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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宴会厅的一扇窗长约260厘米,宽约80厘米,礼服和长裙从窗边经过、停留,尔后隐没入另一端。它如同一片吝啬的屏幕,播放着宴饮与歌舞的默剧。

春色在这场晚会中最热烈,缤纷的裙摆拖曳,浓烫的情思融入起泡酒,隔着玻璃彼此碰撞。

从宴会厅所在的楼层向下,不足百米之遥的地面,积水的路上挤满往来者。他们没有温暖的居所和时尚的外衣,只能在寒夜里用灰布把自己裹成茧,朝各自的目的地迷茫前行。

顶层人日夜享乐,底层人挣扎求生,这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光景,宋弭也不关心什么社会现状。他注视着宴会厅,视线不曾有分毫偏移。

窗前的黑发男人手中捏着香槟杯,垂目说话的样子彬彬有礼,将窗框边只露出半张侧脸的女士逗得掩唇轻笑。午夜蓝的无尾礼服衬出他的颀长身量和细窄腰肢,举手投足全都优雅得赏心悦目。

透过目镜,准星就定在男人的头脸,那双温和如水的眼眸处。

宋弭将口中的冰块拨动向齿间,轻轻噬咬研磨,仿佛那是一颗柔软的、甘甜的、脆弱的糖果。

宴会厅内的男人忽然抬起头,那温柔的眼睛盈着灯光染上凛冽夜色,成为不驯的火星。

这张脸毋庸置疑是亚洲面孔,长眉下是浓黑的眼仁,五官精巧而端正。乍看之下他不会给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只有长久的注目才能发现他眼角眉梢的故事,连那酒窝也是个甜蜜的陷阱。

此时,他的眼睛、宋弭的眼睛以及准星,三点连成了一条线。

男人微笑起来,轻轻一眨右眼,将这条线牵扯得震颤不止。接着他便离开窗边,从目镜视野中隐去了身影。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宋弭把口中的碎冰吞下,又取出一块新的叼住,勾着嘴角握住扳机。

游戏开始了。

“目标进场,跟了三个保镖。真行,他就打算带着三个壮汉跟女人**吗?”耳机里传来声音,安东的英语总是带着些俄语口音。

宋弭用舌头把冰块卷进口中,推到腮边,舌钉与冰碰撞出轻响,说话却并不受影响:“彩蛋时间:伯劳的人也到了。”

安东骂了一声:“卑鄙的鸟玩意儿。玛蒂拉,该你上了——”

“先等等。”宋弭打断他,“鸟儿落在谨慎先生肩上了。”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宋弭透过一扇扇窗,断断续续地拼凑起宴会厅的整个画面。此时,那亚洲面孔的男人正对着目标举杯,笑容那么亲切和引人注目。

耳机里传来一个稍冷的女声:“我在楼上。那是伯劳的人?”

安东负责监控画面,嘟囔道:“伯劳什么时候开始录用这种类型了?瘦巴巴的,看起来不经打。”

宋弭笑了一声,舌尖划过融化得光滑的冰面:“那是因为他穿着衣服。”

耳机里立刻传出玛蒂拉嫌恶的叹息:“萨米尔——”

“我建议速战速决。”宋弭调整好了狙击的姿势,“现在该轮到我了吧?这只小鸟可不像看上去那么礼貌。”

安东大声制止他:“还不是时候!你今天在急什么呢,萨米尔?”

宋弭盯住目镜里的身影,用牙齿研磨着冰块,慢慢呼出一口被冷却的空气:“大概稍后有约吧。”

.

