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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是忘却的云

“不着急讲,跟着老许忙活一天连饭都不给你吃饱啊。”齐尘月顺手拍了一下他的背,“好像今天瞥见了陈姨扯面,要不要吃面,我给你做一碗。”

“这…可以吗?怎么可以让司令给我做饭。”荆长云跟着他一同站起来,连忙摆手,“是我自己的原因,许长官没对我不好。”

“也没什么,之前也给习源做过。”齐尘月折着袖子给他一个笑容,“听说你们去医院看了尸体,是不是看完根本吃不下东西。”

“齐先生,我太不争气了啊,对不起。”荆长云跟着他站起来没骨头似的往他那边靠,“齐先生真好,我都不想去许长官那呆着了。”

“我倒是没听出你有半点抱歉的感觉。”齐尘月一手握着杯子,另一手一把推正往自己这边倚的人:“站没站相,越来越没规矩了。”

荆长云马上站定,跟上他的脚步:“有规矩的。齐先生,我给你打下手。”

“今天还干什么了?”

荆长云简要的和齐尘月讲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许清生已经知道是谁去找了那个法国人,也确定这件事情并不是醉酒车祸这么简单。

“齐先生,对面的人好嚣张啊。”荆长云手里切着黄瓜丝,低着头说,“我和许长官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五个人跟踪我们,其中一个还开了枪。”

齐尘月皱了皱眉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你们有没有受伤?”

荆长云听他语气有些改变,也停下来,抬头看向他:“别担心,我们俩都很好。路上还遇到了姜科长,把我们俩捎回来了。”

齐尘月将煮好的面捞出来过凉水:“那就好。记得那个开枪的长什么样吗?”

荆长云将切好的黄瓜丝装到盘子里:“不太记得了,被我打死了。”

齐尘月看他一眼,目光被荆长云捉到。荆长云将手里的黄瓜丝递给他,扬了扬嘴角:“齐先生,在这样的世道里,我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不过齐先生,我在法租界里动了手杀了人,你要保住我,我可不想被抓走。”荆长云拿着他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齐尘月装可怜。

“有我在没人敢动你。”齐尘月垂眼避开他的目光,轻笑出声,“除非他活腻歪了。”

“齐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荆长云撑着桌子看向齐尘月的侧脸,太奇怪了。

齐尘月听他这样问,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才开口道:“你这小子招人喜欢,又很努力靠谱。我乐意多照顾你。”

“真的吗?”荆长云往齐尘月那边靠近了两步,心里想着,肯定不是因为这些个理由,“齐先生,我只能做你的副官吗?”

齐尘月不知道他凑过来,刚好装好了面,一抬头就看他盯着自己:“当然是真的,那你还能做什么?”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和赵习源的聊天,无厘头的笑出声。

“齐先生,你笑什么?”荆长云看他笑的莫名其妙,一脸好奇。

齐尘月笑意收了大半,倒了杯水往外走:“别闹腾,赶紧吃,吃完了赶紧休息。”

“齐先生,你还没告诉我刚刚笑什么?”荆长云端着面跟着齐尘月坐到餐桌,对面的人拿着杯子,嘴角还有未收回的笑意。见对面的人没有回答的样子,只好低头吃面。

齐尘月举起杯子喝了口水,撑着脸打趣笑道:“我在笑,你不想当副管,是想当小媳妇不成?”

吃着面的荆长云狠狠呛住了,咳的满脸通红。齐尘月把水杯递给他,心里想着,开玩笑开过头了,可别呛死。

荆长云拿过水杯,急急往嘴里送,喝完了水,缓过来了点,才意识到这是谁的杯子,脸上刚褪下去的红又涨了回来。他默默起身去厨房又倒了杯水,撑着桌子长长的呼了口气,心跳如擂鼓一般在安静的厨房震耳欲聋。怎么办,怎么办,烦死了,好像不是一时兴起的喜欢。不能这样下去,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清醒点啊你,荆长云。可是今天是个好机会,不能放过。

荆长云收拾好心情,端着水回到餐桌,递还给齐尘月:“谢谢齐先生。”然后着急忙慌的吃着碗里的面,面已经有些坨了,味道没有刚才那么好。

齐尘月捻了捻杯沿,盯着荆长云发呆,这小子咳的眼尾通红的样子,怪招人喜欢。噫…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被那句小媳妇晃了神了吧,见鬼。

想是心虚,齐尘月拿着杯子站起来落下一句:“我先回房了,你慢慢吃。”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荆长云看着齐尘月离开的背影发呆,后知后觉的吃完了碗里的面。他收拾好碗筷回房间洗了个澡,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盆茉莉,然后捞起枕头离开房间,在黑暗的走廊里深呼吸了几口气,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怎么了?”齐尘月打开房门,就看见荆长云抱着枕头站在门口,“你…干什么?”

