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克莱斯
“哥哥，我好饿，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克莱斯和莱恩是在亚西朴接手庄园之后才来到镇子上的。
他们在原来的家庭中因为经济困难被父母遗弃，流浪街头，每天都痛苦不堪地苟活于世。
自从镇子的经济情况愈发恶劣，他们甚至都没有可以吃的食物，莱恩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别来烦我！”克莱斯皱眉不耐烦道，“老子还没的吃呢。”说完他又转念一想，弯腰用哄骗的语气笑眯眯地对莱恩说：“诶死丫头，这样，你去街上讨点钱来，回来哥哥给你好吃的。”
莱恩低头许久，很小声地嗯了一句。
自从她在这个世界上只剩克莱斯一个能够依靠的人，莱恩也就渐渐习惯了听从哥哥的命令。
街上来来往往的镇民奔波，但果不其然，没有人愿意给予莱恩钱财或者食物，甚至不愿驻足看她一眼。在如此恶劣的情形下，他们只会毫不犹豫地保全自己。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正当莱恩做好空手而归被哥哥训斥的准备时，一个和镇民格格不入的女人走到莱恩的面前，那是她活到现在见过的最特别的人。
她身穿白色长裙，长发被束起来在背后，成了一个尽显温柔的低马尾。很神奇，在这没有阳光的阴天下，她竟然也能像散发着柔软白光一样，闯进莱恩的视野。
“呃，我……”莱恩看呆了，像欣赏一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一样仰望着对方，以至于她在开口时，都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饿了？”女人说着便蹲下来，从外套侧身的口袋里掏出一袋饼干递给莱恩，“抱歉，我带的食物不多，你将就一下。”
莱恩呆呆地接过，迷迷糊糊地道了声“谢谢”。
看着对面的小丫头吃完，对自己笑了笑，女人这才问：“小妹妹，你是不是刚刚来到镇子上，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莱恩点点头：“我和哥哥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经常填不饱肚子，有一天我们发现这里有间废弃的屋子，就先在这里定居了。”
看着莱恩肮脏瘦小的模样，女人心情有些复杂。
“我是这座庄园的园主，我叫亚西朴，你可以叫我亚西姐姐，”女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莱恩。”莱恩被女人的笑容渐渐温暖，开口甜甜地答到。
“可以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吗？”
于是莱恩带着亚西朴来到了家里，一进门就看见窝在椅子上的克莱斯，看到莱恩进来，正准备询问她讨到了多少钱，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亚西朴。
他也实在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所以瞬间被她的美貌吸引，想要询问的话也没有问出口。
“姐姐，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莱恩向亚西朴介绍着，“这…这是我哥哥，克莱斯。”
“你好，我是这座庄园的园主亚西朴。”亚西朴微笑着问好。
“你，你好……好美啊。”克莱斯完全挪不开眼。
亚西朴笑了笑，随后便解释了镇子上的经济现状，并给予了他们一笔资金和珠宝，教会他们利用珠宝做交易转钱。
“别担心，你们的生活一定会变好的。”
莱恩对此表示非常感激。
自此，亚西朴经常到莱恩这里来，他们也通过用珠宝交易渐渐过上了平定安稳的生活。
通过几日的观察，亚西朴越来越喜欢莱恩这个勤劳善良的女孩儿，所以每次都带了各种各样的小礼物送给她，两人也渐渐成了好朋友。
但她不知道，在某个角落，克莱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上是对猎物垂涎若可的表情。
……
“死丫头，你又在干嘛？”克莱斯看见莱恩在窗台边蹲着，便质问道。
“我……我在种花，”莱恩小声回答，“这…这是亚西姐姐教我的。”
克莱斯走近了看，只见莱恩在一个小绿苗边的土壤上来回按压。
克莱斯不屑于莱恩这种幼稚的行为，走上前对着花盆直接踹了一脚：“你她妈闲得慌，养这破玩意儿有屁用！还他妈费钱！”
“我的花！”莱恩连忙把花盆扶了起来，眼角微微泛红，身体也在颤抖。
克莱斯朝她笑了笑，用手掐住莱恩的脸面对自己：“这么闲的话，不如做点更有意思的事？”说着就把她往屋里拽。
“不要！我错了哥哥，我不要进去！”莱恩对克莱斯说的话似乎特别恐惧，极力想要挣脱他的魔爪，嘴上还在不停的求饶。
