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归京是在何日?”祝忱出声率先寻问。
“大帅在后日便会回京,停留时间不定,据夫人所言,大帅归京若再次离开,范将军也将一同离开。”青冥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道了出来。
祝忱听到后半句话心猛得下沉,又强迫自己冷静,更不敢让青冥知道,只是把话题转向日常:“念温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大帅回来这件事情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百姓皆知,戚大小姐应该也是知晓的。”青冥心中虽然疑惑这种事情向来是他家少爷更加清楚,怎么今日回来问他,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嗯。”祝忱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好在青冥是一个自己会找话题的好随从:“主子你最近一直待在屋里不允他人打扰,有所不知这几天发车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他这一句话出来闻畔和祝忱心中警铃大作,府里的奇怪事?两个人对视一眼,生怕府中出了什么岔子,时间线提前了。
毕竟上一个世界本来有大学三年的时间,结果他们一过去就变成了一年。
他们两个人把这些归功于他们改写剧情后发生的蝴蝶中效应。
但这次事时间线也太提前了一点吧?他们才刚穿过来不满一月啊!感情线目前除了知道戚自野和他们坦白便没有了任何的进展,而且他们也什么都还未做呢?只是改了一个乔鹤归离京这一件事。
在两个人紧张的思绪中,青冥说出了后面的内容:“戚小少爷这几天都没有来过侯府了。”
闻畔和祝忱面目表情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怪事?别太离谱好不好!
青冥看到自家主了这个表情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吗?戚……戚小少爷以前每天早上晚上都会来啊难道是因为主子您不让其他人打扰你,戚小少爷不能来找您请教所以就没有过来了吗?”
闻畔听到他后半句十分流利的内容深深地表示无语,他要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戚自野这小子找他只是顺带的,来找乔鹤林才是真的目的好不好,他连这都看不出来?
“这件事情我已知晓,晚些日子我会去会府找找阿怀和他再聊一聊,马上就要武举了,这事马虎不得。”祝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言淮回来之后让他来我屋里一趟,我有些事和他说,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青冥点头说是便离离开了院子。
祝忱着他离开,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剑,右手按了按左手的手腕,又甩了几下左手。
“忱忱,刚刚为什么不让我问出口?怕暴露出内核已经换人了吗?毕竟乔鹤归别可不可能不知道原因。”闻畔自问自答。
只是很可惜这道题他错了。只见祝忱摇了摇头,开口说:“不是,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不适合问出口,答案这么多年这里的人基本上都默认了,范将军府,范氏的父母亲已过世,范将军的夫人在生范大帅的时候难产而亡。”
“将军府只剩两位女性,范夏韫早已出嫁,成了安远侯夫人,而范疏竹成了当朝唯一一个女大帅,在外平定叛乱。”
“而两位将军一生清廉未曾有过妾室,处理府中内务的只剩下几个管事,无当家主母。范疏竹将要回京,范氏自然是要回去再组织管事和仆从整理下府邸。”
“而且她经过侯爷与两位将军的批准,本身就要代管理将军府大小事务,每隔个把星期便会回一趟娘家。”
还有一句祝忱没说,那便是范氏也因此受到了很多人的非议,他们议论的内容无非是安远侯那位正妻,野心不小,不仅仅想要安远侯府的钱财连娘家的那些也都不肯放过,娶了这种人也算是那个位侯爷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些话多多少少会传到范夏韫的耳朵里,但是怕争吵迎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常常不允理会,她没有这样的想法行事自然也坦坦荡荡。
人这辈了会受到很多非议,但我们堵不住别人的嘴,能做的便是冷言旁观这些小丑在那里耍无聊的杂技。
不过要是被乔侯爷和范家两位将军听到自然不会草草处理,他们会用平静的语气,寥寥数语让对方无地自容。
这些内容闻畔到是没有想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如今听祝忱给自己叙述整个人都瞠目结舌:“忱忱,你好厉害啊,感觉你什么都知道。”
祝忱听到他这句夸奖默了好几秒,抿了抿唇看着他,语气有些一言难尽:“乔鹤归的回忆录里面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嘲讽我。”
闻畔:……他用这辈子都不能见到祝忱发誓,他真是真心的夸奖,真的没有讽的意思。
“我是真的夸奖啊!镜子在放回忆的时候我觉得反正我也不和这群人打交道,而且看完只是过个眼瘾不会留下什么记忆点,所以我直接睡了,压根没看。”
祝忱:……我请问呢?当初看的时候看到乔鹤归以及出现在乔鹤归记忆里其他人的悲惨结局,他以为两个人都是为之感到伤口,所以相顾无言,敢情是闻畔一个人偷偷的睡觉怕说太多泄露所以才沉默的。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悲伤。
闻畔看到祝忱那无语的表情,一点不想理他的神情,又看开始了他的发誓:“以后我都会认真的看镜子里出现的有一个画面,用用我的终身大事担保。”
“你就别乱拿这种事情的发誓了。”祝忱看着自己面前的戚自野无奈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喜欢发誓。
他来到戚自野的怀山居,想问问他和乔鹤归到底怎么回事,进展到哪一步了,结果他刚说出言淮两个字,戚自野就站得笔直,拿自己的自家性命发誓,如果追到言谁一定会对他好的。
祝忱有些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戚自野会对乔鹤林很好很好,这事不用他说他也知道。
“乔大哥,我没有乱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很认真的。我认定是他了,这辈子都只能是他,希望哥哥不要生气。”戚自野这句话说的很快,着急证明自己。
祝忱有点无语,但还是立好乔鹤归的人设,浅笑着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生气,今天来也不是不让你们在一起,只是想问你最近和言淮怎么样了?怎么最近都不来侯府了?”
