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路下来中原和弗兰肯斯坦中没有一人对你的好感度突破十五。
但是你仍然愉快、心情舒畅而富有信心。
你们随后到达了工厂,寻找中原中也口中那个无比倒霉的,由于同中原中也扯上关系,而即将被魏尔伦袭击的对象。
其实不用费心寻找,更不用像魏尔伦一样弄来出入工厂的许可证。
进入工厂环节用时一秒钟。
你狐假虎威,直接跟着中原中也(160cm)和亚当·弗兰肯斯坦(190cm)闯了空门。
找人环节用时两分钟。
如果不是厂长从中原一进门的时候,就开始点头哈腰,连连应是的话,找人环节用时会更短。
中原和厂长交涉的情态稍微有些可笑。一个白发苍苍却点头哈腰满脸陪笑,一个年轻气盛,讲的话却直来直去,几乎有些盛气凌人。厂长本来要比中原高一些,可他弓着腰的时候却比中原矮了将近半个头。
你在旁边掩面偷笑。
机械搜查官先生不解其意,询问道,“本机的情感回路只能根据外界刺激模拟出人的情绪,所以本机不能理解照子小姐发笑的理由。根据从众理论,当周围的大多数人都作出相同的行为,不做出该行为的人才是异常的。本机注意到照子小姐和厂长先生都在笑,所以本机应当跟着一起笑吗?或许刚才应该提醒一下中也大人一起笑?本机是否失职了呢?。”
你不无恶意地想到厂长当然会笑。
弗兰肯斯坦这家伙太可爱了。
厂长怎么敢于在中原中也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呢。
中原中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加入了port mafia 的人物。
现在看起来兴许还是个大人物。
厂长见中原中也时,不论是一开始满脸赔笑,不胜荣幸的表情,还是听完要求后垂眉敛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表情,使你联想到契诃夫笔下的八等文官或者诸如此类的家伙。
此等景象在旁观者看来,特别是在她这种刻薄的人看来,当然是万分有趣。
不过你当然不会坦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于是你只是露出一个寻常的笑容,然后试图将话题扯开。
你在笑的时候特别地注意让眼睛眯起来一点,因为你知道真正的笑意都是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只扯嘴的是假笑。
然后试图用新的问话回答弗兰肯斯坦的问题,“我笑了,厂长也笑,刑警先生和中也都没有笑,那不是二比二,笑的怎么就变成多数派了呢?”
“本机身为机械搜查官,当然会听从人类的命令。机械命令人的场景一般只会出现在本机爱看的电影里,只是顺便一提,本机没有任何危险思想”
“我倒觉得刑警先生和人没什么差别?相当可靠哦?”
你笑眯眯地,仿佛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于他的认同。不过你确实觉得弗兰肯斯坦给你的感觉很有趣,和他讲话比和某些人讲话舒服得多。
钵雷街人士不太有机会看电影,时刻不忘钵雷街求生人设的你自然不可能对科幻电影耳熟能详,于是只能放弃和他讨论科幻电影增加好感度的打算。
然后满意地发现弗兰肯斯坦的好感度还是往上涨了两个点。
你和弗兰肯斯坦在那里切切喳喳,中原中也已经和厂长说完了话,后者忙不迭地逃离办公寻找即将被袭击的白濑。
“你们两个,笑什么呢——”
“本机在和照子小姐谈论中也大人该不该笑的问题。”
中原中也对你们的逻辑感到相当无语,看起来他失去了和你们交流这种问题的**。
幸而中原寻找的对象———白濑,于你们进门两分钟后,施施然出现在了厂长办公室。中原中也无暇他顾。
中也注视着白濑。
白濑注视着中也。
或不如说中也愣住了。
或不如说白濑也愣住了。
此时,你和弗兰肯斯坦看似也置身于厂长办公室之内,实则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你和弗兰肯斯坦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机械种族的特性,使亚当·弗兰肯斯坦不能透彻地理解他为什么能在此时和你产生默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你笑,毕竟此时笑着的只有你一个,自然是绝对少数。
但是,也许,大概,但是。
在多年后——弗兰肯斯坦正同他的制造者玛丽一道执行公务,而途中发生了一些他布满神经回路和电子元件的脑子绝对无法理解的情况,玛丽却对此避而不谈,只是简单地打发购买约克郡布丁和其他不知所谓的东西时,弗兰肯斯坦会想到那个下午,他和同为局外人的女孩会心一笑。
你方才感叹着二人不愧是老相识,相顾无言,只差流泪千行了。
就看见白濑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桌上操起一只花瓶砸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保持着相当复杂的表情,身体纹丝不动,看起来万分镇定——
花瓶果不其然没有砸中他。
因为白濑准头太差,砸中的是你。
那只花瓶呼啸而来,带着两支颤颤巍巍的新鲜月季,搅动办公室不怎么新鲜的空气,准确无误地命中你的额角,而后裂成一堆碎片。
你受到池鱼之殃,衣服被花瓶里的水浇得半湿,因为受痛,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介于你莫名地收获到亚当·弗兰肯斯坦足足7点的好感度,现在弗兰肯斯坦对你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了23,所以哪怕花瓶里的水把你浇湿了,你的嘴角仍然稳定地上扬。
办公室内的气氛凝固了一瞬。
“你没事吧?”中原中也最快反应过来询问道,“本来是砸我的——喂,道歉,白濑!”
