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被放出来了,黎锦康叹气,这下要自己去打针,他摸了摸额头,头晕晕地抬不起。
“先去附近诊所打一针”黎锦康拖着身体的劳累难受,直奔医院,这次感冒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受。
到了诊所门口,他走进去,叫道:“医生,来帮我看看,发烧没”他浑身无力地扶住墙不让自己倒下去。
医生走上前去看,“过来这边”医生挥挥手示意他过去。黎锦康走过去,难受得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急忙甩开“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黎锦康”
“什么锦,是谨还是金”
“前程似锦的锦字”
“好,知道了”医生瞄一眼黎锦康的气色“量一下温度多少”她拿出温度计,递过去
过了一会
医生看了眼,“39度9”她看向黎锦康,“去旁边坐着吧”。黎锦康虚弱地点点头,坐到一旁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怎么发过烧,小时候最高也就38.6这么高,这是他高中以来发过最高的烧。
他难受的流眼泪,感觉除了全身只有脑袋是被火烧了一样。黎锦康有点头晕,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感觉到一旁走过来的身影,停在自己的面前,黎锦康以为是护士来打针,他靠着全身的力气抬起身
“打这里”
旁边人没有动,黎锦康这下不迷糊了,仔细看了一眼“齐海颜?”老班主任怎么来看病了,见齐海颜关心的看向黎锦康。
“生病了?”她虽然面相凶狠,但眼神中蕴含着关心。
“嗯,齐老师你怎么来了?”黎锦康转过头看向齐老师,齐海颜转过头“你没有叫医生给你开药吗?先吃药啊”
“我很少来过医院,不知道先开药”黎锦康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齐主任
她看了一下这不放心的小孩“老师先去帮你开药,你等下,坚持一下”她走向开药处
黎锦康第一次见到齐主任这么关心他,而且还是不打他骂他的时候。难道是幻觉吗,却又清晰
“来,吃点药,老师有点事,先叫了你哥哥来看你”她起身把药放在了他一旁,走出去诊所门口打了辆车
这边,高中下课铃声一响,他看向诊所门口“秦昊他们放学了吧”他转头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来接他的人
陈楚添站在门口,喘着气,双手扶在墙上,白色的T恤被浸出汗来。
黎锦康愣了一下,陈楚添他不会开车,他怎么来的?打车吗
发呆时,陈楚添已经来到了他身旁,轻轻摸了一下他额头,“老师给你开的药吃了没”
“刚刚喝完了”他偏过头不敢看陈楚添的眼睛
“等下你,不赶机票吗,快到时间了吧”黎锦康心虚的好像是一个罪人,什么都做不了还要麻烦别人。
“机票改了”陈楚添温柔地眼神看向他,这反而让黎锦康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抱歉,要不是我,你早就回去了吧”他抬起头,泪水滴在衣服上
陈楚添拿出纸巾递过去,“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哭”。他温柔地帮黎锦康擦拭着眼泪,手的动作很轻,轻的像一片羽毛飘过他脸庞。
“你好,这位是黎锦康吗”护士带着针水过来。
“……”
扎好针后,黎锦康脑子很痛,又很想吐,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吐在垃圾桶里,陈楚添轻拍他的背“好点了吗”。
“好点了”黎锦康晕乎乎地往后一靠。喃喃道:“话说,你明明今天就可以回去,还要麻烦你来看我。我可以一个人回去”
“因为 我们是青梅竹马”他侧过头看向黎锦康,对视上的那一刻,黎锦康又转回视线“话说回来,陈楚添,你有谈过女朋友吗”
说到这,黎锦康感觉脑子一热,那就顺便问一问吧,反正也没事。见陈楚添没有说话,几秒后 ,回答道:“没有喜欢过,也没有过早恋”
“啊?”黎锦康反应过来,也对,陈楚添不可能谈恋爱,他这种性格可能没有其他女孩子会喜欢,高冷,又少语,但他这张脸,一见钟情都不为过。
陈楚添抬眼,道:“护士麻烦换一下这边的针水”。
还完针水的功夫,电话铃声响起,上面备注“松老师”陈楚添接了通话
“喂,楚添啊什么时候回来学校啊,你看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再不来都要赶不上进度了”
对面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语气带点讨好。黎锦康仔细听着他俩的对话。
陈楚添道:“松老师,今天的确是有点忙,明天再回去,您看行吗”