他这句话说完换戚自野就保持沉默了,一脸纠结的模样,最后在哥哥温柔的目光中开口:“我那天晚上就找过小林,什么都还没有说他就以要睡觉为由把我赶走了。”
“我和往常一样去找他,但他似乎不太想看到我。乔大哥,你说他是不是索觉到了我的心意,但内心很抗拒,又不好直接和我说,所以只能躲我。”
戚自野说着说着情绪便更加低落了。
闻畔听到他这么一段话有点想笑:“敢情还不仅仅没追到人而且还差点把关系搞崩啊!那他刚刚发什么誓啊?他来搞笑的吗?”
“你就变别笑他了,他其实也才惨的。”祝忱笑着给戚自野挽回一点形象。
“他?惨?哪里惨了?”
闻畔着实有点想不明白戚自野哪里惨了?不就是妈妈早死吗?他还父母双亡呢!他说什么了吗?不就是最后的结局战死了吗?谁最后的结局不是死?
而且这一世有他们在改写情节在帮忙呢,到最后也不一定会战死。
这小子感情线路那么顺畅,从小和老婆就生活在一起,不过他也是。但是最后这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虽然没在人间多待一起太久,但可以相伴一起渡过黄泉路啊!
反观他自己,最后八成是暗恋不能得偿所愿,可能最后还要看着喜欢的人和其他人结婚生子,自己只能得一个孩子他干爹的称呼,看他们一家三口欢欢快的过日子,最后遗憾而终。
嘶,想想都是他更惨一点好不好?戚自野这才哪着哪啊?
“哪里不惨了?喜欢的人误会喜欢他他都不知道,还以为别人是不喜欢他讨厌他,这难道不惨吗?”祝忱先用精炼地的语气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两个人就开始笑。
未控制身体的闻畔的灵魂虚影肩膀都笑得一抖一抖的,而还在控制身体的祝忱只能强行忍着,还要装出一看副善人意的模样,去宽慰戚自野,促进两个人的感情掩盖自己嘲笑人的事实。
“阿怀,虽说这是你们二人的事情,哥哥不好插手,但我想告诉你什么事皆讲究二字坚持,这还未开头放弃就都没可能了,更重要的还有一点便策略。”祝忱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点到为止,“还有,人都没追到还和我发什么誓呢!”
戚自野被他这句话弄了个大脸红,憋不出一个字。
“啧啧啧,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闻畔忍不住砸舌,“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害羞啊?”
“这不是害羞,是尴尬。”
两个人也不能再把人逗得太厉害,又随便说了两句家常,让他以后照常来侯府,要是乔鹤林不在就去他自己的羡月阁。
之后便出了怀山居打算回府。
刚出怀山居,途径伶佁涧,恰好碰到了戚念温,祝忱愣了一下。
对方笑着和他打招呼。
“来找阿怀?”戚念温开口寻问。
“嗯,听青冥说他好几天没来侯府了,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祝忱和戚念温并肩站着。
乔鹤归很高,虽然没有量过,但他估计这人净身高有190 比这里很多很多人都要高。
戚念温身为一位女性,已经很高了,但站在他旁边仍显得矮小。
“言淮对阿怀有那方面的想法吗?”戚念温丝毫没有纠结的地开口,她相信只要自己弟弟告诉了自己就一定会告诉面前这个他最信任的人。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这条路本身就很难走,要是对方还无意,那这条路可就寸步难行了,我不想看着他掉进坑里。”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推进火坑的。有我在,这条路也不会太艰难。有我挡着,他尽管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你放心即可。”祝忱这话夸得很大,但就是给人一种信服力。
戚念温抬头看着乔鹤归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看穿,但祝忱没有躲开,而是迎面看着她,最后还是戚念温先低了头,温声开口:“你要回侯府吗?我送你。”
话题转的太快,祝忱反应一下点头,戚念温低头让人看不清情绪,她朝前面走去。祝忱走在她的后面 ,自然而然地看不见她复杂的神情。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氛围,最后还是祝忱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现在的祝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会暖场的祝忱了,和大冰块费琛强行聊了两三个月之后,对于如何找话题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法则,从而也忘记了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的不同,这是一个说多错多的世界。
“大帅归京,你要去迎她吗?”
