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就想睡觉的亦鸣清还没摸上床就被季骋抓着,以强硬的手段让他坐好就拿起吹风筒帮他把头发吹干。
本就昏昏欲睡的亦鸣清很想让季骋放过自己,让他好好睡个够本,但季骋的眼神不容他拒绝,所以他只能乖乖地坐着,任由季骋对着他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折腾。
反正他是短发,随便吹一下都能干。
结果亦鸣清听着吹风筒的声音听到睡着,整个人往前倾的当儿,季骋眼尖赶紧搂着他的腰,让人落入他的怀里。同时,他也关了吹风筒,房内顿时静得只剩下他们二人的呼吸声。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睡着后的平稳呼吸声,一个是有些厚重的呼吸声。
季骋深深地看着似乎真的完全熟睡过去的亦鸣清,忍不住抬手,指腹轻轻撫挲那被他品尝过好几次的柔嫩唇瓣,想要趁着人还没醒的当儿再细细品尝。
既然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季骋也不想再压抑那份**与冲动,将人好好地放到床上后就俯身吻住那诱惑他许多次的唇瓣。
“唔……”
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的亦鸣清睫毛微颤,他不禁微微睁开了眼,不料发现季骋正在亲他,先是愣了几秒,他就想挣扎。
岂知季骋的力气比他大,直接按住他的肩膀,继续加深这个吻。
直到亦鸣清几乎感到快要虚脱之时,季骋才停止了这个吻。
“亦亦,你又忘了呼吸。”季骋微微轻喘,嘴边的笑意无限放大。
脸孔瞬间涨红的亦鸣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要把他给推开,可是真要推的时候,他又默默地把伸出去的手抽回去。
这小小的举动被季骋发现了,他反而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先是蹙眉,然后神色温柔且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你……”
“亦亦,其实……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季骋有些无奈地说道。
“咦?”
“假扮你的情人的这些日子里,我发现我真的对你动了心。亦亦,我能不能喜欢你?”
当季骋说出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亦鸣清发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有想过拒绝季骋的告白,但他发现他似乎不讨厌季骋喜欢自己,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为什么会喜欢上呢?
季骋不应该喜欢他的啊!
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亦鸣清却发现他不想拒绝。
“我……”
“嘘,不要急着拒绝我。”
“你……你让我想想。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亦鸣清的眼神游离,人还是在害羞的。
见他不拒绝,也没有接受,季骋眸光略略暗了些,但旋即他又恢复笑容,再次亲了他的嘴。而亦鸣清没有抗拒他的吻,很是顺从。
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真正定下,季骋也不想把亦鸣清给吓跑,所以这一吻只是点到为止。
“睡吧。”
“哦噢……”亦鸣清晕乎乎地点了点头,满脑子都是季骋突如其来的告白。
不过他一沾枕头没多久就很干脆的睡着,也不知道这会儿他会做些什么梦。
无论是什么梦都好,季骋希望他能够出现在亦鸣清的梦里,让他永远都无法离开自己。
“祝你一夜好梦,亦亦。”
翌日清晨,醒过来的亦鸣清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后,记忆也跟着苏醒。他不由双手捂脸,一张脸又烫又红,耳尖亦是如此。
他做梦都没想到说有朝一日会被告白,虽然对象是同性,而非异性,但他本身性向不明,所以他并没有反感,只是感到惊讶又害羞。只是他害羞的成分远比惊讶多,因为季骋算是他穿到这个世界后,跟他最为亲近,也是他信任的人。
尽管穿书的事情他不方便告诉任何人,但他下意识认为季骋是可以信任的。
结果他信任的,被他当作是朋友的人跟他告了白……
亦鸣清和季骋之间的关系只有那一纸合约,二人不过就是假装成情侣,而且还是关系不是正常的情侣。
合约里,季骋饰演的是他的情人,情人之间不存在爱情这回事,只有金钱利益或者是床上关系。
这时,亦鸣清后知后觉的发现季骋从头到尾演的压根不是他的情人,因为他们没有床上关系,也没有金钱利益……所以他们比较像是所谓的恋人关系吗?
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找过情人的亦鸣清有点混乱,他分不清情人和恋人之间有什么区别。
可能是用脑过度,亦鸣清苦思了一会儿就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又倒在了床上。
难受……想哭……
此刻,亦鸣清只能闭着双目,等待眩晕过去才重新坐起身。然后,他才想起他昨天没有按时吃药!
不行不行,药不能停,他答应过顾星则绝对会乖乖按时吃药的。
可是……他还没吃东西,不能吃药。
亦鸣清苦恼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房内只有他一人。
季骋人呢?
