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严孝寻找着合适的栖息之地，脚边突然被碰了几下，“严大人，你…你怎么到道士这里来呀？”是只为未人形的小狐狸。
“养伤。你既怕，就随你家大人回去。”
小狐狸哆嗦了两下，“我…我大人，我会带阿爹回来接你的，请…请您放心！”稚嫩的声音倒是让严孝觉得愉悦些，“嗯。”
第二天，树林的雾气还未消散，天空响起了雷声，随着“哗”的一声响，夏雨便下了起来。树林中的竹子被雨水浸湿，水住一滴滴融进土里，形成泥洼，水滴四溅，像是飘荡的人生。
雨水的势头不减，严孝起身回到观里，没想到的是，伴着清脆的雷雨声，泥泞的路上，一纸油伞和伞下的人，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可惜严孝装着哑巴，沈年打破了气氛“咳，下雨了，你身上有伤，先去我房间避雨吧。”
严孝心中生出异样的情绪，还挺善良。
一路无话，只是伴着水声和脚步声，不一会便回到了观里。
窗外的雨声愈加大了起来，房檐的水珠迅速落到大理石板上，模糊了庭院的景色，眼前一片朦胧。
严孝坐在书桌前，不想多使用妖力，撇见桌上的笔墨纸砚，也不客气，就往上写了字“你叫什么名字？”
沈年看向纸张，一笔一画，笔锋有力，这只狐狸的字还挺好看，“沈年”，说着也在纸上写起他的名字——“沈年”。
沈年…哼，幼稚。
“我看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你应该没休息好，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
“不用，你有事要做？”严孝又写到。
“没有，师弟们下山历练，观里没什么人，所以近两日你可以放心待在这里。中午我会去给你熬药。”
“为什么？”严孝不理解。
“什么为什么？”沈年疑惑。
严孝撇过头看向窗外，并没有解释。算了，与这小道士不过两面之缘，人妖寿命本就不等，问这么多也无用。
沈年倒是还在思考，这狐狸脾气很古怪，可能是因为本来就是一只狐狸？他算了算，“萍水相逢，既是缘。我…。”欲言又止，沈年顿了顿，“算了，告诉你也无妨。起初只是想让你养好上就回去，那天算了算，你是只狐狸。”沈年拿起桌上到茶杯倒了杯水，“我小时候，家乡很信奉“狐大仙”这一说法。”
严孝当然知道，毕竟沈年口中的“狐大仙”就是他。
不知为何，提到这个话题，沈年就觉得眼前的狐狸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对着刚认识一天的妖也打开了话匣子，“我没有和其他师兄弟说过。那个时候我因为父母死在战场上，想要当将军，就寻找“狐大仙”帮忙。后来遇到……”沈年没有继续说下去，“你的名字？”
严孝放下笔，沉默了很久，决定不再装哑巴，“叶夜。你取的。”
窗外惊雷一声闷响，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夜子？！”居然真的是，幻化成人形原来长这样，一副好看的皮囊，高挑，比他的妖力不知道靠谱多少。
沈年苦涩地笑了笑，雨声淅淅沥沥，却悦耳许多，“两次遇到你都受了伤，我就说为什么会有妖怪不怕我…们。”
“你？”严孝表情冷淡，“在我眼里，不够厉害。”
叶夜说话怎么和王老道一样。
“为什么不掐指算算？”严孝这十年也并非不谙世事，知道白云观新出了一个叫沈年的道士天赋不错。
沈年还是不太明白他的话，但回答了问题“师傅规定的，他说我天赋极高，但天机不可泄露，只可一日小算。”
“哼，你师傅？不会是那个王世？”严孝轻笑。
“你认得？”沈年坐在椅子上。
严孝没有回答问题，“所以…你后来是和他一起上的白云山？”
“是也不是。怎么了？”自从知道眼前的狐狸是叶夜之后，沈年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严孝听着雨声，“无事。”随后便闭上眼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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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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