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星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陆卿安,深呼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她只顾着紧张,此刻才发现陆卿安身上并没她想的痕迹。
“对不起,师傅,弟子愿去刑罚堂领罚。”
季知星朝面前人拱手行礼,腰深深弯下,背挺得笔直。
祁满梦却不是很在乎,她又倚在那座白玉椅子上,和季知星刚来找她时一样的姿势。
轻薄柔软的布料贴在她身上,显出曲线。
她摆摆手,不在乎道,“不用,你走吧。”
季知星见她神色并无异常,带着陆卿安快速离开。
她离开后片刻,掌门倏尔出现在祁满梦房屋中。
掌门随意的从屋中找了个地方坐下,想开口说刚寻来的消息,便敏锐的察觉到祁满梦的情绪有些不对。
“怎么了这是。”
他朝着陆卿安躺过的地方虚虚看一眼,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你刚刚又使用灵力了。”
祁满梦点点头,嘴角带着惯有的诱惑的笑,眼睛颇是魅惑的盯着掌门,“师兄来我这干嘛。”
“你还说呢,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了半天,才找来这个丹方,可以暂时阻止毒气扩散。”
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纸,递给祁满梦。
被一直染着丹蔻莹白的手接过,它的主人快速扫了几眼,随即被不在乎的放到桌面上。
“织标不治本。”
她的态度随意,将掌门气了个半死。
“这可是我去药王谷求来的,你也知道,药王谷里都是一些什么人。”
门嘎吱一声,自动打开。
“师兄,请吧。”
祁满梦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掌门哼了一声,“你这个师妹可真没良心。”
但还是依着祁满梦的意思离开了。
他走以后,祁满梦再重新拿起纸张,仔仔细细的研读了个彻底。
上面记录了十八味药材,各个都是稀世罕见,最下方写了炼制药材成丹的方法。
祁满梦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
陆卿安被季知星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让她休息。
季知星就在一旁静静的守着。
白天黑夜,白天黑夜,又经历一个白天。
陆卿安有点意识后,费劲所有的力气,只能抬起一根手指。
眼前一片黑暗,嗓子里也似乎像冒烟了一样,刀片生生刮着的疼。
她的嘴唇张开,却挤不出来一个字。
季知星在旁边惊喜的发现陆卿安动了,“师妹,你要什么。”
陆卿安挤出一个不成音节的声调来,季知星听见,立刻从拿过茶杯,小心翼翼的托着杯底。
水从杯沿细细的流至陆卿安的口中。
薄唇沾染了水珠,像覆了一层透膜,显得桃花般的粉嫩。
陆卿安珍惜的吸收着来之不易的水源,茶杯很快就见了底。
季知星又去拿了第二杯来。
或许是刚喝完第一杯水,陆卿安感觉恢复了些力气,她抬起手,放在季知星的手后,用了些力气。
让杯中水更加的流到嗓中。
四五杯水下肚,陆卿安才感觉嗓中火烧般的感觉消去。
陆卿安朝着季知星露出一个感激的笑,“谢谢师姐。”
从一醒来,她就感觉到全身充沛着一股不同的力量。
陆卿安知道,那些就是灵气了。
想到这点,陆卿安又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季知星发丝垂落些许,遮掩中眼中的神色,只有那抹温婉的弧度仍在,“师妹,也应该去感谢师傅。”
陆卿安对于后续发生的事情不了解,她昏过去以后,除了痛什么都感知不到。
听着季知星细细讲完全过程以后,陆卿安立刻下床,想要去拜见祁满梦。
被季知星拦下了。
“你现在身子虚弱,等养好了再去吧。”
陆卿安也觉得有道理。
接下来,陆卿安受到了季知星无微不至的照顾。
渴了,水杯下一刻到嘴边,饿了,饭菜立马送至床边小桌,无聊了,话本就在手旁。
这简直比在家中生活的更好。
陆卿安有些受不住,主要因为照顾她的人是季知星。
“师姐,我身体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下床站在地上,轻轻松松的打了一套流云宗的基础拳法。
练完,她望着季知星,等季知星夸她。
这套拳,她可只看两三遍书就学会了。
却没想到从季知星的眼睛中见到担心与愧疚。
陆卿安没有想到她是这样反应,来到季知星身旁,小心翼翼的问,“师姐,怎么了吗?”
