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尔的大巴上硕珍捧着一袋儿猕猴桃傻笑。
连衣服上沾着狗毛都没发现,还是安星洲看不过去给他摘掉的。
“好了,不要笑了,只是一袋猕猴桃啊。”他很无奈。
“这可是姥爷给我的,你没有~”硕珍很得意。
粥粥眯起眼睛,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他自己没有是因为自己对这个过敏呢?
“好好好,就你有、就你有,行了吧?”思考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不告诉硕珍这个事实。
最多、最多就是翻翻自己的包,把他的大橙子露出来。
哼,他也有姥爷给的水果!这还是澳洲的橙子呢!
年迈的老人家见一次外孙不容易,更何况外孙还带来了他的好亲故,热情的他们在外孙临走前给他们装了好多吃的。
像是想要一口气把他们都喂胖。
看着远去的车,姥爷忍不住对姥姥说,“我就说粥粥瘦了好多,你看他见到橙子都两眼放光了。”
姥姥看姥爷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嫌弃他还是不了解她的宝贝外孙。
“粥粥哪次见到橙子眼睛不放光?”
“哦?也是哈。”姥爷嘿嘿地笑了,见外孙对他的临别礼物这么喜欢,他还是很满意的。
*
对比在釜山过得还不错的硕珍粥粥,防弹小队仅剩的四人这个周末过得并不好。
两位大哥请了假之后,宿舍里更冷清了,仿佛......
仿佛就像他们从没出现过,这才是本应该有的结局。
4人,光是说起来就足够让人浑身发凉。
哪怕宿舍里有空调,他们也不愿在宿舍呆了。
泰亨和柾国在练习室睡了两天,南俊和玧其则在工作室凑合。
他们没商量过,却都不想回去。
*
周日是创作组约好的组会时间,为了不耽误他们日常的练习生活。
狗哥见到南俊和玧其的第一反应就是问他们,“昨天你们没回宿舍?歌出什么问题了?”
公司不推荐练习生在公司通宵,因为这会影响到他们第二天的高强度训练,他早就和两个弟弟说过这个事情,当时他们答应得好好的。
内敛的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太晚了就懒得回去换衣服了。”
“得了吧,我说的不是你们的衣服,我说的是你们的表情。”狗哥毕竟是年长的哥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俩孩子在说谎。
进而又联想到最近防弹小组出了不少事情。
双手搭上南俊和玧其的肩膀,幸好,不是闵玧其受伤的那边肩膀。
“忍忍吧,各自都有各自的路,拼好自己的路才是正事。”
尽管被这样开导了,在中午回到宿舍洗澡的时候,闵玧其还是被这一屋子的冷清冻到。
明明外面是40度的大夏天,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贴膏药,扭着头看身后的镜子,很艰难,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肩膀的伤。
喧闹的声音靠近得尤其快,还不够闵玧其收回自己的手穿好衣服,宿舍的门就打开了。
是粥粥和硕珍回来了。
闵玧其一抬头就和硕珍四目相对,紧接着就是安星洲。
三个人都顿在原地,莫名的尴尬弥漫在空气中。
“回来了?”
最后是闵玧其先在和安星洲的对视中服了软,也是莫名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先说点什么,否则那个家伙一定......
一定会目不斜视地走过自己。
他还意识到自己有多不想看见安星洲冷漠的样子,就先开了口。
显然粥粥没想到他会、会先服软,忙不停收回自己的视线。
是硕珍回答的,“啊对,我们回来了,带了好多吃的。”
安星洲低头换着自己的鞋,左脚踩着右脚的脚跟,蹲下把鞋捡起放进鞋柜。
猛然想起这还是他自己买的鞋柜。
想到这鞋柜也不知还能用几回时,他笑了一下。
冷冷的。
闵玧其像是被冻到一般收回自己的视线,连手里的膏药都无措地拿下来,它碰到了自己带着黏性的那面,粘在一起了。
无声地将其握成一团,藏在手心里。
闵玧其有些想离开这个地方,扯了扯外套,将自己的肩膀挡住。
安星洲能看清他红肿充血的肩膀,缝针的地方都已经养好,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硕珍也换好了鞋,主动问玧其,“要我帮你吗?”