宋弭第一次见到林有易,是在27区的某处暗巷。

这片土地被低纬度的太阳照射,高温翻涌起财富和权力。沙土是黄金的颜色,手杖镶嵌的红宝石状若鲜血。

宋弭将消音手枪妥帖地收入枪带,俯身拎起任务对象领口的墨镜,对着镜面自照,抬手抹去了面上的两滴血。

血滴擦净,便露出了他右眼下的一点痣,锋芒毕露的容貌因面中的这一点而添了半分柔和。接着他将墨镜架上鼻梁,下沿恰好遮住了这颗小痣。

他转身向外走,脱下染血的外套掷向洗手间的水池,顺手从衣帽架上捞过一件卡其色的短袖休闲衬衫换上。

走出房间,阳光依然酷烈。宋弭迎面看见路口跑上来的警卫,调转脚步朝着建筑物后方走去。

坚固的墙壁遮挡了阳光。沿着屋后的阴凉蜿蜒向前,宋弭用衣角细细擦净了墨镜,顺手丢在两个转弯之后的垃圾堆里一脚踩碎。他绕过又一个拐角,盘算着是要前往集市还是广场——

来得不巧,这地方有人占了。

灰尘和废料堆放出干燥的臭气,戴头巾的大人物葬身于贫民窟的边缘。黑手套将那人的痛呼尽数堵在口部,刺入胸肋的一刀又准又稳,刀柄利落的一拧让那半死不活的人又抽搐了一阵。

林有易将即将断气的人摆放在墙边,用那人的西装下摆擦净匕首,接着蹲在原地静默了片刻。

下一秒,藏身巷尾的宋弭脑中警铃大作,拔枪的同时抽身后撤——

两处枪响几乎合为一声。

宋弭背靠冷硬的墙壁,压抑着呼吸声静听巷内的动静。他知道自己那一枪没能瞄准,只擦破了那位同行的耳尖。

而他自己躲避及时,子弹掠过肩头打在了墙上。

拔枪很快。宋弭分神想道。这是一位优秀的同行,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见过呢?

否则宋弭就可以更早些去杀他了。

没办法,不同组织之间属于竞争关系,高端的商战往往也只需要最朴素的刺杀。

而且宋弭喜欢跟这种天才玩游戏。

暗巷内没有半点声音,只剩那具尸体在时不时抽动。宋弭嗅着硝烟弥散的气味,数了十个数。

计数完,他持枪的姿势放松下来,迈步走进已然空无一人的巷子。

墙边的尸体已经咽了气,血液粘稠地泡在他身下。宋弭停在血泊之前,自言自语:“一个暗杀任务。既然目标达成,立刻离开现场隐匿行踪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宋弭抬起头,对屋顶的林有易笑起来:“对不对?”

林有易背向无云的天空,逆光之下如同一个影子。但他身在高处,建筑物的阴影有限,一线阳光斜切在他肩头,将黑衣照得发亮。

林有易与宋弭对视片刻,放低了手上的枪,声音中含着几分笑意:“萨米尔,布尼亚的‘射手’?”

没有了那把枪的遮挡,宋弭才看见林有易耳朵上的擦伤。血痕沿着耳廓蔓延至下颌,描画出他半边侧脸的轮廓。

宋弭微微欠身,目光没有离开林有易:“你呢?冬眠的小老鼠?”

林有易没有答话,右手端着枪,抬起左手咬着手套褪下来,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他用指节蹭去下颌的血痕,然后向着宋弭展开五指。那只手迎着光,呈现出玉白的颜色,食指的一抹红成为了引人瞩目的焦点。

宋弭微微眯起眼。

“这笔账我记下了。”林有易取下手套,没有戴回去,甚是随意地向下一抛。

宋弭抬手抓住了这块黑色布料。但也就是这一闪的功夫,林有易从屋顶的另一侧跃下,不见了踪影。

低纬度的风也燥热,手套上摸不出体温。宋弭瞥向这块布,眼神变得玩味。

宋弭的长相并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机密,同行乃至目标稍花点心思都能查知。布尼亚行事一向乖张,宋弭本人更是如此,从不曾制止这种侵犯**的行径。

没有必要,反正知情者最后总要永远闭嘴的。

但是,今天的这个人叫破了宋弭的身份,宋弭却对此人一无所知。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

“希望这次能玩得久一些,小老鼠。”宋弭将手套揣进衬衫的口袋,把枪重新收好,像个随意的旅客一样晃进集市。

.

