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凯尔安德罗斯到拉马斯埃霍尔只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奥斯卡只在午后和晚间给马匹休息机会,其他时间都在策马疾驰,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看到了熟悉的拉马斯埃霍尔外墙。
接近城墙之前奥斯卡没忘记检查下安斯卡给的文书,之后才来到城墙下。
现在已经看不到之前在城头忙碌的工人身影了,卫兵来回巡逻井然有序,奥斯卡循着记忆中的道路来到城门前,向城门口的士兵通报了来意并出示了证明。城门士兵查验过文书后就让奥斯卡去休息室等待,说会有专人前来接应他。
会是谁呢?奥斯卡也是毫无头绪,应该是法拉米尔安排的吧,在屋里等待过程中他决定去找赋闲的守卫谈谈,看看他们是否亲眼见过或者听说过贝瑞安和拉莱丝当时进城的事,但问来问去只有一位当时当值的守卫有所耳闻。而且他自己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伊西利恩那边的长官派人送来亲笔信,要求照顾好两个不知哪儿来的小鬼。
“后来是贝瑞刚德来负责那两个孩子。”守卫捏着下巴回忆,“没准这回也是他来接应你。”
“他是什么人?”
“都城守卫队的一员,一般负责接引外宾,”守卫还以为奥斯卡心有不安,特地安慰,“他人挺随和,不然也应付不来小孩子,就是话有点多,你可能要忍受他接二连三的问题,毕竟你是从洛汗战场上返回的嘛。”
这奥斯卡一点也不怀疑,毕竟就眼前这位守卫就拽着他就海尔姆深谷保卫战就问东问西好长时间,一副不说清楚他就不肯透露贝瑞安拉莱丝行踪的架势。
就在他们闲扯时有人跑来寻找奥斯卡,说接应的人来了。奥斯卡匆忙做了个告别就回到了休息室。
等在那里的是一位身穿黑白制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样子比奥斯卡还显出几分稚嫩。
“你一定是奥斯卡吧?”年轻人问候起来难掩兴奋,还得刻意地咳两声,“我是贝瑞刚德,巴拉诺尔之子贝瑞刚德,我来负责接引你进城。”
果然是他啊。
简短地招呼过后两人一道穿过城门终于进入米纳斯提利斯地界。
进城后奥斯卡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抬头望向之前带着拉莱丝同骑时,在刚铎外山岗上远远看到的仿佛是山体上直接削出来的主城。果然哪怕是刚进城门的位置,都能直接看到最那船舰舰首般的山体,和传言中一般阳光下闪着珍珠光芒的艾克西里昂宝塔。
“你是第一次来米纳斯提利斯?”贝瑞刚德主动开口问。
“是啊,”奥斯卡瞥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向壮观的王城,“之前因为没有口令不能进城。”
“不过现在你有了通关文书,就可以自由进出了,但是那玩意儿只能你用,你可千万别擅自带着别人出城啊。”
“哦,谢谢你的提醒。”奥斯卡终于把视线收回聚焦到贝瑞刚德身上,“你知道拉莱丝跟贝瑞安在哪吗?我听说之前也是你负责接他们俩进城的。”
“我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问这件事,”贝瑞刚德摊开一只手说,“我已经安排他们在我家住下了,我们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等等……你家??”奥斯卡难以置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贝瑞安和拉莱丝在你家??”
“我家宅邸跟高官府邸比起来也不差多少!”贝瑞刚德立刻竖起一根手指认真严肃地强调,“我老妈整天抱怨我不在家家里太冷清了,那两个孩子到我家住是正正好!”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算了,这个你先拿着吧。”奥斯卡说着掏出个金豆子,“应该够他俩用一段时间了。”
“不用这个,我家不缺钱!”贝瑞刚德立马推开奥斯卡的手说,“老妈见到小孩甭提多开心了,给他们花钱只会更开心,这点你可以放心,不用给我任何钱财。”
“这样,那行吧。”奥斯卡也懒得推脱来推脱去,干脆收起金豆子,“到你家还需要多久?”
“这么急?再走两个街区就到,也不远。”贝瑞刚德说着开始搓起手,“在那之前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让我好好了解下号角堡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吧,你不是参与了全程吗?”
又是这个啊……
说了两遍了,再说真的会烦。
但是扭头一看贝瑞刚德充满期待的眼睛,奥斯卡只好耐着性子把故事再作精简讲述一遍,贝瑞刚德和其他听他讲述的听众在某一点上没有差别——就是总会将战斗细节反复询问,还越听越兴奋。
“就赢啦?”
