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亮,早上的雾气还没散去,一连着下来了几天的雨总算是消停了片刻。君复欢有些心烦的趴在二楼的围杆处看着院子里面沾水的树草微微蹙眉,怕是还要等过了这几天才能摘些果子来做酒。
唉,之前的果酒可快是要卖完了,自己一个人又做不了多少,要是能找个人来帮自己也是好的。
可惜师兄不在,不然以我们两人的手艺肯定可以把这家酒楼发扬光大的。
算了再回去睡会儿吧,着急也没用了,估计还得下个三四天了。
四天后,君复欢自己缓缓推着一个小板车往果园走去,她自10岁被师兄接到这里之后两三年内凡事都习惯自己做了,借着师兄的关系,城中与师兄有交情的朋友都暗地对自己颇有关照,现在要去的就是李叔叔家的果园买鞋果子回来酿酒。
临近这几天下了许久的雨,地上倒是糟蹋了许多。
君复欢看着眼中的青梅,今年的果酒要不要涨些银子呢,虽然李叔叔照常给的价格,可还是不能让人家吃了亏,毕竟现在的青梅价格高了许多呢。
罢了涨一些吧,我也要生活不是。还得多挣些银子去找人呢。
“小欢啊,不用给这么多的。”
李平想把多给的银子塞回小姑娘手里,小姑娘拒收连忙推了回去。
“李叔叔,我这个酒挣钱的,您卖我果子我已经很感激了。放心我能挣回来的。”
君复欢笑着转身把最后一筐青梅放到小板车上,李平甚至都没来得及搭把手,这小姑娘做事真利落,就是苦了小小年纪一个人过日子。
“我给你拉回去”说完李平就去拿麻绳。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顺便可以锻炼身体。”
君复欢拉着车自己慢慢的往酒楼走去,只是这番景象每次都看得李平心中酸涩不已,这要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这样过啊。
唉,可如今的世道,又有几人是过的好的呢...
君复欢拉车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少年在另外一条路上摇摇晃晃的走着,也不知道为何看见他背影的感觉总是有些熟悉。
回到酒楼,绕道后门之后她才把小板车推进去,然后转了转脖子用力揉了一下肩膀,这怕是要一段时间才能消了。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边开始做酿酒的事情了,这些事情以往跟着师傅长做,如今越是熟稔了,只是可惜他喝不上了。
所有事情做完之后边去厨房做了一点饭菜吃完就泡个澡睡下了,然而睡到半夜君复欢听到自己后门有动静便惊醒警觉起来,想了一会立马拿上小刀往后门走去,走到后门之后也不敢开门便蹑手蹑脚跳上旁边的树上谨慎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人影无力的靠在自己的后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后门。
君复欢就这样子在树上盯着看了一会,看这个人后续没动静好像受了重伤对自己没威胁之后就打下来打算回去继续睡,人不认识不说,就现在这个世道,还是少管闲事。
就这样收起小刀就继续回去睡了,只是躺在床上的君复欢是辗转反侧,心软真是要不得,这人要是后面敢乱来就打晕再扔回去就是了。
君复欢一切想好之后就立马下楼把人拖了进去,看完伤口之后直摇头,这估计得耗费她不少银子,而且这人怎么像自己白天看到那人,虽说脑子思绪翻转不定,但是包扎伤口的速度是一点没慢,包扎好了之后就顺手把人绑了放自己房间里了。
她可不想明天起来出什么事情。
处理好所有事情之后终于是可以安稳睡个觉了。
屋外的鸟叫了许久君复欢才醒,醒来之后就看扫昨晚的那个少年靠在墙上阴郁的盯着自己,君复欢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也是这些东西让她起了恻隐之心。
“可是走错地方了?”君复欢试探性的问向他,若是个误会就好说,她想最好是个误会。
少年听完也不理会他,瘦弱的身体忍不住还是轻微咳嗽起来,他的伤太重了,重到若是一般人怕是活不下来的。
一时之前两人之间一片寂静,君复欢心中想了许多最差的打算都想好了却忽然听见少年问向她:“肆意楼是你的?就你一个人?”