戚念温没有立刻回复过了一下才开口:“迎她的人排了整条街,哪里还缺一个我。”
祝忱听后心里虽有疑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下月的中秋赏月宴你可要去?”戚念温的状态恢复如常,习惯地绕一些家常。
祝忱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才找出赏月宴的有关消息。
赏月宴是宫里的贵人安排组织的,中秋的后一天,农历八月十六。十五的时候各府家中自己过节,十六的时候再去宫里陪着贵人一同欣赏。
男子和女子向来分开,在皇家园林里举行,用现代用语来讲便是换一种说法的商业酒局,里面的官家小姐们相互攀谈,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
也不贬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相互看对眼,这又成了变相的相亲大会。
当今太子,芳龄二十,与他同岁,也当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此次必定是由些许别的目的。
“当然要去,公府总要有女子前去赴宴。”戚念温的表情和曾经的祝忱很像很像,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眼角微弯,但其实里面没什么浮动。
祝忱听完后愣了,一下刚打算说的什么就听到对方又开口:“已经到门口了,剩下的路我便不再相送,你保重。”
祝忱点了点头也不好再问些什么,朝隔壁走过去。
“戚大小姐今天不太对劲。”青冥朝戚自野的背影看过去,眉头紧皱,低声和自家世子说。
“有什么不对劲的?”祝忱和戚念温不熟,脑海里关于她有关的事情皆来源于乔鹤归的记忆,但那终归也是别人的东西,看了一遍并不能代表已经归自己所有。
他自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自然也不知道戚念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青冥只是摇了摇头,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了。”此刻在羡月阁里,祝忱坐在靠椅上,乔鹤林站在他的旁边,低着头应答。
“虽说科举只让你尽力极可,但总归不可太差,这丢得不仅是你的脸亦是整个侯府的。”
“我已离开官场,那些琐事我便不会再参与,整个侯府的重担便落在了你的肩上。”
“外人总说安远侯府的小少爷远不及他的兄长,你甘心吗?反正我挺不甘心的,我的弟弟永远都是最好的。”
“你把我当成目标,自然也要超过我,让所有人都对你心服口服,也让父亲安心把侯府交于你继承。”
“如今我这世子的身份,将来有一天也会是你的。”
祝忱站起身,说完这段话后抬头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可眼神却又坚定。
“大哥,我没有听外面那些人的话,是你曾经告诉我的,外人的外话无需在意。”乔鹤林微微抬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从不在乎这个世子之处位,况且这本就是兄长的。”祝枕听了忍不住失笑,乔鹤归真的很会教育人,把两个弟弟教得很好,格局也远比他大。
“行。”他笑着点了点头,“那目前你便以科举为主,心也要静。”
“大哥……”乔鹤林的眼神又有片刻的慌乱,那瞬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祝忱抬了抬头止住了他后面的话:“你的心究竟静不静你应该比我清楚,当人有心事的时候是藏不住的。正视它又或是忽略它你总要选一个,身为你的兄长我希望你可正视它。”
乔鹤林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兄长的话,他知道自己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先生说的那些理学他都不是能听去,可究竟是为什么。
他走出羡月阁,看到自己院门口的站着的戚自野,有一瞬间好像明白过来,那个人便是他一直在回避的心疾。
“要我说你还是太含蓄了,就应该直接点破他心中的那个人,赶紧促成两个人的好事,省得夜长梦多。”闻畔看着乔鹤林那失了魂似的背影开口。
祝忱看着没心没肺的家伙叹了一口气:“点破的效果远不如他们自己去探索,如果有一个旁观者看出了你的心思并且替你点破了你和你喜欢的人之前的关系你会有什么反应?”
“不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看出我的心思!”闻畔强烈地否定了这个如果。
祝忱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对方又慌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和对方说我大概答把他打的找不着北,不对,也不是……”闻畔有些手个脚乱。
祝忱的心里有点堵得难受,闻畔的心里应该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了,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一点低落,甚至在闻畔解释不清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
现在的他不想和闻畔说话。
我:畔啊!咱能别说的那么信誓旦旦吗?我替你尴尬啊!你喜欢祝忱谁看不出来啊?很明是很明显好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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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望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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