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周围的人还真是有活力喵。”
连王八都看不下去,悄声这样吐槽。
没空和这群脑子不太清楚的家伙扯皮,我迅速数着点准备把流程走完。
“好了政明,差不多可以了,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今天还有工作呀?”
我这样明示,一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没错……”建国接收到了我的提示,也顺势起身,“婆婆,我来扶你———秀娟,我们可以回去了。”
硬是把中了箭的两个人提走,我慈祥地朝着病房内的两个同龄人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好好玩吧,保重身体。”
“……唉。”关上门前,我听见庭宇忧郁地吐出了两个字,“爱情。”
“……”而小航则露出了恍惚的神情,“我已经深陷其中了……”
……老林啊,幸好你走的早。
我转手拧住政明的耳朵,压低声音。
“我看最近小航也挺闲的,有空给他找个电子厂干干吧,免得整天东想西想。”
*
等政明把车开到王家宅邸,其他的魔法少女都已经到齐了。
我把手包里还在翻肚皮的王八拿出来,戳了戳她。这里毕竟名义上算是王向红的老家,如果她真的被抓去当了吉祥物,多少也该有点印象吧。
“还记得这里吗?”
我问。
“………”
王八罕见地沉默了一下,没有再叽叽喳喳。
我不清楚这些年王家对于非自然的东西又深入了多少,只是看见护工小王在望见变身后的我以后,沉默地点了点头。
其他魔法少女也相互示意一番,走进了院子。
从我日渐模糊的记忆里挑挑拣拣,这里以前并不这样新,王向红总是嘴里骂着脏话,一边从泼了漆的朽木门中跑出来,拖着我去和秽染战斗。
我从被泥石流碎的差不多的庙宇中跌跌撞撞地爬出来后,恍惚中感觉确实有着什么东西随着许诺一起流走了。
徒劳地在一片残垣断壁里遍寻同伴的身体而不得,我不知怎的,又回到了这里。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cnm!”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嗯,对了,是这个。
一个长着老年斑,却精神不错的马褂老头走了出来,他环视了一遍魔法少女们,发出一声冷笑。
“怎么,看来这是要来找我茬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他应该是王向红的弟弟王奋进,在我们当上巫女的时候还是个街溜子。
那时候王向红比他还要街溜子,他们俩我都是一起打的,除了很多年前我从泥石流中生还见过他一次,之后几乎没再碰见过。
虽然护工小王是他派过来照顾我的,但那也是那个时候他长辈的意思。
“我是李文华。”
保持着变身的状态,我好心提醒了他一下。
“呀!李文华?!”
看着不比我小多少的老头发出了一声尖叫,扶住了门框。他眯起眼睛,从兜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一只脚勾着门槛,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干什么?巫女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爸。”护工小王这样提醒,“我和你说过的,你又忘了。”
“快点把她赶走啦!”王奋进抱住门框,咬着牙压低声音,“你看她肯定是来找茬的……”
“———你惹过他了?”
见状,魔法媒婆低声问我。
怎么惹过了呢……也就是他年轻时在外面惹大祸我帮王向红清理门户拿扫帚柄打断了他两条腿以后他又趁我们俩消灭秽染的时候出去惹祸然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等他腿好的差不多了就把他腿打断让他一直保持一个躺在床上的状态吧。
这段时光持续了半年,被反复打断腿以后王奋进不仅老实了还长高了不少,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我。
幸好这个时候政明还流着口水抱着扫地机器人嘿嘿笑,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居然有这样的过去可能又要刨根问底了。
“你不许进来!李文华,我说不许进来!”
