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曼面无表情道：“孙婶子、苗婶子，看在我婆母的份上，我还是叫你们一声婶子，这学徒我是不会收的，不只是今天，以后也不会收。如果你门打着的是这个注意，请回吧。”
说着，推门就准备进去。
两位婶子见状，急急忙忙上前挡住云小曼进屋的步伐，两人对视一眼开始轮流对云小曼进行轰炸：“云丫头，你放心，我家月儿就算是学了你的手艺肯定也不会影响你摆摊子的，再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你月儿妹子好不容易有想做的事情，你这不应该支持支持？”
“就是，云丫头，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反正你现在生意已经这么好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互相帮一把又怎么了？”
“云丫头，你可不能这么自私。”
云小曼看着这两人理直气壮的模样，转身面无表情望着孙月和苗梅梅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不吭声，很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一旁的孙月又补充了句：“我们都不要钱给你白干活了，你还不满意吗？”
云小曼不说话，说了句“等着。
然后进了院子，苗婶子和孙婶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喜色。
却不料，“咯吱”一声，几人刚抬起头迎头就被泼了一盘水。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云小曼从院子里拿了把扫把出来：“想的这么美你们怎么不干脆让我把摊子直接给你们呢？”
“还好意思说都是乡里乡亲的，说出去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我这人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边说，那扫把挥舞地虎虎生威，眨眼便扑了几人一身灰尘。
苗妹妹首先憋不住了，她本来就爱买，今儿个还是换的双新鞋子，眼见着白色的鞋子瞬间变得灰扑扑的，她面色狰狞地朝着云小曼扑过去，却不想起身就被云小曼一扫把挥过去，这下连裙子都是灰扑扑的了。
“你，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首先受不了的是孙婶子，她拉着孙月逮着空就逃离了云小曼的扫把，放了句狠话，狼狈离去。
苗婶子脸色也不太好，她没想到这云小曼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云小曼用扫把打了好几下，一身灰尘。
她犹豫着不想走，苗梅梅实在受不了了，拉着苗婶子急匆匆离开。
收拾完这群人，云小曼正准备进屋，就瞧着隔壁大门伸着个小脑袋，一瞧可不就是赵玉娇。
被云小曼逮了个正着，赵玉娇脸色红扑扑地，她一脸感动地朝着云小曼身上扑过来：“小曼姐，你可真好！”
云小曼任由赵玉娇挂在自己身上，钱婶紧随其后，见状上前将人从云小曼身上拧了下来。
赵玉娇瞬间疼地嗷嗷直叫，云小曼和吴雨琴看的直笑。
钱婶瞪着赵玉娇道：“还不赶紧谢谢你小曼姐。”
赵玉娇狗腿地上前抱住云小曼地胳膊，蹭着她的肩膀道：“谢谢小曼姐了，你放心以后我保证好好干绝对不拖你后腿。”
云小曼还没开口，忽然听见窝在吴雨琴身边的林毅忽然开口道：“羞羞。”
赵玉娇瞬间炸毛了，她上前一把抱住林毅，眼睛咕溜溜直转：“怎么我们小毅儿吃醋了？”
林毅仿佛被踩了小辫子，“你才吃醋了。”
说着，拉着吴雨琴的手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那小背影瞧着就充满着怒火。
瞬间，院子里的笑声更大了。
大约是孙婶子和苗婶子两人在云小曼这里吃瘪的事情传了出去，云小曼在村子里倒是没有受到多少骚扰。
眨眼睛就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除开赵兴乐送过来的20元，云小曼一点一点积累起来，除去成本，云小曼竟然有了40元的收入。
云小曼心中也瞬间有了底气，开始琢磨扩大规模的事情了。
只是按照现在的进度来说，光她一个人忙活效率肯定是不高的。
虽说目前她这摊子看起来热闹，而且收入也颇丰。
只是她只有一双手，再提高速度也有一个极限在那里。
看样子在扩充规模之前首先找个时间让赵玉娇跟着自己把手艺给学了。
至于之前为什么没让云小曼跟着自己学手艺，说白了不管在这八十年代还是后世，这手艺活都是不轻易外传的，想学，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要知道，在后世，想学一份煎饼的手艺这学费至少都得两三万，还得跟着师傅打杂，就这还不一定有人愿意去教呢。
之前孙婶子和苗婶子过来闹的时候，云小曼心里隐约已经有了这个想法，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云小曼总算下定了决心。
说干就干，云小曼抽了个空去铁匠家里又定制了一口平底锅，然后直接去问了赵玉娇的意向。
*
钱婶子家。
赵玉娇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道：“小曼姐，你……你真的愿意把煎饼果子的手艺教给我。”
天啦，她这是走什么狗屎运了，这……可是一门足以养活自己的手艺活啊！！！
更何况，按照云小曼这摊子的收益，若是自己掌握了这门手艺，估计养活整个赵家都没有问题。
赵玉娇内心土拔鼠尖叫，双眼更是闪烁着一股从未见过的光芒。
钱婶子也忍不住惊呼道：“云，云丫头你这说的可是真的？”
这……这可是一门手艺活啊！
光是这些日子听着赵玉娇无意中和自己唠嗑的县里的事情，她也明白云小曼这手艺到底有多吃香。
