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机中震动起来。
是一则短信，孟合意看了一眼，摁灭屏幕。
林愿火急火燎来找他，“孟总，我们的人和二部打起来了。”
孟合意合上文件，“带我过去看看。”
路上，林愿对孟合意讲事情的原委。
“二部的人说裁员的事情，被我们的人听到了，一冲动两个人就动起手了，也有人拉，不过拉着拉着也跟着打起来了。”
一部和二部的员工，以前就不太和，不过那时候还能和平相处，但现在裁员的消息满天飞，大家的情绪都很敏感，孟合意已经吩咐过要加强纪律了，结果还是出了事情。
很快到了公司的饭堂里。
饭堂里，人站成了两拨，一拨穿蓝白相间的制服，是二部的人，另一拨穿红白相间的制服，这是一部的人。
已经停战了，不过都是怒不可遏。
孟合意一来，吵吵嚷嚷的都安静下来。
一部的人委屈地望着孟合意，有人问道，“孟总，一部要全部裁掉是真的吗？”
一开始的流言只是裁员，大家还会抱着侥幸心理，不一定会裁掉自己，可现在从二部人嘴里得知，他们部门要全部裁掉，像是被彻底判了死刑，连一丝侥幸也不能有了。
中午，员工差不多都在饭堂，孟合意看着一张一张沮丧的脸庞，忽然失语。
相比于二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部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上有老下有小，身上的担子重，压力大，最难的时候。
“怎么回事？”李项嬴在人群后面问。
二部挑事的几个人明显慌乱起来，其他人也大气不敢出。
李项嬴并不是一位温和的上司，员工对他更多只是惧怕，没有像一部员工对孟合意尊敬和爱戴的感情。
温时玉也很快赶过来，找出挑衅滋事的人，进行处罚，很快人群便散去。
温时玉一转身，孟合意便不见了。
他到饭堂的走廊，推开安全通道的门。
门后，孟合意倚着墙站着，双目紧闭，那张莹白的脸，有些疲惫，也有些落寞。
听见声音，落寞很快消失，孟合意睁开眼睛，只留下淡淡的疲惫。
“原材料出问题的事情，我已经汇报上去了。”温时玉打开烟盒，让给孟合意。
孟合意垂眼，没有接。
“两天后总部会发关于裁员的通知。”
公司不是做慈善的，这句话虽然无情，却很真实，一个不能再为公司带来利益的部门，留着它做什么？
即使一部产品不合格的事情是其他环节出了问题，可这些问题都比不了，这个生产了十几年的产品，已经不能为集团创造价值了。
等待它的结局，只能是淘汰。
温时玉知道，孟合意对一部有很深的感情，也知道，孟合意比他更清楚，一部即将面临的命运。
他和孟合意都是成年人了，安慰的话在这时是多余的。
他悄然地离开，继续留孟合意独自待在那里。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短信又来了，孟合意依旧没有查看，任由它被其他信息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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