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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 寒假

北海极道校外有一家很有名气的清吧,徐箖在西令不常出门,这一次出远门就爱在各处都玩玩。听说了北海极道这边国家的治安,若蒲聘了两个保镖在清吧外守着。

徐箖坐在吧台前的座位,面前是刚调制好的一杯橙红色的酒,徐箖不懂这个,看菜单上是招牌就点了这个,卖相极佳。

在她初尝一口的时候,她旁边落坐一人,徐箖向旁边看了一眼,那人眉眼深邃,五官具有攻击性的美,徐箖认得这人,是洛黎的朋友,那三个帅哥之一,沈安。

沈安点了一杯威士忌,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沈安似乎很享受这种静谧又隐含默契的氛围。

“我叫沈安,中俄德三国混血。”

“徐箖,西令人。”

打破沉寂后,徐箖感觉自在了些。

“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我很惊讶,”沈安摇晃杯中的酒,在徐箖带着疑惑看向她时和她对上视线,“你和我父亲的一个朋友长得一模一样,那个朋友也是西令人。”

“名叫徐青。”

“没听说过。”徐箖如实回答,没有犹豫。

现在轮到沈安疑惑了,“你是…讨厌我吗?”

“嗯?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想和你拉近关系,所以想从你的母亲开始作为话题,但你看起来,并不想和我聊天。”

?母亲?

“你.?”

徐箖一时语塞,徐道延这几年也没娶妻啊,她亲妈和徐家没半点关系,徐青是谁?

“我父亲和你母亲是朋友,我经常听我父亲提起他们的故事。”

“什么故事?”徐箖不认识徐青,但对方似乎和她有点关系。

沈安明显犹豫了,耳根染上绯红,片刻后他还是开口:“我父亲当挑选伴侣的时候,你母亲给我父亲送了一车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徐箖听得有点尴尬,“那你父亲还好吗?”

“没有要那些人!一车的人里三个都是同性恋。”

“那确实要不得。”真损啊。

沈安的目光转向徐箖,语气极其郑重,“抱歉,拿你的母亲作为话题。”

“没关系。”徐箖都没有犹豫,毕竟她都不认识对方,在西令,她真从没听到过这个人的存在。

“你是三国混血,那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跟着我父亲,有时美国有时俄罗斯。季尚涟小时候在美国上学,我和他从小就认识。”

徐箖点点头,两人闲聊着,大部分都是沈安起的头,徐箖也不扫兴,聊得差不多,两人也是很有默契的同时离场。

徐箖很喜欢和沈安相处,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很惬意,沈安对徐箖的态度就像是在对走失多年的亲妹妹一样,慢慢了解的同时,两人别样的默契让他们的关系快速升温。

咖啡厅的楼梯口出现三个脑袋,洛黎、褚栩翼、季尚涟三个人鬼鬼祟祟躲在楼梯后面,悄咪咪监视着沈安和徐箖。

沈安和徐箖一个在处理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一个在画珠宝的设计图纸。

褚栩翼:“这对吗?他俩最近是不是越走越近了?”

洛黎掐了褚栩翼一下,“声音小点!”

季尚涟沉默不语,眯着眼睛仔细看他俩的背影,不想放过一点细节。

褚栩翼拱了季尚涟一下,“你和沈安走得近,你知道不知道点什么?”

洛黎眨巴着眼睛也看向季尚涟,眼里是满满的好奇。

季尚涟假装咳嗽一下,撇开视线不看他俩,“他能交朋友不是好事吗?”

洛黎点了点头,褚栩翼倒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黎:“反正这氛围不像是谈了。”

褚栩翼接话道:“他俩也谈不了吧,沈安他爸不会让他自主恋爱的,徐箖……西令的千金,家世都摆在那,还谈也谈不成啊。”

季尚涟连拱了两人一下,“你俩想啥呢,怎么想到那去了!”

洛黎表示投降,“看着般配嘛。”

季尚涟连连摇头,“哪般配了?”

洛黎白了他一眼,褚栩翼也是连连摇头。

徐箖停下手中的笔,将手里几个稿子推向坐在对面的沈安,“你看这几个怎么样?”

沈安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在几版草稿里仔细看着,在看到其中一张草稿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就把它拿出了,“在画这张时,想的是洛黎吧。”

“看得真准,”徐箖含笑,“也不知道他们要看多久。”

“爱看就让他们看吧。”沈安抽出一张草稿,“这张,拿个A等不成问题,你很有天赋。”

徐箖:“我倒觉得有点问题,这么大的宝石不好找吧。”

沈安:“要是老师拿这个为难你,告诉他,我会帮你找。”

徐箖接过草稿,把它们整理整齐都放进包里,“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沈安调侃,“你倒也是个忙人。”

徐箖摇摇头,起身。

楼梯口的三人看徐箖要走,连忙下楼找地方藏,季尚涟直接跑进了男厕,时间紧迫,咖啡厅的一楼又没什么地方藏,褚栩翼拉着洛黎在角落坐下,把菜单递给洛黎,让洛黎拿了挡脸,自己则是背向楼梯口的方向。