听完甘道夫等人带领骑兵插入战场一鼓作气取胜后贝瑞刚德瞪圆眼问。
“是啊,你难道还想听善后处理怎么做的吗?”奥斯卡无奈反问,“当时那种情形千人骑兵足够扭转决定战局了。”
“我知道,我知道,”贝瑞刚德竖起手掌急忙强调,“我只是想问——就那样结束了?有没有之后的追击……或者围剿什么的?”
“……这就不必细说了,就是兵败如山倒,结束得很快。”
“啊,也对也对。”贝瑞刚德干笑着挠了挠后脑换了个话题,“我事先提醒你下,毕竟你是经由特许进入米纳斯提利斯的,我们的城主有可能对你的经历会产生一些兴趣,而且你还亲历了洛汗的重要战役。”
“你们的城主?”
“你不会完全没听说吧,现今的宰相德内索尔,就是法拉米尔的父亲啊。”
“这我在伊西利恩听说过。”奥斯卡一边回答一边观察街道两侧,“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召见我?”
“极有可能,虽说目前还没什么动静,但我随时准备接受命令带你进城。”说着贝瑞刚德又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而且你不是接触过甘道夫吗?”
“是啊怎么?”
“你没听说过瑞文戴尔会议吗?”
奥斯卡一脸迷茫地摇摇头,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好吧,反正还有一段路,也是时候轮到我给你好好讲讲了。”贝瑞刚德摇了摇手指表情严肃道,“你跟甘道夫聊过吗?”
“聊过是聊过,不过我想聊的应该不是你即将要告诉我的。”
“是吗?也是,毕竟你没听说过瑞文戴尔的事。”贝瑞刚德说着抱起胳膊,神色越发严肃,“大概一年前的秋天吧,宰相大人决定送自己的长子博罗米尔前往瑞文戴尔参与埃隆领主发起的会议,据说和一件能够决定世界命运的神器有关,但是关于那东西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那也是需要保密的内容。按照德内索尔大人的预计,博罗米尔应该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亲自报告,一切真相都会水落石出。对了,你有见到博罗米尔吗?甘道夫都来了他没道理不在吧。”
大概是奥斯卡之前的讲述实在是太过简练了,连莱戈拉斯阿拉贡吉姆利这些人他都没提,所以贝瑞刚德才会问这句“废话”。
“不,没见过。”奥斯卡如实相告,“虽然我没见过你说的博罗米尔,但我肯定没见过他。”
贝瑞刚德的眉心立马拧成疙瘩。
“怎么可能??”他摊开手问,“以博罗米尔的性格,这样的战斗他不可能不参加啊。难道是……没有跟甘道夫他们一路?”
“那应该就是后者了。”奥斯卡应和,“甘道夫没怎么跟我提到过你说的什么神器,也没提过还有谁与其相关,我只能告诉你要等那个博罗米尔回来大概要多等十天半个月了。”
“……奇怪。”贝瑞刚德揉了揉头发还是一脸纠结,“不过甘道夫他们肯定也是要来米纳斯提利斯的,到时候再细问好了。”
“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那个神器必须被送到我们这里妥善保管起来,或者加以利用,对抗家门口的敌人啊。”贝瑞刚德两手叉腰口气相当笃定,“博罗米尔一定会为我们带回,那也是他父亲的期待。哦,我家到了。”
贝瑞刚德停下脚步指着街边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邸大门说道,奥斯卡略一打量,贝瑞刚德之前也不算吹牛,至少从这栋装潢豪华的房屋可以看出他们家是真不缺钱。
进屋之后甚至还有管家专门等在门边问候,这对奥斯卡来说也是久违的体验,虽然他算是个不速之客,还需要贝瑞刚德作介绍。
贝瑞刚德的老母亲很快也出现在厅中,看到奥斯卡之后完全不掩饰脸上的惊讶,嘴巴都张成了圆形。
“你是来带那两个孩子走的吗?”老夫人忐忑地问,“什么时候?不会是现在吧?”
“当然不是现在,不过也快了。”奥斯卡并没打算隐瞒,“我的任务就是要将他们尽快送往贝尔法拉斯湾,没有理由再耽搁了。”
“没有那种必要吧,米纳斯提利斯很安全。”老夫人果然还试图改变奥斯卡的想法,“把他们放在这里又安全又安逸还不愁吃穿,有什么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但那不是我的目的。”奥斯卡口气虽温和但也相当坚决,“让他们出来见我吧,虽然不急着马上走,但我也该跟他们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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