季知星这几天来,嘴边一直含着和婉的笑容,与往常别无二致。
陆卿安也以为季知星没事。
现在想想,如果真的无碍,怎么会把陆卿安照顾的像个易碎品。
捧在手心,生怕人掉在地上,将人照看的连床都让下。
都是她没有察觉到季知星的情绪不对。
她上前抱住季知星,“师姐,对不起,是我的错。”
季知星下意识的就想摇头否认,被另一个人抱的更紧。
“我的身体受伤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
“反而,我真的应该谢谢师姐,如果不是师姐去找了师傅,我现在说不定怎么样了呢。”
她将人从怀抱中放开,托住季知星的下巴,把人想要扭开的头固定在原地,与她强行对视,看向她充满愧疚的眸子。
“师姐,你真的把我照顾的很好。”
陆卿安点了点她自己的脸颊,白里透红,圆润健康,“你看,我最近都吃胖了。”
季知星眼中的泪突然从眼眶掉落。
即便在哭,季知星哭的小心,没怎么出声。
陆卿安在一旁细致的擦着她的泪珠 ,没再说什么话。
季知星这几天一直在心中自责。
如果不是她叫陆卿安引气入体,那陆卿安就不会受伤。
尤其是陆卿安躺在床上的那两天,面色惨白,她几乎感受不到陆卿安的呼吸。
因此即使陆卿安醒了,季知星提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自责和愧疚深深地折磨着她。
季知星眼睛哭的红红的,鼻头也染上了透红,声音透着闷气,“谢谢你。”
陆卿安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将情绪整理好了,陆卿安同样发自内心的高兴。
第二日,陆卿安在祁满梦居住的小院前站定。
门口徘徊了许久,鞋底似乎都被磨薄一层,陆卿安还是没敢敲门。
季知星和她讲过是祁满梦救了她。
陆卿安早就想来当面感谢,顺便看看能不能拜师。
陆卿安脑中胡思乱想了半天,心一横,抬起胳膊闭上眼,敲门。
下一刻,手关节碰上的不是木门结实冰凉的触感,而是类似于肌肤般的细腻温热。
陆卿安愣了一下,心中疑惑,师傅的门都如此与众不同。
睁开眼,她呆滞在原地,祁满梦站在她的面前,而她的手,敲在了她的锁骨上。
难怪不疼。
陆卿安思想飞出刹那,下一刻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脸颊通红,被烫到般收回手。
陆卿安想解释,半天才蹦豆子一样,才蹦出两个字来,“师、傅。”
祁满梦的手搭在陆卿安刚刚碰过的地方,眉头盈盈皱着,眼神哀婉。
“原来那天,我救了个登徒子。”
故作哀伤,眼底全然都是戏谑。
陆卿安愣在半天,脸上红色比刚刚更加深了三个度,头顶似乎都在冒着热气。
“我不是故意的,我。”
话还没有说完,陆卿安的唇突然被抵上了一根手指,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语句。
“嘘。”
女人呵气如兰,低低出声,“别说了,我知道。”
她的手指还没有收回,陆卿安的头动弹不得,只能瞪大双眼,心中默默出声。
师傅知道就好。
她刚刚只是想敲门来着,但是没有想到,祁满梦会突然开门出现。
她那时又闭着眼睛,没有看见,手才敲了上去。
师傅一定懂的,这就是个误会。
脑中想了一大堆话,陆卿安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祁满梦收回手指,转身进屋,衣角在空中画出一个圈来。
她今日又穿了一身红装,轻衫轻轻披在肩膀上,隐隐约约可以瞥见肩头,下一刻却又被挡住。
恍恍惚惚,引人遐想。
陆卿安跟在祁满梦的身后,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自觉的想着。
“来找我什么事。”
祁满梦红唇轻启,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颌,偏头看她。
鬓角额头的几缕头发成卷装环绕下来,更添几分风情。
陆卿安搭起衣袍,双膝下跪,“感谢您救命之恩。”
她朝她磕了一头,额头重重碰在地上,发出一声响。
抬起头,陆卿安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上座人‘嗯’了声,一双眼睛里没有什么别样情绪出现。
陆卿安俯下身,扣下第二个头。
祁满梦的眼睛落于她劲瘦的腰间。
眼前人的衣服过于柔软,此刻布料服服帖帖的沾在肌肤上,一览无遗的展露着主人的腰线。
在陆卿安抬头的那刻,上位坐的的人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拜您为师。”
又想到季知星说的祁满梦收徒条件。
她的目光坚定澄澈,乌黑的眸子里盛着光一样,薄唇吐出几个字。
“我会尽力让您高兴,讨您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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