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时分,杭州的西子湖畔上泛满了小舟,许仙从山上祭祖回来,想要搭船回家。
“船家!船家!这里!”
每一条船上似乎都坐满了人,对于许仙的呼喊都抱歉的回,
“坐满啦!”
许仙满脸失望,她一大早去祭祖到现在回来,人未歇过,药铺的假只休了一天,眼见的要天黑,赶不回去可不成。就在这时,她看见一艘只坐着两名男子的船,连忙呼喊,
”船家!这里!”
被包了船的船家对她摆手,示意不载人,许仙叹了口气,今天可真衰,祭祖的时候,祖坟里冒出了白烟,旁人见了,直呼她要走霉运了。
接着下山时又被一个算命先生拉住说她印堂发黑,命不久矣,让她买张护身符保命。许仙被好几人这样说,心里也是戚戚的很,还真的掏钱买了一张。
事后才觉得自己傻,祖坟冒烟有可能是哪里着火了,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自己被其他人给影响,吓到了。她拿出护身符再瞧一瞧,似乎有流光闪过。
许仙眨了眨眼睛,瞧这护身符并无奇特之处,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但好歹是花钱买了的,回头不要了可以卖给他人。
就在这时,许仙看见刚才的那艘船向他驶来,并且有停靠的趋势,许仙赶紧上船,向船家道谢,但是船家告诉她,是包船的公子善心让她上船,这船被他包了。
许仙向船舱内望去,只见两名年轻男子面貌不凡,尤其是那名白衣男子,看一眼就让人如沐春风,许仙向他道谢,只见他含笑点头,然后开始煮茶。
许仙找了个位置,然后看向湖外,天色越发的黑沉,然后不一会儿就开始飘起了雨丝,许仙惆怅,她没带伞,到岸了还有一段路,估计要淋雨了。
“这位姑娘,不嫌弃的话,请饮下这杯热茶。”
好听温和的声音响起,把许仙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人不仅面善,人也心善,许仙对他感官挺好,谢着接过,她确实有点渴。
白衣男子自我介绍说他名叫白令慈,身边青衣的是他弟弟,青卿。青卿看着就很有个性,给了许仙一个眼神算是打过招呼。
许仙也不甚在意,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
白令慈见许仙的杯子空了,就善意地再续了一杯,许仙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她本就长得白皙秀美,这般含羞模样,与这船、这天、这景,融在一起,让白令慈一直记着忘不掉。
“客官,到啦!”
穿着蓑衣的船夫出声提醒,此时外面雷雨不断,许仙两手空空没带伞,心里叹衰,走出船舱,本以为会淋雨回家,没想到被白令慈叫住,借了她一把伞,然后告诉她府里的地址,两人合撑一把伞就离开了。
许仙看着手里这把名贵的伞,心想,这位少爷真是个善人,然后也进入了雨中。
小青看着许仙的背影,问,
“就是她?”
白令慈确定地回,
“就是她,上一世的恩人,我升仙的最后一个因。”
两人周身明明没有任何的遮蔽物,可全身净愣是没有一点淋湿的痕迹,雨滴避开着这两人。
“那你准备怎么报恩了结这段因?”
“娶她,给她一世安稳。”
许仙到家后,被她嫂子念叨,然后早已准备好热水让她泡澡热热身子,李娇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许仙也一直很有分寸,从来没有仗着自己大姑姐的身份对她提要求,因此两人关系很好。
她哥哥许公浦是名捕快,一直很忙很少在家,大多数是许仙和李娇容两人在家。
三天后,许仙做事的药铺里,钱掌柜家里有喜事提前放人走,许仙想起伞未还,就想去了了这件事。
一路沿着地址走去,只见周边荒凉处有一大宅,写着白府,想必就是这里了。
许仙去拉环叩门,没多久,有下人来开门,表情木讷地请许仙入府。许仙拿着伞的手不自觉收拢,她总觉得这府有点怪。路径上看到的下人们,各个动作机械,面容呆滞,没有生气。
等见到白令慈,许仙表明来意再次感谢借伞。白令慈欲言又止,然后旁边的小青直言问许仙可否有许配,许仙不明其意,摇头言自己尚无婚配。
许仙自幼双亲离世,是她哥哥嫂子照顾长大,她在药铺当配药伙计,她并不想太早成婚,因此一直拖着。
小青见状,喜笑颜开,简直与三天前时判若两人,许仙正奇怪着,只见小青说道,
