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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何处枕秋风

“狂悖之徒!你敢威胁我?”

“齐国小儿,话可不能乱说啊!”

看来是戳到他们的痛处了。

齐仁仰靠椅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而对面的梁国大臣们却脸色铁青,其中一个不忿道:“明明是齐国先掠了我朝的地界,明明只要梁齐好好磋商,你们却又把东云拉进来!如今是该物归原主了,还望贵国审时度势,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噗~”齐仁先是蔑笑,接着又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眼睛直直盯着对面,“您就是津梁的万俟大人吧?想是您久居岛中,消息闭塞了,当初可是古越百姓不堪战乱之苦,自愿归顺齐国的。况且你们打着梁国的旗号,向齐讨要古越的土地,名正否?言亦顺否?”

“一派胡言!”万俟锦虽知道眼前这位没那么好捏,但也着实没想到竟无半点回旋的余地,“成王败寇,古越已溃于津梁的铁蹄之下,成过眼云烟了......”

话音未落,齐仁拍案而起,冷道:“小王无意于梁越是非,只不过大人,如今的百姓,和你所述被‘霸占’地界的,可是到现在没认自己是梁国的子民呐~您这嫁衣着实做得不值啊!”

一旁的荀季抱肘闭目听着,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不留任何余地,齐仁转身而去。

“站住!”见齐仁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对方知晓自己占了下风,不由讽刺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齐国是怎么对赫连全族的,荀季都看在眼里,你当真觉得他从无不臣之心?”

当年荀季的祖上到齐游访,本意赤诚,只为止息干戈,二者自承一脉,实在没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再加上东云齐氏根基未稳,荀家的助力恰如久旱之甘霖,齐国这才得以夹缝求生。

可这一份真心,终是被糟践了。作为祖父的继任者,荀季束发之年便被送到齐国,他自幼聪颖,加上勤奋刻苦,未至及冠便一举登科,东云士族考虑其太过招眼,本欲打点一番,将其划出殿试名单,可还是被股无名的势力阻断,阴差阳错下,荀季还是留在了中宸。

此后,东云虽未再提,但荀季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所以当齐仁说出已有刺客潜入东云,眼前这位大官才不由慌了阵脚,“当然,细作固然要清算,可他与赫连家的却不尽相同......”

“有何不同?!”

“哼,大人还有闲心问这个?倘若荀季知道家人无故遭难,他又会怎么想,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得知真相,一个连自己家族都庇护不了的母国,谁又会死心效忠呢?!”齐仁的话如冷箭般,一支一支射在东云人心上,可他仍不甘心,眼瞧着齐仁已推开了门,“那又怎样?他生是东云人,死也是东云鬼!迟早有一天,你齐国必会毁于他手!!”

强风挟着门框狠狠砸向墙壁,转瞬间,一把断刃已横在脖颈旁,齐仁的语气斥满了厌恶,压低道:“闭嘴,阴沟里的臭蛆!断人仕途、不纳谏言也就罢了,可打从你们拿亲人威胁他始,还当他是东云的子民吗?!忘了告诉你,那些刺客的实力皆在我之上,回去跟你主子说一声,别动什么歪心思,不然......”刚一碰到冰冷的刀面,那人便晕了过去。

马蹄声踏碎了黑夜的寂静,齐仁出了城门便疾驰奔西,潜在路上的护卫也接连跟上。驿站里,荀季闭目而坐,烛光左右摇摆,无奈,欲拔簪去挑,忽的外面一阵躁动,他赶忙吹灭了蜡烛,不一会儿,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

“所宗,你的家人,再无性命之忧了......”

一月光阴转瞬即逝,深夜,梁王徐元正在休息,刚一翻身,就被床头的黑影吓得坐起。皇城内的某处殿宇,足足烧了整夜......

拂晓,萼华宫中,约莫四五个人静候着。太后顾不上女官的搀扶,匆匆行至帘后,刚一坐下便问道:“哀家听闻昨晚齐王住处失了火,可怎么、怎么元儿却没了踪迹?!”

