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贞贞走近一看,原来是孩子的尿布浸透了,给孩子换完了尿布,拿到外面去洗,姨母拎着一袋盐从外面回来,见状直接拉了戚贞贞一把。
“大白天洗什么,晚上再洗,别让人看见了。”
戚贞贞听了淡淡地说:“晚上洗照样被看见,到时候还怀疑咱们杀了人。”
姨母无言以对,好在这时候路过的人不多,她便站在戚贞贞旁边遮挡住,一边悄悄问她,“今天相的怎么样?没告诉他孩子的事吧?”
戚贞贞说没,又把尿布一拧,道:“没告诉也成不了,我就说不要见,赵应哥有对象,听他的话是为了让他相亲,还把他对象给逼散了。”
姨母一拍大腿,惋惜道:“哎呀,还以为你有着落了,真是可惜。”
静了一会后,戚贞贞没把尿布挂在院里,拿着尿布往屋里走,一边问道:“姨夫上哪去了?”
姨母说:“谁知道他,遛弯去了吧,我叫他看着孩子我去买盐,一点也靠不住。”
两人走进屋里,把孩子哄睡觉了,回过神已经到了半下午,戚贞贞这一天也心力憔悴,跟着睡了一会,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六点钟。
黑乎乎的屋子里,刚醒来有一阵子的恍惚,戚贞贞其实也没睡好,脑子里杂乱的想着以后的打算。
孩子不能总待在屋里,姨母又不同意让大家知道……自己才回来不久,还没有工作,得赶紧找个服装厂赚点钱,还有今天看见的秦珍珍。
戚贞贞心底是有些羡慕秦珍珍的,除了赵应外,她羡慕秦珍珍有个店面能做生意。
她在屋里东想西想,不知道就在门口,姨夫已经回来了,正在和姨母说着她今天相亲的事。
姨夫语气很差地说:“贞贞性子太软,我说你也不能总顺着她,不行,我得给那边打电话。”
姨母急忙拉着他,“你要和人家说什么?贞贞今天都把话说死了,要不算了。”
“那怎么行,赵家有钱,咱们普通老百姓能搭上几个这样的,就算相亲不成,也要赵家帮贞贞安排个好工作,我这就去打电话。”
……
研究所内,赵应把吸好墨的钢笔放进抽屉里,桌上散落的材料也都是收拾好,正要下工。
一位四十多岁,带着细眼镜的女人走过来,不近不远地对着赵应喊道:“小赵,等会你来一下。”
她是研究所的张工程师,和赵应是一个母校,在工作里对赵应也比较关照。
赵应很快收拾好,下楼梯时候追上了张工程师。
因为现在是下工的点,周围有不少人走动,张工程师就没大声说,只说:“小赵,去年你和我打听进修,那时候没名额,现在有个机会,我看挺适合你的,对你的发展也好。”
赵应却并没有喜悦,顿了一会才问:“张姐,是已经确定了吗?”
张工程师:“没呢,你要想去就填张表格申请,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又年轻,没成家,没牵挂,申请了多半能去。”
她又解释说:“咱们研究所出三个人,到那边还有别的地方的精英强将,一起培养半年,能适应就不用回来了,调到长白山单独研究别的项目。”
张工程师看着赵应的表情,一下子就笑了,“小赵,我怎么觉得你不愿意去似的,到长白山可是大好的前途,有的是施展能力的空间,你好好考虑了给我答复。别磨蹭,最多一个星期就没名额了。”
赵应接过张工程师递过来的表格,“张姐,谢谢你。”
张工程师说没什么,很快走了。
拿着这张表格,赵应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拧起眉头。
如果是一年前,得到这个机会赵应会很高兴,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参与那边的重点项目,他会很长时间都在那边定居。
可能十年,可能是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放弃这里的一切,还有秦珍珍,秦珍珍不会和他走的。
赵应把这件事按下,没想到才过了两天,研究所的同事们就知道他可能去进修的消息,传着传着,又成了他已经确定要去。
没人认为赵应会不想去,毕竟他又没成家,年纪轻轻,正是适合调动的时候。
“赵哥,什么时候走啊?走前要请我们吃饭哦。”
“小赵好好干,未来祖国建设还得靠你们年轻人。”
赵应应付了一路,最后只好解释说自己没确定要去,还在考虑,大家听了一半不解,一半觉得他不去肯定要后悔。
赵应想着,今天应该见见秦珍珍,两三天没见了,心里有点惦记。
其实他克制去找秦珍珍,因为不知道怎么让她原谅,总缠着她,怕在秦珍珍心里成了陈红文之流,毕竟他是见过秦珍珍怎么讨厌陈红文纠缠的。
从研究所出来,趁着天还亮着前往秦珍珍的大院,还没想好到了要说什么,经过大院前面的大街时,先看见了秦珍珍的麻花店。
早些时候下了点雨,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太阳光亮莹莹地照在上面,秦珍珍没在店里,她爸爸秦向水正扶着梯子想要爬上房顶。
赵应想了想就走过去,“我来吧。”
秦向水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赵应,表情不冷不热的,但也没拒绝,走下梯子抱着两只手在旁边看,“小应啊,你路过?”
自从秦珍珍把赵应的‘所作所为’告诉秦向水,秦向水和方素的态度立刻就变了,此刻也带着严厉的审视在一旁打量赵应。
赵应自然也察觉了,也没法解释,心里发苦地登上梯子。
很快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房顶上有些瓦片损坏了,让积水有点往下渗,不是什么大事,秦向水递了工具上来,赵应毫不费力就把屋顶补好了。
顺着梯子下来,秦向水也不招呼他,拿个扫把就开始扫地,赵应眼里有活,见刚才扔下来的瓦片碎渣还在地上,就开始收拾起来。
等都干完了,秦向水也放下扫把,面无表情地说:“小应,别忙活了,要不我给你倒点水?”
赵应:“秦叔,不用了。”把袖子上的灰尘拍拍,想着今天应该见不到秦珍珍了,就准备要走。
而秦向水扭头进了麻花店,赵应见状又跟了上去,说道:“秦叔,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法让你们原谅,但我没想到会伤害到珍珍。”
秦向水拧着保温杯盖子,一入秋他就开始喝温水了,听见这话叹了一口气。
“我和你方阿姨,一开始都挺喜欢你的,哪想到你和珍珍相亲还有内情,说明没有缘分,都过去了,小应,没事,叔不生你的气。”
赵应一愣,接着知道他这是说场面话,他显然还是生气的。
秦向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坐在椅子上,“你要是还不走,要不帮我再干点活?”
半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秦珍珍脚步轻快地迈过门口的水洼。
傍晚有点冷,秦珍珍把手缩在外套的口袋里,走到了麻花店门口,还没进门就喊道:“爸,没修好就明天再干吧,晚上应该不下雨,我看秦小梅好像有客——”
话说了一半,抬头就看见了赵应,很凉爽的天,赵应居然出了点汗,正被秦向水指挥换电灯泡,整个麻花店都仿佛焕然一新。
不仅墙角长年累月留下的污渍被擦的干干净净,连窗户都好像不太一样了。
“赵应,你在这里干什么?”秦珍珍一愣。
不等赵应说话,一旁的秦向水先笑呵呵说:“小应干活多麻利,我看他闲着没事,叫他帮咱们干点活。”
赵应看看秦向水,眼神复杂,又落到秦珍珍身上,说:“是,闲着干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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