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学制两年,我留在伦敦,没有回国。
伦敦的天气和国内相比大有不同,说实话其实很遭。最严酷的时节当属冬季,连片的阴霾笼罩在城市上空,日照时间极短,下午四点天就黑了,混杂着浓雾的冰冷空气中飘着灯影,温度一下子降下来,恍然间叫人斗志全失。
在伦敦的第一年,为节约房租,我和李霖住在一起。初时他对我仍抱有耐心,总是饱含爱意地注视我,着实令我心软,甚至犹豫着,干脆答应和李霖结婚,这辈子就这么得过且过。但后来李霖似乎断了念想,偶尔会和同校的华裔女孩出入公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愿李霖日后能找到所爱,不要因为我的缘故白白受苦。
有一次李霖喝醉,双眼红肿地看着我,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我不愿回答。李霖紧握着我的手逼问:“你告诉我,我看得出,你心里……住了一个人。”
我沉默着,最后只说:“我不知道。”
事实上,没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长久以来,我日复一日地哄骗自己,我想念家姐,却不敢回去。我心上的确住了一个人,但我的一切旖念皆出于不正当的理由,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有病的人,我找不到可以疗愈的良药,只能靠逃避往事来拯救自己。
也唯有此法。
第二年的四月份,李霖终于向我提出分手,我答应了。他最后抱了我一下,提前结束学业回国了。
到十一月,我拿到毕业证,本来计划留在当地找工作,面试却连连挫败,不得已开始考虑回国的时机。恰在这时我收到从广州寄来的一封信,上面只写了五个字:“你家姐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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