堂下其中一人回道:“太后切勿心急。臣已查明,昨夜是有人故意纵火,陛下未必凶多吉少。”

“谁放的火?”

“齐仁。”

“那他人呢?”

“不知道。可侍卫在废墟中发现两具死尸,一具是齐王,另一具是徐洲泓,据当场宫人所说,那位徐将军带了几十位随从闯入,大喊齐王遇刺,见人就杀,后来被赶来的侍卫乱箭射死。”

太后不住捂嘴:“好狠的心思!那可是他的亲爹啊~既如此,众爱卿有何应对之法?”

片刻的安静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抱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们都忘了,曾经古越出兵攻打津梁,夺我土地,屠我百姓!幸得宗政一族舍身,血脉才得以延续。我等本该借古越内斗好好修生养息,后再徐徐图之,可你们、看看你们做的好事!”

“西宁王是想说欲速则不达吧?在下受教了,眼下齐国决意将这脏水泼到我们身上,虽已封城,可终究纸包不住火......敢问您有何良策?”

“你!”

“这时候就别斗嘴了~”帘后传来一声哈欠,“他既死了个齐章,那我们不妨还天下一个真相——齐王章一直觊觎大梁宝物,以致丧心病狂,杀我陛下,万般无奈之下,这才酿下了惨祸!”

“可陛下生死未卜,恐怕已在齐仁手上了!”

“那又如何~刚不是说了嘛,城门已封,只要细细搜查,到时一块儿杀了不就成了?”

大臣不由轻咳一声:“娘娘慎言,他可是您的亲子。”

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梁后不再言语。随后那人继续说道:“如今徐洲泓已死,齐仁身边也只有荀季和范远舟了。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身受重伤,想必逃不出去了。”

“......他身边不是一直跟着两位齐国将军吗?”

众人愕住。

那日会谈不欢而散后,荀季便暗中派人联系,有意将其真实身份透露给津梁王室,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合作”,梁国表面虽没有回应,但也多留个心眼儿。

可就这一活生生的人,竟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搜寻齐仁的事先放放,当务之急是荀季!若真如他所讲,是东云遣在齐国的细作,那他一定也接触过梁国的.....陛下一定是在东云人手中!.”

说罢,他们便纷纷行礼退下。梁后低头,轻哼一声:“你瞧,这位置多适合看戏~”说着她又不甘心地摸了摸肚子。

“这回总该是女儿了吧?!”

两日两夜的喧嚣后,清晨的宫门外,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大人,有个自称荀季的人在皇宫外,说是要求见陛下。”

一行人刚进偏殿,门就重重关上,身后的俩侍卫欲将其制服,手中的刀却反被打落在地。殿中一阵喧哗,抬眼间,众大臣这才看清来人的样貌。

“齐国小儿!”

“齐仁!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把陛下交出来!!”

你一言我一语,齐仁不耐烦地捡起地上的刀,瞬间就安静了。宫门外,围着层层侍卫,摆好了阵仗,个个如蓄势的利箭,屏息以待。

“什么?!”齐仁话音刚落,就被堂上的大臣嘲讽道:“我看你是走投无路了吧,犯了弑父杀君的大罪,还想让我们以国宾之礼把你送出去,这就是你那位谋士出的计策?可笑至极!”

齐仁把玩着手中的刀,回道:“正是。让各位失望了,这场立威之战,梁国算是败了!哦~忘了问了,你们还未抓到荀季吗?”