“许姑娘,你看我兄长如何,他很中意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
许仙愣住,去看白令慈,他情真意切地望着她,
“白公子出身富贵,我乃小户人家,两人差距甚大,不妥吧。”
许仙嘴上说不妥,但是看着白令慈俊俏的脸,心里实则是心动的,白令慈真诚地对着许仙说,
“我虽出身富贵,但并不嫌贫爱富,我上无父母只有小青这一弟弟,你我成婚后保生活无忧。”
许仙心里的犹豫被白令慈的目光给完全的勾走了,鬼使神差的应了下来。一旁的小青则是拍案今晚就成亲,他风风火火的出去准备婚礼用品。
许仙瞠目结舌,
“这,这,太快了吧。”
白令慈安抚许仙,然后拿出一颗硕大的东珠给许仙,说是聘礼,望她别嫌弃。许仙已经把之前觉得怪异的感觉忘了一干二净,陷在了这突如其来的爱情中以及,暴富。
当晚,两人换上婚服,以天地为证结为夫妇,夫妻对拜时,外面电闪雷鸣,清明时节就是雨多,但是今晚雷打得格外多。
许仙的盖头被挑起,露出桃面带妆的脸,在烛光下分外的动人。白令慈看着文弱,竟也是缠着许仙做了许久,洞房花烛,花烛燃了一夜。
隔天清早,许仙睁眼,以为昨晚做了个荒唐的梦,自己成亲了。但是看着周遭,再转头去看枕边人,突然涌出一股想跑路的念头,她不敢回去和哥嫂交代,自己稀里糊涂收了东西和人成婚了。
“醒了?”
“嗯。”
白令慈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声音,嘶哑低沉,并没有像他的长相那样,看着温和。许仙还有些害羞,被窝里的她没有穿衣,与这位只有两面之缘的男子发生了亲密关系,她现在很紧张。
“娘子,今天早些回来,我们一起去拜访你的家人。”
许仙这时才想起她今天并没有向掌柜的请事假,迟到要扣工钱,想到这,她也顾不上害羞,掀开被子找衣服穿,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她去看白令慈,
“令慈,我昨天的衣服呢?”
白令慈让她从衣柜里去拿,在许仙走过去的这几步路里,他的手指动了动,一个法术亮起。许仙看到好几件华丽的衣服,从中挑了件素的穿上,然后与白令慈说晚上见后赶紧跑了去药铺。
在外面碰到小青也来不及打招呼,她赶着去当值。
索性她跑得及时,没有迟了工时,药铺钱掌柜的公子钱丰见许仙跑得急,都跑出了汗,拿出手巾给她,让她擦一擦。
许仙不好意思,接过擦汗。钱丰又倒了杯茶给她,让她缓一缓,现在没有客,不急。
这一幕,落在了白府两人画出的窥探镜里,小青啧啧啧出声,
“兄长,许仙似乎还有其他的爱慕者,你看如何是好?”
白令慈和煦的笑着,回说,
“我此次是为报恩,可并不是真的如人间男子般爱吃醋,随她去。”
说完抬手抹去窥探镜,话是这么说,但他也不明白为何心中有一股不舒服,特别是那名男子看许仙的目光。
等到太阳西下的时候,小青歪头去看白令慈,说不吃醋的是谁,现在站在人家药铺前等人的又是谁。
许仙出来的时候,看见白令慈在外等她,露出了灿烂笑容,快步迎上去,
“你怎么来了?”
小青赶在白令慈话前,快嘴道,
“他啊,想你想的在家里呆不下去,非要来早点见到你。”
“小青!”
白令慈被戳穿,脸上有点不自在,许仙见状,然后飞快地回了一句,
“我也有想你。”
白令慈望着许仙,眼里闪过复杂,然后牵起她的手,告诉她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是否现在要去见她的家人。
许仙身体一僵,心知是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带人去了许府。
许仙顶着李娇容的目光,介绍着白令慈与小青。没办法,她都把人睡了,只能负责啊。许公浦到底是在公家任职,心态良好,见白令慈不俗,还夸起了许仙眼光好,被李娇容送了几个眼刀。
在了解了白令慈出身富贵家,上无父母后,也终于脸色好了些,客气地招待,生米已煮成熟饭,好在人选的还不错,她也就不再多说了。
许仙朝白令慈笑,让他不要介意,她的兄嫂都是好人。
白令慈没有介意,席间与人应酬的很好,带许仙回白府的路上问她未来有什么打算,如果想开药铺,他可以资助,并且他也懂药理。
许仙看他像看宝贝一样的目光,让白令慈有点心虚,其实他那里懂,只是会点法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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