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晓语的闹钟第101次罢工的时候，她正在梦里用PPT暴揍李娜那张假笑着的脸。
七点四十五分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就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她的脸上——距离新项目会议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我的天呐！”她一脚踢开被子，左脚套着粉色草莓图案的袜子，右脚勾着高跟鞋，像旋风一样冲出门去，嘴里的三明治差点戳到电梯里晨练的老大爷。
此时的雷宇正靠在十六楼的落地窗前打电话，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包裹着他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腕表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在计算着上亿资金的流向。
直到某个横冲直撞的粉红色“炮弹”“嘭”的一声撞到了他的背上，滚烫的咖啡在高级羊绒面料上泼出了一幅抽象派的“地图”。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着去投胎……啊不，赶着去开会！”宋晓语连头都没抬，攥着空咖啡杯，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进了会议室。
雷宇盯着衬衫上粘着的焦糖玛奇朵奶泡，突然觉得腕表显示的数字格外刺眼——八点零三分，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泼了咖啡，还得听对方说赶时间。
会议室里弥漫着速溶咖啡和打印机碳粉混合的独特味道。
李娜把新款香奈儿口红拧出来，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有些人该不会以为穿得像凯蒂猫就能当项目负责人了吧？”她故意把项目资料翻得哗啦作响，新做的水晶指甲在宋晓语眼前晃出刺眼的光。
“安静。”赵经理推了推像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这次智慧社区项目要挑选最优秀的成员负责核心模块。”当他身后的投影屏幕亮起的瞬间，宋晓语发誓李娜翻的白眼绝对能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当宋晓语颤抖着双手打开文件夹时，雪白的A4纸刺得她视网膜生疼。
李娜正用手机壳上的水钻照着镜子，嘴角翘得都能挂住整个部门的下午茶外卖了。
宋晓语深吸一口气，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上周熬夜整理的二十页方案此刻在她脑海中自动播放，连标点符号都闪着金光。
“关于智能垃圾分类系统的用户画像……”她扯着嗓子，手指在空中划出虚拟的思维导图，“独居老人需要语音交互功能，就像教爷爷用微信那样设计三级引导页面！”投影仪蓝光中飞舞的发丝镀上了一圈光晕，原本偷笑的同事们渐渐张大了嘴巴，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手机拍照声——有人把她的即兴演讲做成了会议纪要。
在玻璃幕墙外，雷宇的皮鞋在地毯上碾出了深色的痕迹。
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着那个手舞足蹈的身影，湿漉漉的西装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贴在背上。
助理战战兢兢地递来一件新衬衫时，发现总裁的目光停留在某只粉色小猪咖啡杯挂件上——此刻它正随着主人的比划在桌子上蹦跶。
“赵经理。”雷宇在散会的人群中拦住了那个眼镜片反光的男人，“刚才进行无实物表演的那个实习生……”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时尝到了残留咖啡的苦涩味道，“叫什么名字？”
夕阳给宋晓语的工位镀上了一层金边，她正把李娜掉包的空白纸折成纸飞机。
“咻”的一声，纸飞机飞过部门名牌，精准地扎进了“李娜”的“娜”字正中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跳出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明早八点，总裁办需要咖啡事故的详细报告。】
窗外的霓虹灯依次亮起，映照在雷宇办公室未拆封的干洗店包装袋上，烫金的logo在黑暗中隐隐发亮。
而在楼下的工位里，宋晓语盯着手机屏保上“本月全勤奖500元”的备忘录，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就像一只被什么大型猫科动物盯上的小白兔。
无需修改
《当社死现场变成职场真人秀》
会议室的中央空调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嗡嗡声，宋晓语额头上的碎发随着演讲的手势上下舞动，活像在跳机械舞。
雷宇弯曲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会议桌，咖啡渍在他的袖口洇出深褐色的漩涡——如果眼神能发电，此刻李娜那双用美瞳放大了三倍的眼睛射出的利刃，足以把整栋楼切成刺身拼盘。
“也就是说……”李娜突然站起来，香奈儿套装上的山茶花胸针差点戳到旁边张伟的鼻孔，“宋小姐认为给独居老人设计‘智能药盒’，是打算让人工智能代替子女尽孝吗？”她特意把“子女”两个字咬得嘎吱作响，毕竟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宋晓语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二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转了过来，赵经理的圆珠笔在签到表上戳出了一个黑洞。
宋晓语瞥见雷宇抬手看表的动作，铂金表盘的反光让她灵光一闪：“就像李姐上周教大家用修图软件给父母合成全家福一样，科技的温度取决于使用者的心呀。”她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前排传来了扑哧的笑声——李娜朋友圈里那条“带着爸妈游马尔代夫”的合成照片至今仍是茶水间的热门话题。
雷宇的咳嗽声被中央空调的声音淹没了，他松开了不知何时攥紧的领带，喉结滚动时扯动了衬衫上干涸的咖啡渍。
李娜精心修剪过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会议纪要本里，纸页上“智能社区”的“区”字被抠出了一个窟窿。
散会时，人群像退潮的沙丁鱼罐头一样涌动着，宋晓语抱着电脑正打算溜走，后颈突然袭来一阵带着雪松香气的凉风。
“宋小姐的碰瓷技巧，是报过总裁专项培训班的吗？”雷宇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她，袖扣上的黑曜石映出了她瞬间涨红的脸。
“您衬衫的干洗费我可以分期付……”宋晓语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到复印机上，发出“哔”的一声惨叫。
雷宇逼近时，她看清了他睫毛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咖啡渣，这一发现比甲方爸爸的夺命连环call还让人窒息。
“雷总，三号线。”助理举着震动的手机，就像举着一颗炸弹。
雷宇转身带起的风卷走了宋晓语的胸牌，金属夹子“啪嗒”一声砸在了地毯上。
她蹲下去捡胸牌时，瞥见落地窗的倒影里李娜举着手机录像的剪影，闪光灯像毒蛇的信子。
暮色透过消防通道的格子窗，在宋晓语的帆布包上烙下了血橙色的棋盘图案。
她对着电梯里的全身镜练习咆哮：“你才碰瓷！你全家都……”镜面突然映出行政部王姐惊恐的脸，楼层数字疯狂跳动，仿佛在嘲笑她的社死瞬间。
而此时在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雷宇盯着监控回放皱起了眉头。
画面里那个炸毛的姑娘正用会议资料折着纸飞机，抛物线精准地命中了李娜的工位。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咖啡渍，忽然发现羊绒面料上粘着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宋晓语草莓发夹上的水钻，在顶灯光线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
城市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流淌进来，宋晓语工位上的粉色小猪咖啡杯突然震动起来。
匿名短信在屏幕上炸开：【明早八点，带着你的碰瓷技术到22楼。】她手一抖，马克笔在日历上“全勤奖”三个字上划出了一个扭曲的惊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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