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悦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刺破了寂静。苏然从沙发上惊醒，看到林悦接起电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什么时候？...我马上过去。"林悦挂断电话，手指微微发抖，"我父亲住院了，心脏病发作。"
苏然立刻站起身："我陪你去。"
林悦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两人匆忙离开大厦，夜风刺骨，苏然不自觉地靠近了林悦，感受到她全身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医院走廊似乎没有尽头。林悦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直到一位医生拦住了她们。
"林小姐，您父亲已经脱离危险，但需要静养。"医生推了推眼镜，"这次发作与过度劳累有关，再加上情绪激动..."
"情绪激动？"林悦皱眉。
医生压低声音："他似乎收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导致血压骤升。"
林悦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更加凝重："王琳？什么事？"
"林总，不好了！"王琳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刚收到消息，宏远集团正在收购我们的股份，已经拿到近15%了！董事会要求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林悦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一小时后公司集合。"
挂断电话，林悦转向病房窗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父亲。苏然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像是所有面具一瞬间崩塌，露出下面真实的脆弱。
"林悦..."苏然轻声唤道，不自觉地伸手抚上她的肩膀。
"我得去公司。"林悦的声音异常冷静，但苏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你先回去吧。"
"让我陪你。"苏然坚持道，"至少让我送你过去。"
林悦没有拒绝。在前往公司的车上，她终于解释了情况："宏远集团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赵天明是他们的隐形股东。这次袭击不是巧合。"
苏然心头一紧："是因为我？"
"不全是。"林悦摇头，"林氏要进军娱乐产业，动了他们的奶酪。但你的确是个很好的借口。"她苦笑，"我父亲说得对，我太感情用事了。"
公司灯火通明，所有高管都已到齐。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林悦一进门就恢复了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形象，但苏然注意到她眼角泛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情况有多糟？"林悦直奔主题。
财务总监推过来一份文件："非常糟。宏远联合了三家基金，已经拿下14.8%的股份，还在继续收购。如果超过20%，他们就能在董事会拥有话语权。"
"我们的流动资金呢？"
"不足以进行同等规模的回购。而且..."财务总监犹豫了一下，"张副总负责的南城项目数据泄露了，对方显然知道我们的弱点。"
林悦的眼神瞬间变冷："张成？他在哪？"
"请假了，说是家人住院。"王琳回答。
"查他。"林悦的声音像淬了冰，"立刻冻结他的所有权限，同时联系律师事务所，准备起诉。"
会议持续到天亮，制定了一系列应对措施。苏然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林悦以一己之力对抗这场危机，既敬佩又心疼。当其他人离开后，林悦终于垮了下来，额头抵在会议桌上，肩膀微微颤抖。
"你需要休息。"苏然走过去，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林悦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我不能停。如果林氏倒下，悦然娱乐会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业务。"
"至少洗个热水澡，清醒一下。"苏然柔声说，"我在你办公室的休息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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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的私人休息室苏然是第一次进来。简约的黑白风格，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浴室，干净得几乎没有人气。她打开热水，让蒸汽充满浴室，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毛巾。
当林悦推门进来时，她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浴缸放好水了。"苏然轻声说，"我去外面等你。"
她转身要走，林悦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留下来。"
两个字，轻得像叹息，却让苏然的心跳漏了一拍。浴室里水汽氤氲，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林悦背对着她解开衬衫纽扣，白皙的背部线条优美，脊柱的弧度像一首诗。
水声哗啦，林悦踏入浴缸，整个人沉入水中，只露出肩膀和精致的锁骨。苏然跪坐在浴缸边，拿起海绵，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后背。
"转过来。"苏然轻声说，"我帮你洗头发。"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转过身来。热水让她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粉色，水珠挂在睫毛上，像是眼泪。苏然的心揪了一下，轻轻将洗发水揉进她的发丝。
"你不需要这样..."林悦低声说，却闭上了眼睛，任由苏然的手指按摩她的头皮。
"我想这样。"苏然的声音比水还温柔。
当泡沫被冲净，苏然的手指滑到林悦的太阳穴，轻轻按压。林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头不自觉地靠向苏然的手掌。
"你太累了。"苏然心疼地说。
林悦突然睁开眼睛，湿漉漉的手抓住苏然的手腕："你也进来吧。"
苏然的呼吸一滞。浴缸不小，但容纳两个人还是会很...亲密。没等她回答，林悦已经向后退了退，腾出空间。
水温刚好，苏然脱掉衣服滑入水中，与林悦面对面。水波荡漾，两人的膝盖在水中不经意相触，又迅速分开。蒸汽让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转过去。"林悦突然说，声音有些哑，"轮到我帮你了。"
苏然顺从地转身，感受到林悦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轻柔地梳理。这种亲密远超她的想象，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对触碰的渴望。
"苏然..."林悦的声音近在耳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暂时无法继续支持你的复出计划..."
