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白绥燕缓缓走如入众人视线,白衣如蝴蝶翩翩起舞,惟帽眨眼间消失不见,她随后将折扇打开,露出扇面几个清秀的字:赐星辰
“赐星辰少主,白绥燕。”
“呸!骗人也不打听清楚,赐星辰历代以燕为姓。”黑衣男子将长剑抽出,对准白绥燕。
“历代姓燕,但从我这开始以白为姓。”
折扇被收起,在修长的指尖一转,再次打开时,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白昼
原来赐星辰全程为白昼赐星辰。
白衣男子作揖:“怀长卿。”
黑衣目睹全程,随后不情不愿收起剑,双手抱拳,“萧野。”
走到落花角里处,白绥燕发现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端坐在凉亭之下的一个不算是灵族的人,她没有灵髓。
没有灵髓的灵族,那么只能靠强盛不衰的灵力所支撑。
白绥燕忍不住走近,那人貌美如花,看过来时的眼神柔和似水,一袭青衣明绿色的眼睛好似一个春天。
灵族起身作揖,随后开口:“您竟然也对浮生殿的事情有所了解。”
“略知一二。”
萧野厉声说道:“可是当年所在浮生殿待过的灵族几乎都亡了。”
“她不也是浮生殿出来的?”
“但她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晓。”
白绥燕将视线落回那个灵族身上,她问道:“你可是在灵族都离开浮生殿后进入的?”
“不错。“
白绥燕一笑,很虚假。
她长舒一口道:“我确实死了,怜生知道王会杀我,先前将自己道灵力尽数交付于我,才得以存活。”
萧野眼前一亮,“灵族的灵力还可以随便给啊,能不能——”
“不能。”
“……”
“而怜生将怨念引渡自身,神力大减……”
“怜生已经遇害。”白绥燕接上。
“王没有杀死怜生。”
萧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萧野汗毛都要竖起来,他颤颤巍巍地喊:“鬼鬼鬼鬼鬼鬼啊!”
怀长卿:“闭嘴。”
怀长卿将他的头扭向另一边,在灵族的对面已然坐着一袭红衣男子。
“……”
白绥燕:“你怎知王没有杀她,不论是身为死神他,还是身为灵族之首的他,都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毒之物。“
”不可能!王不会杀人!你莫要诬陷王。那个灵族是死在赐星辰附近的,白狐王也在浮生,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
灵族站起身来和她对峙。
白绥燕掀起薄薄的眼皮,“在浮生殿前,你们的白狐王应该亲眼所见王杀死了你的同门。”
灵族看向怀长卿和萧野。
两人面露难色。
“也许——”
“那么下一个就会是你!”
白绥燕缺乏情绪的声音小而有力。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你没有资格评判王!”
“你长得和怜生一模一样,你怎么笃定王看到一张和曾经逝去的爱人模样的脸没有其他心思!”
白绥燕语气冷冽。
“你怎么知道她和怜生长得一样?”萧野问。
“死了的那俩不也和她一样。为什么是她们还不明显吗?”怀长卿扶额。
“……”
红衣男子这才站起身来,挡住了灵族的身子,他与白绥燕对视,猩红的眼仁暴露出他的身份——灵族之首。
现在应该叫死神。
背后端坐的灵族已经石化了,成为落花角镇守的一座石像。
“怎么回事!”
“是你!”萧野指着白绥燕道。
因为是她最先看见的,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才看见已经死去的灵族。
“……”
白绥燕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震惊,更多像是意料之中的冷静,紧闭的双唇显出几分倔犟。
“不是我。”
红衣男子也问了一句,“你为何知道她和怜生长得一样,你记得怜生的模样。“
”不记得,猜的。”白绥燕回答。
“不可能。”
对方的视线很是毒辣,一双狭长的眼睛仿佛可以贯彻一切。
白绥燕柔声说道:“我曾是怜生的仆从,自然记得。”
“不对,所有灵族都被抹杀。“
”你不也是吗?”白绥燕反问道。
“……”
怀长卿欲言又止:“他们不会是……”
萧野小声嘀咕道,“王也不过如此,居然有两个活的。”
“我是王身边的侍卫,自然会留王一命。”
“是吗?”
白绥燕意味深长的视线与他对视。
他走近作揖:“沈潋。”
白绥燕回礼,徐徐道出自己的名字。
沈潋并没有多余的神情,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但锋利的眉头下原本猩红的眼暗淡。
“少主少主!”
白绥燕先前甩掉的仆从又找了过来,看见白绥燕后扶着膝盖弓起背大喘气。
“明日赐星辰还有朝花节,先行告辞。”
“等等——”
有人喊住了她。
但白绥燕并未回头,也未曾停下:“我们会再见的。”
还没喘几口气的仆从软着腿跟上,其中一个道:“少主,我们能不能用灵力回赐星辰啊!”
白绥燕放慢了些脚步,她含笑轻声道:“你不是说要多走走吗?”
“但是赐星辰离浮生那么远,走一回足够了,不如我们就用灵力代替接下来的一段路程吧!”
另一个也应和道。
白绥燕好看的眉眼爬上一层薄薄的笑意,“好奥,那你们来吧。”
白绥燕的意思是让她们两个初修的小灵族来使用灵力,可是她们两个的灵力加起来都不一定出得了浮生这座大山。
这不是闹着玩吗!
“少主!”
两者灵族扯着嗓子喊道,眼巴巴地望着她们的白少主。
白少主垂下眼眸笑道:“可怜兮兮的。”
说罢,两个仆从就开始吐苦水。
“还不是山脚人太多了,绕了一大段路!”