克莱斯对着莱恩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她痛喊一声，倒在了地上，嘴里有股淡淡的铁锈味，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她用手臂护住自己的头部，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不停颤抖，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毒打。
克莱斯伸出拳头，刚想再次砸下去，转念一想，又突然停了手，他上前拽着莱恩的头发迫使她抬头，不怀好意的开口：“今天那个园主，还会来找你对吗？”
莱恩害怕地全身颤抖，嘴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是。”
克莱斯松开手，莱恩趴在了地上，他蹲下来轻轻地抚摸着莱恩的脸，语气温柔地哄到：“乖，你帮哥哥做一件事，哥哥就放过你，好不好？”
莱恩低着头不敢与克莱斯对视，双手抓紧衣角，极力平复自己恐惧的情绪。
“好不好——？”克莱斯还是笑着的，但他的手从莱恩的脸滑到脖子上，慢慢用力收紧，并平静地开口威胁。
“……好。”
“好孩子，去买吧，顺便给我带一瓶啤酒回来。” 克莱斯站了起来，朝房间走去。
莱恩这才松了口气，一直保持紧绷的身体和神情也渐渐放松，她有幸躲过了这一次的侵犯。
正午过后，亚西朴如约而至，她给莱恩带来了一套新的画笔，莱恩愣了一下，接过来很轻地说了声“谢谢”。
莱恩带着亚西朴来到餐桌这里坐下，两人聊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
克莱斯在卧室的门边探出头，死死地盯着两人。
“亚西姐姐，喝水。”莱恩拿了个杯子，里面装满了水，放在亚西朴的面前，还有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谢谢，”亚西朴温柔地笑了笑，“我很高兴能更看到你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你是个勤奋的孩子，这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
莱恩抬起了头，视线移至亚西朴那张漂亮的脸上，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亚西朴面前的那一杯水上，眼中是无比复杂的情绪。
“姐姐，谢谢你一直以来帮助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莱恩露出一个微笑，举起手里的水杯往前凑了凑，“我们碰个杯吧！”
“亲爱的，这又不是在喝酒。”亚西朴这样说着，但还是举起了水杯和莱恩的碰在了一起，然后把水喝了下去。
“哥哥呢？”亚西朴问。
莱恩往卧室那边瞟了一眼，又瞬间回神：“他…他有事出去了。”
亚西朴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确定兄妹俩生活安定后，告别了莱恩。
“怎么回事？”克莱斯眼睁睁看着亚西朴走出了院门，“她不是喝下去了吗？为什么会没事！”
莱恩买回来的药是克莱斯亲自检查过并且亲自下到水里的，怎么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
疑惑间，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返回了屋子里，看见莱恩双眼无神地坐在餐桌旁，手里还握着那个空荡荡的水杯。
果然……
克莱斯笑了出来，笑得越来越大声，他还真没想到这丫头还能做出这种舍己为人的蠢事。
克莱斯缓慢地走到莱恩身边，俯视着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莱恩，握紧拳头，鬓角还冒出了淡淡的汗珠。他冷笑了一声，漠然开口：“真是无私啊。”
“既然你这么想要的话，”克莱斯掐住莱恩的脖子，笑得越发邪恶，“那我们今天玩儿点儿不一样的花样……”
莱恩就这样被拖回了屋里，药物的作用，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面前的疯子侵入进来，胡作非为。
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每天被虐待，被侵犯的日子，也习惯了一味地忍气吞声。
她能去找谁呢？谁又会来帮她？就凭那些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镇民？
换作以前，在漫长的虐待之后，她或许会这样去逼问，去麻木自己，为了活下来，她不得不去忍。
但今天不是。
药效过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莱恩从虚弱中清醒，她穿好前一天被扯得不规整的衣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径直向亚西朴居住的那栋楼里跑去。
今天又是个阴天，矮小的房屋里透不过光，屋内一片死寂暗沉。
克莱斯躺在地板上，手边是一个打翻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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