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做了什么?死丫头!!!” 张淑娟要疯了,抓抓乱糟糟还没来得及梳洗的头发,面容憔悴。
才过去一夜,昨天拿回家时还好好的衣服,怎么今天就换了模样,竟然还穿在姜鸣夏那个小贱种的身上,并且小贱种还坐在餐桌前吃饭,敢上桌吃饭。
抢了她儿子的位置,现在又来抢她侄女的衣服。
什么都要抢!
“什么也没做啊。” 姜鸣夏一双明亮的杏眼眨巴眨巴,无辜道:“穿上你我娟儿姨买的新衣服不行吗?”
“我娟儿姨对我可是最好了,整个南城谁不知道,把我当亲闺女。娟儿姨,你兴奋傻了吗?是不是见我穿身上特别合身。”
姜鸣夏的话像把把锋利的刀子,直直扎进张淑娟的心头,然后翻滚搅动。
一百多块钱的衣服给了姜鸣夏,简直是在用钝刀子剜她的心头肉。
“你——你——” 张淑娟伸手指着姜鸣夏,一口老血堵在喉咙中,说不出来话。
那可抵得上她两个月的工资,怎么就被一个小贱种糟蹋了。
“娟儿姨,你可不能气。” 姜鸣夏慢条斯理掰下一块馒头,塞进口中。
“这可都是你给我买的衣服,有什么可气的,等会儿我还要出去让王大妈他们都看看。”
“看看我的新衣服,谁说没有好后妈的,我第一个不同意。”
姜鸣夏用张淑娟曾经的言论来攻击回去,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对付坏人的方法不能感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个小贱种也配穿好衣服,我真是受够你了。” 张淑娟怒从心间起,冲到姜鸣夏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姜鸣夏怎么可能乖乖坐在那里不动。
她双手扶住凳子靠背,脚用力蹬地,离开了餐桌前。
那双暴力粗糙的手落了空,张淑娟重心不稳踉跄了好几下,扶住餐桌才堪堪站稳。
想起那一百多块钱张淑娟就没办法冷静思考。
“娟儿姨,你可要小心些,摔伤可就上不成工了,一直不上工要扣钱的。”
姜鸣夏轻声说,她就是故意的,张淑娟越是在意钱,她越是要多提。
张淑娟也不蠢,打空的这一下,着实让她冷静不少。
她还真不能打姜鸣夏,继母继女的关系关系敏感暂且不说,外边一群好看热闹的大妈也不会放过她。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在从前她一直对外说姜鸣夏不愿意穿她买的新衣服,念旧,更多的还是不愿意接受她。
再加上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家里拿新衣服,家属院里也没有人不相信。
可到了现在她要是敢动手,唾沫星子能把脊梁骨给她戳断。
姜鸣夏打她可以,她能够在家属院里好好利用,把姜鸣夏彻底搞臭。
她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也仅仅是让姜鸣夏在外人面前留了个倔强固执的印象,甚至是有点儿傻。
傻乎乎的不知道穿新衣服。
衣服别管是谁买的,只要是给自己的新衣服,穿就完了。
又不要钱,免费的还不要。
不说姜鸣夏傻说谁傻。
张淑娟不懂自己苦心经营将近十年,昨天险些全被姜鸣夏毁了。
她不能那样做。
脑子一热的劲头过去,人冷静了下来。
她还要赶快起来去请假,不然的话,算作旷工。
旷工要扣钱的。
请完假,还要赶去娘家。
本来是要带着衣服前去,这下衣服没有了,她也没法再买新的。
她是可以给娘家花钱,但不能超过一定限度。
只能一点一点累积,太多的话,姜仁礼也不会愿意。
家里大头的钱,花出去都要经过姜仁礼的同意。
去娘家的花费限额已经到了,她没办法二次购买。
张淑娟只能不断咒骂姜鸣夏。
才堪堪过了一夜,所有的衣服都被裁剪的得体又合身。
气的她饭也吃不下,匆匆洗过脸换好衣服,骑上自行车就去糖果厂请假。
姜鸣夏吃了一顿舒心的早餐,她也没闲着,守在门口准备偶遇赵三和。
家属院的位置总共就那么大,她起得早,没听见外边有年轻男人的脚步。
三楼的住户她都知道,在家的孩子仅有她与赵三和。
这两天她耽误了太多时间,她的未来还很长,不能一直局限于同黑心后妈的争斗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没有本钱没有人脉,人微言轻。
自己做生意显然不是最好的打算,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在大佬身后,大佬随随便便带带她都能起飞。
姜鸣夏坐在房门后边,边看书边支棱起耳朵,注意外边的动静。
她肯定,赵三和不会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他每天都会出去。
果不其然,外边先是开门声,很快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她确信这就是赵三和。