我没有靠近他,只是蹲下去,从草丛里拿出了一条顺手的扫帚柄。
试了试手感,我没有说话,只是扫了他一眼。
他和政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抖,说话也文明了不少。
“这不是文华姐吗,刚刚是我说话有点大声了,最近检查的时候女儿也说我有点老年痴呆。”他清了清嗓子,“进来吧。”
“……对不起啊,文华老师。”护工小王小声说,“我爸他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了,还以为自己是在当负责人那会儿呢。”
虽然王家和当年的事有那么一丝关联,但六十年他们改从商业,赚了不少钱,这些所谓巫女的历史也被扫进了垃圾堆里。要说谁最了解,也应该只有他了……
没想到王奋进脑子不太清楚了,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他驻着拐杖,一边哭着喊他姐姐,一边给我算命的时候的死样。
“吆,老乡东西恁个齐全嘞,”魔法农民四处乱转,“俺可喜欢这,下次还能来么?”
魔法少女们踢踢踏踏地行过一堆堆腐朽了的铜钱符纸罗盘一类的东西,王奋进坐在沙发中央,还在梗着脖子摆谱。
“cnm喵,看着这老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邪火往上冒,好想狠狠揍他一顿喵。”
王八难得不喜欢一个人,也许这是因为以前的王向红和王奋进关系不太好的原因吧。
我也不和他废话,只是坐到他的对面,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祭山又开始了,”我冷静地望着他,“而且这一次,我还是巫女。你要是不来帮我们,你姐姐就白死了。”
“………”
垂暮老人王奋进陷入了沉默,我也突然意识到了时间的流动与我们的衰老。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魔法媒婆刷的拿出一支箭,“我有的是方法让他配合,怎么样,想不想老房子着火啊?”
“住手!住手啊!”建国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老人家,我们也不是威胁,我是人民警察,我可以做担保———”
“噫!警察!”
王奋进的反应比看见别人拿出武器时还大,也许年轻时在街上被警察抓着拷起来的肌肉记忆复苏了吧。
“cnm,为什么现在看到警察还会心虚?!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祸了喵?”
王八不知道被戳到了什么点,突然对王奋进破口大骂。
“噫!甲鱼精!”
王奋进大概是从没见过会说话的小动物,再一次短促地发出一声惨叫。
“对啊喵,上次我还让师徒□□我去西方来来那儿问问我的寿数———个屁啊喵!你们怎么都是这种反应!”
王八的水灵灵大眼睛锁定了对方,把王奋进吓回了原来那窝囊废的样子。
他异常老实地打开柜子,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县志,摊在了茶几上,而后就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就是全部的记录了。我记不清楚了,你们看吧。”
我们一群老年人围了上去,望着全是古汉语和没有标点符号的竖排版古书抓瞎,最后还是还是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最有文化的魔法教授。
“……你们……为什么不肯多读书多看报……!”
被上时代的文盲率打败的傅教授骂骂咧咧地打开魔法少女的书,从里面掏出了一副老花镜,把它滑到鼻尖,艰难地辩识起来。
“嗨呀,这事,拍照让小航帮我看看得了。”政明从流口水状态恢复了一些,明显不想动脑,理所当然地拿起手机拍了几张,从微信发给了小航。
———当然,用的是若水的微信。
小航真的还会帮忙吗,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我有点不太相信,又有了点不太好的预感。以小航那点恋爱脑脑仁儿,应该不至于会从这种历史资料里推测出什么来吧……?
等这件事结束后的暑假里,一定要逼着政明把他送进电子厂感受一下现实的重拳。
“嗨呀,恁这还有图嘞!”魔法农民老罗发出一阵惊喜的感叹,他也在用手指抠抠县志的边缘,努力在不打扰傅教授解读的时候偷看后面的内容,“还是圆形的……说不定是什么俺能看嘞懂的阵法嘞!”
说起来,魔法农民还是一位民间玄学研究者,和王家不一样,说不定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
“……咦?”