“骋骋?”他下意识地唤了几声,无奈没人回应。
亦鸣清只好在眩晕之后下了床,不急着找人,先洗漱再换上衣柜里的休闲套装。
衣柜里的衣服款式不多不少,全都跟他的身型很贴合,很显然是有人细心为他准备的。不用说,会帮他准备这些,甚至给他整理出一间属于他的卧室的,也就只有爷爷亦叙。
他静静地看了这卧室好一会儿,眼眶不禁一热,双手也紧握成拳。
这份善意,他铭记于心,所以未来他必须帮助亦叙,绝对不会让亦叙晚年遭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那一个个的极品亲戚都是蛆虫,留不得。
亦鸣清的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但他需要时间去执行这个计划。
为了亦叙,为了回报善意,亦鸣清就这样下定了决心。
拉开门,亦鸣清按照记忆下了楼,只见饭厅已经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似乎正在聊天,聊得甚欢,至少他看见亦叙笑得很开心,而季骋的脸上也依然是那熟悉的乖巧笑容。
亦鸣清不禁弯了弯唇角,走过去打起招呼:“早啊。”
一看到亦鸣清,亦叙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他赶紧招手。
“鸣清醒啦?来,过来,坐这儿,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早安,爷爷,骋……季骋。”
亦鸣清微微一笑,那笑容显得特别美好,让人感到很舒心。
他入座之后,先看了眼季骋,结果一触及到季骋的目光,他就忍不住移开目光,耳尖更是泛起了诡异的红。
亦叙并没有注意到他耳朵红,他基本上全程都在盯着他的那张脸看。反倒季骋,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留意亦鸣清的表情,所以那泛红的耳尖不偏不倚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家亦亦害羞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啊……
好想抱抱,好想摸摸,好想亲亲……可惜现在不行,有个碍事的老头在。而且,这个老头是少数对他家亦亦好的亲人,他必须在这个老头面前装乖。
“真的太像了……”
“啊?”
由于亦叙说的话很莫名其妙,亦鸣清有些一头雾水。
太像?像什么?
“你和你的奶奶特别像。就算是我的儿子们,还有其他孙子都好,都没有一个像她,你是唯一最像她的了。”
“但我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
“你是。我说你是,你就是。只不过,你的个性真的不适合在这个人吃人的亦家生活,你比较适合自由。”
“没人管我,所以我很自由。”亦鸣清没有反驳,他很认真地回应亦叙。
人吃人的亦家,这番话描述得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这的确是尔虞我诈,不讲亲情的家族。
亦鸣清偶尔会觉得,原身有着极品家人或许是件好事,至少他不需要掺和这些与他无关的事,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要有鸣惊,其他的有没有,他都无所谓。
“我记得你名下有一家公司,对吧?那是你自己的创业,我很欣赏,想要给你的公司投资。”
“诶?这……我那只是小公司。”
“小公司又如何?爷爷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亦鸣清闻言,不禁怔了许久。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早逝的父母,耳边回荡起他们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们似乎也曾对他说过,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可惜他们留下的是巨额保险赔偿以及遗产,让他度过了一段特别煎熬的日子。
一时间无法控制情绪的亦鸣清直接落泪,他赶紧擦了几下,结果眼泪依然狂掉。
“我……我没哭……”
“什么叫没哭!你这都狂掉泪了啊!”
亦叙有些慌,他没想到亦鸣清会哭。
同样,季骋也没料到他会哭,但他反应极快,在片刻的怔楞之后,他赶紧抽了纸巾,温柔地为他擦泪。
“乖,不哭不哭。”
“我才没哭!”说自己没哭的某人眼泪依然狂流,好似水龙头坏了般,怎么关都关不上。
结果亦鸣清哭红了一双眼,但也在闹别扭。
他都二十五岁的人了,怎么就在长辈和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哭成那个样子?
见亦鸣清一脸郁闷,季骋不禁弯了弯唇角,伸手揉了揉他那柔软的脑袋,惹来对方的一记瞪眼,像是在警告他不准摸。
最后他们享用完这顿早餐,亦鸣清找了个借口回卧室,把季骋留下陪伴亦叙。
再次独处的一老一少在他的身影从他们的眼里消失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退……
回到卧室的亦鸣清翻了翻他的包,找出自己的药后就倒了杯水,准备吃药之际,一阵眩晕突然袭来,手里的药随之掉落至地,就连杯子都不能幸免,洒落一地。
好在这杯不是玻璃杯,而是塑料杯,摔了也不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引来楼下的人的注意。
不过他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只能跪在床边,用手扶着脑袋。
不一会儿,眩晕没了,但他的鼻子里好像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下意识用手背一抹再放下来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结。
红色。鲜艳的红色。
亦鸣清看到手背上的鲜血之后,身体不禁颤抖。
“为……为什么……”
刚哭过的他再次双眼泛泪。
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捂住双眼,任由泪水流下,就连还没擦干净的鼻血也混合了泪水,形成较浅的红色液体滴落地面。
好在地上铺了毯子,毯子颜色很深,看不见那一点红。
不行,他不能一直哭,必须先把这鼻血给处理干净才行。
亦鸣清思及此,先擦了下眼泪,然后走进浴室,站在洗脸盆前,静静看了会镜中的自己。
好狼狈,好苍白的一张脸。
他先用水洗了把脸,再把鼻血都洗得干干净净,确保没有沾到任何血迹后,这才从浴室出来,又重新倒了杯水,再取了两粒药丸,就着水把药给咽下。
做完这些后,他把药瓶收好,坐在床上发呆。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医院复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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