姜鸣夏迅速把课本塞回自己简易的床头,又在门口平复两下呼吸,在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开门而出。
“三哥,好巧啊。” 姜鸣夏声音温和,透露着惊喜。
【我可真聪明,就是这么巧,果然一切的巧合都离不开精心设计】
赵三和无语凝噎:……
他忍不住扶额,两天时间不见,怎么还能听到奇奇怪怪的话。
也彻底弄了清楚,他只能听见姜鸣夏的心声。
其他人的心声他一概不知。
赵三和重新打量面前的姜鸣夏。
她皮肤瓷白,唇角微微上扬,身上的衣服洁白崭新,得体的白衬衫掖在牛仔裤里,很是青春。
小可怜身上穿的衣服是那天张淑娟买的。
家属院都传开了。
这些年张淑娟给姜鸣夏买的衣服都是不合身的。
说是这样说,话外的意思谁不知道。
不合身的衣服买了一次还不行,次次都买肯定有猫腻。
说明新衣服的主人另有其人,根本不是给姜鸣夏穿的。
而是年龄和姜鸣夏相仿,但身材截然不同的女孩子。
这还有什么难以想象的。
赵三和点头:“确实很巧。”
“三哥,你要去哪儿,我能一起去吗?” 得到回答后,姜鸣夏追问。
【虽然要求有些突兀,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她不可能期待赵三和主动邀请,只能自己主动出击,哪怕被拒绝了也没关系。
换作平时,赵三和都不会搭理姜鸣夏,或者说是搭理任何人这样的请求。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太好奇姜鸣夏精心设计巧合安排是要做什么了,也想知道为什么能够听到姜鸣夏的心声,也只能听到她的听不到其他人的。
今天要去的也不是其他地方,要是在外边,他不会轻易答应姜鸣夏的要求。
姜鸣夏跟在他身边,也将会成为被议论的焦点。
和从前不一样的议论。
“三哥,你作业都写完了吗?”
路上姜鸣夏绞尽脑汁找问题搭话。
殊不知赵三和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说出口的问题上,全然在她截然不同的心声上。
【我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问作业,众所周知赵三和都不写作业的!!!】
【糟糕糟糕!赵三和不会把我赶走吧,好不容易跟着出来了。】
从问出作业的问题后,姜鸣夏一直听不到人回答。
【没听到吗?还是戳到红线了,不想回答】
姜鸣夏悄悄斜眼打量赵三和的神色,面色如常,没有反感,心底安稳了一下。
【还好还好没有戳到红线】
就在姜鸣夏准备换个问题继续的时候。
赵三和恶劣地说:“你在学校难道没听过我不写作业的吗?”
他很想知道姜鸣夏会有什么反应。
“三哥,我就是随口问问……” 姜鸣夏后悔没话找话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一定把自己缩起来。
没有共同经历过,很难有什么共同话题。
她本就是没话找话,赵三和不回答也可以,偏偏回答了。
【救命啊——我这尴尬的问题!!!】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三哥吗?求求你高冷一点吧,让这个尴尬的问题过去吧!】
姜鸣夏心理极其矛盾,她没话找话也是要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但不是让尴尬问题把他们越推越远的。
【三哥不会中什么邪了吧?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毕竟……】
赵三和的兴趣更浓厚了,抬手按按眉心,怎么话说一半留一半。
“毕竟”后边到底是什么?
他真的很想知道。
赵三和到底没有再为难姜鸣夏,这个尴尬的问题让她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
赵三和要去陈涛家中,他们约定好了,今天要与陈奶奶一同编竹筐。
陈涛奶奶每日都在编竹筐,然后摆摊出去卖,还有各种各样的竹制品,心灵手巧。
不过陈奶奶六十多岁了,每天做工,难免劳累。
陈涛家中条件不好,父母去世的早,只有奶奶和他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奶奶一个人依靠摆摊供着陈涛上学。
街道办都知道陈涛家中困难,有什么工厂外包的零工,能够拿回家里的零零碎碎的活计,都会优先供给陈家。
陈涛从小就和奶奶一起做工。
赵三和与张建国这两个最铁的小伙伴,有空的时候也经常来帮着一起。
每每这时候,陈奶奶便会留下他们吃饭,感谢他们不嫌弃孙子,感谢他们对自己与孙子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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