拿着手机自带手电筒功能,半蹲着从缝隙里偷看图片的魔法农民老罗,突然发出了一声讶异的声音。
“俺要瞅一眼。”
他直起身,不顾还在解读的傅教授,把县志翻到了那一页。
发黄褪色的纸页翻开,停留在一个巨大的、跨越了两页的图案之上,有点像八卦,却画满了咒符,一环套着一环,形成了一个循环往复的图案。
我看见老罗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双手抱胸,侧头问还躺在沙发上神游的王奋进:“老乡,这图案是弄啥的嘞?”
“………?”
王奋进抬起眼皮,仔细辩识了一会儿,便给出了答案。
“这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护山大阵……从王家还是这里县令的时候,就一直保护安镇市的———”
“———不对!”
老罗的声音从未如此颤抖,他问。
“夺久?……从最初的时候开始?那已经多少年了?这不是什么护山大阵,而是让此地所有横死者无法进入轮回的阴邪阵法啊!”
………………什么。
这么说。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需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稳。
难道说,迄今为止在安镇市因为自然灾害而死亡的无辜市民、巫女……还有非自然死亡的人……全都,全都被留在了这里。
那么,秽染其实是———?
迄今为止,无法离开,无法得救,重复着痛苦的怨念,土地无法抑制的横死怨恨。
这里是群山环绕,历史悠久的安镇市。
也是魂灵根本无法离开、重复循环悲剧的无尽监牢。
………老林。
他也是因为意外去世的。
某种意义上,老林确实是被我克死的。
从泥石流后的清越庵生还后,除了二十年的寿命被拿走以外,被拿走的,还有王向红所羡慕的“家庭美满,白头偕老”的好命。
作为生还的代价,王向红的叔叔说,从此我便有五弊三缺了。
亲朋远离,故人离散,孤独地度过长寿生活,然后空无一物而死。正因为看出了我所交付的代价,感念于我的付出,王家才会如此宣称,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会一直照顾我、陪伴我,至少不至于真的众叛亲离,晚年凄惨。
护工小王的照顾,就是这个承诺的一部分,养老院也是他们家产业。我一直骗政明说养老院的保险是退休的福利,没想到也骗了他二十几年。
———得到这样的批语,我原来打算孤老终身。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老林……那时候应该是小林,硬是挤进了我的生活。
“文华!真巧啊,我们居然是同路,要我带你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每天为了装成同路硬早起绕小半个城区骑自行车等着我,为此我也努力自己买了自行车。
“中午好,文华,你怎么一个人吃饭?……以防被别人认为你没有朋友,我就陪你一下。”
食堂一个人吃饭要被找理由硬坐在对面,对此我养成了吃饭前环视周围的习惯。
“……你干什么!我没有在写情书!不、不是,我是说材料……材料的信纸就是这种颜色!………你不怀疑一下?”
有时候看见小林扭扭捏捏地等在必经之路上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地要干点什么,我只能附和他偶尔的嘴硬,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冷硬木头。
“文华,上次和你说话的那个男的是谁?……拜托,我没有很在意,就是担心你被不三不四的人骗……和我没关系?哈!我只是关心同事而已,你不要乱想!……意外身故的朋友的弟弟?忌日?…………………那、那下次我和你一起去买花送去吧?”
知道他会过来打听消息,主动出击,把他的心情硬搅到另一个方向,让他晚上想起这事都会抽自己巴掌骂自己畜牲。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嘴硬又恋爱脑又很有毅力的笨比。因为那个批语,就算我嫁人迟早也会变成寡妇吧。我不准备害任何人,所以不知不觉,装成木头闪避小林的好感已经变得很熟练。
……现在想来,政明的嘴硬,还有小航的恋爱脑,多少有点遗传他。
直到有一天,小林终于摊牌了。
“文华,我钟意你!我想成为你的家属!”
我只能冷静地告诉他,我的命太硬了,会克死靠近的所有人。
“这是封建迷信,我才不信。是不是王奋进那小子胡诌出来的?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他说。
怎么连叫什么都调查出来了啊?你别太在意了。
“和他没有关系。”我说,“我不能答应你———”
“难道他就可以吗!你要用命硬这种理由拒绝我,难道也是他的授意?!”