“是啊,没想到浮生这么大,我们还迷路了。少主下次能不能带上我们一起。”
白绥燕抬手,无数白鸽从四周飞来,聚集在一起,成为一道白光。她弯眼一笑:“走吧。”
**
“朝花节是我们灵族的节日,怎么可能是因为你们人族!”
“你们灵族的王还不是给我们当将军,做苦力。”
茶馆里有一桌人吵得不可开交,就连茶馆老板听见了也只是凑了过来,听之。
“去你丫的,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出门右拐。”
“要不是我们灵族,谁会记得你们那个什么王国公主。”
“我们有史书记载。”
“……”
传闻在百年前,灵族的初任王飞升渡劫之时,曾有一劫载人族当过将军。
初任王战无不胜,是朝希国的常胜将军,以少胜多乃是家常事。
后来子民无法无天,试图去侵略占领其他国土,而士兵也想拥护他成为新的王。初任王对这个哪里感兴趣,只想泯灭战火。
于是士兵叛国与他国联合发起战争。
虽说初任王精通兵法,手里的白金软剑战无不胜。却受收下的心腹被刺,惨死沙场,落得无人收尸的下场。
这一天,朝希国公主大婚之日。城内欢天喜地,烟火味为喜庆的日子添加氛围。
城外的沙土上,战马践踏在尸首之上,血一路延伸到皇城。朝希国上下除了公主无一幸免,黄色的沙土都无法久持,如一盘散沙。
帝国的将军看她美貌如花,金色的头冠簪星曳月,华丽的红裙如金子一样耀眼,红唇紧密,坚定的双眸看着亲人的尸体,不带一丝忧伤。
“卑鄙小人,你也配?”
“杀害我的子民,践踏我的国土。”
“还想抱得美人归,你怕是忘了,这里朝希国的皇宫,不是你做美梦的寝宫。”
公主誓死不屈,抄起身边的长剑,站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下,指向敌国将军。
“好啊,那你就永远在着守护你的子民。”
将军没有杀她,将她束缚在皇座上,一把火从皇宫烧到城门,大火烧了几天几夜,而她就这样活活烧死在皇宫。
她生在皇宫,死在皇宫。从出生起便未看过红墙之外的世界,虚假的贞洁,华丽的裙摆,束缚的是少女的自由。
朝向希望,泯灭自由。
朝希国踏为平地,据说那时的朝希国的血腥味长达十几年不曾散去,还能听见当时交战的怒吼。
直到一群商人经过此地时,看见原本皇城的位置竟然开出一片白花。那日竟然平白无故下起大雪,白雪纷飞中,有人看见花丛中站着一袭白衣的人影。
首先认出来的是那通体白色的长剑。北方嚎叫,如战死疆场无归士兵的怒吼。
但没有人敢上前去,毕竟是人是鬼都说不定。在那之后,这块土地上不在有血腥味,白皑皑的雪覆盖这里一年又一年。
无尽的黑暗之中,他独自一人站在黑夜里,这是曾经的皇宫。
初任王拾起一朵五角白花,花瓣不受拘束地向外翻。
后来人族的史书认为这个是亡国公主被束缚在那的残魂生长出的花。
朝花节被不少人歌颂灵族与人族之间的禁忌之情。也正是因此,人族认为灵族并不都是恶,渐渐地接受了灵族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
“我们灵族的王是不会有爱,更不可能爱上一个人族!”
灵族自然是不认这个,谁知道史书有没有作假,毕竟写书的人早就不知道奈何桥走过多少回。
人族犯下的错误,每个灵族都不会忘记。
他们觉得初任王是因为背叛而不甘心,替身后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士兄弟们不甘。于是他回到这里,纪念逝去的亡灵,为他们超度,愿来世不受战争带来的苦难。
初任王在那时后便销声匿迹,无人知晓他的踪迹。
而这件事每年都会在朝花节这天成为人们口中一个极其争议的话题。
白绥燕坐在茶馆二楼的包间里,她单手撑着脑袋,露出腕骨出金羽的印记,看着窗外的天色发呆。
有人敲响了木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白绥燕神色满是无聊之意,她随手挥了挥,门自己就开了。
走进来的是怀长卿。
“我还以为会见不到您。”
“缘分来得巧妙。”白绥燕抬手沏了两杯茶,伸手:“坐。”
怀长卿落座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许久的远处,那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以天光大亮,而在银河之上的浮宫却依旧亮着长灯。
这里离浮宫很近,还可以听见水流声。
“白少主,您并非是白绥燕本人,而是怜生。”
半晌,白绥燕将杯中茶饮尽,她轻声反问:“如果我是怜生,那么我为何要将自己暴露在王的面前,王可是亲手杀死怜生之人。”
“您以身入局,就是为了让下落不明的王重新回归众灵族的视线里。”
“倘若他从未离开灵族呢,浮生殿前灵族被杀,白狐王可是亲言目睹真凶。”
怀长卿往着窗外的景色,万里无云的空中出现一神女,他沉默片刻,“我来是听见浮宫下的灵族都说您才是凶手,而今日的朝花节也不操之。可是证明清白。”
白绥燕抬眸,笑道:“我自是清白,何必自证?”
随后天空突然暗下来,白绥燕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眼前的场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仅是片刻她就知道缘故。
黑雾弥漫在乌云周围,怀长卿又言:“我来时见到一位少主您的熟人,他说,朝花节的仪式还需您来主持,可莫要耽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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