罪魁祸首白濑垂着头没有吭声。
“没关系。他不是故意的。”你觉得无所谓。
或不如说你是故意被砸的。
以你的身手其实完全可以躲开这个花瓶。
而且你知道,中原中也如果有心不想被砸中,完全可以在半途中对这个花瓶施加重力,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在最后察觉到了才匆忙施加重力,结局是把花瓶彻底弄碎。
他以为白濑要砸他,所以任他砸,任他发泄。
如果中原不对“白濑要砸他”这个事实持消极的应对态度,他也可以及时发现花瓶要砸中你了,然后对花瓶施加重力,从而使你免遭池鱼之殃。
你意识到自己乐于被砸。
当然不是为了让中原中也感到愧疚,然后把愧疚转化为好感度,你没有兴趣这么折辱自己,只是围着重点可攻略对象转。
白濑无疑是个绝对的弱者。
你无数次地见到过这样的弱者。
在钵雷街有很多刨垃圾的孩子,从垃圾山里面挑拣出过期的,或者长满霉菌的,或者沤烂在垃圾发酵的汁液里的食物,然后互相抢夺,互相谩骂,诅咒和自己交恶的人去死,又不愿意同样的命运降落到自己头上,在不安的睡眠中祈祷明天的被倒进垃圾堆里的残羹剩饭多一点,再多一点。
他们,或者不如说它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曾经也是里面的一员。
你曾经也是里面的一员吗?
弱者见到“强者”的时候就会变得畏畏缩缩、唯唯诺诺,或者干脆闷声不吭。
“强者”有些时候是有钱买新鲜食物来吃的人,有些时候是有吓人武器的人,些时候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普通地把他们看作和那些垃圾山上的垃圾没有区别的人。你通常将最后那种命名为精神上的强者。
在面对中原中也这样的强者的时候,白濑居然爆发出了这种无比强烈的,名曰挑衅的情绪。
中原中也,一个绝对的强者,居然放任了白濑这样对待他,无论是愧疚、同情还是性格使然——
这一出滑稽可笑的复仇剧本,难道不是富有反差和张力吗?
而那投掷而来的花瓶里,仿佛就承载着那么饱满,那么厚重的情绪,既是白濑的,又是中原的,几乎变成了一个富有美感的存在。
这种情绪无疑是想要伤人的,仿佛花瓶砸破额角那般先是皮肤撕裂的痛,然后再是钝痛,又是冲着你来的——你取代了中原中也曾经对白濑作恶,或者是白濑臆想中的作恶——怎么样都好。
那个花瓶砸了你,就好像白濑的情绪是冲着你来的,而不是冲着中原中也来的。
换言之,你居然能激起另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那么强烈的情绪。
作恶的是你,受害的是你,复仇的是你,被复仇的是你,憎恶的是你,唯唯诺诺的是你,理直气壮的是你,低眉顺眼的是你,弱者是你,强者是你,看客是你,剧中人是你,局外人是你,你仿佛可以在精神上以各种形式存在。你隐秘地期冀着以各种形式存在。你乐于体会到所有真实而强烈的情绪,就好像它们只要足够真实,足够强烈,就能够从虚无缥缈中具现化,然后被你紧紧攥在手心里。
你收获了极大的满足。
“我说,你没事吧?”
“真的没事,中也,这点伤没什么——事实上我感觉好极了。”
在中原中也的视角下,就是你虽然痛到流泪,却强颜欢笑,虽然他莫名觉得那笑容中有一些令人不安的成分。不过你露出的都是完全真实的表情,所以他很快就把那么一点点不对劲的成分抛之脑后,而是真心实意地对你感到抱歉。
[中原中也好感度 2,当前好感度16/100。]
弗兰肯斯坦找出一包餐巾纸,帮你擦掉脸上沾着的水。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即使隔着一层纸巾,你仍然可以感到从他的指尖处散发的热意。
这时候……一点也不像机器人嘛。
“谢谢你,亚当。”你伸长手臂,终于拍到了他的肩膀。
亚当微微愣住,不过默许了你直呼其名的行为。
[ 亚当·弗兰肯斯坦好感度 2,当前好感度25/100]
[万事开头难!您对亚当·弗兰肯斯坦的攻略进度已达1/4!]
[您获得奖励buff:再生1(使人体1/4的皮肤再生)(可用于自己或他人)(所有周目有效)]
这是个不错的能力,特别是大面积烧伤的时候。
但是你碰见了中原中也,在151周目里可以读档,这个能力就稍嫌鸡肋了。如果到了没办法读档的情况,比如有人冲你背后放了冷枪,你来不及读档就挂了,那么皮肤再生也没有用。
不论如何你还是相当满意现在的收获。
何况你还算有点喜欢亚当,不仅嘴上喊亚当心里也开始称他亚当而不是弗兰肯斯坦,毕竟弗兰肯斯坦这个姓氏听起来就像怪胎。
所以你决定保持对攻略的积极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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