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十月初七皇帝四十二岁生辰,众妃大臣齐聚,为皇帝老儿庆生,殿内歌舞平升,西域舞女的腰肢纤细,长发披散及腰,洁白的腰上银链一闪一闪,魅惑勾人.
在场的大臣们看的津津有味,但顾屿笙在高台之下皱眉,想不通这般淫词艳曲怎能上的了台面,默默在台下吃酒,裴诸弦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当然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嫌恶,不由得身心愉悦.
温沐瑶坐在裴雍年的旁边,而这次却没有看见沈洛鸢,这让后宫嫔妃都十分困惑,一场宴会大家心思各异,裴雍年倒是非常期待沈洛鸢给他的惊喜,这些宴会往年都是内务府和贤妃一同举办,但今年沈洛鸢撒娇打滚求着让她来操办,他实在受不住就全权交由她任性,但宴会都举行到一半也不见她人影.
这批舞姬中有一位女孩格外引人注目,她并不是领舞,但被面纱遮住的脸庞,让人感到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感觉,大家都面色如常,只有柳禾芊盯着那舞姬,紧缩眉头面色凝重.
一舞完毕裴雍年兴致大好,指着那女孩道:“你,上前来。”那位舞姬乖顺的上前,跪下行礼声音甜腻:“奴婢参见陛下。”听着应该还是个十七八的孩子.
“把面纱摘了。”那舞姬依然顺从照做.
她抬头那刻在坐的所有人都立刻禁声,就连裴雍年朦胧的眼眸都清明了不少,温沐瑶脸色霎时暗淡,轻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女孩.
两人太像了,简直和年轻时的温沐瑶一模一样,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而坐在高堂之上的温沐瑶突然舒展眉眼,她转头看了一眼裴雍年的神色,轻笑一声但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中格外突兀.
“来人,拖下去……都杀了。”她嗓音阴冷,嘴角挂着浅笑.
裴雍年抬手想说什么,但也只是默许了,小姑娘们不明所以,求饶和哀嚎声响彻整个大厅,而这场闹剧的指导者——沈洛鸢,才慢慢吞吞的走进来,那女孩像是看见了希望,连滚带爬的拽住她的外袍,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话:“小主!小主!您救救我们,我们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锦衣卫一刀封喉,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腥,所以锦衣卫们下手很快,几位女孩在瞬间就变成了死人,没有痛苦也算是一种恩赐.
尸体被拖下去,殿内气氛焦灼,沈洛鸢上前跪地请罪:“妾身参见陛下、娘娘,不知为何惹的娘娘不快,还请娘娘责罚。”她倒是有胆量的.
温沐瑶嘴角的笑容更甚,刚要开口就被裴朱弦打断:“沈贵人不知礼数,禁足半月,严惩以诫。”
沈洛鸢这个蠢货,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堂之上的君主,眼中含泪好不可怜,音调都带上了哭腔:“诺。”通红的眼眶像一只受伤的兔子.
她穿着奢华的衣裙,那白色的清纱仿佛谪仙下凡,应当是要献舞给皇上庆生,但现在那白色的衣裙上有几个脏污的掌印.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沈洛鸢走后裴雍年也没兴致了,心浮气躁的看了一会正经表演就待不下去了,他起身离开底下人都看着温沐瑶.
“陛下身体不适先行离开,各位爱卿自行观赏。”她的笑容还是如往常一样温婉,但眼眸中带着一丝讥讽.
这场宴会只有零散的几个大臣禀报离开,剩下的都是当年受过温丞相大恩之人,而顾屿笙留下只是纯粹的期待接下来的表演,纯妃一曲惊鸿舞极美,这才应是真正的风雅知性.
宴会散了之后顾屿笙决定徒步回去,欣赏一下冬季路上的梅花,但他总觉得身后有不同寻常的风声,他随意的拐进暗处,那阵声音越来越近,他将那人拉进黑暗抵在墙上,但因为进宫不得佩戴武器,所以他拿着一根直棍装腔作势,还没看清那人样貌,就被反压到墙上.
“少傅。”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不再挣扎,嘴角勾起笑.
“殿下,放开微臣。”他故意转头贴上裴诸弦的脸,在对方松懈之时猛的蓄力,把他死压在墙上.
“少傅,你耍赖。”裴诸弦发现挣扎不开,低声控诉.
“殿下,这叫兵不厌诈。”两人靠的极近,双方的呼吸打对方在脸上,暧昧的氛围升起温度,这让裴诸弦败下阵来,他红透的耳尖晕染到脖颈,嗓音都变了调:“少傅,松开本宫。”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像在努力克制什么.
“都是男人,殿下害羞什么?”顾屿笙调笑着放开他,看着裴诸弦站起身,比他还要高半个头,心中感叹万千,时光太快了,当年那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孩,如今已经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了,如今裴诸弦都十六岁了,原来……已经相识七年了.
“殿下,你快到娶妻的年纪了,喜欢哪家小姐?”他笑着抬头望着裴诸弦复杂的双眸,对方陷在宫墙笼罩的黑暗中,看不清神态.