他朝玧其伸出手,闵玧其却下意识看向安星洲,他还是没看自己。
“嗯,谢谢哥。”
硕珍察觉玧其的视线,他也看向粥粥,谁知他这是在发什么呆,一个鞋柜研究个没完。
尽管玧其对自己说了谢谢,硕珍仍旧不客气地推推粥粥。
“想什么呢?去,帮玧其贴个膏药啊,我手里都是东西。”
那只伸出去的手就这样自然接过粥粥手里的橙子,再加上他自己的猕猴桃,他双手满满,分不出一点空做其他事。
自顾自地先一步走向厨房,留粥粥和玧其两个人在客厅。
安星洲:......
闵玧其:......
*
能怎么办?
转身就走的机会已经被硕珍抢走了,要安星洲也溜掉,那好,这间宿舍往后都住不下人了。
决裂从今天开始?算了,那局面不好看。
在玧其旁边坐下,安星洲发现自己的叹气竟然都能让对方微微抖一下。
真是、新奇的体验。
眼神看向他紧握的手,抓过来,面对堆成一团的膏药又失语片刻。
“还抓着干嘛?都不能用了。”
闵玧其立刻把手里的东西丢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平时多乖巧呢。
粥粥拿起桌上的膏药包装袋,按理说一袋里有10片,这只被放在桌上的袋里肯定还有新的。
一打开,他又愣住了。
里面只剩半片,被闵玧其用剪刀剪开的。
按照闵玧其的伤口来看,一次两片都盖不住他疼痛的位置,更不要说一次只用半片。
这是安星洲给他的——也是方时赫给安星洲的膏药,从国外买的,价钱不便宜,按照闵玧其现在的经济情况确实......确实用不起。
可他为什么不问自己要?
还自己把膏药剪小,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的,想想玧其刚才什么也不说,用力握拳藏住情绪的样子,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猫,也不敢主动找寻人类的帮助,生怕被拒绝。
深深地、又轻轻地把胸中的浊气吐出,安星洲把袋子往桌上一甩,留下一句,“等着。”
他在卧室的行李箱里有很多膏药,满满一箱都是。
因为那是安星洲的必备品,总有人给他送,长辈们、哥哥们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需要这个。
所以他不缺这个东西,在闵玧其受伤之后他的所有膏药都是出自粥粥之手。
一直、一直到他们吵架开始尴尬的那天。
是,混蛋安星洲确实忘记这件事了,他沉浸在自己的纠结中,夜晚做梦难受、白天看到成员们也难受,变得专注自身,也想不起闵玧其的膏药。
不客气地说,这个东西已经成了闵玧其那没什么钱的人生里,唯二能减轻伤痛的药了。
另一种是止痛药,但药店不让随便开,医院不敢给他开太多,不如膏药来的轻易。
只是后来膏药也不轻易了,因为他和安星洲“吵”了一架。
就这样越用越少,他开始将膏药剪开,一点点用,到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袋子里的半片。
如果这个时候安星洲还和他赌气,从明天开始闵玧其的疼绝对会更上一个台阶。
“痛死算了,”蹲在床边翻箱倒柜的安星洲喃喃道,“让做手术又不做!”
这么说着,他还是清空了半个箱子的库存。
他知道闵玧其床下有个箱子是放私人用品的,他把膏药的包装盒都拆掉,只剩下里面的袋子,然后一袋一袋塞进那个箱子,直到塞不进去才停下。
拿着自己没用完的一包走出了卧室,闵玧其还坐在那里。
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星洲不想和他说话,直接上手扯下他的外套,看着那个肩膀头就来气,明显和旁边的皮肤都不是一个颜色了,还拖着就是不去医院。
忽然安星洲问,“要是出道了你就会去做手术?”
闵玧其像是睡着了一样,对他又粗鲁又轻巧的动作没反应,对他的问话也是等了几秒才有回应。
“大概吧。”
粥粥气得都想给他一掌,就拍在他肩膀上!
......
但还是忍住了。
关他什么事啊!又不是他痛!
反正他不出道,怎么也看不到闵玧其做手术的!
哼!
贴好膏药,粥粥去厨房找硕珍了,一句也没和闵玧其多说。
更没看见他背后那道追随的目光。
*
闵玧其和安星洲之间的感情很复杂。
复杂到他们本该是队里最亲密的同龄亲故,却总是很难亲近。
或许是性格原因让他们难以主动出击,但其实他们都不反感对方的性格。
粥粥觉得闵小灯泡很可爱,玧其也觉得自己对Orangeeeee有情感诉求。
现实最后却让他们不停地拉开距离,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某种程度上他们都算不善言辞的家伙,难搞却不抗拒被亲近,可主动的一步怎么都无法轻易迈出。
这也注定了他们想要再次亲近需要再一次冲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