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爷，您怎么躺在那上面啊，危险的嘞，要是摔了怎么办啊！我去给您拿云梯您赶紧下来吧？”一个小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又到了隔壁乔鹤归的院子，再传给了隔壁公府戚自野那还在睡的仆从。
仆从慌慌忙忙地跑去自己家小少爷的屋子里看，发现昨天自己亲眼看到在屋里的小少爷连影子都没有，连被褥都没动过，一看就是彻夜未归。
他走到自家少爷常爬翻墙的地方看着比他人高出一节的墙陷入了沉思，好吧，认清现实，他不是他家少爷，爬不了这么高的墙，还是老老实实走大门吧！
戚自野被这一叫整个人都清醒了，除了懵就是震惊，他竟然直接在这里睡着了？
“等一下等一下！”戚自野站了起来，叫住准备去给自己拿云梯的小厮，“云梯就不用了，本少爷根本不用不着。”
戚自野三两下的从上面下来，正好落在了窗边。
透过窗子，他看到乔鹤林此时正坐在窗子旁，抬头望着天花板屋顶，眼睛里还透着早晨的刚睡醒惺松他。
好可爱啊，有点想亲，这正常吗？正常兄弟会想吻吗？
乔鹤林收回目光，往窗子外望去，刚好和戚自野对视上，吓了一大跳，他的眼神让他有点不适应，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动静闹得有些大，戚自野也回过了神。
“你……”乔鹤林感觉自己的语言变得匮乏，迟迟说不出下文，想要问他为什么在这，但又突然间觉得问起来没意思，他害怕到不敢深究，只得转了话头，“还不练剑吗？”
“练！我这就去。”戚自野松了一气，还好没问，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刚准备走去拿剑习武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不对啊，以往你这个时候不是都去太学了吗？怎么今儿还在这？”
“不用你管，乔鹤林顿有点哽住了，带着赌气地语气。
戚自野听到嘴角勾着笑，带着点邪：“行行行，不管你乔小公子。我走了。”
戚自野挥了挥手就朝院外跑了过去。
乔鹤林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灵感说来便来了，随手写下了两句，结果再一细开，全是和戚自野有关的，还带着一些隐晦的其他感情，又恼羞成怒地将这些全部揉成一团扔在了桌子上。
怎么脑子里全是他！
祝忱是被小厮和戚自野的声音给吵醒的，有点烦躁地起身，推开门朝屋外走去，刚好就看见戚自野驻足在院门口。
长年的精验让他一下子就转了态度，喊着笑看着他。
闻畔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在系统里的祝忱和他过去二十年看到的祝忱区别很大。
换一个角度，大概就是他到的视角就是如今看戚自野的视角，永远含着笑，耐心的回答每一个问题，对待每一个人，从来都不生气。
此时此刻的他好像明白了，温柔与耐心只是祝忱的保护色，仅此而已。
原来过去他以为很了解的那个人，他只看到他的冰山一角，不甘心吗？有，可那又怎样，他相信他总有一天可以完完全全地了解他，探索到他的全部。
他最喜欢探索未知的事物了，尤其是与祝忱有关的。
“乔大哥。”戚自野压根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走进来。
“怎么了？是想好要怎么和我说你的问题了吗？”祝忱身走到院子里，朝旁边的亭子走过。
“或许了……大哥，你听完后可以别生气吗？”戚自野抿了抿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祝忱明明都知道到他大概想问什么了，换个问法，要是真正的乔鹤归知道会生气吗？大概率是不会的，只是可惜他之前活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从小带大，教导着的两个弟弟是相爱的。
祝忱摇了摇头，坐到了亭子里的石凳上：“你这玩就说得趣，你长这么大我何时生过你的气，哪次你闯祸了不是我替你揽下来的。”
戚自野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心里小声地反驳着，明明就有过。
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发生在他七岁，那会儿孩子心性大，某次跟着家里人去皇宫里的赏花宴，他拉着乔鹤林去了一个有点偏的院子，只是偶尔有几个婢女太监路过，但走得很急根本没关注到他们两个人。
“小林，你看树上有一颗个鸟巢！”戚自野指着高处，还有一只手牵着乔鹤林。
乔鹤林跟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自野，你就上面会有鸟卵吗？”
“不知道。”戚自野摇了摇头，他脑子灵机一动，想到这几天爹爹正打算让他和乔大哥一起习武，想要提前露一手，表示他真的很适合习武。
于是……戚自野三两下就打算开始爬这棵树的树，但这棵树的树干光秃秃的，根本借不了力，他半天还停留在原处。
“自野实在不行还是算了吧……”
乔鹤林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戚自野就满脸不服输地说：“不可能我绝对可以爬上去的！”
他的暴发力展示了出来，直接爬了上去，还趴在了一个枝头。
戚自野低头想和好朋友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炫耀一番，结果发现很高，整个人都有点发抖，但是骨气让他开不了口求救。
可乔鹤林是谁啊！一看就明白了，可是他也爬不来树，除了单看看什么也做不了。
“要不然我去叫下人来把你救下来吧！ ”
戚自野听当然不同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泪更是不可能下来的：“不要，太丢脸了。”
“既然知道丢脸能还要爬上去？”乔鹤归在宴会上发现两个弟弟都不见了，立马到处找人，见到下人就问两句，着急得不行。
但又害怕坏了赏花宴的氛围，盼咐不打紧，不必声张，只是一个人独自寻找，结果就听到戚自野这句话。
他找人找了好久，发现人在这里难勉会有些生气，气他们乱跑，更气他们不顾自己的安危爬这么高的树。
“乔大哥。”戚自野这会儿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这会儿也有点崩不住了。
“叫我也没用，我也不能把你救下来。”乔鹤归双手抱野臂，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他还在生气中。
乔鹤林在旁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最后还是妥协，决定为了自己的好哥们暂时放下那一点点脸面，去做这个中介人。
