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又溜达了一圈，给自己买了几身衣服又买了个手机支架，要是秦司楚真的追究起来，大不了从工资里面扣。
虽然他还没拿到热乎乎的十万块，但是拿着这张黑卡感觉腰板已经硬气了。
闻恔最后打了个车回去，慢慢消化刚刚看见的事实。
反正秦司楚也不止江庭深一个，那反过来江庭深在外面有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毕竟根据闻恔自己的阅读经验来看，一般挑拨离间boss和身边关系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沉默是金。
说多错多。
门口的保安显然是已经接收到了消息。看见闻恔就很客气地把他迎了进去。
他回来的不算晚，还不到晚饭得点。想到昨晚做的交易，闻恔还是去了一趟超市。
大买特买，他秉着品质上乘的原理所有东西只选贵的，不选对的。等到结账的时候，他很硬气地大手一挥喊出：
“记账！”
早知道这超市能记账得话，他也不至于昨天扣扣嗖嗖，还把自己最后的小金库全都搭上啊。
结完账，收银的姐姐送给他了几颗超市新进的糖果，花花绿绿的包装一看就像是给小孩子吃的。
她看闻恔提了这么多东西，主动提出超市的接送业主接送业务。
于是在今天买了一大堆东西的闻恔双手空空，还免费蹭了一趟超市的摆渡车。
果然，有钱了世界都会围绕你转。
好爽，怎么有种被保养了的感觉。
秦总我不想努力了。
想起昨天尴尬的场面，气得他想对空气打一套拳。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从超市里买的东西还没到。
门铃响的时候，闻恔差点歪在沙发上睡着。
他站在门口迷迷糊糊地刚打开门，准备从他们手里接过东西，还没回神，就被一个大白团子撞得一个趔趄。
那小东西好像也有点懵，紧急刹车没刹住，本来摇晃的尾巴也耷拉下来了，抬头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
闻恔低头看着这辆，不是，这只体型已经趋于半挂的萨摩耶，一脸懵逼。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正好超市送货的人也一起到了，那人把闻恔买的东西递给他以后，看清他面前的狗以后，迅速闪避开两米的距离。
“雪球出去玩回来了啊？”
被点名的半挂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身后的尾巴又重新摇了起来，并没有追上去。
闻恔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雪球，但还是下意识地侧身让狗子进去了。
还不等他关门，雪球已经轻车熟路地上了沙发，窝在了闻恔刚刚躺过的位置上。
闻恔提着东西转身，那只萨摩耶警惕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惬意的样子全无，一脸戒备地看着“闯入”家里的陌生人。
他往左一动，它的视线就跟着向左；他往右一动，它的视线又朝右偏。
不等闻恔下一个动作，雪球“汪”大叫一声直接冲他跑了过来。
他下意识想跑，但奈何雪球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它逼到了门口。
闻恔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因为什么动作就惹恼了面前的小生物。
雪球一步步逼近，他一步步后退。
突然，雪球一个前扑，直冲闻恔。他下意识地侧身，然后一个用力把狗按在了地上。
第一次被除了秦司楚以外制服了的雪球：TuT
面色惊恐的闻恔：O.O
雪球不满地扭着屁股哀嚎，闻恔也不想真的伤了它，试探性地放开它之后。
结果发现面前的狗子冲着他手里的塑料袋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吐着舌头，嘹亮地叫了两声，然后疯狂地去拱他手里的塑料袋。
也是挺不记仇地。
哦，忘记了，一个小时以前，自己从超市的熟食店订了一只蜜汁烤鸡。
要不然超市的送货也不会慢到这个地步。
雪球的家教很好，即便是再馋也没有上来就咬。
只是在闻恔腿间晃着尾巴蹭来蹭去，一个劲儿地贴着他嘤嘤嘤地撒娇。
和个要吃糖的小孩子一样。
闻恔提着袋子穿过客厅去厨房，那狗狗就跟着穿过客厅。
在看见闻恔进厨房的时候，它没有半点犹豫，很自觉地蹲坐在了门口，脸上渴望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闻恔把整只鸡分解拆开，它的眼睛跟粘在了他的手上一样，透明的口水从舌尖滴落到光洁的地板，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亮晶晶地还反着光。
“馋的你。”他撕了一小块鸡胸，抛给门口的狗子，雪球腾空一跃，美美接到。
空间里响起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虽然小小一块，倒是吃得挺香。
秦司楚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一人一狗在客厅上蹿下跳，看样子像是雪球又开始发疯。
头疼……
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堆积，秦司楚直接忘了这个调皮的狗子今天被送回来。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把雪球送回家的短信已经是俩小时之前发的了。
别人的萨摩耶都是微笑天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秦司楚养的这个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
在范阿姨也就是秦司楚妈妈那里乖的一批，但一回到秦司楚的别墅里，就又开始了作天作地的性子。
遇见老人小孩让摸让抱；遇见漂亮小姐姐撒娇卖萌；遇见成年的雄性生物，恨不得追着你跑。
那架势简直就跟遇见仇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它也不咬人但是那唬人架势确是拿捏地一等一的足。
也就在秦司楚看着的时候还好一点。