“胡说八道!来人,来人!!”梁臣恼羞成怒,可连喊了几声,门外却不见一点动静,齐仁笑着转身,只一挥,殿门便应声倒下。

原本围在外面的守卫,全都不知所踪。

讶异之下,大臣们还是壮着胆子绕开齐仁走了出去,“人呢?!!”只见一小太监踱着快步来到众人面前,回道:“禀大人,是陛下!刚陛下自北门疾驰而入,可马似是受了惊吓,侍卫们都去护驾去了。”

“陛下?!”正当梁臣们准备一股脑冲出去时,为首的那个注意到了倚在一旁看戏的齐仁,稳道:“我看咱们还是等在这儿,陛下有事自会召见,可不能怠慢了贵客。”

众人刷刷看向齐仁,眼中原先的愤恨,似多了几分忌惮。

“啪!”徐元一下子被扇倒在地,梁国太后脸色阴沉,手中死死握着的,是刚送达的边境急报。

梁齐交界处,一匹白马悠然地在行阵间穿行,最后停在军队最前方,荀季掀开兜帽,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梁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三十万?!怎么会凭空出现?守瞭兵都是死的吗!”梁帝的寝宫外,津梁王室的几位聚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

“许是之前道会的缘故,不少异国老百姓慕名而来,定是他们乔装混在其中......”

“那我们有多少兵力可供调遣?”

“边境有十五万守着,先前驻守皇城的一半被调到北边,如今能赶赴战场的,恐怕不足六万。”

“北陈?他们也要来插一脚!!这群......”顾不上多骂,只得深叹一声,“放人。”

隰州的六月,仍似往年般闷热。一日,南礼安应齐仁之邀,出门逛香市。

“陛下,您国事繁忙,其实不必如此的。”

“那晚是我不小心扯掉了你的钗环,该赔的......”

南礼安听罢,不由低下头没了回应,齐仁只顾盯着眼前人,丝毫不知自己唐突了。

天空渐渐下起了雨,二人见势便转入了伞巷,头顶上,各色的纸伞一把接着一把,从巷头绵延到眼尽之处,细雨轻拍着伞面,发出闷闷的滴坠声,不知什么缘故,这条不算偏僻的巷子竟一个路人都没有。

他们就这么无言地走着,南礼安刻意侧向一边,但眼神却不自觉地朝向另一边,雨珠从伞边滑落,三三两两地滴在他身上,水珠顺着他凝住的发丝缓缓滑落,或是感觉到什么,齐仁转过头,说时迟那时快,南礼安当即收回目光,顺势看向不远处的店家门口。

一束月季正开着,这场细雨反而让这闷热的天气更令人喘不过气来。

南礼安只觉心有千斤重,每跳一次,这个身子都跟着颤一下。

这半里路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眼睛稍稍被刺痛,看来终于走到头了。夏雨绵绵,南礼安看着眼前的行人不禁稍稍舒了口气,守在巷口的侍卫送来一把油纸伞,齐仁撑开缓缓递给她,雨丝沾上少女的乌发和颊旁的绒毛,青绿的衣衫被微微浸湿,若隐若现地衬出单薄的肩身,再搭上这把红伞,更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多谢......”南礼安接过伞,糯糯地谢了声,没成想对方却一下子靠上前来,抬起左手碰了碰她右耳坠上的穗子,南礼安只觉自己大半身已快埋进他的怀里,想着要赶紧逃离,只不过她此时的腿已经软了,要不是两手死死握住伞柄,她恐怕就瘫倒在地了。

齐仁也感到伞越来越重,感情这丫头整个吊在上面了,他的手在她的耳垂边游离着,眼里映着那张呆木般的面孔,齐仁不禁笑道:“你猜,若我松手,你会不会就这么摔下去,啊?”

南礼安听罢,这才强打着精神接过伞,羞红着脸转身走开了。齐仁笑得更甚了,抬手唤来随从,直勾勾地盯着快要没入人群的那抹红:“务必安全护送南四小姐回府。”

“是,陛下。”

“陛下?”

“齐国陛下......”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声音隐约传来,齐仁皱着眉,不愿醒来:

“............”

“齐仁!”睁开眼,一位略显邋遢的老者恭敬地作完揖,道:“在下崔藁,请随我来。”

“崔藁?呃、这里是......”齐仁下意识地捋了捋胡须,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嗯。或许您听说过,此地乃鬼界,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阴曹地府。”崔藁转身道。

不寒而栗,齐仁顿时僵在原地:“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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