苏然转过身，水波荡漾中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我理解。家族企业更重要。"
"不，你不明白。"林悦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不想放弃你...我们的计划。"
水珠从林悦的发梢滴落，滑过锁骨，消失在水中。苏然不自觉地追随那颗水珠的轨迹，喉咙发紧。
"我可以等。"她轻声说，"或者...我们可以解约，减轻你的压力。"
"不行！"林悦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激烈，"我不会放弃你，就像你不该放弃表演一样。"她深吸一口气，"只是...资源可能会减少很多。"
苏然突然明白了什么，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即使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林悦依然在为她考虑。她情不自禁地向前倾身，额头抵住林悦的："我们会挺过去的，都会。"
水汽中，两人的呼吸交错，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过寸许。苏然能闻到林悦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能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只需要再靠近一点点...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刻。林悦猛地后退，水花四溅。苏然迅速站起身，抓过毛巾裹住自己："你接电话吧，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
走出浴室，苏然靠在墙上，心跳如雷。刚才那一刻，她几乎要吻上林悦了。而更让她震惊的是，林悦似乎也没有躲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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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林悦基本稳住了局面。张成被查出泄密，已被移交法务部门；宏远的收购攻势也被暂时遏制，但代价是消耗了大量流动资金。董事会上，娱乐产业的投资被大幅削减。
"至少我们保住了悦然娱乐。"会议结束后，林悦疲惫地对苏然说，"但短期内，可能无法为你争取到大制作了。"
苏然正在帮她整理文件，闻言抬起头："没关系，我可以从小角色重新开始。"
林悦摇摇头："以你的演技，不该..."
"林悦，"苏然打断她，认真地说，"三年前我就是从小角色一步步走上去的。我可以再来一次。"
林悦望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尽量帮你争取机会，但可能...需要你自己多努力了。"
"我明白。"苏然微笑，"别担心我，专注处理你的危机。"
但机会比想象中更难获得。赵天明似乎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在业内大肆宣扬林氏危机和苏然的"失宠"。原本有意向的合作方纷纷退避三舍。
一周后，苏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赵天明亲自打来的。
"苏小姐，听说你现在处境艰难。"赵天明的声音油腻腻的，"林悦那小丫头片子自身难保，不如我们谈谈？"
苏然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没什么好谈的。"
"别急着拒绝。"赵天明轻笑，"我可以给你女主角，大制作，国际团队。只要你...离开悦然娱乐。"
电话这头，苏然闭上眼睛，深呼吸："赵总，三年前我的答案是什么？"
"时过境迁嘛..."
"答案依然是不。"苏然一字一句地说，"顺便告诉您，我录音了。如果您再骚扰我或针对林氏，这段录音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挂断电话，苏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她不是不怕赵天明的势力，但她更无法忍受背叛林悦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职业操守，还因为那些浴缸中的暧昧时刻，那些只有她们知道的柔软瞬间。
当晚，苏然在公司等到深夜，终于等到林悦开完会回来。看到苏然还在，林悦明显愣了一下："这么晚还不回去？"
"我有事跟你说。"苏然递过一杯热茶，"赵天明今天联系我了。"
林悦的眼神瞬间锐利："他想要什么？"
"让我离开悦然娱乐，交换大制作女主角。"苏然直视林悦的眼睛，"我拒绝了。"
林悦的茶杯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苏然读不懂的情绪："为什么？这对你是个好机会。"
"因为..."苏然突然词穷。因为什么？因为职业道德？因为不甘心向赵天明低头？还是因为...面前这个人？
"算了，不重要。"林悦突然放下茶杯，揉了揉太阳穴，"我有个消息告诉你。陈导那部戏...投资方撤资了，项目暂时搁置。"
苏然的心沉了下去，但她强打精神："没关系，还有其他机会。"
"苏然..."林悦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不必..."
"我不需要别的选择。"苏然打断她，声音坚定，"我们一起走到这一步，就要一起走下去。"
林悦望着她，眼中的疲惫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软的光芒。她伸出手，轻轻拂去苏然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傻瓜。"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苏然的心跳加速。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她能闻到林悦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能看到她睫毛投下的阴影。这一刻，她几乎要忍不住拥抱对方了。
但林悦后退了一步，恢复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总裁形象："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苏然点点头，掩饰住内心的失落。走出办公室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林悦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孤独而挺拔，像是一棵在风暴中挺立的树。
那一刻，苏然下定了决心。如果林悦暂时无法帮她争取机会，她就自己创造机会。不能再成为林悦的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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