“那……少傅,您如今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为何还未娶妻?”他看着顾屿笙那双明亮的眸子,把困惑自己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他想知道答案,但也害怕答案让他失望.
顾屿笙笑了一下,抬手摸上了他的头,那笑容带着勉强,他没有回答,裴诸弦反而松了一口气.
“殿下,不早了,您回宫吧。”他又关心了裴诸弦几句,两人就在梅花树下分别,裴诸弦望着他的背影一步三回头.
当晚他一夜难眠,他不明白顾屿笙那个勉强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爱而不得?是情根深种?是遗憾?他难不成……早已心有所属了?
但另一边的顾屿笙,三步轻功登上屋顶,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发呆,府中除了家仆没有别人,顾柌远在边疆,父亲也身死沙场,母亲……他没有母亲,总得来说他从没有见过母亲,那年他睁眼啼哭,母亲却再也没有睁开眼.
他拿出父亲曾给他酿的女儿红,与月对饮想着一醉方休,那年顾夫人怀顾屿笙时爱吃辣,他各个方面都像是一个女孩,顾季凛反而欣喜,早早的给他酿上了女儿红,但没想到却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爱人了.
在别的王公权贵中,顾季凛算是个长情种,原本他曾许过顾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顾夫人死后他三年未娶,后来顾姥爷逼他又纳了一个妾室,就是顾柌的母亲,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季凛克妻,这个女人生下顾柌没几年就也去世了,从那以后顾老爷就再也没有催过他纳妾,那几年顾季凛又当爹又当妈,这两个小子倒也是好好长大了.
想到顾柌那个小兔崽子他就来气,不要命的玩意儿,他看着手里空了的酒坛,撒气似的用力一摔,瓷片在落到地面的一瞬间炸开,他笑了,越笑越大声,眼角不知不觉落下两行清泪,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记得失去家人时的心痛,他也想再有一个家人,但……他不想耽误良家小姐,只想与那真心相爱之人有一个家.
顾老爷子昨年也驾鹤西去了,顾柌这小子也再也没有往家里传过一封家书,他就像一个空巢老人一样寂寞,忧伤片刻他跳下房梁,往里屋走去,他脱下身上沾染尘土的衣物,把自己泡进浴桶,温暖的水温让他放松身心,洗完澡酒醒的差不多了,换身干净的里衣,钻进被窝睡觉.
在东宫的裴诸弦成功失眠了,他穿上外袍走到曾经顾屿笙教他练武的后院,那里的银杏树已经长大,落叶飘零散落,就像十五岁那年,秋日降临之时,这棵银杏树还是顾屿笙移栽道东宫的,两人一起在树下比剑,同样的剑术两人就像对方的幻镜,但最后裴诸弦还是被顾屿笙用剑鞘抵上了脖子.
“殿下,你输了。”他站在裴诸弦的后面,右手用剑抵在他脆弱的脖子,而另一只空闲的手索性直接搭上他的肩膀,二人贴的极近,他的嘴唇时不时会碰上裴诸弦的耳尖,说话间热气打在裴诸弦的耳后.
“嗯,我输了。”他声音低哑,没有推开身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顾屿笙.
对方听见他的认输,放开对他的禁锢,两步走到银杏树前,然后突然回头向裴诸弦挥剑:“再来!”
明媚的阳光恰好照在他的身后,他笑的肆意,如那桀骜不驯的野马,就算背光而行也照样绚烂,那一幕将会永远刻在了裴诸弦的心里.
裴诸弦摸上了那棵银杏树,上面还有几道练剑时,不小心误伤的剑痕.
他爱上顾屿笙了吗?他可以吗?他在心里不停的询问自己,因为他也不确定,那人是他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己却对他有非分之想,简直……有悖人伦.
他低垂着脑袋,突然有一只手从后面环上了他的脖颈,熟悉的冷香围绕上来,他转头就是顾屿笙那张妖艳的脸,他漏出那种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笑,拉着他的腰带走进里屋,把他推到在床上,他自己站在月光之下,长发如墨披散在腰间,单薄的青纱透着若有似无的肉感,他主动跨坐在裴诸弦的腿上,讨好般一下一下亲在下巴上,然后移动到嘴角,唇齿相缠暧昧的气氛旖旎在两人之间,顾屿笙的手慢慢向下,解开他的金丝腰带,然后……裴诸弦就醒了.
他看着天花板默默的回味,红透的耳尖让他为自己感到羞愧,第一次春梦的主角居然是……少傅,这人真的好美,脱了衣服应该会更美.
他掀开锦被和自己蓬勃毅力的二弟相望,梦中被顾屿笙亲过的脸开始发烫,走进寝殿后方的冷泉,想洗去浑身的燥热,但闭上眼脑海中就是顾屿笙半透的□□,他最终跨越了心中的防线,回想着梦中细节,手伸进水中疏解自己的**.
『少傅,你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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