“大哥，你把他带下来吧？我们都知道错了，我知道我身的最厉害了，肯定可以把人带下来的。”
“错哪里了？你说说。”乔鹤归有些头疼，他最受不了弟弟们这样子对他说话了，心也忍不住就软了下来。
“我们错在不应该在宫里乱跑，不应该爬树。”弟弟低着头，乖巧地把自己做的事列出来。
“为什么要爬树？”
“因为我们看到上面有鸟巢，想去看看鸟卵……”
乔鹤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有点哭笑不得，站起来对着树上的人喊说：“你要是不想丢脸丢到整个上京城都知道，就拿出你的气势来，放开手，别害怕相信我会接住你的。”
或许是因为不想丢脸，抑或是哥哥的话太具有说服力，他跟着哥哥的话照做，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乔鹤归把两个人带回了宴会上，所幸人来人往的，两个孩子也没有引起太多了的关注。
可能是因为犯了错，两位弟弟都乖乖地跟着哥哥。
“你们三个人刚刚去哪里了？”问话的人是戚自野的温氏，她看到三个人立马就和宴会上过来找自己的姐妹告辞，走过来小声地寻问三个人。
“刚刚大殿下找，我们随殿下走了。”乔鹤归这句话说完旁边两个弟弟都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什么滤镜好像碎掉了，随后就是深深地愧疚。
“那就好，在宫里别乱跑。”温氏松一口气。
“我清楚的。”乔鹤归笑着点头。
乔鹤归看着花氏继续和小姐妹聊天，回过头看两个弟弟，最后也没说什么。
“那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去找大殿下吗？”乔鹤林抬头寻问。
“ 不用，这种时候他身边人很多，直接去开宴的地方。”
戚自野收回了思绪，斟酌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放肆一把，不想管那么多了这不是他的风格。
“大哥，你觉得想和自己的朋友接吻这正常吗？”
祝忱听到那么直白的话语，有点懵，虽然他知道做武将可能会很豪爽直率，但也不用那么直率吧？
闻畔听了直接笑场，试问想和自己兄弟接吻正常吗？反正他不能够问出这种话。
“你……”祝忱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了，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有点想度娘了，想去百度一下。
戚自野听到祝忱这半天只说出这一 个字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好朋友是言淮对吗？”祝忱直接点明这两个人的感情，他是真的插不上嘴，还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戚自野听到这个名字被点破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也就乔鹤林这一个好朋友。
在他要开口之前祝忱先打断了：“正不正常如何判断？具体是什么答案你不是已经得出来了吗？即已得出，又何苦再来向我求证呢？”
戚自野听后愣住了，有答案吗？或许有吧，但他有点不敢承认，这是他以往从未接触过的领城，他没有任何的先例去参考，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要怎么做。
“遵从本心”这四个字在戚自野的心中徘徊了好几遍，他好像想通了。
他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和他撞了性别，这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可乔鹤林呢？他能接受吗？管他呢！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只要他不排斥就是够了。
“阿姐！我来了，”戚自野想清楚以后回到公府，去了自己姐姐的院子。
“哪股罕见的风把你给盼来了？你不该在隔壁吗？是斐安终于是嫌的烦把你赶回来了？”长姐戚念温手里握着账本，一边还在拨着算盘，听到身声音抬头看向来人。
“才不是呢！乔大哥才不会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在你眼里你乔大哥最好了。”
“阿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戚自野这句话结束之后戚念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拨盘珠的手顿在了那里，之后直接放下了账本问：“你问这个干嘛？”
戚自野见到这个反应警铃大作，声音拔高：“阿姐你喜欢哪家郎，我要去找他比试比试，要是没我高没我好看又打不过我的男人配不上阿姐！”
“你一个小孩心思还挺多，阿姐也不可能辈子不成婚啊！”戚念温用账本轻轻地高了敲他的头，语气颇为无奈。
“可是……”
戚自野还想说什么就被阿姐给打断了：“别可是了，说吧突然间打听这种事情做甚？难道咱们家阿怀开窍了？”
“阿姐，如果我告诉您我喜欢男的您会把我腿打断吗？”戚自野试探性的开口。
他这一段话换来的是阿姐长时间的沉默。
“阿姐……你……”
戚自野有点恐惶，戚念温叹了一口气：“我为什么要打断你的腿？这句话你应该问父亲。”
“等我把人追到手了我就去告诉父亲。”
戚自野可以感受到姐姐没有排斥，心里开心得不行，感觉这一路都很顺利，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他真的想去外面绕城跑个两圈。
“感情你还没把言淮给拿下呢？对方喜欢你吗？你就那么信誓旦旦的，还直接和家里坦白了。”
“不喜欢就追啊！他这么多年兄弟我相信他不会把我赶走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戚念温听了一脸你说的都对的敷行表情。
从小就带着老婆爬树的阿怀，永远敢作敢当，连人都没追到就直接出轨了，一点都不怕挨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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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望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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