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内郑圆坐在地上无声的抽噎着,眼泪不停滑落又被湿哒哒的双手胡乱抹去,忍不住了才泄露一丝哭声。大冬天的衣服湿了大半,脸上泪水混着凉水簌簌往下滴。
“胖胖!”
“胖胖!”
顾时序和陈观着急上前蹲在他身边,顾时序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你怎么了?这谁干的?”
陈观拿衣服帮他擦干水渍,黑着脸一股火无处发泄。“到底是谁欺负你了?小爷我记过也要帮你揍回去!”
郑圆在他们发现之后擦干眼泪,努力笑了笑不让他们太担心。“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陈观被他打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咽的傻乎乎模样气炸了,“这都成什么样了!”
顾时序拍了拍陈观手臂让他别激动,“先回去吧。”
他和陈观一人架一只手准备把郑圆先带回宿舍,没想到刚起身郑圆又皱着眉倒了下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顾时序连忙放开手不敢碰他,“怎么了?”
郑圆发丝的水珠顺着脸庞往下滑,配合上发红的眼眶和皱起来的五官,让勉强安慰他们的话语都失了力度。“没什么事,就是后背有一点点疼。”
这下连顾时序脸色都不对了,“他们还打你了?”
郑圆声音有点低,“就是在门板上撞了一下。”
陈观骂了一句,小心翼翼的扶着郑圆手臂。“还能起来吗,我们去医务室。”
郑圆点点头,“可以。”
去到医务室检查了一下,没事后他们扶着郑圆回到宿舍等对方情绪慢慢稳定。
等到陈观急得都在阳台上跑了一千米郑圆才恢复过来,他立马走过去询问。
郑圆挠了挠手背上的肉,顶着两道炽烈的目光缓缓开口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这其实不是他第一次在学校被霸凌。
刚开始是在加入外联部时,不知怎么部门内有个不成文的共识就是去谈合作一定要形象好气质佳,所以在他刚进入外联那段时间其实是被明着暗着排挤的。甚至有些干事会当着他的面指指点点,这种情况在顾时序当上部长后才好起来。
但这种好是明面上的好。那几个干事只是在人多的时候闭紧自己的嘴巴,私底下变本加厉。从外联部到学校之外的课堂,食堂,操场,只要是遇上了都会高低嘲讽两句。
本来只是口头说说郑圆也不放在心上,但在知道他过于好欺负之后,几个干事就不再满足于伸手够不到的距离了。
他们会在校运会活动中光明正大的说他人胖力气大,一天到晚指使他干重活。会在他搬着一堆塑料椅子遮住视线时抬脚绊他,会骗他回去拿东西把他锁办公室里。
也会在食堂故意撞翻他的饭菜,会在洗手间泼他水把他使劲往门板上撞。
顾时序垂在椅背上的手指动了动,整个人安静的可怕。如果是部门的话,他跟郑圆应该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的,然而他一点都没发现。
郑圆注意到顾时序的不对劲,“是我不想说,大部分时间他们只是口头上说两句而已。我没有关系的。”
“你就应该跟我们说啊。”陈观站在原地转了几圈,“被打了也不说吗,气死我了。”
“他们力度很小的,我脂肪厚,不痛。”郑圆拍了拍他,想让他冷静一点。
“不痛那是谁在哭?”顾时序揉了揉额角,“这种事为什么要忍?”
“那怎么办。”郑圆趴在椅背上有些难过。“以前也有人会说,如果我不想开点那要怎么办?”
两人都是一愣,顾时序蹙起眉心开口。“以前过去了没办法,现在我们会给你出口气。”
“怎么出!”陈观挽起袖子坐到顾时序身边一脸期待,“把他们约到小树林,我们狠狠揍他们一顿。”
“揍之前该给的处分还是要有的。”
毕竟校园暴力这件事非同小可,顾时序原以为一经上报应该会引起注意,没想到事情跟他们预期的有点偏差。
校方确实注意了,但是因为时间过于久远,郑圆身上轻微的红肿代表不了什么,近期的监控又没拍到,因此证据不足。
顾时序他们跟校领导据理力争,但都以年底事务繁忙,而郑圆身上无明显伤口拖延下来。
顾时序咬着笔头躺在游宴办公室沙发上看着群里陈观刷屏的发牢骚,笔尖不小心划到手指惯性想缩一下,结果没拿稳的手机直直朝脸砸下来。
他情急之中只来得及抬手把脸捂住,砸到手的手机往旁边一滑摔到地上,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清脆一声响,一时间前面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顾时序身上。
他立刻坐直,“不好意思。”
游宴起身走到他前面抓过他的手看了眼,“疼不疼?”