别把责任都推给假想情敌了可以吗,王奋进的膝盖会发痛的。
要是王向红在的话,一定也会说一声“cnm,好纯的恋爱脑”吧。
“……………好吧,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带着他,从安镇市的道馆到寺庙,所有的迷信活动都来了一遍。王奋进继承家业给我们俩的姻缘签连摇十下掉出来的都是大凶,反而给小林气坏了,硬是把签筒抢过来,把“大凶”、“凶”、“中”、“吉”全给摇完,然后摇出了个碎成两半的“大吉”,美滋滋地包起来放好了。
我们去远郊的寺庙,大师给我们俩斟茶,委婉地表示强扭的瓜不甜,他就一直在殿里磕头,磕到神像的金身都不知道为什么裂开一条缝,然后磕到大师也一起对嗑,改口说甜的甜的,施主求你走吧我祝福你们。
他想要把穿着红绳的祈愿牌挂到树上,挂一次掉一次,红绳都断的破破烂烂的了,他就拿出钉子,硬是把牌子钉在了树上,而且非常用力,完全都嵌进去了。
………
我屈服了,不,应该说是我觉得什么五弊三缺都已经完全无所谓了。要是我说我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他都会开心地问我西伯利亚那里能不能办结婚证,什么克不克夫,害不害人,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糟了。”在乡镇土路的裸露电灯下,小林才突然意识过来,“文华,我、我好像还没有问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因为签筒被他摇碎而散落一地的大吉签里,唯一一个没坏且掉到我脚边的那个。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屈服了,在暗示【和他过过也勉强可以吧,真是服了你们俩】的意思。
“我答应你。”
我说。
结婚十年后,老林在接送孩子的时候摔倒,头磕到了雨后从泥里突出来的小型石制神像。
我就这样做了半辈子的寡妇。
如果,老林他———
算了,都已经八十岁了,我还在想什么。
从回忆中惊醒,我不由得在老屋浑浊的铜镜里打量自己。
这个模样,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在我大展身手打碎秽染的时候,是否也将老林的一部分弄碎了呢?
在向着我靠近的时候,是否也是无法被辩识,无法用言语传达的,老林的愿望呢?
“……我们来整理一下情况吧。”
教授,老罗,还有王奋进挤在房间最中间的沙发上,对着满屋子的魔法少女如此宣告。
“对于祭山的真相,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傅教授总算翻完了整个县志,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他推了推圆形的眼镜,然后看向政明。
“还有林航同学的家长林政明同志,你发给你儿子的图片又被他发给了我,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航,你……
暑假等着去电子厂吧。
“好了,知道你们看不懂,我来总结一下。”傅教授不高兴地撇嘴,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复述县志的内容,“我要开始讲了。”
数百年前,安镇市不过是个小小的城镇,因为是附近群山间唯一的补给点,又不处于交通道路上,因而得到发展又相对独立,形成了当地特有的文化。
群山之外时值时疫,许多城镇相继沦陷,许多重病患者被赶上山岭,又因为病重无力死于山间。古称并不是安镇的小城镇因为避于灾害,反而并没有流行疾病。但因为怨魂徘徊于山间,安镇群山扬起浓雾,居民也不得离开了。
某一个夏日,某个外道从山间持杖下来,在浓雾流泻的安镇以外,已经许久没有外人能够踏入。因而镇民们热情款待了对方,又安排住处。
“介不显然不对劲么,恁没想过人有问题?”
“能不能不要在我讲课的时候打断我?”