君复欢警觉起来思考片刻还是点点了头。
“虽然我不想活了,但是你收留我吧,这条命以后就算你的了。”少年人眼中满是死寂,看不到一点想活下去的**,可是这人整个感觉却又在告诉她,他该活下去,他也想活下去。
少年说完看着君复欢却一直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想要是她不答应,自己或许就真的该死了,这世间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处了。
“好,不过你以后得帮我做事情,帮我挣钱赚饭吃。”君复欢很认真的看向他,自己孑然一身倒是不怕,她也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废物一个,谢姑娘不嫌弃。”少年虽说着冷淡的话,但是君复欢总感觉他应当是有一点开心的。
“再帮我去个名字吧。”少年握着手上仅剩一条手串淡淡耳朵说道,他或许该有一个名字的。
君复欢从里面穿好衣服出来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思考许久说道:“容我想想,跟着我自然要帮你去个好名字的,你先在这里待一会,我去隔壁给你收拾床出来,你现在得躺着养伤。”
说完就割断了绳子扶他坐着,不一会就在隔壁收拾出来了,这都是之前给师兄准备的东西刚好能用上,等到把人扶去休息之后便去买了一些药回来顺便做了个早膳。
至于为何不请郎中来看,总是有顾虑的,又是中毒留下的痕迹又是箭伤,刀伤,还有被剑贯穿肩膀的伤,小小年纪这可都没白受,就怕是寻仇的,请郎中就怕泄露了。
料理完所有事情之后君复欢坐在二楼看着院中发呆,这人手腕上的手串不菲,且样式跟原料倒不像是西离常有的,怕是身份不简单,无妨,能过一日算一日,既然如今命是我的,自然我说了算的。
况且这些年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点都不好玩。
少年一睡就是一天,醒了之后自己忍着痛起来便去找君复欢,他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尤其是晚上。
“你怎么就起来了?”
君复欢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扶他。
“死不了,名字想好了吗?”
少年避过过他扶他的手,虚弱且执着的看着君复欢,他今天想有个结果。
“宴朝白,我叫君复欢。”
少女明媚的笑着又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可是查了一下午的书籍才找到这个自己满意的名字的。
“宴朝白,你叫君复欢?”少年冷着声音有些疑问的看向少女“不跟你姓吗?”
君复欢更加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姓氏很好听呀,要跟我姓吗?”
“名字好听,还有救命之恩,谢谢。”宴朝白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原来只是觉得这个姓氏好听而已,是自己想多了,君复欢,原来你叫君复欢。
这个人真冷淡呢,有点不想养了。
不过自己取的这名字真好听,也愿你如此名一般。
半个月后,君复欢喝着茶看着宴朝白在那里默默算账,思来想去还是开口说道:“你这几日身体没好全就老实呆在楼里看账本,帮我把之前的账本都过一遍,别去人前晃了,你看看昨天张家姑娘,前天王家姑娘,前前天贺家姑娘,我可是受不住。”
君复欢想着这段时间因为这些姑娘往自己楼里跑可没少耽误自己做生意。
想着便打量着宴朝白起来,头发木簪半挽着,一身深蓝色素衣,整个人虽惨白虚弱些,但是的确是俊美贵气 ,还好自己不差,不然这些人都不肯相信这是自己表兄。
“你不想见赶出去就是,不用耗费心神。”
君复欢扶着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捡了个祖宗。
“邻里邻舍的,哪有做绝的道理,咱们年纪小可脑子不能犯糊涂。”
“你管,我烦。”宴朝白拿着之前交代他看完的账本,风一般的就回了房间,一连着几天都没出来。
看着他的背影君复欢沉思起来,看来恢复的不错,只是身体太差了,而且这人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一个月后,君复欢就又推着小板车去摘果子了,最近的杨梅泡酒不错,本来想着让宴朝白一起来,但是看着这身板还是算了,等到她摘完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宴朝白倚在酒楼的门前盯着自己,看自己往后门走便也转到去了后门。
宴朝白帮着把杨梅搬进去之后有些怨言的看着她:“下次叫我,有信塞你门口了。”
说白就坐到后院喝茶去了,所说喝茶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一路上跟着她去了二楼。
君复欢拿起信到房间拆开后便看到自家师兄寄来一叠银票和告诉她,北驰安往她酒楼来了,这人自己小时候见过一两面,是北驰世大哥的妹妹,可是不是死了吗?难道假死躲自己这来了?
最近倒是热闹一个两个的,也好,那个姑娘自己见过,身手挺好的,有个伴是好的,只是两人可别闹起来了。
想到此处君复欢便打算下楼去交待宴朝白,只是她刚说完他就指着君复欢的身后问:“她?”
君复欢回过头就看到高束马尾一身黑衣的北驰安礼貌的朝着自己点头,立马赶紧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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