徐箖下了楼梯没注意他们,几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放松下来,身后紧接着出现了沈安,褚栩翼和洛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座位上看着沈安坚定不移地走进男厕,把季尚涟揪了出来。

看着面前缩得跟鹌鹑一样的三人,沈安扶额摇了摇头。

一学期要结束了,洛黎和褚栩翼寒假一起走,打算去暖和点的地方旅个行。季尚涟要回国看他妹妹,其实他妹不是很重要,他本来想和沈安一起走的,但沈安要回他父亲那,不让季尚涟跟。

徐箖看着都各自有决定的四人,看了眼自己没消息的手机,亮屏,熄屏,亮屏,熄屏……

洛黎凑到徐箖跟前,“徐箖,你寒假怎么安排?”

徐箖:“可能留校,或者在周边地区玩玩。”

沈安闻言也有些疑惑,“不回西令?”

徐箖:“家里没让回去,八成是有事吧,前几年也是这样。”

季尚涟脑瓜一转,提议,“要不你和我走吧!我带你看我妹妹!顺便还能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春节。”

褚栩翼毫不客气地拆台,“得了吧,你过年不也是隔三差五的认亲戚吗,有什么年味。徐箖,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旅游吧,我们家比季尚涟那有年味得多。”

洛黎挽住徐箖的胳膊,“来嘛,我和褚栩翼住一起的,他家热闹着呢,别见外。”

徐箖摇了摇头,“我还得带着我的一众小跟班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季尚涟眼睛一转,这么多人帮他带妹妹正好啊!到时候他就有空偷溜出去找沈安玩了。

季尚涟屁股一撅,沈安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提着季尚涟的后脖颈,让他别有歪歪扭扭的心思,“常联系。”

徐箖:“好,常联系。”

送走朋友,徐箖还有场硬仗要打。

徐箖的竹马哥哥司徒屿是她的学长,是学生会主席,而司徒屿身边有一个关系好到有点问题的男人——落千卿。

徐家和落家是西令的两大对头,徐家强压落家,而落家处处找徐家的茬,两个准继承人自然看对方都不顺眼。

这落千卿偏偏爱黏着她的司徒竹马哥,这算什么事?

司徒屿放假也不回西令,徐箖一有空闲就来找他,落千卿看着时不时蹦出来的小毛头气得牙痒痒。

在徐箖再一次凑到司徒屿面前时,落千卿毫不客气提起了她的后衣领,咬牙切齿,“你自己没哥哥吗,徐、箖!”

“这就是我哥哥!你没哥哥吗!落、千、卿!”

两个人的眼神火花带闪电,都想把对方吃了,司徒屿夹在两人之间,笑着解救徐箖。

司徒屿:“好了你们两个。”

落千卿从身后悄悄抱住司徒屿,对着徐箖比了个鬼脸,徐箖气得牙痒痒。

司徒屿想起什么,轻拍落千卿扣住他腰的手,对着徐箖说道:“铃兰校长想见见你,你有空去趟校长办公室吧。”

徐箖满脸不解但还是应下。

男生宿舍里,云祈笙和若蒲住在一起,若蒲是以管家身份进来的,倒不像云祈笙那样有这么多学术作业。

云祈笙在书桌上奋笔疾书,资料书是一本叠一本的。

若蒲看着他,感觉有些无聊。

来了北海极道后,小姐有了很多新朋友,非必要时刻都不会联系他们,跟着来北海极道的三个人,就徐吾良还能在小姐面前有事没事就晃晃。

新年前的那几天,学校公布了这学期的A级优等生评选,一年级的五人组毫无悬念的在名单上。

司徒屿将重新整合好的名单交给徐箖,让她帮忙送去校长办公室,徐箖这才正式见过了这位校长。

北海极道的老师无论男女都以花名命名,徐箖初次见到这位女校长时,感觉到的是她身上扑面而来的温柔和慈祥。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铃兰:“你和你的妈妈长得真的一模一样,尤其是你的那双眼睛。”

徐箖大脑宕机一瞬,这是她第二次在北海极道听到“妈妈”这个词。

铃兰似乎是知道些内情,没有给徐箖思考的时间,她招招手,让徐箖到她跟前来,徐箖放下文件,在校长面前站定。

铃兰校长:“太像了,孩子。你在西令过得怎么样?”

徐箖有些不知所措,这种熟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徐箖:“还不错。”

铃兰校长的脸上浮现心疼的神色,“还不错吗。”

徐箖还在错愕,铃兰校长起身在一整面墙的书柜上翻翻找找,“等一等孩子,我记得在这里的。你妈妈是我非常喜欢的学生,她可是在北海极道留下了很多故事的。”

“好……”徐箖弱弱应了声。

铃兰校长:“我还不算太老,记得不错的话,在你四个月大的时候你妈妈就去世了。”

徐箖心里咯噔一下,她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但对着铃兰校长翻找文件的动作隐隐露出期待。

铃兰校长:“看你的反应,你没见过你妈妈吧。你是跟着谁长大的?你的大舅舅还是小舅舅?哦,我希望你是跟着大舅舅长大的,你妈妈不太喜欢她弟弟。”

舅舅?两个舅舅?