外道鹤发童颜,显然是有本事之人,第二天,王县令便亲自登门,请外道解决雾气绕山一事。后面的事,大家都清楚了。
……不过有一点不同。外道似乎一开始是想要七七四十九个巫女,但被县长断然拒绝。安镇是个小地方,未婚女性虽然少,但也是非常珍贵的。所以外道退而求其次,要求了七个巫女。
雾气已经越发接近安镇了,也许那只是数百年前的一次平流雾现象,也许上去没回来的镇民只是迷路到了山的另一端,但大家已经惧怕得无以复加,王县令虽不想让牺牲发生,但也抵不过悠悠众口。
外道持杖开路,镇民紧紧相随,所到之处,雾气居然散开,出现了一条上山的道路,最终,在选定的位置,盖起了一座小庵。
外道言,虽然仪式减少到了七人,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现在镇里凑不出那么多巫女,那就从以后的镇里出———七个人只能管六十年,每过一甲子,护山大阵的效果就会减弱,需要再祭山,否则灾祸将会发生。
“骗人嘞这老道!这不是护山大阵啊!”老罗再次插嘴,“不听他嘞说不定灾祸都不会发生,看看现在俺这不是少女嘞都给找来嘞!”
“你闭嘴!”
做完一切,认真地吩咐了王县令一番,又将一些自己的技术传授给了王县令一家,在小庵的地上布置完阵法,外道就在某个夜里坐化了。
为做表率,王县令将自己的女儿,从小通读圣贤书的女儿王氏率先献了出来,据说王清越从一开始就不信那个外道,一直在反对他,直到在庵内被勒死都没有停止咒骂外道。
“多好一妮儿啊,知道不能偏信迷信嘞。”
“………你一定要说点什么是吗?那你来说。”
“俺不说嘞,恁咋脾气这么差嘞。”
祭山后,因为王清越和另外几个女孩死后,庵内都没有清净过,所以镇民害怕地将小庵拜祭的对象改成了王清越。又有传言说,未婚女子有时遇到危险,总有未知女声出言帮助。此后过了一个甲子,有七个新巫女被选出,在被祭山的当夜,未知女声劝慰被关在庵内的巫女逃跑,有五名女孩意动,想办法挣脱了绳子,翻墙逃跑。镇民持火把夜追不得,仿佛逃跑的女孩得到了什么未知的力量——
第二日,镇中大火,波及十数户居民。此后一旦巫女祭山不满七人,规定时间后便会发生大灾。大灾前必有迹象,如疾病、异响、震动,敢于直面的少女就被选为巫女,而这样的巫女又时有不肯就范的,凑齐七七四十九个巫女祭山反而越拖越长。
最后,许多资料遗失,体系化的祭山也停止好几次,成为一个传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只知道那个什么阵应该在原址上,但清越庵六十年前就滑下去了,我也不知道那个到底在残骸里还是在原址上。”教授做出结论,“你们怎么想?”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建国接受了这一通唯心主义科普,吐槽道。
“既然那个外道心思不纯,想要人祭,那为什么选中的巫女还都是这种难搞的犟种,还要给巫女力量让她们退治秽染,以至于迟迟凑不齐?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事吗?”
“……会不会,是当初被选作牺牲品又无□□回的王清越,在刻意帮忙呢。”我想起多年前的庵中奇遇,做出大胆假设。
帮助女孩逃跑,但巫女实际上跑不出去,于是改为给予力量……会不会,在香火的兴盛下,王清越尝试将自己的力量分散出去,又选择不服输的坚强少女,期盼她们能够终结安镇市的祭山传统。
【魔法少女】是一层皮,但借由这样的愿望,而产生的力量,也许终有一天可以阻止悲剧不断循环。
那么,我的强大,就是在庵内,用我的寿命、用“好命”交换而来的。
如果我有一刻……觉得无趣,想要放弃生活,或是感到孤独,就此碌碌无为,又或是放弃希望,因而无法被再次选中,那么,这份馈赠的礼物,便无法穿越六十年的时空,让我成为现在的魔法未亡人。
我在赌,清越娘娘也在赌。
———赌我能够坚持下去,将祭山终结。
嗨呀为了写主线都不好笑了,总算大致主线写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写的轻松点
老林是正宗恋爱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10、魔法★县志★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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