石柱飞快地后退,红色的沙土在余光中仿佛波浪起伏。宋弭俯下身,拧动机车握把再次加速,过弯时车身与地面的夹角压到了30度。

此地或许曾有河与海,不过现在尽皆褪去。岩层呈现红褐色,在这片石柱林之间,公路曲折前行。

前方的旧式轿车在又一个拐弯处擦着崖壁甩尾,左右摇晃了几下才恢复平稳行驶,这台大型机器表现得像是只慌不择路逃窜的猎物。

机车发出震耳的轰鸣,与心脏产生共振,隆隆鼓动着脉搏。宋弭在头盔下弯起嘴角,将距离拉近到射程之内——

车胎爆裂的声音险些被机车的轰鸣掩盖过去。

轿车在弯道骤然失去控制,一个打滑冲向车道外的石柱。

紧随其后的宋弭迅速反应,向着轿车的另一侧转弯,下一秒才看清轿车爆胎的元凶。

平坦的路面上横着一排阻车钉,静待着下一只兔子。

此时的车速已经不允许宋弭急刹车,他只能选择闪避,车把猛打到极限,直冲向公路之下。车轮在坑洼的沙土上留下不浅的辙印,最终彻底停下时,车辙已经延伸出百米。

宋弭单腿踏在地上,对那排阻车钉的来历已经有了七八种猜想。也就在这时,他隔着头盔听见一声未经消音的枪响。

宋弭转头,顺着公路望向冒出黑烟的轿车,以及出现在车边的人影。

看样子这位目标很热门。

宋弭摘下头盔,从怀中取出小型望远镜,朝着那个人影看去。

——巧了,是熟人。

宋弭与林有易打的第一个照面太过仓促,而后林有易又隐在了逆光中,面容始终像是隔了一层轻纱。第二次见面,宋弭仍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他的脸。

隔着百米的距离,镜片扭曲了人脸的细节。宋弭只能看清林有易的剪影,他正抬着左臂招手,右手则举起枪——

看清的同时,宋弭闪身躲到了石柱后,而枪响也在同时来到耳畔。

子弹正中机车的后轮。

宋弭看着弹壳,脱口而出一声中文:“操。”

转头再看公路那头,林有易又不见了。

安东和玛蒂拉吵架的时候用俄语——安东一急起来就只会说母语,玛蒂拉就穷追不舍地也换掉语种。

宋弭进门就被吵得头疼,烦躁地把头盔砸过去,撞在安东身上打断了他。

在头盔摔落在地之前,安东慌忙地伸手接住,怒气转移了对象:“你在犯什么病?这是我的头盔!”

他还在用俄语,宋弭听得懂,但不耐烦理会,摆摆手坐进过于低矮的沙发,从旁捞过笔记本电脑。

“怎么回事?你失败了?”安东慢慢回过味来,换回英语,脸上显出幸灾乐祸,“你?萨米尔,失败了?”

“只有你失去酬劳还能这么高兴。”玛蒂拉冷声说。

安东瞪她一眼:“光说话有什么意思?我可以跟你过两招。”

玛蒂拉嗤笑一声:“对,你的语言表达能力确实不允许你传递出更多有效信息了。或许我不该苛责你沟通任务进度时的那些细节问题。”

第二轮争吵眼看就要开启,宋弭出声道:“委托人不止找了布尼亚,并且没有管住嘴。”

安东的怒火又被打断,并马上转移向别处:“什么?你被人抢先了?见鬼的老流氓,他找老婆肯定也不止那一个吧?”

电脑屏幕上打开了若干网页,其中任何一个都足以让浏览者成为警方重点关注对象——如果网址暴露的话。

宋弭在匿名聊天室内用假身份与委托人一方取得联系,同时翻阅着黑市最近结算的交易。

消息和商单都使用晦涩的暗语,而暗语的解释也并不唯一,只有交易双方才能在一次次沟通后得到准确答案。

宋弭快速地敲击键盘,结合委托人的用语习惯,眼睛扫过一行行看似无意义的文字。

他找到一只孤傲的鸟。

“伯劳的……”宋弭将那暗语译为明文,默念出来,“优秀成员。”

文字与那人同样吝啬,依然没有向他透露更多信息。

宋弭的食指点在空格键上,一次一次地轻敲,始终没有按下去。

“如果让我逮到,”安东气冲冲地说,“委托人和截胡的家伙,我一个都饶不了!”

按键敲下。网页立刻全部消失,接着屏幕也黑下去,映出宋弭似笑非笑的面容。

“交给我。”宋弭和缓但不容拒绝地说,“这是我的游戏。”

要过年了,发点红火喜庆的[狗头]

短篇,爽文,别管逻辑对不对,爽就完事了

*宋弭的英文名写法是Samuel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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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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