而现在，云小曼居然愿意把这手艺传给赵玉娇？！
下意识地，钱婶子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村子里的留言，她蹙眉道：“云丫头，当初我让玉娇跟着你干活，绝对不是图着你那手艺。你别听村里人乱说，你待玉娇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是清楚的。”
更何况，后面生意好，云小曼又给赵玉娇发了几元钱的工资，林林总总加起来，赵玉娇平均都有8毛钱一天，这工资水平已经超过一大半县城打工的人了。
钱婶子隐约担心，云小曼这是想要和赵家生分了。
赵玉娇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脸上带着些不可置信：“小曼姐，难不成你这是想要赶我走？”
看着钱婶子和赵玉娇一脸紧张兮兮地模样，云小曼哭笑不得：“玉娇，要是我想赶你走直接赶不就完了？为什么还要把这手艺交给你。”
赵玉娇狠狠松了口气：“小曼姐，你吓死我了。”
知道这两人是误会了，云小曼索性直接开诚布公：“婶子、玉娇我也不妨和你们直说，这煎饼毯摊子只是个开始，以后我这铺子里还会推出其他的吃食，到时候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玉娇人品我也信得过，这手艺我愿意交给玉娇。”
“只是有一点。”云小曼补充道：“我希望玉娇能够帮我三年忙，你们放心这工钱就按照一块钱一天，当然若是一年收益好，年底也会有奖励。钱婶子 、玉娇这个你们能接受吗？”
这三年的限定条件倒不是云小曼担心赵玉娇学了手艺后立马自起炉灶，只是她这铺子目前还在起步阶段，要是少了赵玉娇后面再招人学手艺费的还是时间，更何况还有彼此的磨合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赵玉娇急忙点头：“愿意！小曼姐我愿意。就算不给我工钱，我都愿意跟着小曼姐干！”
她紧张兮兮地盯着云小曼，似乎担心晚一秒云小曼就要收回这番话。
倒是一旁的钱婶子清醒些，她道：“小曼，你愿意教玉娇手艺我们都感激不尽了，这工资……我看你对半就可以了。”
城里的学徒第一年一个月顶天也就十来块，云小曼一开口就是1元一天，钱婶子内心替赵玉娇高兴的同时，内心不免也有些忐忑。
毕竟自己女儿自己知道，这工钱，着实开的太高。
云小曼摆摆手：“玉娇值得。”
瞧着云小曼拿定了主意的样子，钱婶子也不再多说，只是一味叮嘱赵玉娇要好好跟着云小曼学习，手脚都要勤快些，不能偷懒。同时又从自家拎了一只老母鸡、十斤猪肉，又赶着赵玉成去山上给云小曼拾掇了好几捆柴火，以示感谢。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人上午在县城摆摊，下午回了榆树镇赵玉娇便跟着云小曼学习摊煎饼果子，赵玉娇学的用心，不过一个多星期就已经有模有样了。
于是，后面若是有人排队实在忙不过来，赵玉娇也逐渐从给云小曼打下手变成独立摊煎饼果子。
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没成想就遇到了麻烦。
云小曼看着面前这几个面熟的混混，悄悄给躲在摊子后面的赵玉娇打了个手势。
见她点头，云小曼一咬牙直接将面前没卖完的材料全部丢到了那几个混混身上，她拿着擀面杖，满脸怒火：“你们就不怕警察吗？”
那混混闻言，一脚直接踢翻了云小曼身前的摊子，他流里流气道：“死丫头，你不用和我来这招。为了蹲你，我们可是在县城里研究了好几天，这个时候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警察来的。”
这群人正是当当初在冯爷爷和冯奶奶摊子前闹事的那一波。
云小曼心理瞬间不妙了，看样子这群人是专门来赌她的，她捏着手里的擀面杖道：“你们想怎么样？”
那混混瞬间笑了，“哟，这回怎么这么硬气？ ”
边说他挥着棍子直接将云小曼摊位上的东西砸的稀巴烂，他语气恶劣：“你放心，都是老相识，我也不会为难你。”
“只是当初你害的我们兄弟几个东躲西藏的，这不得赔点损失费？”
云小曼冷声道：‘你们想要多少钱？’
那混混见云小曼这么识时务，瞬间乐了，她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元。”
“听说你现在生意可是县城里最好的，我想着也不差兄弟这点钱吧。”
云小曼眼皮一跳，一百元？亏得这群人敢提。
她面无表情道：“这钱太多了，我拿不出来。”
一百元，这不就是明着打劫吗？她这就是小本买卖，没那么多钱。
闻言，那混混脸色瞬间变了，他目光带着狠厉：“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选择。”
云小曼手指微颤，她悄悄后退几步，小腿撞上一个软软的东西，这才道：“钱在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那小吃摊此时已经被掀翻在地上，那抽屉正好在那混混脚下。
闻言，那混混对着后面几人打了个手势，另外又上来了两个混混守到云小曼身边，这才弯腰准备开抽屉。
云小曼见状，迅速弯腰将身后的面粉提起来朝着几人撒过去，然后抬脚就朝着大马路跑去。
她记得派出所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站住！别跑。”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身后的骂声越来越近，云小曼拼尽全力朝着前面跑去，隐隐约约她甚至觉得嘴里带着股血腥味。
五百米……三百米……眼见着快要跑到了，云小曼忽然感觉察觉到一阵凌厉地破空声，云小曼眼皮一跳，一弯腰。
“咚！”
一根棍子擦着自己的脑袋非了出去，与此同时那群混混也追了上来。
望着云小曼的眼神一个个都十分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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