“不疼。”顾时序压低声音,“你快去工作吧。”
游宴帮他捡起手机,屏幕正面朝上刚好让他看完了不停滚动的消息。“出什么事了?”
“等会再跟你说。”顾时序晃了晃对方衣摆,两个战战兢兢的下属还在不远处。“我没事,你先忙。”
见顾时序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游宴摸了摸他后颈随后回去接着办公。
等时间差不多了游宴关掉电脑坐到顾时序旁边,端起水杯喝了口。“现在可以说了吗?”
“哦。”顾时序合上课本,把前几天发生的事跟游宴提了嘴。
游宴揽着他,指腹在对方腰窝处轻轻摩挲着。“以前的监控就一定能查出证据?”
“操场和食堂肯定有监控,胖胖说他在那些地方被欺负过。”顾时序往后靠在游宴手臂上,侧了点身离对方更近。“你有办法吗?”
“叫得还挺亲密。”游宴哼笑了声,语调散漫。“我有点吃醋,不太想得出什么方法。”
顾时序一言难尽,“你喜欢我也可以叫你胖胖。”
游宴另一只手掐住他脸颊往外扯了扯,“不对。”
迎着对方的目光,顾时序往前抬了抬下巴亲了一口,接着巴巴的望着他。
游宴欣然接受,并且拒绝。“不够。”
顾时序抬手环住游宴,微微分开的距离再次合拢。这个感觉有些奇妙,往常大多时间都是游宴在主导,他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对方一动不动,他就像个懵懂出行的小孩,对哪哪都好奇。
他有样学样的卷起对方舌尖带过来咬了一口,又抵着推了回去压下牙关紧紧缠住,没察觉到回应动作都变得焦急起来。
游宴揽住顾时序,任由对方为所欲为。鲜少的主动让他心里的坏心思冒头,想看看顾时序能做到哪一步,虽然享受却又在想起对方为什么主动的时候莫名不爽。
他使了点劲把顾时序压在身下,钳制住他的双手放在头顶。“你对他们两个是不是太过上心了点?”
顾时序下意识追逐着离去的身影,眼波晃荡两下才慢慢回过神来。
“…真吃醋了?”
略带凉意的手指探进温热的胸膛,在对方止不住的瑟缩后紧紧按住。游宴俯下身来,半阖的双眸盯住下方喉结随即一咬。
几不可察的闷哼声从上方泄出,抓住对方的手一寸寸滑下挤进温热的口腔,另一只手则徐徐往下挑开纽扣。
“注意力要一直在我这才行啊。”
“在的。”明明身后被沙发扶手挡住了,可身体还是不自觉向后退了点。他心虚的瞥向房门,“宴哥,我饿了。”
为了抓住逃离的人,游宴往下的手停在对方腰肢上,在腰窝处稍加用力身下的躯体就软了下去,眼底幽幽暗光锁定某处。
“我也饿了。”
恒温的室内不时传出低吟,不断堆积的磨人感觉被对方卡得一直不上不下。眼里水光在无意看到对方衣衫整齐时泛开一瞬,嘴角有些委屈的向下撇。
他连自己错哪了都不知道就被迫接受惩罚,行刑者还闭口不言,一本正经的折磨他。
负气扭开的头在刺激下胡乱扬起,兜不住的水光就要盈满溢出。
游宴用亲吻接住,出口的声音无限温柔。“不舒服吗?”
哼声代替回答,低头在对方颈间发泄般咬了一口,趁对方松了点力气将双手解救出来,失去耐心的男生又把神明拉下凡。
他也要对方不舒服。
在沙发上耳鬓厮磨过后,顾时序突然面对面抱住游宴把对方放在那张平日里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办公桌上。
游宴后背一凉,睁开的双眼带着别样深意落到对方脸上。
“你的胆子可不小。”
顾时序捂住他的嘴,身体更加贴近,喑哑的嗓音还带着控诉。“你的错。”
十二月份的夜晚来得太早,从下班点就可窥见一二,而现在的窗外早被黑夜覆盖分不清几点。
顾时序坐在办公椅上拉了一把桌沿,在碰到一手黏腻后倏地收回手。
游宴看着埋在自己怀里打死不抬头的男生,愉悦后略显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化开。
“知道害羞了?”
顾时序安静坐了会,双手抱着身前人不放开,似是在给自己做思想准备,抱了好一会才抬头在黑暗中对视。
“现在有办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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