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走…”
金谕侧耳听着梁榞口中的呢喃,发现那人好像正经历着噩梦,他双眼紧闭手抓得死紧,似乎是想要蜷缩着抱紧双腿。
这种没有安全感的动作让金谕觉得莫名心酸,他就着二人躺倒的动作勉强侧过身,用一只手臂环住梁榞,手掌在人背后轻轻拍打。
温柔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哄小宝宝睡觉般哄着梁榞,在过了漫长的时间后,怀里的人终于有平静下来的迹象。
只见梁榞的呼吸渐渐平稳,口中的梦话也慢慢消散。
可从屋子里萦绕的酒气就能知道他喝了多少,即使人不再难受,那双眼睛也迟迟没有睁开。
金谕有些苦恼也有些庆幸,至少没出现什么问题,他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一半。
而另一半,也同样系在梁榞身上,他再次伸手贴近梁榞,先是用手背贴贴那人的面颊,而后小心翼翼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不知梁榞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金谕在心里过了一遍遍,也没有思索出问题所在。
也不知是时间过了多久,梁榞侧身蜷住的姿态也放松,他依赖地蹭着身边的人,睡梦中是一片温暖。
可被恋人不断贴紧的金谕显然不怎么舒服,他尝试着抽出自己被抱麻了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下床。
借着床头昏黄的光线,他发现房间内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四处散乱着酒杯与酒瓶,纯白色的地毯上还被酒液染上了星星点点的斑驳。
他顺着一地狼藉往前走,在阳台之上看到了被堆满的烟灰缸,不知道梁榞是抽了多少烟,才会造成眼前的景象。
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谕想不通,但他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梁榞的痛苦,此刻他的手指也微动,想夹起根烟冷静一下。
就在他四处寻找打火机时,意外地瞥见卧室内的人坐了起来,金谕赶紧跑回去,带起一路叮叮当当的碰撞。
“你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金谕温和地问道,他双眼紧紧盯着梁榞,眼神里是格外的担忧与温柔。
只是坐起的梁榞并没有给出应有的反应,他茫然的将头转到声源处,脸上既委屈又疑惑,没有丝毫交流的意思。
“梁榞?”
金谕见状,几步上前去贴近梁榞,他单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发现对面人没有给出反应。
就在他想着是不是人还在梦魇中无法清醒时,梁榞却突然伸手,像是有感应一样抓住了金谕。
光抓住手还嫌不够,他如撒娇般缠上金谕的腰,将自己一点一点粘在恋人身上。
人不能和醉鬼讲道理,这是金助理在林霸总身上总结出的经验,现在同样适用于泡在酒精里的梁榞。
他只是一恍神,就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扑在了床上,金谕苦笑着挣扎,甚至觉得梁榞并没有失去理智。
“你别走…”梁榞小声说,他整个人都压在金谕身上,还将头埋在那人颈窝处。
混杂着酒气的呢喃激起金谕一阵痒意,他想推开身上的人,却遭到对方极力地反击。
“你别走!!!”
这次的声音终于变大,金谕差点被梁榞的喊叫吓到,他手忙脚乱地控制住梁榞企图锁住自己的双臂,嘴里一遍一遍地保证着自己不会走。
可喝醉的梁榞还是不满。
他直愣愣地盯着金谕,眼睛里似乎没有焦距,又似乎只映衬着金谕一人。
金谕看着那双黑眸,觉得自己被折腾得疲惫的心又有一些蠢蠢欲动…
或许是带着酒气的房间同时熏醉了两个人,他们互相缠绕着,嘴唇间的距离也越缩越近,直到金谕被头脑晕晕的梁榞捂住眼睛。
“呜…”
-
再次清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金谕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一身痕迹发呆。
他明明是回来解决问题的,却色令智昏的做出了错误决定,是自己纵容了梁榞那颗躁动的心脏,最终带来了此刻无法见人的后果。
梁榞那小子下嘴可真狠,昨晚情到浓时金谕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现在,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吻痕在时刻敲打着他的神经。
尤其过分的是,当昨天舟车劳顿又战况激烈的金谕醒来时,发现昨晚的醉鬼已经“畏罪潜逃”。
如果不是自己的状态和被清扫归拢好的酒具,金谕一定会认为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你现在在哪儿?”心情有些不爽的金谕给梁榞发了消息,他躺回床上,用手臂遮住了自己充满血丝的眼睛。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有莫名被“白嫖”了的错觉,好在梁榞那边消息回复的速度很快,他说自己在排两人熟悉的那家早餐店。
金谕看过后没有回复,他将手机扔在一旁,在心里默默地读秒,在给自己脑袋读得发困的时候,房门才终于响了起来。
门口的梁榞像是不记得自己所做的混蛋事,他笑嘻嘻地举起手里的早餐,一副邀功的表情。
那脸上洋溢着的真实快乐触动了金谕的内心,他心软地发觉自己还是喜欢梁榞没心没肺的样子。
“先吃饭,吃完我们谈谈。”
果然金谕的话一出口,梁榞的动作就僵了一僵,他心虚的表情明晃晃地表明事有蹊跷。
“别…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梁榞故意愁眉苦脸地说道。
他讨好似的将买来的小馄饨推给金谕,还特地将袋子里那块糖佛手烧饼一同递过去。
在两人共同生活的不短日子里,梁榞对金谕的喜好摸得十分清楚,甚至今天他下楼时,早餐店的大爷还在不停打趣他。
“今天卖饼的大爷还说,这一片的糖酥饼都被我们俩给包圆了。”
金谕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人却没有回应梁榞的意思。
他的沉默显然给对方带来不小的压迫感,那些调节气氛的话也被梁榞说得越来越干。
“你不如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听这个。”
在吃好早餐之后,金谕冷淡的声音响起,就像是给梁榞下达了死刑审判。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梁榞,发现那人的脸白了又红,可金谕今天绝对不想放过这人。
两个人在一张桌子的两端焦灼对峙,梁榞的脸涨得通红,最终撒娇似的求饶,“别这样看着我,我心里都乱乱的。”
“就是一不小心喝多了一点,但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酗酒的。”梁榞说道。
金谕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他故意远离了梁榞,又问道,“为什么喝这么多呢?借酒消愁吗?”
“就是这样!”
梁榞似乎抓住了救星,坦荡地表示一切的痛苦烦闷都是源自自己接手的糟心节目。
他说话时神情笃定,在金谕的再三追问之下都没有露出破绽。
金谕在心里缓缓叹气,他轻敲桌面,这一看就是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可意外的却没再追问。
“你可以走了,是上班还是别的都可以,别打扰我休息。”扔下这句话,金谕就在梁榞错愕的眼神中径直回了房间。
如果说早上刚醒时是愤怒,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了沮丧。
他的心情随着房门被关闭的声音而跌落谷底,金谕忍不住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哪一步。
为什么梁榞对自己极不坦诚呢?
是自己对他的关心还不够,还是性格太过强硬而让人害怕?
金谕强迫似的回想着昨晚梁榞一遍一遍重复着“不要走”,对缺乏安全感的恋人束手无策,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性格真的适合与人在一起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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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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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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