一想到回家，他宛若已经看到了家里鸡飞狗跳的场面。
无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等他推开门的下一秒看到雪球蹦跳着冲过去把闻恔扑倒在地的时候心都悬起来了。
“雪球！”
“汪！”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雪球立刻放弃和闻恔打闹，吐着舌头，一步一颠地跑向秦司楚，在他脚下热情地转圈，还有想往上扑的架势。
“停。”他拍了拍雪球的头，语气中斥责的意味明显。
本来还在转圈的狗子冷静下来，端坐在他身边，咧开的嘴也成功收了回去，变得有点委屈。
躺在地上的闻恔有些尴尬，他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从地上爬了起来：“秦总。”
秦司楚拍了拍身边雪球的嘴：“不许扑人。”
闻恔在一边看着秦司楚训狗，替它解围：“没有，刚刚我在跟它玩。雪球还是很乖的。”
秦司楚半信半疑地看着狗子。
雪球歪着头，冲着秦司楚叫了一声，又跑回闻恔身边跟他撒娇。
仿佛在证实闻恔的话。
因为有太多前科在，秦司楚半信半疑地看着它，不做评价。
既然秦司楚已经回来，闻恔就又把刚才的手撕鸡重新放在烤箱里加热。炖在砂锅里的汤已经好了，他又迅速炒了个手撕包菜。
两菜一汤，一个人吃刚好。
他把这些东西依次端上桌，旁边的雪球尾巴摇地飞起，一扭一扭地跟在闻恔的后面，什么飞扑啊，什么暴力啊统统不存在，亮晶晶的眼睛里写满了对肉的渴望。
它爸刚给它倒的狗粮都不香了。
秦司楚看着还立在旁边的人说：“你坐。”
他到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主仆规矩。一个家里就俩活人外加一只狗，他总不能和狗组成饭搭子，一桌吃饭吧。
他扫了一圈桌上的菜，又问：“怎么做了这么少？”
“我中午从外面吃了点，不饿，一会喝点粥就行。”闻恔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急得在桌边来回转但却吃不着的狗子，无可奈何。
见他坐下，雪球颠颠跑过来巴拉他的腿。
孩子爹在这里，他也没办法和雪球暗度陈仓。
“雪球？”秦司楚语气斥责的意味明显，“去吃饭。”
刚被烤鸡诱惑了的萨摩耶低头灰溜溜地跑到了自己的小饭盆前毫无食欲。
闻恔给秦司楚盛好粥以后又给自己舀了一碗。
他看见对方夹起了一块鸡肉放嘴里嚼完以后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刚刚给雪球喂食的时候他也尝过了，口感很好，没什么怪味。
他拿起筷子又尝了一口，焦脆的皮配上蜂蜜的甜，汁水在咀嚼的一瞬间口中爆开，很香。
难道是太油了？
“做这个的人都把信息素混进去了。”秦司楚点了点烤鸡，“一股花香。”
闻恔没有腺体自然吃不出来这股味道，但是既然秦司楚都发话了，那这盘菜确实是不能吃了。
正好他今天买的东西多，除去这个烤鸡，倒是还有肉菜。
“那这样我再给你做个小排吧。”
“不用了。”秦司楚语气生硬，像是生气了一样，“以后少从外面买吃的。”
“好。”闻恔顺承地应了下来。
吃完饭，秦司楚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雪球，没和闻恔打招呼径直地回到了书房。
虽然上次秦司楚吃饭后呆在餐厅纯粹是为了拖延去看医生的时间，两人也没说话。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饭有些偷懒不合秦司楚胃口的原因，他总感觉自家boss的兴致不是很高。
甚至吃得还不如昨天难受的时候多。
“砰”地一声，是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
闻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的关门声吵醒，雪球眨了眨眼睛，又东倒西歪地在沙发上睡了。
他拿着昨晚给秦司楚降温的灰色抹布把厨房和餐桌都擦了一遍，想了想，热了一小锅牛奶作投名状。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闻到香味的雪球“哒哒哒哒”走到了厨房门口，即使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但依旧等待着被投喂。
温好的奶有一股淡淡的膻味，闻恔皱着眉倒了满满一杯。
闻到味道的雪球尾巴摇地飞起。
他俯身摸了摸雪球的头，把多余的奶倒进了它的饭碗里。
闻恔站在书房门口静悄悄地等了一会，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伸手敲了敲门，“秦总？”
秦司楚停下手里的笔，低声说：“进来。”
门口的人把门推开了一道缝，看上去有些犹豫，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
闻恔用身体顶开闭合的屋门，因为他倒了漫漫一大杯投名状的缘故，只能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
“喝杯奶吧。”
秦司楚看他像一句话拆了两半的样子，压了一下被风吹皱的书页，没有多余的动作，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营养师证我会抓紧考的。”他有些底气不足，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我下次不会买外面的了，你别生气了。”
秦司楚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生气了？？？
冰箱里的羊奶一般都是给雪球喝的，但既然闻恔都制造出了一个台阶，他也可以随便下一下。
虽然秦司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被架上了楼梯，给了闻恔这个错觉。
可能是看秦司楚太久没有动作，闻恔伸手握住了杯子。
下一秒秦司楚的手紧接着附了上来。
温温热热。
不知道是羊奶杯还是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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