“我我我…我…有点怕,可不可以……”荆长云一看到齐尘月,前面的心理建设全都白做了。结结巴巴的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越说越小声,又因为说不出口,脸涨的通红。

齐尘月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荆长云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怕什么,他这么大个子,他能怕什么。他这是干什么,他这是害羞吗?年轻人脸皮薄,想必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睡不安稳来找我陪着一下。

那边荆长云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也说不出口,破罐子破摔:“齐先生,我走了,打扰您休息了,对不起。”他有些不敢抬头看齐尘月,垂着脑袋就想离开,结果被抓住了手臂。

齐尘月把他扯进房间,合上了房门:“进来吧。”

他一进来就被齐尘月的味道包裹住了,齐尘月的房间比隔壁的客房要大一些,书桌上散落着纸张和还没有合上的钢笔,旁边的架子上放了许多杂书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正对着的床还有放下的纱幔用来挡着还未完全消失的蚊子,空旷的地方被衣柜和小茶几和小沙发填满。他看仔细了每一个地方,仿佛是想把每一处角落都印在脑海里。

“累了就先休息,我去洗个澡哈。”齐尘月抬手拍拍他的后脑勺,转头在衣柜里拿好衣服,走进了房间里的卫生间,关上了门。

荆长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会儿缓过来了,一下子不知道该往哪走,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走到桌边,瞥见了纸张上的字迹,是齐尘月抄的几句诗。

“一朵玫瑰正在马不停蹄的成为另一朵玫瑰,你是云,是海,是忘却。——傅尔赫斯。”

他的目光追着纸上行云流水的字迹,一撇一捺都有自己的风骨。荆长云把目光从纸张上挪开,掀开纱幔坐在床沿,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卸了力气躺了下去,满身满心的紧张随着水声的停息涌到了顶峰。

齐尘月出来的时候看见纱幔后的模糊身影,如临大敌一样坐的格外端正,显得格外好笑。他掀开纱幔刚好对上荆长云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底没藏住的慌乱一下子也扰了他的心神。

齐尘月错开眼笑道:“睡觉吧,很晚了。”然后自顾自的躺上床,看荆长云慢悠悠的动作,摸不着头脑:“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不是你来找我陪你睡觉吗?快点躺好,我要关灯了。”

“好嘞。”荆长云麻利的躺下钻进齐尘月的薄被里,完全没有了刚刚那股害羞劲儿。

齐尘月关了灯发现荆长云离他很近,拍拍他:“你过去点,那么大个空地,别挤我。”

“别啊,齐先生,我今天早上托着那个法国人的肠子,太可怕了。求你求你。”荆长云也不挪地,还扒拉住齐尘月的一只手臂不松手。

“哈哈哈阿云,不是,你这是搁这撒娇呢?”齐尘月借着月光看他的样子,只觉得他跟个小孩子似的,笑着打趣他。

“别乱说,我没有撒娇。”荆长云皱着眉头争辩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确实很可怕。”

“好的好的,请荆长云小同志赶紧闭上眼睛睡觉。明天还得去帮老许干活。”齐尘月顺着他的话讲,语气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荆长云答应了一声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凑到齐尘月耳边:“齐先生,你那边顺利吗?”

齐尘月没睁眼,直接回他:“马马虎虎,这伙人不是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还有人呢。”

荆长云听罢,撑着脸发愁:“齐先生,你要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齐尘月有些犯困,声音也懒懒的,想不懂为什么这小子跑了一天还这么精神。

“还有,齐先生,什么人走起路来哒哒哒响啊?”

“穿高跟鞋,皮鞋都有可能啊。”

“齐先生,你写的诗是什么意思啊?”话音刚落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齐尘月感觉手心被什么东西扫了两下,于是又下移了一点捂住了他的嘴,真是一个碎嘴子。

齐尘月懒懒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闭嘴,再吵把你踢出去。”

身边的人没了动静,齐尘月松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荆长云借着月光看着齐尘月的后脖颈和睡袍没有完全遮挡严实的一寸肩膀,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别过头闭上了眼睛。慌乱的心跳声从胸腔传来,心虚的人觉得这心跳声在整个房间回荡,总觉得会猝不及防的传进齐尘月的耳朵里,于是拼命的压抑调整,但它却如暴雨前的潮汐一般越发的汹涌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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