“我听你阿姨说了,她今天没有空,让帮忙照看一下生病的青梅竹马是吗”接着对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明天6月28号下午之前必须回来”松老师笑着挂断了电话。
陈楚添淡定的放下手机,“都听到了?”黎锦康点点头“他是你老师吗”。
“嗯,松郭建,我的老师”。
“……”
打完针后,黎锦康迷迷糊糊地连路都走不好。这样被其他人看见指不定得嘲笑他,不行他得清醒点
“别折腾了,快点上车”—上车后,黎锦康头昏眼花,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不知道
陈楚添扶着黎锦康上楼梯,到了一段,险些摔下去楼梯,黎锦康屁股疼,大喊“靠!什么狗屁楼梯”
“再大声点,街坊邻居都要出来看热闹了”陈楚添细声细语地说着,慢慢扶着黎锦康到门口。
陈楚添拿出钥匙开门,门“滋啦”一声打开。黎锦康躺在床上,衣服上的汗水黏着衣服很难受,干脆他直接脱了。
陈楚添去泡药给他喝了,他用手挡住眼睛的部分,因为生病时灯光出现反而更难受。
“黎锦康,起来吃药”陈楚添拿出胶囊,“这是布洛芬,吃了会退烧”。
见黎锦康没有动,陈楚添也没有强迫他喝,叮嘱他一定要喝完。陈楚添离开房间,他才起身喝药,他浑身都燥热,脸发烫的不是正常温度,是“水壶”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等他醒来发现脚边有一个人,他这时才发现,陈楚添守了他整整一夜“醒来了?”陈楚添的眼睛里带点疲劳,手再次抚摸额头。
“还有点烧”陈楚添起身,“起来,吃早餐”。黎锦康这次没有闹腾地起身。黎锦康来到厨房,见到陈楚添用抹布擦拭着吃饭的桌子
“吃完下午才去上学”陈楚添一脸无所事的样子,擦完后他淡定的吃早餐,黎锦康见到陈楚添的脸上多了几个红红的点。
“陈楚添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黎锦康放下碗筷,看向陈楚添的脸,陈楚添慢悠悠的回复道:“被蚊子叮了一下”。
陈楚添抬头“饭后,几分钟才能吃药”
黎锦康“切”的一声,谁都不是不知道,这么关心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来应聘保姆,但是他也不能闲着
黎锦康在外面晒着衣服,陈楚添拿出准备好的行李,黑色的行李箱,不大不小刚刚好。手机里显示出一张飞往南京的飞机票。
陈楚添拿出笔和便签贴在药上,“一天三粒,早中晚都又吃一粒,不可不吃就算了”写好后,放在明显的地方,以防这家伙装作看不见。
黎锦康转过身见到陈楚添在写纸条,好奇的凑上去,“一天一粒...... 不可不吃就算了?”黎锦康读到后面一点,差点就笑料了
“你以为,我会不吃吗?”他挑逗的扶着桌子看向陈楚添,陈楚添下意识的转眼,“你干嘛老是看见我,就躲我啊”
他就想逗一逗这个木头,娱乐、娱乐
“你发烧过头,是不是傻”陈楚添拿出机票,晃了晃在他眼前“有缘再见,黎锦康——”他拖着行李箱来到楼下,听到了楼上的吵架声
“王八蛋,孩子还在这,你敢对我动什么手?”
接着玻璃碎掉的声音,点醒了陈楚添的噩。他捂住耳朵,不敢去听,也不敢去想。
小时候的陈楚添,来到家门口,久久不敢进门,他身上总是破兮兮,像是没有家的孩子
门里面,是父亲打母亲的惨叫声,“陈不良,你敢这么对我,我现在就跑回娘家”门里面传来的是母亲的惨叫声,和父亲用力拖拽母亲的声音。
他站在门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着一句“你敢回娘家,我现在就废了那野种!”
“废了就废了,要不是他,我还跟你结婚干什么!离婚!”
原来,他是插足母亲和父亲爱情的桥梁吗,他蹲在门口,等了好久,门里面就没了叫声,正当他以为,他们俩停止了争斗。
可一声菜刀落地的声音,和不断出来的喊叫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们这样逼我做的,对不起......”
一声接着一声的警笛声,和父亲被警察逮捕的场景,让他不能接受,他跑过去紧紧的抓住父亲的腿,可父亲只是嫌恶的踢开他,把他丢在一边。
陈楚添回过神时,黎锦康站在楼梯底下,眼神戏弄|“怎么可能,真让你一个人回去啊,我送你到机场,送完我就走”
“你,不是还发着烧,跟过来干什么”
黎锦康把手放在陈楚添的肩膀上,“不允许我,送你去机场吗?”黎锦康用力的关上车门“师傅,去机场”
陈楚添深吸一口气,“师傅麻烦打开窗”
师傅看了一眼,打开了窗,黎锦康转过头,“怎么,你晕车啊?”陈楚添摇摇头“怕你晕车,回不了家”
“你人,挺好”
……
送到机场后,黎锦康挥挥手,“木头,下次再见”
谁是木头?他转过身,微微一笑,“叫我木头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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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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