于我而言,不是纯粹的开心,然而我也并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以至于那段时间常常不自觉地板着脸,跟路边捡了几万块还不知好歹地嫌少似的。

这是姜思名的形容,我居然觉得他说得很对,所以没和他吵。姜思名就没有这样的烦恼,歌火了,他天天都龇牙咧嘴的,逢人就唱歌,我真想把他嘴塞上。

其实我并不想在应官面前表露太多这些情绪让他知晓,于是照例去他办公室前,还对着镜子练了几番表情。其实不管什么时候看自己,我都觉得我的脸或多或少有点厌世的意味,这种脸,应官看见估计会更添他的烦忧的吧。

应官似乎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低着头誊写着什么,然后听我说那首歌莫名其妙的火爆。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并没有像蒋心波和L他们那么惊讶,我说着说着就有些按捺不住,那些不想显露出来的情绪轻而易举地完全倾吐了出来,装作喜气洋溢的语调猛地直转而下,“……其实我觉得他们喜欢的不一定真的是我的歌……”

应官停住笔,突然抬起头,眉头已然皱起。我被他轻锁的双眉刺痛,忽然记起来时还告诫自己别让他心烦,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咯噔一下,忙摆手说:“没有,我是说,我也没想到突然就火了,好像大家还挺喜欢的……”

我闭上了嘴,因为应官已经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问:“怎么会这么想?”

他眼里的关怀和脸上的严肃都毫不掩饰,我以为多么羞耻的问题在他眼中完全值得被认真对待,我哽了一下,本想含混过去的问题突然又清晰无比地在面前铺开。

我坐在他桌子正前方的沙发上,突然很想离他更近一点,心未动身已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身旁很近的地方,几乎快要贴上去了。

他被迫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我,有种淡淡的疑惑。我忙退后两步,尴尬地说:“我,我是想站前面一点听老师说。”

天啊,我怀疑我被姜思名传染了脑残。所幸应官并没有追问,他只是偏了偏头避开了我的视线,然后说:“你觉得你的歌为什么会有人听?”

“……”他的话像利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迷雾,直击我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过了很久,我都没有回答。他过了很久才说:“你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听众。”

我惊诧地看着他,他眉头紧锁,紧盯着我,我却在刹那间品出了他威严的神态中那一抹忧虑和悲悯,被他一针见血的话语而激起的本能回避与痛苦很快化成了水,我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深深的疲累像抽丝般从灵魂中抽了出去,无影无踪。

我声音软了下去,轻声应了一声是,又不知如何说下去。他道:“因为歌好,所以大家会喜欢,不会有别的理由。”

我被他的斩钉截铁钉在原地,他只是笃定地看着我,没有再作任何解释。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内心翻涌出无限的欢喜,差点喜极而泣,哑声说:“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突兀的打断,“那老师呢,也会……喜欢我的歌吗?”

“我一直觉得你的歌很好。”他说,随即看着我的表情停住,问,“……怎么?”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柔和,参杂着我无法辨清的探究和安抚。我愣愣地看着他想,他原来是这样回答的,和我无数次的模拟想象毫不相同。

他见我沉默,想了想又说:“不用考虑太多……”

“老师!”

我们两人的声音撞在了一起,他被我突然激昂亢奋的举动惊了一下,顿住惊疑地看着我,我将手抵在心口,对他说:“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歌手的。”

他缓缓地抿住唇,看着我目光微闪。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应官终于看清了我是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吧。

写歌其实并不是愉快轻松的事情,一定程度上依赖某种突如其来的灵光,我以为至少要调整一段时间,或许我才能写得出新的歌来,但实际上,那天晚上过后,我竟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写歌时光,有时候走在路上脑海里充斥的全是旋律,恨不得就地记下来,常常走着走着就忘了要去哪里。

那是我写歌最频繁的时光,尽管里面很多歌到最后也没有发表。但那些密密麻麻的篇章,让我渐渐清晰地看到名为歌手的轮廓。而且,每一次我拿新歌给应官看的时候,他显然总是开心很多。

那段时间他很晚到办公室,又很快离开,我和他的见面时长突然骤减。我渐渐只拿很短的片段给他看,尽管这样他停留的时间可能更短,然而他每次离去的步伐显然很匆忙。

我那时还未意识到他并非真的有事需要日日过来处理,而是为了我这个笨拙的学生的作品才总是短暂地停留后离开。

我只是留意到他的疲倦,在他询问我最近有没有写歌的时候,谎称说最近写不出来。应官当然没看出来,只是说好。我见他并不急着离开,这才放下心跟他说起近来的趣事,他紧绷的眉眼微微舒展,我就说得更起劲了。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时间,我便收住了口,帮他收拾起桌面的东西,他静静地望着我,顶上的灯突然频闪了一下,乍黑乍亮间,他和我都抬头看了眼。

“可能是电压不稳定。”我说,心里记着下次来要帮他换。

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温声说:“我最近有点忙,只有晚上有时间,你晚上到宿舍找我,把最近写的歌都拿来。”

啊?我被他突兀的转折惊到,心砰砰跳,睁圆了眼睛看着他,紧张到全身血液倒流,“那……那,那要带什么?”

他飞快地闪现出某种无语和疑惑,“……带你最近写的歌。”

那是我第二次踏足他的住处,分明感觉与他越走越近,却比之前更局促不安起来。门口是智能门锁,我刚走进,门已经悄然无声地自动感应开启,我站在门口无措地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只好脱了鞋往里面走,房子还是一如之前堆放着各种资料,我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人,但灯显然亮着。

正准备打个电话给应官的时候,左边突然有些远地传来细碎的声响。

“老师?”我忙走过去。

应官并没有听见我的呼唤,他正站在锅炉前凝视着锅里的东西,安静的侧脸显出无比的平和。我本想叫他的,但是脚刚迈进去的时候,他却刚好转过身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身上系着的天蓝色围裙,突然感觉他身后云绕着淡淡的柔光。那团柔光慢慢地飘到我面前,然后发出了声音:“吃了吗?”

“没有……不是,吃了,吃了!”我差点被口水噎到,慌乱地摆着手边咳边说。

“那喝点汤。”他说。

我记起上次过来也是来蹭饭来了,顿时很不好意思,却又舍不得拒绝,只好捧着碗,慢吞吞地咽着。他看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却时不时地和我说上几句话。

其实那汤很淡,并不算好喝,然而我渐渐沉溺在这种祥和的气氛中,进门时的紧张不知不觉地消散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喝第三碗了,而应官早就放下了碗筷,只是默默地看着我喝。

我差点咬到舌头,连忙把碗一仰全灌了进去,拍着桌子起来,“我来洗碗!”

不等应官回答,我已经双手一揽,把他面前的碗都归到面前,他阻止的话语一滞,转而道:“……慢点。”

其实这些活我独身一人这么些年,早就无比熟练,然而应官就在后面看着,我倒搞得洗洁精溅得到处都是。或许他看不下去,没过多久就走到我旁边,默默地拿起了剩下的碗,和我一起洗。

他的气息近得压过了洗洁精的清香,燃得我口干舌燥,望着手里的碗发了好一阵愣,一个碗刷了七八遍,才艰涩地缕出半点思路来,找他搭话说:“老师都是自己做饭吗?”

他恰好转过去放碗,我便跟着他转移了视线,正因如此,在他回答之前,我才看见他身后厨房门口正对的对面墙上的挂钟已是接近九点四十分。我到的时候也已经是九点左右,他却还没有吃饭。

我还未收回视线,他已经答道:“没有,只是今天突然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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