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不过展昭没有想到的是,城里的人不但不知道地下空间的事情,就连洞穴的事情,也只有几个算命的道士知道得略多一点。
道士们说,他们曾经把那里当成了他们的洞天福地,只是后来那里出过命案,再加之本就阴森诡异,便很少有人去那里了。
“命案?”这引起了展昭的注意。
“很多很多年以前了,是一对夫妇,听说是私奔到的那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死在里面了。”
“可有人来辨认?”
“谁知道呢,那么多年前的事情。”
“大概是多久呢?”
“起码十年以上了吧。”
“好的,谢谢。”
“喂。”另一个道士凑了过来,“我怎么听说是两个男的私奔到那里死了,因为有悖伦理,案子才草草结了。”
“你这又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我师傅呗。”
“我也是听我师傅说的。”
“我说,你师傅是不是……所以才会说是两个男的。”又一个道士过来了,
“滚你王八蛋的,我师傅才不是断袖!我有师母的!!他们一直很恩爱。”
“那怎么没孩子?”
“我怎么知道?!”
瞅着道士们开始掐架,展昭蹙眉思考。
墓葬里有两具消失的尸体……不远的洞穴里很多年前死过两人……
本来没有头绪的事情,会不会这样就有联系了呢?
其实展昭之前还问过负责古墓案件的相关官员,基本可以确定,开封府旁边卖包子李四的儿子和王七的确曾去盗过墓。
李四的儿子展昭一直很在意,如此重伤的人不可能马上就好。
在没有怪力乱神的情况下,这种事情不可能,但是如果有呢?
后来公孙先生也飞鸽传书过来,和他说了一下他李四儿子的情况,的确是正常人无异,同时他还去找了王七,也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只是李四的儿子和王七都不记得他曾经来淮宁府盗墓。
公孙先生对两人用了测试说谎的药水,药水均未变色,所以,是两人的这段记忆离奇没有了。
“哟,这不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吗?好巧啊……”
突然的声音让展昭看向了来人。
来人一身锦袍长衫,腰间挂一枚夔纹玉佩,手拿一把天青色折扇,身后跟着一个书童。
展昭见了连忙行礼,“庞公子。”
来人正是庞太师的儿子庞文。
庞文给展昭回了一个礼,又看向展昭身旁的白玉堂。
“这位身穿白衣的便是名满江湖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吧,幸会。”
白玉堂在一旁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庞文是谁,这不就是之前被他偷了令牌的冤大头嘛。
不过这人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人畜无害啊。
他偷他的令牌虽然也是手到擒来,但略微“拐了个弯”。
平日里倒是伪装得像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这突然的熟络,是又想打猫儿的主意吗?
哼,没门儿。
白玉堂一个字没回答的拱拱手,连腰都没有弯一下,一看就是在敷衍对方。
展昭连忙对白玉堂说,“这位是庞太师的小儿子庞文公子。”
意思是身份比他高,白玉堂还是不要太失礼了。
白玉堂只是“哦”了一声,就对展昭说,“猫儿,走我们去看那边卖泥泥狗的,超可爱!!”
“……”
“哦,对,你是猫儿,当然不喜欢狗狗了。”
“……”
“白五爷对泥泥狗有兴趣吗?正好我认识淮宁府最好的泥泥狗店铺的掌柜,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白玉堂仿佛没听到,只是继续和展昭说,“听闻啊,这泥泥狗是根据伏羲那时候的图腾做的,现在还守在伏羲的陵墓前呢……而且啊,这边的人都喜欢在自己的家里摆放泥泥狗,死了还要带去下葬的,猫儿,你真的没兴趣过去看看?”
一听到和伏羲有关,也和墓葬有关,展昭立即说,“既如此,可以一看。”
说罢,展昭对庞文抱拳道,“庞公子一起吗?”
这话明显让小白鼠不乐意了。
板着个脸,在一旁碎碎念,“啧啧啧,猫儿,原来你也是个攀附权贵的主儿啊。”
展昭用眼神警告白玉堂,让他别瞎说。
不过庞文的确是个好脾气,立即说,“白五爷这是哪里的话,在下一直对展护卫以礼待之,家父和开封府的恩怨,那是家父的事,在下对开封府却是敬佩得紧。”
“啧啧啧,这杀兄的仇恨在你的心里连点儿波浪也没啊。”白玉堂说。
“在下也是世俗之人,这个中缘由,白五爷您如此剔透聪明,怎会不知?”