徐箖似乎已经带入女儿这个角色,目光跟着铃兰校长走。

“啊!找到了!”铃兰校长拿着一份文档走下梯子,在沙发上坐下,徐箖站在她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打开那份文档。

在翻开那一页学生档案的时候,徐箖也不由一愣。

一模一样。

真的,

一模一样。

徐箖看着学生档案上那张蓝底的一寸照,那是一张和她别无两样的脸,徐箖回忆着以前,她的脸上应该没有动过刀子。

铃兰校长看看照片,又看看徐箖,“你倒是完全继承了你妈妈的长相,这个岁数怎么看不出你爸爸的影子呢?”

什么?有妈妈还有爸爸?

徐箖哑口无言,不知怎么回复,冲击太大了,虽然沈安之前也说过,她当时没当回事,但现在证据摆在眼前,她似乎……

有爸爸妈妈。

不是聂家的父母,是她亲生的爸爸妈妈……

那她是聂家夫妇的养女吗,难怪对她非打即骂,原来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不爱啊。

铃兰校长回忆了很多当年,她知道的很多,也和徐箖讲了很多。

走出校长办公室,徐箖的手指放在口袋里不停摩挲着手机,她该不该问,她能不能问。

问了有答案吗,该怎么问。

该怎么开口。

啊爸爸,原来你是我舅舅呀!

这样吗……?

徐箖捋了捋头发,她觉得她该好好睡一觉,可是醒来这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吗?

徐箖进了转角口,她靠着墙缓缓蹲下,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学校里几乎没有人,但也不算冷清,学校里的老师一直在老师宿舍那边,偶尔会来这边转转。

‘很难受吗?’

徐箖:“有点。我不知道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算些什么。”

她将徐箖拥入怀中,虚无缥缈的触感,但徐箖感觉那道声音更加立体、更加清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你相信那个校长说的话吗?’

徐箖:“无关信不信,最好的结果我就是徐青的女儿不是吗?”

‘可这个结果算什么呢?要查查吗,用我们自己的手段。’

徐箖:“一步步来吧。”

徐箖重新站起身,眼神坚定了许多,拿起手机联系了一个人。

【哥哥,我想要一个东西。】

……

学生会办公室,司徒屿整理着历年新春舞会的资料。今年优等生名单已经公布,紧接着的就是舞会,每年惯历,由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一同创办。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司徒屿和徐箖二人,徐箖不是副会长,她就是在这里讨个安静来研究课题的。

司徒屿放下手中文件,揉了揉酸痛的眼,“每年都是一副样子,比起说是舞会,倒不如说是优等生的示威仪式。”

徐箖:“那就和去年一个样呗。”

司徒屿:“今年华国新生比去年多了一倍,铃兰校长说要让他们感受到年味。”

徐箖:“这倒需要一个本土的华国人。”

司徒屿将文件理到一处,有些摆烂道:“这事就交给我们的副主席吧。徐箖,你有听到学校里的新传闻吗?”

徐箖停下翻阅资料的动作,夹了个书签进去,“什么传闻?”

司徒屿笑道:“校园新晋F5,大一部还给你们进行人气投票,落千卿在背后给你拉了不少票,把你投到了第三。”

徐箖有点不太想相信她的耳朵,“还有这种?落千卿那个狗贼居然给我投票,那其他人呢?”

司徒屿:“人气第一是沈安,我怀疑有人给他暗中刷票,就他那副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样子,人气竟然能排第一。第二是洛黎,褚栩翼拉票都拉到学生会了,听说他说通五名老师帮他在平台拉票,票绝的结果就是他垫底。”

徐箖评价:“褚栩翼和季尚涟倒是怪活跃的。”

简称:闲得蛋疼。

徐箖真的有些意外的是落千卿居然也这么没事干。

司徒屿:“新年舞会有决定穿什么隆重登场吗, A级优等生?”

徐箖向司徒屿晃了晃手机,“F5成员邀请我一起去定制礼服呢。”

司徒屿:“我还以为你父亲会给你提前准备好。”

徐箖:“是准备了,但我回绝了,我总得多点尝试啊,西令的衣服一年到头就那几个牌子,穿腻了。”

司徒屿从抽屉中拿出一个礼品盒,意思很明显,是送给徐箖的礼物。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U盘。看到东西时,徐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U盘里会是什么时,敞开嘴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送我珠宝首饰。”

司徒屿:“宝贝不会少,我叫人送去你的寝室了,这个东西,我觉得得亲手给你更显诚意。”

“我收下了,好哥哥。这会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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