是,是,就差把“你们都死了只有他能继承庞太师的爵位”写脸上了。
白玉堂不屑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展昭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言论,他邀请庞文,一来是庞文可能的确是对这边泥泥狗商铺有所了解,和他这种初来乍到的不太一样。
白玉堂说泥泥狗是这边的人家家必备,且会带进墓里,展昭想起来在之前的墓葬里,并没有发现泥泥狗存在过的痕迹。
因为之前不了解这个,自然不会想到,但现在白玉堂提到了,有机会可以再问问了解这方面的人。
二来,是庞文出现在这里太巧合了,巧合到展昭不得不怀疑点什么。
在襄阳王和西夏勾结的同时,展昭从没有忘记,汴京城里还有一位蠢蠢欲动的庞太师。
之前就有无数的证据表明,庞太师和襄阳王眉来眼去的,虽然庞太师在对开封府方面是不遗余力的打压,但是在效忠圣上方面……虽没有前科,展昭却觉得多个心眼也不是不行。
毕竟这是关乎着圣上安危和大宋朝国祚稳固的大事。
“若是展大人和白五爷没有预计要去的店铺,要不先和我去那家店铺看看吧,定不会让两位失望的。”
“也行。”白玉堂摇着扇子,答得随意。
庞文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走了两三条街道,转过了个弯,便到了一家店铺前。
其实之前展昭在淮宁府也看到了一些卖泥泥狗的店铺。
那时候展昭只当是这里的民俗特色纪念物,并未多留意,现在细看,觉得这泥泥狗竟然真有几分上古时候图腾的感觉。
所有泥泥狗都通体黑色,除了狗还有牛,老虎,猴子什么形状的,上面用青、黄、红、白四种颜色绘制渲染。
“庞公子,您来了,您之前定的泥泥狗我们已经在上色了,您要到后院看看吗?”掌柜的连忙上来迎接。
“那就有劳了。”庞文做了个请的动作,又转过身来对正在把玩小摆件泥泥狗的展昭说,“展大人有兴趣来看看吗?”
其实展昭一听到就想去看的,毕竟庞文属于需要留意的对象,只是他和庞文不熟,提出来未免有些不妥,便准备夜里潜入来看看,不想庞文自己提出来了。
“那就有劳庞公子了。”展昭抱了抱拳,问在一旁一个一个吹泥泥狗制造噪音的白玉堂,“白玉堂也一起去看看吗?”
白玉堂放下手里的泥泥狗,双手抱胸道,“那是当然,庞太师家定的泥泥狗,指不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玩意儿呢。”
展昭听不出白玉堂话里有没有讽刺的意思,毕竟白玉堂对很多他看不惯的人都阴阳怪气的,不过庞文并不在意,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带路进了里面。
展昭看着庞文的背影,只觉得庞文要么是真的云淡风轻不愿意和白玉堂计较,要么,就是深藏不露隐忍至深。
后者的确是让人头疼。
进了后院,展昭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差不多两米高的泥泥狗。
匠人正在用削尖的高粱杆给泥泥狗上色,颜料比平日里用毛笔上色的看着浓稠不少,像是自家泡制,的确是传统又古朴的做法。
白玉堂瞅着又开始不看人脸色的说,“这是庞太师准备放门口的‘哼哈’二将?”
庞文说,“这的确是打算放在门口,有祈福招财的意思。”
“啧啧啧,庞太师家业不小啊。”
“白五爷过奖了,家父也就小打小闹一下,哪里比得上金陵白家。”
“不过庞太师准备开什么铺子,不是俗话说食禄者不与民争利吗?这大宋朝虽然商业发达,远及海外,可也不能坏了这汉武帝时候就定下的规矩吧。”
“白五爷说的是,家父感念圣上恩德,自知家里不应该养门客,却又经常赏识这些门客的才华,觉得他们应该为大宋朝所用,便准备开一家茶坊,时不时三五个门客友人聚一聚,没有别的意思。”
“哟,挺潮的嘛。”白玉堂没兴趣继续下去,转而去逗他的猫儿,“呐,猫儿,你怎么还在看,你要喜欢,白爷爷给你订几个更大的,对哦,猫儿门前怎么能立狗狗呢?掌柜的,给爷做几只比这个还要大的泥泥鼠,再做几只泥泥猫也不错,最好鼠猫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展昭不理会白玉堂在那里让掌柜的犯难,却是想着白玉堂套出的话。
庞太师虽然忌讳自己院里养门客,可在外面开茶馆这个做法,更容易隐藏一些不易察觉之人。
若襄阳王又是勾结庞太师,又是和西夏暗中来往的,这真的是太棘手了……
“哎呀,猫儿,你就别耷拉着一张脸了。告诉你个便捷的方法。”白玉堂凑过来,在展昭耳边敲敲说。
展昭只觉得耳边有一股热气袭来,接着就是白玉堂身上熟悉的味道。
白玉堂平日里讲究,洗澡也会放些兰草,所以身上总是有些似有若无的味道,淡淡的,沁人心脾,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
展昭连忙打住自己这个危险的想法,更是止住了不自觉在靠过去的身体,低声问,“什么方法?”
白玉堂笑眯眯的说,“那还不简单,把主谋‘咔擦’一刀解决了就行了……”
“……”展昭再次灵魂拷问,明明就上当了无数次,每次却还是忍不住去好奇这只白耗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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